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吐蕃现状

　　第六十七章吐蕃现状
　　牧民吃饭时不用筷子，面食之类直接用手拿、热食则多用勺。
　　鸿雁君拿着一根木勺，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块腌肉递到嘴中：“嗯，香！”
　　看见客人如此开心，老丹增也跟着高兴：“喜欢吃就多吃点。”
　　鸿雁君也不客气，又连续捞起几块腌肉；嚼了几下便吞咽下去。
　　清云则是盛些野菜、再拿几块面食，便吃了七分饱。
　　就在鸿雁君再次捞出一大块腌肉时，帐篷的布帘突然被掀开、扎西慌忙跑进帐内：“阿爸、大事不好，贵族们又来抓奴隶了！”
　　“什么？”老丹增猛地站起身，酒意完全散去：“快扶我出去！”
　　鸿雁君好奇地看了清云一眼：“怎么了？”
　　“吐蕃的贵族要来抓奴隶。”清云面色不善：“没想到，这西域边陲之地、居然还有如此野蛮无理之事。”
　　“走，我们也去看看。”鸿雁君放下酒碗、面色如常，竟没有丝毫的醉意。
　　来到牧民聚落中央的空地上，这里已经聚集了上百人。最中央，十几个骑马的壮汉手持火把。
　　领头者是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身穿橙红色锦袍、脚蹬牛皮马靴、头戴篮色毡帽，脖子上、还挂着一串赤色佛珠。
　　那中年男人，应该就是牧民们所说的贵族。此时他的马背上，正躺着一名哭喊不止的少女：“阿爸、阿妈，救救我啊；我不想做奴隶！拉巴哥，救救我！”
　　两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跪在马前，老泪纵横：“大人，我女儿今年才十四岁；放了他吧。”说着，又拉过一旁站着的少年：“拉巴，卓玛和你可是青梅竹马；你快求求大人，放了卓玛啊！”
　　那少年被吓跪在地，连忙磕头：“大人、大人，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被大人选中是她的荣幸，我绝对不敢反抗啊！”
　　“你、你！”少女的父亲捂住胸口，一口气喘不上来、居然就这么被活活气死。
　　“老头子！”老妇人抱住老者的尸体、哭泣不止：“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啊！”
　　清云瞳孔一缩：“不好，快拦住她！”可惜人群拥挤，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
　　那老妇人径直冲向一块切菜用的方石，猛地抬头、向石头的棱角撞去。
　　眼看惨剧要再次发生，清云有些不忍地扭过头去。
　　可就在老妇人的头快要触碰到石头时，原本在清云身边的鸿雁君缓缓虚化、居然是留在原地的一道残影！
　　下一个眨眼，那干瘦的手掌已经拦在方石前；一把截住老妇人的额头。
　　“啊！”鸿雁君突然出现，那吐蕃贵族差点被吓得跌下马：“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鸿雁君听不懂那贵族说的话，但这并不阻碍他的怒意。
　　一股飓风凭空升起，裹挟着贵族的身形、直直冲上数十丈高的天空；飓风消散，贵族肥硕的身体伴随着一阵惨嚎、迅速下落。
　　“砰！”的一声闷响，在黄土地上爆成一滩血肉！
　　马儿受到惊吓，不受控制地向人群外冲去；眼看就要撞到人群。
　　刹那间，数十只马腿齐齐断裂；骑马的打手们纷纷跌落在地。眼看马上的少女也被抛飞，清云纵身一跃将其接住。
　　那十几名打手已被吓傻，尖叫着拨开人群、跑向草原深处的黑暗中。
　　鸿雁君出手之后，身形虚晃、又站到清云身边。
　　被截断四肢的马哀鸣不断，鲜血四处飙射；可喷向鸿雁君与清云的鲜血，都被清风拂向两侧；场面诡异无比。
　　被清云抱在怀中的少女似乎被吓傻，已经忘了反抗。
　　看向四周呆滞的吐蕃牧民，清云灵机一动、用吐蕃语对鸿雁君道：“那罗延佛，恶人已经伏诛、你要如何教导这些信众呢？”
　　“那罗延佛！”听见清云的称呼，一众牧民无不诧异：这个看起来干瘦的老者，居然会是佛！
　　马的挣扎渐渐无力，出血也由喷变滴。神迹就在眼前，牧民门几乎毫不犹豫地相信了清云的谎言。
　　一时间，祷告声不绝于耳。
　　鸿雁君很是诧异：“你说了些什么？”
　　“前辈，配合我演完这场戏。”清云压低声音，随后又转身面向那些牧民：“佛体察人间疾苦，如今已经惩戒了恶人；你们会受到佛的庇护。”
　　“大人。”老丹增此时已经浑身颤抖，没想到和自己喝酒的、居然会是佛！此时这个纯粹的信徒已经感到死而无憾，可族人的性命还有威胁：“如今草原深处战乱不止，贵族们到处打仗、抓取奴隶。我们的聚落因为在草原边缘，所以才能幸存至今。可如今这里也不安全，请佛给我和我的族人指一条路吧！”
　　吐蕃内乱、清云早就知晓，可没想到已经乱到了这种程度！
　　他装作与鸿雁君商量一番，随后便大声道：“吐蕃的贵族们，已经失去了佛的庇佑。你带着族人向东走、一路上说服与你们一样的牧民，去投靠东边的宋国；那里的皇帝会很高兴地接纳你们。”
　　“佛啊！”老丹增不停地磕头：“供奉佛的寺庙在草原深处，我们无法离开；请您饶恕。”
　　清云眉头一皱，随即又想到了说法：“你们将要去的地方，有更多的寺庙；那里的僧人更加亲和，你们每天都可以去拜佛诵经；这是佛给你们的恩赐。”
　　听见清云的描述，一众牧民纷纷露出憧憬的神色。
　　老丹增吞了一口吐沫：“您说的，都是真的？”
　　“这是佛的恩惠。”
　　“我佛慈悲！”老丹增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周围的牧民们也都跟着磕头。
　　清云转头看向鸿雁君，长叹道：“走吧，前辈。”
　　“嘿，真是好玩！”鸿雁君走到人群中，四处打量一番后；才在清云的催促之下、运起轻功，悠然飘离这处牧民聚落。
　　等到离开聚落数里远后，清云吹响口哨、招来在草原上闲晃的赤灵。
　　翻身上马，摔响缰绳；赤灵如同利箭一般疾射而出。
　　鸿雁君打了一个哈欠，摇摇晃晃地飘到清云身后：“啊~，困死老头子我了；看来今晚还要在马背上睡觉。”
　　就在快要入睡之时，他又突然睁大眼睛：“你刚刚和那些牧民说了什么？他们的反应怎么这么好玩？”
　　“他们以为前辈您是佛；我借着前辈的名义，让他们去投靠宋国。”
　　“你怎么就知道，那皇帝老儿容得下这些牧民？”
　　清云轻笑一声，语气有些复杂：“敌国百姓前来归附，赵匡胤他做梦都能笑醒。”
　　“没想到你还挺了解那皇帝老儿。”
　　清云刚要用早就想好的说辞糊弄过去，背后却传来一阵打呼声——盗圣鸿雁君已经悠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