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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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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命大叔走了,何为又坐了一阵,理了理混乱的思绪。
  什么黑子白子,什么道天观古元寺,不管是真是假,其实他并不在意。他一直以来只在意能和弟弟妹妹团聚、能和所爱的人牵手,如果可以,最好能为父母和迤逦村讨个公道,能向天下歹人讨个公道。
  想到这儿,他忽然想起了杨大壮,想起了被抓到天坑镇的大田村村民。“既已到此,何不再试试?”
  何为潜入天坑镇,打晕了一名城主府侍卫,换了身侍卫服摸进了城主府。
  “那么多老幼妇孺,也不知被关在哪里?”何为摒气凝声,小心翼翼地四处乱逛。
  天坑镇不仅有上官鹤,更有向天寿等不世出的高手,何为此举着实有些莽撞。
  有道是“傻人有傻福”,向天寿护送上官颜和何依依去沧海参加十人之会,至今还未回天坑镇。至于上官鹤,好不容易碰到向老和侄儿这几日都不在,怎可再窝在这小小镇子?岂不闻蓝都风月俏佳人?
  何为蹑手蹑脚转了半天,听一屋里有人,便轻轻摸了过去。
  只听屋里一人媚声道:“蔡大人,这酒可是小人珍藏了无数年的,上天入地,只此一壶。今天特地拿出来,只想衷心恭贺大人。来,我给您满上。”
  说着传来一阵倒酒的声音和一股醇香之味。何为本就是好酒之人,以前就经常偷柳月遥酿的酒喝。一个连乌龟的酒也要抢的人,此时闻到酒香不免口干舌燥。
  “小周啊!谢谢你的美意!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那个姓蔡的大人甚是高兴,“啾”的一声喝光了美酒。
  “蔡大人,小的也收藏了一块美玉,还请大人勿要见外!”
  “蔡护卫,小弟这里有一幅工笔,上面的印章是柳氏,专门拿来孝敬你。”
  “蔡大哥,兄弟我有一把宝刀,上面有欧冶家的印记,小弟的就是大哥的。”
  上官颜去了沧海,沙城安排了一个姓蔡的中年人来接替护卫之职。向老不在,上官鹤随便交待了几句也逍遥去了,一帮护卫此时不恭贺新上司还更待何时?
  通过小周的试探,一众护卫摸清了这位蔡大人的秉性,人到中年,不就是图个财源滚滚吗?于是,宝贝纷纷祭出,说话也越来越亲切随意。
  圆脸圆肚的蔡大人风光无限,众护卫虽然心里滴血,面上也是高兴无比。
  众人一顿胡吃海喝,何为想从他们的话中打探消息,只得生生忍着口腹之欲。
  夜幕已近,好不容易接近尾声,眼尖的护从更是纷纷出马,揉脚的揉脚,捶背的捶背,只把上司当了祖宗。只是那蔡祖宗面色淡然,好像并不买账。
  正所谓保暖思XX,有人就很懂这道理。“蔡大人!咱几个大老爷们硬手硬脚的没个分寸。不如找几个丫头给大人揉捏揉捏?”说话的是狱头朱明礼。这人看着面善和蔼,其实骨子里最是嗜血变态。上官鹤见他颇有几分查案讯问的本事,便让他负责管理牢狱,但叔侄俩其实对他的手法颇为不满。
  常年被上官叔侄压制,朱明礼其实早已憋屈难耐,如今这个蔡大人好似颇合自己味口,此时便来试探。
  “这府里的丫鬟婢女、一草一木可都是城主大人的财产,连我等都是城主大人的仆人,怎可僭越?”这蔡大人酒醉心明白。
  说得这么好听,无外乎不敢偷吃府里的丫鬟婢女,要不就是另有所好?朱明礼心里雪亮,道:“大人所言极是。”一众护从也跟着附和。
  “各位兄弟都回吧!我蔡天江谢过了。”蔡大人一挥手,众人纷纷退去,出门前忍不住再深深凝望一眼自己送出去的宝贝。只有朱明礼默契地留了下来。
  他凑近蔡天江低声说着什么,何为听得清清楚楚。“蔡大哥,小弟牢里收了不少人,都是镇外来的,老幼病残、人妻美妇、胖的瘦的、应有尽有啊!不如我们去看看。放心,城主半年也不去那儿一次,少那么几个出不了什么事。”
  蔡天江神色不动,只盯着朱明礼,朱牢头心里发慌,正想圆场,蔡天江却突然感慨道:“朱老弟真乃知己啊!”
  两人又说了一阵,所说的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变态淫邪之事,边说还边痴痴淫笑。
  何为只想冲进去将两个畜牲碎尸万段,但念及自己或许可以救那些人,只得生生再忍,只忍得口冒烈火、头冒白烟。
  夜幕里,何为跟随两个油腻的身影绕到了城主府后山。
  这里一片僻静,一座小山脚下有几块大石,大石之间有一个入口,透出点点火光,看来这便是天坑镇的牢狱所在。
  何为藏在大石后面,见朱明礼将所有守卫都遣了出来。这些守卫有的面带笑意,有的满脸艳羡,总之都已心中有数。
  何为怕晚则出事,一个闪身便溜了进去。
  牢里还算干燥洁净,只是叉道颇多。每个隔间里都关了不少人,既有穷凶极恶之辈,也有看似寻常之人。妇女和孩童则被单独关在了一起。牢里的人大多气色颓败,见到何为的护卫装束,也是显得神情木然。
  何为一路前行,却没找到蔡朱二人的身影。又绕了两圈,还是没见到。他心下着急,顾不得暴露身形,展开步法极速将整个牢房绕了个遍。
  看到这人快得看都看不清楚,整个牢房都沸腾了。门口的守卫纷纷跑了进来。
  “奇怪,哪去了?”何为冷汗直冒,一把将一个十米外的守卫揪了过来,“他们两个哪儿去了?”
  那守卫愣愣发呆,何为一把将他扔了出去,这人砸断了牢柱,直接躺在了牢里。
  “哪里去了?”何为大吼,一个守卫战战兢兢地指着通道尽头的墙壁。
  何为一步跨至,一拳轰出,烟尘弥漫,厚实的花岗岩墙壁出现一个硕大的圆洞。
  墙后别有洞天,一个大大的大厅,一池飘满花瓣的池水,一张豪华的圆床,层层叠叠的帘帐,各色烛火将大厅印得艳丽而诡异,大厅周围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道具。
  只见朱明礼光着膀子,与另外两个瘦小的少年同在浴池里。少年浑身是血,将整个池子都染成了红色。朱明礼正抓着两人的脖颈从水里提起,少年双目流血,正不停地咳嗽,显然已经饱受溺水之苦。
  圆床上,一个大肚子妇人被牢牢绑住,已经昏迷了过去。蔡天江跨在其腿上,一手拿着尖刀,一手拿着钳子,不知准备干什么。
  一声巨响,烟尘散去,洞里的人震惊回头,牢里的人则目瞪口呆。
  如此邪恶的场景,别说常人没见过,就连牢里凶神恶煞的罪犯和冷酷残忍的狱卒也是闻所未闻。
  “啊……!”一声竭斯底里的爆喝震得整个牢房瑟瑟抖动,一个身影射入了洞中,巨大的血红色刀影不断纵横,令人牙齿发麻的声音连续传来。
  眨眼间,蔡朱二人被活活削成了肉片,大厅里成了人间炼狱。
  一个披头散发、双目血红的青年缓缓走了出来。他身着护卫装,手里提了一把滴血的柴刀,浑身上下都是血浆肉沫。
  守卫们瘫倒在地,忘了还可以跑,牢里的囚犯也被吓得魂不附体,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青年手起刀落,一刀一个,将狱中的守卫全部砍翻在地,又将牢里的囚犯也砍死了大半。接着他又一刀一刀将所有的牢门全部劈碎。
  不知为何,上至蔡朱,下至死囚,竟无一人能够挥手抵挡一招,仿佛有一股神奇的煞气让人只能坐以待毙。
  看着杀神的背影已远去,牢里众人才蹑手蹑脚开始出逃。
  何为沿着后山一路走到城主府,自后门入,一路杀将过去。走到中庭时,他已将府中之人杀了十余个。但与此同时,驻扎在府外的军卒和府中的护卫也将他团团围住了。
  天坑镇城主府中庭,宽阔的院子被围得水泄不通。中心一人手持柴刀,桀骜不驯。五米之外是一层精壮的长枪兵和盾牌手,两者交错排列,一攻一守。再往后是步兵,全部是短剑圆盾。最外围则是各色服饰的修士,看样子是城主府的食客,少说也有二十来人。除此之外,四周的房顶和墙上还站满了弩手和箭手,弓强而弩利。
  “阁下是何人?为何闯府杀人?”一个中年将领大声质问道。
  何为挺立场中,丝毫没有将众人放在眼里。他虽杀气冲头,但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是以所杀的人也是自己认为该杀之人。
  经过刚才一番搏杀,此时更是清醒了不少,“哼!刚刚怎么没见你们问话?要不是刚刚围杀自己不成,现在哪里还会浪费口舌来质问自己?”
  何为也懒得多说,只道:“让上官鹤来见我。”
  “以城主之尊,是你说见就见的吗?”那将军还未答话,一个稍老的食客便跳脚指道。
  “他不来也行,待我杀完该杀之人,自会离去。”何为说得理所当然。
  “放肆,无知小辈,待我教你如何做人。”刚才说话的老者暴跳如雷,一根拂尘变大变长,远远击了过来。
  “滚进来吧!”何为抓住拂尘,一把将老者拖进了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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