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猫疯了

　　“地下会所在哪儿？”黎源神情闪过一丝兴奋。
　　“银湖路181号！”冲儿快速回答。
　　“走！过去看看！”黎源二话不说丢下干面包便走。而我，则紧跟其后。
　　“哎，黎队，猫！”有人喊黎源。
　　“什……”黎源回头，话还没说完，我便再次沿着他裤腿一跃而上，攀上了他肩头。
　　“……”黎源。
　　“这猫……还真待见你啊黎队。”冲儿一脸说不出的复杂表情，笑没笑出来，硬是让嘴抽搐成半身不遂。
　　黎源看着我，半晌后木木道：“这猫，莫不是能听懂人话？”
　　“喵！”
　　“……”黎源。
　　那一脸便秘的表情看得我心情愉悦，不免又再次喵了一声。
　　车子按响了警笛，飙到了最高限速，一路风驰电掣。
　　在距离目的地还剩一公里的地方黎源关了警笛，之后循着同事发来的定位极为曲折地找到了银湖路181号。
　　这是一家明面上的茶楼，位置虽隐蔽，但装修着实不差。
　　老鸨依旧在现场，被一位女警看着。
　　黎源带着我进去后，那老鸨还在试图辩解：“警察同志，我是真不知道这王亚畅从哪儿购得那些东西啊！我这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我……”
　　“什么正经生意！你告诉我卖淫嫖娼是正经生意？”那女警也是个彪悍的，当即便怼了回去，“仇小凤，我这是第几次见你了？劳教还不够对不对？！”
　　“我，我错了警官，我，我这不是也要养家糊口吗，我……”仇小凤还想狡辩，便见那女警双眸一瞪，当即不敢多言，不住求饶。
　　见黎源进门，当即丢下仇小凤快步走过来。
　　“黎队！”
　　“嗯，怎么样，还问出些什么吗？”黎源问女警。
　　“没有。”女警摇摇头，脸色有些黑，“这仇小凤是个老油条，虚虚实实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她……呀！”
　　女警忽然一声惊叫，黎源随其视线看过去，便见刚从其挎包里跳出来的我正在抖那一身毛。
　　“这，这猫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怎么一直都没发现！”女警惊讶道。
　　黎源尴尬一笑，不好意思道：“那个，这猫，是我带过来的。”
　　“……额。”女警。
　　一个大男人抱着一只小猫走现场，画面太美，女警不好意思多想。
　　“所有地方都检查过了吗？”黎源开口解除尴尬。
　　“嗯，检查过了。一共发现三名卖**。”女警道。
　　“三名？”黎源显然对这个数字不相信，左眉梢微微一挑。
　　“对，三名。”这个数字，女警也曾怀疑，但现实人数的确是三人。
　　黎源与女警的对话我多多少少听到，琢磨了一下便没放在心上。之后，我便一个人，哦不，一只猫慢悠悠在整座茶楼里踱步，闲适得就如同自己家。
　　茶楼后面设了暗房，用来做什么不言而喻。我一个个从暗房门口走过，脚下步子不带停。
　　忽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从我脚下传来，我仰头一看，发现自己此刻竟是在茶楼天井正中心位置。而我面前，是一组用来喝茶的石桌石凳。
　　但我可以肯定，这味道并非香茶。这味道……是朱小爱！！
　　小爱怎么会在这里？！我心募地一跳，有那么一刻是慌的。我用力嗅着空气中那残留的些许味道，围着石桌转了一整圈。
　　味道，是从下面传来的！
　　我仔细寻找这其中异常，然而，事情并未我预料那般顺利。外面看来，这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石桌。
　　我想推开它，但凭我自己是没有丁点可能的。不得已，我只得寻求帮助。
　　此时，黎源正在四处查看，试图从其中发现些什么。我见他朝这边走过来，当即便疯狂地喵喵大叫起来。
　　经过头两件事，黎源对我的异常很是敏感，听到我叫声便急忙跑了过来。
　　“猫，怎么滴？有发现？”黎源眸光闪过一丝兴奋。
　　我扑上前用力扯了扯他裤腿，之后转身对着石桌开始用力扒。黎源站在一旁思忖一刻，很快便明白了我的意思。
　　“这石桌底下难道有什么？”黎源盯着石桌自言自语一瞬，随即招呼了冲儿过来。
　　“黎队，有发现？”冲儿跑过来后问。
　　“快，帮我把这石桌抬到一边！”黎源没解释，招呼冲儿干活。
　　冲儿不再多问，袖子一撸便照做起来。
　　“吱！”石桌不轻，黎源和冲儿都不是娇小之人，却也只能一点点挪动。而我发现，在他们开始关注这石桌那瞬起，仇小凤的眼神开始变了。
　　石桌彻底移开，与周围地面相同的石板露了出来，然而，这石板是松的！
　　“卧槽！黎队，竟然真被你猜中了！”冲儿看着那明显松动的石板甚是惊讶地瞥了眼黎源。而黎源则瞥向了我。
　　此时，我已然不再多想，“喵”地又一声尖叫，前爪开始用力刨起。
　　“快点！把这石板揭开！”黎源也急于想知道下面究竟藏着什么，再次同冲儿一起，将石板抬起。
　　此时，听到这边动静的其他几位民警也纷纷赶了过来。在发现这石桌下的另一乾坤后，皆是无比惊讶。
　　石板被移开，一个三尺见方的黑洞露了出来。
　　“！”众人。
　　黎源：“冲儿，把那女的给我拽过来！”
　　“是！”冲儿应声而去。
　　之前仇小凤交代的信息里可不包含这个洞，这洞中究竟藏着什么，只怕不会简单。
　　仇小凤被带了过来，然而视线却不敢朝洞口看，眼神闪烁一看就知道这其中必然有事。
　　“仇小凤，老实交代，这里头有什么！”黎源脸色黑沉，吓得仇小凤身子一软便直接瘫在了地上。
　　“警察同志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个洞，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仇小凤身子抖成筛糠，却咬死不说。
　　见她如此，黎源清楚只怕一时片刻是问不出什么的，只得叫人先将她带下去，准备找手电亲自下去探探。
　　只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因为，下一刻我便径直跳进了洞里。
　　“喂！”跳下去瞬间，黎源只来得及喊这么一声，便不见了我的踪影。
　　“卧槽！这猫！疯了吗！”很难想象，黎源吐槽一只猫就像吐槽一个人。
　　不再管黎源等人，落地后，很快我便适应了黑暗，也很快发现了这地下窖井里竟然还有一道门。
　　好在这门虚掩，而朱小爱的味道在这里越来越浓。
　　我轻手轻脚靠近门口，在踏进那道虚掩的门后便被眼前一切震惊了。
　　这里面，竟然藏了五个从几岁到十几岁不等的小姑娘！而每个小姑娘都被捆着手脚，嘴巴用胶带紧紧粘着。她们没有见到我，却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纷纷挣扎出声。
　　只可惜，一切徒劳。
　　身为猫，此刻我没有解开那些绳子的力气，只能等待黎源等人下来。心中担心朱小爱，我快速扫过这五个小姑娘。然而，朱小爱却不在其中。
　　我心中大为困惑，再次辨认，结果与之前一致。
　　但我不死心，因为这里朱小爱的味道明显比外面要浓，我担心这里是不是还有另外一层暗格。
　　我循着墙壁一步步嗅着，恰在这时黎源几人带着强光手电从上面跳了下来。在看到眼前情形后，所有人都震惊了。
　　“擦！这帮畜生！”谁能想到，这里不但卖淫，竟然还暗中拐卖！
　　“快，快把这些孩子带上去！”黎源吩咐众人，“记得上去前把她们眼睛蒙上！”
　　而我终于在其中一个墙角有了发现。
　　不是朱小爱本人，而是她曾经头上戴着的一支花发卡。
　　“喵！！！”我嘶叫一声，声音尖锐刺耳，着实吓了黎源等人一跳。
　　“哎，这猫……”
　　“这猫有发现！”黎源快一步走过来，发现了我爪下的花发卡。
　　“这是……小女孩的发卡？”黎源将发卡从地上捡起，强光照了照后便将其放进证物袋，见我终于不再叫唤，这才一把将我从地上抄起，“再仔细检查一遍，看还没有遗漏！”
　　我急于想知道朱小爱的下落，但又不方便直接打电话询问，而且，我也没有朱灵羽的号码。
　　黎源不愧干刑警多年，回到警局他便让人查找近期有关失踪少女的报案，其中，那个花发卡作为重点。
　　另一方面，在同宣海枫汇报了此次工作后，他便亲自去问讯仇小凤，势必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我内心焦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度秒如年，甚至比得知自己胃癌晚期时还要慌张。
　　就在我忍不住想要冲进审讯室时，忽地，原本紧闭的审讯室门开了，黎源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
　　“你说得是真的？好，我知道，马上通知报案家属！”黎源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进了另外一个房间，让人帮忙搜信息。而我则从他与人的对话中确认，曾经在地下窖井出现过的女孩，果然是朱小爱。
　　而现在距离朱灵羽报案时间已然隔了六个小时！
　　朱小爱，只怕早已被转手N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