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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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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通!”,一个青年掉进了瀑布。
  “哗啦!”,他站在了水面上。
  青年身长体壮、皮肤微黑,面相硬朗,颇具磊落侠气。只是此时黑发黑须又粗又密,乱作一团,全身衣物也是破烂不堪,整个人看起来实在邋遢。
  青年四处张望,神情痴愣,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认识这里了?”一个坐在山崖上的人笑道。
  青年抬头看去,那是一个邋遢的大叔,拿着根破竹竿,上面有一块脏兮兮的白布,背上还背了个破竹篮。
  两人相隔数里,身边又是水声大做,但青年不仅能看清他,还能清晰地听见他说的话,其实不大正常。
  不过青年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只想过去问问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走上来啊!”那大叔道。
  “走?这又是瀑布又是山崖,哪里有路可以走?”青年觉得那人有毛病。
  “你跨一步试试看?”
  走一步倒是无妨,青年依言一步跨出。
  眼前一张圆圆的大脸,上面的毛孔和汗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青年吓了一跳,仰身便往崖下掉。大叔竹竿一挑,青年晃了两晃才站稳身形。
  “阁下何人?”青年边问便看向崖下,不明白自己怎么一步就到了这里。
  “鄙人贾半仙,算命的,阁下可是何为?”
  “你怎知我名?”
  “呵呵,大名鼎鼎的黑子我岂能不知!”
  “何为黑子?”
  “黑子即何为。”
  “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请问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能不能别问为何,很容易和你的名字搞混的。”
  “好吧!那为什么?”
  “因为我在这里等你。”
  “你为什么等我?”
  “因为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什么故事?”
  “黑子与白子的故事。”
  “跟我有什么关系?”
  “听了你就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那好吧!”
  算命大叔放下竹竿和蓝子,又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这才缓缓道:“很久很久以前,也不知是多久,反正当时还没有道天教,甚至连道天教背后的道天观都还没有。
  有一个小山村,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村前是河,村后是山。
  村里有一个樵夫,他天天上山砍柴,卖了柴就到小镇里喝酒。
  这人喝醉了就到处睡觉,睡醒了又继续砍柴。
  有时候累了,他就索性睡在山上,松根作枕,月亮作被,无比逍遥。
  他的柴禾很好,但他从来不抬价,别人卖多少他也只卖多少,他从不存钱,只求有酒。
  除了酒,他也喜欢看别人下棋,在镇里看,在山上也看。一看棋他就忘了砍柴,忘了吃饭,甚至忘了喝酒。
  其实看一两天倒也没事,少喝两顿酒也不会死人。
  但如果一看就看了无数年,连柴刀的木柄都自行腐烂了,那这个樵夫就不是一个好樵夫,这盘棋也不是一盘普通的棋。
  下棋的是一个癞头和尚和一个跛脚道人。下棋的地方是一个石崖之上,一株老树之下。
  白袈裟的和尚持黑子,灰布袍的道人反而持白子。两人你来我往,看得樵夫渐渐入迷。
  他干脆搬了个石头坐在棋盘边,将柴刀放在了棋盘上。
  这盘棋好生复杂,樵夫看得头昏眼花。
  也不知过了多久,棋还没有下完,樵夫却发现两人各少了一子。癞头和尚和跛脚道人对他微微一笑,各自离去。
  樵夫不明所以,却也无棋可看,只好拿起柴刀准备去砍柴。
  然而,触手之处却哪里还有柴刀,柏木做成的刀柄早已腐烂成一堆粉末,生铁打制的刀身也已锈烂不堪。
  棋盘之上还留下了一张似布非布似纸非纸的字条,上书: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佛即道,静坐对弈。宇过宙迁,佛道化神,留此一指叩问苍天。
  樵夫不识字,想下山去找小镇里的说书先生帮忙译解,却发现自己所在的山峰已高耸入云,形如巨指,峰顶为陡峭的石崖,崖上一株无名老树。
  樵夫好不容易下得山峰,峰下早已大变。他找了好几日,终于找到一个识字之人。
  经那人释解,樵夫方知山上才一日,人间已百年。
  原来那癞头和尚和跛脚道人并非常人,乃即将化神的佛与道。
  他们所下的那盘棋也并非常局,乃天地大局,樵夫便是此局的唯一见证者。
  两人下了数百年也未找到解局之法。经樵夫提醒,方知此局两方各差一子,难怪无解。二人商议片刻,决定在此留下一指,以指叩问苍天,等待黑白双子的到来。
  后来,癞头和尚和跛脚道人分别开辟了自己的道场,名古元寺和道天观。
  再后来,樵夫也娶妻生子,留下了何氏一脉,香火不熄。
  转眼又过了无数年。有一天,一个黑衫少年爬上了那座形如指头的山峰,一个白衣少年则走进了水中的亭子。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山高水长,黑白相映,千古之局终得重启。
  于是才有了老树开花,天降巨手,天地大变。
  一切自有天命,一切也自有福报。”
  才听了一半,何为便已明白这个算命大叔说的是自己。听到最后几句,他再也忍不住,纠住算命大叔的衣领,嘶声道:“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你做的?”
  何为满脸悲愤,粗筋暴鼓,已然用上了内力。
  算命大叔神色悲悯,与其形象年龄极不相符。低声道:“不是鄙人,真不是鄙人!”
  “那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因为我是算命的。”
  “那到底是谁?”
  “那是道天观。”
  “道天观里的谁?”
  “你先把我放下。”
  何为慢慢将算命大叔放下,他整了整衣襟,又换了个坐姿,缓缓道:“却说癞头和尚与跛脚道人均得道成神,对天下大局自然可以掌控一二。但两人此时却出现了巨大的分歧。和尚持出世之心,认为道自有其运行法,不可试图掌之控之。天下苍生亦有其生存之法,福祸自有解决之道,无需外人横加干涉。道人却持入世之心,认为天地不仁,万物不智,需力引之。故不仅在凡尘之外开了道天观,更在凡尘之中建了道天教。试图以道天教义教导众生,把握天下之事。”
  大叔讲到这儿拿出腰间葫芦喝了口水,问道:“何为,你觉得哪种观点更为正确?”
  “他们一个只生不管,一个从头管到脚,都不是好东西。”
  “照啊!世间难免天灾人祸,虽总有过去之日,然其间苦楚还不得其间之人生生承受,于他们而言,道在何处?法又在何方?反而言之,天生众生,各有法相,岂是一教便可统之?若统为一体,便成一生,又谈何众生?众生之念只可引之,岂可掌之?若强行掌控,要么天下变成一塘死水,要么众生群起而反抗,终究适得其反。”算命大叔似对何为的回答颇为满意。
  “你还没说那手到底是谁的?”何为有点不耐烦。
  算命大叔点了点头,道:“具体是谁,我也不甚清楚。但道天观既然想掌控全局,自然是不想让黑子出世的。”
  “那我为何得以逃生?”何为指的是在神指峰上那大手为何没有将自己捏死。
  “那是因为有人救了你。”
  “谁?”
  “古元寺。”
  “那神珠现身时它为何又要救我?”
  “它没有救你,它救的是一大群天下英杰,包括白子,有人想一口吞了他们。”何为回想当日情形,确实是所有人都差点被神珠吸了进去。
  “那我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因为道天观不敢杀了你。”
  “为何?”
  “古元寺。”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是黑子,白袍和尚持的黑子。”
  “我分明被神珠吸进去了,是古元寺救了我。”
  “不错,道天观杀你,古元寺就杀白子。他们做了交易。”听到自己和闻道原来还有这样莫名其妙的关系,简直是荒谬。笑道:“敢情都是狠角!”
  “没办法,干系太大。”算命大叔很认真。
  “与我没啥干系,我只想报仇。”
  “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哪样?”
  “现在不能说。”
  何为只想揍他,问道:“道天观到底在哪里?”
  “你想去送死?”
  “那怎样才不送死?”
  “历练。”
  “到哪儿历练?”
  “四大险地。”
  “你想让我送死?”何为实在想揍他。
  “也有这个可能!”
  “你到底是谁?”
  “算命的。”
  何为一脚想将他踢下去,可他却神奇地坐在空中。
  “我是怎么从神珠里出来的?”
  “你不用出来,它进去了。”
  “进哪儿?”
  “你身体里。”
  何为闻言大惊,他亲眼看见那珠子吞了无数个天坑大瀑,还想吞掉所有人,连几个城主级人物都无可难何。这样的存在怎么就进了自己的身体?
  算命大叔看着何为不可思议的样子,笑道:“你坐收了一颗神级水珠,可以笑了。”
  “你倒是说清楚啊!”
  算命大叔悠然道:“四百年前,五州与道天教大战。其中一场争斗便是在天坑大瀑进行。当然,那时候那里还是沼泽。大战造就了大瀑,有人眼光不错,看到了此处水元深厚,于是放了个漏斗来集结水元。天坑大瀑汇集了神州一半的水能,更有道天观布下的界印,四百年的时间生生养出了一颗水性神珠。因此,界印一消,瓜熟蒂落,神珠自然就现身了。”
  “是谁布下的漏斗?”
  “那不能告诉你,总之,他心太贪,所以才阴差阳错便宜了你。”大叔看向何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暴发户。
  “我怎么没感觉啊?”神级珠子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可何为觉得自己分明没啥变化。
  “你以为你是谁啊?现在你还完全没法去吸收神珠,能沾点气息就不错了。古元寺专门帮你进行了封印,不然你早就被它化为天地元气了。小子,好好历练,尽快提升实力吧!到时候封印松了你还不够强的话,那就福兮祸之所伏咯!”算命大叔边说边走了。
  “大叔,你为什么帮我?”何为感受到了他的善意。
  “我帮所有应该帮的人。”大叔说完已不见了踪影。
  “大叔!大叔!你等等,算命的,你给我回来……”何为还有很多事不明白,但算命大叔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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