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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子,先生早上有说什么吗?”
“没有!就是一张脸黑得比海大人还要黑,把我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海大人赶在前头,到书院来了呢!”
“那可真惨了!”
柏阳直接瘫着趴在课桌上,他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先生,当然知道,先生越是不说话,就代表着事情越是大条了。反正这一顿揍是肯定免不了的了,他也没有打算要逃避,以先生那性子,越是逃避,事情越大。
“雷子,虎皮褥子呢?”
“没带来!”
“你······”
“我又不知道今天要出这事。”
“你傻啊?中午不会回去拿啊?”
“谁知道你下午会来啊!”
这倒是事实,柏阳也不能怪童雷,谁让自己要跑回来送死呢?眼下,还是先想办法找个东西垫垫屁股才是,否则估计最少都要十天半个月不能坐下了,估计上茅房会弄得屎尿横流的。
他正打算起身,抬头就看见了周正,周正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却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两人相视一笑,柏阳当然是一脸的苦笑了。
“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
“看看就知道了!”
周正越过两人,直接走到了他们身后的桌子坐下。柏阳伸手一摸包袱,里面一片柔软,心里顿时大喜,转头给了周正一个感谢的眼神。
“虎皮褥子?阿正,你中午回去了?”
“你傻啊?”柏阳直接给了童雷一个暴栗,将手中的虎皮褥子扔给他,“快,给哥绑上。”
“哥,你自己来吧!”
“废什么话,赶紧的!”
童雷苦着脸,看着柏阳已经把自己的裤子扒拉了下来,白花花的屁股就露在自己的面前,他不由得一阵恶心,转头干呕了一声。
“雷子,你什么意思?打小就一起光屁股洗澡,没见过吗?”
“这能一样吗?”
童雷也是无奈,只好直接上手了,将虎皮褥子给柏阳围上,又仔细的弄得平平整整的,这样才不容易让先生给看出端倪来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柏阳就自己动手了,哪里还用得着他。
虎皮褥子绑在屁股上,这样的天气,一点都不透气,柏阳感觉一阵阵的难受,不过一小会,就已经汗湿满裆了。只是,一想到还有比这个更惨的事情等着自己,他又只能忍着,相比屁股开花,这点小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况且,死对头严一丁已经走了进来,正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看着柏阳。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气的男子吧?是不是羡慕老子长得比你好看啊?可惜老子不好龙阳。滚!”
“哟!你倒是长得好看,一张脸都快开出花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脸上开花,还是屁股准备开花了?”
“你是不是欠揍?”
“你···你想做什么?”严一丁退后两步,他柏阳的第一次屁股开花,可就是因为揍了自己一顿,挨了先生打的,这样的交易可不合算,他可没打算挨柏阳一顿拳头,谁不知道柏家的铁臂拳势大力沉,“先生马上就来了,你别乱来!”
“不想挨揍就滚!”
柏阳自然也不想多上一条罪名了,自己坐了回去,不再去理会严一丁,严一丁也不知道嘴里嘟囔着什么,绕开柏阳,自顾自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
课堂难得的安静一片,每个走进来的同窗,都同情的默默看了看柏阳,他们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喧哗,先生马上就来了,被逮到了,那就得和柏阳一起挨罚了。
李西风黑着脸,背着双手,慢步而来,那慢悠悠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当他心中满是怒火的时候,你就暂时听不到他轻快的脚步声了。
转进门内,李西风第一次背后的手上夹着的不是书,而是戒尺。有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生气过了,他不单单是生气,而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懑。从柏阳九岁被送到这里开始,他就一直是李西风的学生,聪明好学,思维敏捷,最主要的是有一身的正气,在这么多的学生里,柏阳是李西风最为看重的。
他希望柏阳的将来不仅仅是位极人臣,封妻荫子,而是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但不是现在。从柏阳的身上,他也看到了年轻的自己,还有自己的那个同窗,那个至交好友海青。
二十年前,两人同榜进士,海青外放为官,而自己留在了京城,进了翰林院,成为皇帝身边的翰林修撰。作为记录皇帝和皇室言行的翰林修撰之一,他很快就发现与自己想象的并不一样,明明有些错误的言行,却被粉饰一番,记录在案。
这些都得到了上官的嘉许,而自己记录的,却一一被上官驳回,这让他愤而辞官,甘心就在这望春书院教书育人,他想要在通往科举的道路上,尽自己的一份力,让这些有可能走上官场的学生,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
可是,他失望了,整整十八年,他教导出来的学生,为官者无数,却没有几个让他感觉到满意的,他甚至于不愿意对人提起,这些人曾经是他的学生。在失望中,他甚至想到了放弃,想要离开这里,回到家乡去,置办几分薄田,了此残生,直到柏阳的出现,才让他眼前一亮。
可是,自己和至交好友的遭遇,让他明白了许多,他不想柏阳走自己和海青的老路,不想这么一个好苗子,在还没有长成茁壮的参天大树之前,就成为夭折的树苗。
“不务正业!”啪的一声,戒尺重重落下。
“不知好歹!”戒尺再一次落下。
“不知深浅!”
“不知死活!”
“不自量力!”
“不以为耻!”
“不得其所!”
“不堪造就!”
“不可一世!”
“不识时务!”
“不堪寂寞!”
“不安于室······”
每一个成语出口,戒尺就落下一次,柏阳的臀肉就跟着颤动一下,惨嚎一声,满堂同窗的心也就跟着颤动一下,仿佛这戒尺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老师果然不愧是齐云国有名的大儒,出口成章,简直就是惊为天人啊!只是,这前面骂得还是在理的,这后面的什么不堪寂寞,不安于室,怎么连这些都出来了啊?天啊?这不是形容自己的好吗?
柏阳一边腹诽,一边高声惨叫着,惨叫声越来越是大声,都快把课堂的屋顶给掀掉了,惊飞了课堂外树林里栖息嬉戏的鸟儿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这到底是谁啊?到底发生了什么惨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