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还是这一年，汉武帝太初3年，公元前102年，这天刚入职的霍光，处理完手边的公务后，便坐上了马车，出了未央宫，往着太仆衙门的方向赶去。太仆属于九卿之一，职务是掌管国家饲养马匹，以及全国的马政事务。作为奉车都尉的霍光，此次来太仆这的目的是，给皇帝的舆车更换马匹。霍光很快就来到了，位于未央宫外不远处的太仆衙门，照常和衙门的官吏寒暄完，便马上来找未央厩令上官桀。未央厩令是太仆的属官，主要的职责是掌管整个未央宫所用的马匹。霍光第一眼便看到了上官桀的下属，开口问道：“你们大人呢？”。下属见了霍光行礼说道：“大人刚出去有一阵子了”。“哦，不碍事，带我去马舍吧”，霍光看了一眼下属说道。就这样上官桀的下属便带着霍光，来到了未央厩令的马舍。这马舍也只是未央厩令，所管辖马舍的其中之一，在太仆的府衙附近，里面饲养了数十匹好马，主要是专供皇帝一人使用。“你回去吧，你们大人回来的话，帮我知会一下”，霍光对着上官桀下属说道。下属听了话，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霍光开始观察马舍里的御马，他一匹匹的认真地看着。
　　就当霍光来到马舍没多长时间，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不知霍大人驾临，下官未能迎送，失礼了”，说出这句话的，便是年长霍光八九岁的，未央厩令上官桀本人。霍光一见上官桀过来，便开口说道：“厩令大人，眼看着要开春了，我来给陛下换几匹好马”。“哦，那霍大人随便选就是”，上官桀听了话回答说，然后他又看着霍光说道：“有什么问题尽管开口”。“是这样的，厩令大人，我观察这些御马都廷好的，为何西北角的那匹，瘦成那样了”，霍光看着上官桀问道。上官桀听了话，吃了一惊，他没想到霍光，在他不在的片刻时间，会在好几十匹马中，发现了这匹。于是便开口回答说：“哦，那匹马病了，好几天都不太吃食，才会那样”。霍光听了话，马上接话道：“那有没有请医官来诊治”。上官桀听了话，有些尴尬地回答说：“请了，请了，怎么能不请”，然后他看着霍光笑了笑说：“但是它这病，一下子也治不好啊，需要时日，霍大人”。霍光听了话，沉静了片刻，说道：“请了就好。若是让陛下知道，这可。。。”。霍光还没说完话，上官桀便打断道：“这点小事，不用劳烦陛下挂念”，然后他笃定地看着霍光说道：“霍大人，你宽限本官十日，我必然会让它完好如初”。霍光听了话，心中将信将疑，不说话。上官桀见状，又说道：“霍大人，若是不相信，还劳驾您到时候亲自来看看，可好”。霍光听到这里，心也就放了下来，说道：“好吧，陛下要的马我都选好了”，他一一指给了上官桀查看，然后又说：“到时候劳驾厩令大人，派人将马匹送来更换”。上官桀听了霍光的话，用手地拍了拍霍光的肩膀，边拍边笑着说道：“放心好了，霍大人”，霍光便准备离开，他向上官桀行礼说道：“告辞了”。上官桀回完礼，立马对着霍光说道：“霍大人若是不嫌弃，今晚可否来家中小聚”。霍光立即回答道：“厩令大人抬爱，我一定过去”。就这样未央厩令上官桀，看着来选马的奉车都尉霍光一步步离开。
　　这天下午散职后，霍光如约坐着马车，来到了未央厩令上官桀的家中。上官桀听仆人说，侍中奉车都尉霍光来了，便立刻出来，把他引入了厅堂，边走边说道：“霍大人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霍光听了话，连忙说道：“上官大人这话，在下不敢当了”。上官桀听了话，哈哈一笑，然后指引着霍光，在早已准备好的案几和坐垫前说道：“霍大人，请入座”。霍光按照上官桀的指引坐下，然后上官桀看着一旁伺候的仆人说道：“可以开席了”。于是仆人离去，不一会儿功夫，早已准备好的酒菜一道道送了上来，霍光与上官桀东西面对面坐着，聊着天喝着酒。上官桀开口道：“霍大人如今可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了，而在下还只是，区区一个未央厩令而已”。霍光听了话，连忙开口说道：“上官大人，此言差矣，愚弟只不过是，陛下身边的一个闲差而已，怎么能和大人比”，上官桀听了话，哈哈笑道：“霍大人，你真会说话”。霍光又看着上官桀说道：“公距九卿之位，也只差一步而已，而太仆这一职，在陛下眼里可不一般呐，前日之事足以佐证”。上官桀听了话，眼睛看着霍光，轻声地说道：“霍大人所言之事，莫非是天马一事”。霍光没说话，点了点头，上官桀见状开口道：“是啊，但愿这次贰师李将军，能顺利归来”。
　　“爹，娘让我来问问，备置的酒菜够不够”，就当霍光和上官桀聊的正欢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霍光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立马看着上官桀问道：“这位是”。上官桀听了话，看着霍光笑了笑说：“犬子，上官安”，然后他又看着小男孩，说道：“安儿，还不拜见霍大人”。小男孩听了话，向着霍光行礼说道：“上官安拜见霍大人”。“快免礼”，霍光连忙说道，然后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上官安，说道：“令公子可是一表人才啊”。“霍大人，见笑了，犬子无才”，只见一妇人边走进来边说道。霍光见到妇人，立刻站起身来，行礼说道：“见过嫂夫人”。“霍大人免礼，快请坐”，霍光听了妇人的话，又重新坐下，然后妇人看着上官桀开口道：“夫君，可需再添点酒菜”。“先不用，这些够了”，上官桀对着妇人说道，然后他又开口说：“既然来了，就一起陪霍大人聊聊”。妇人听了话，走到小男孩上官安身旁，蹲下来说道：“安儿，先去外面玩吧”。“好的，娘”，小男孩听了话回答道，便离开了厅堂。上官桀的妻子上官氏，便安排好坐垫和案几，在上官桀的旁边，霍光的斜对面坐了下来。。
　　女人一坐下来，都是家务事。上官氏也不例外，刚坐下来就开口问道：“不知霍大人家，令公子年齿几何”。霍光听了话，开口笑着说：“嫂夫人见笑了，仅有小女一枚”。“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旁边的上官桀立马插话道：“人家霍大人，如今都没有纳一房小妾”。旁边的上官氏，听了话立马说道：“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一天到到晚狐狸精长，狐狸精短的，光是妾室就有三房，还嫌不够多”。上官桀听了这话有点尴尬，而一旁的霍光听了话，也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霍大人，你可真是痴情啊，弟妹真有福气”，上官氏又看着霍光说道，然后她又端起酒樽对着霍光说：“来，兄嫂敬你一杯”，霍光听了话，连忙端起面前的酒樽，喝下了这杯酒。而后，上官桀的妻子上官氏，又开口说道：“不过，嫂子也要说你两句了，这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你怎么也不纳一房小妾，若是那弟妹不同意，我去和她说”。霍光听了话，微笑着对上官氏说道：“嫂夫人见笑了，不是她不同意，是我觉得有她一个人就够了”。“你看看，人家霍大人多好啊，你再看看你”，上官氏听了霍光的话，立刻看着上官桀说道。上官桀听了话，有些尴尬地端起了酒樽，说道：“夫人，敬你一杯，莫多言此事了”，上官氏听了话，哈哈一笑，喝下了酒。
　　喝完酒的上官氏，又看着霍光问道：“敢问令爱年齿几何”。“哦，今年正好6岁了”，霍光看着上官氏回答说。上官氏一听这话，眼里发光，对着霍光说道：“那正好啊，我们结成儿女亲家，待来日孩子壮大，便让他们拜堂成亲可好”。霍光听了话，有点犹豫地说：“这我可做不了主啊，得听我内人的，再说孩子年纪还小，就怕配不上令公子”。“霍大人，真是见外了，弟妹那边我去说就好”，上官氏听了话说道，然后他又看着霍光的眼睛说：“霍大人若是答应下来，这事就这么定了，可好”。霍光听了话，看着上官氏的眼睛说道：“嫂夫人高看了，这事还需我回去，和内人商议”。一旁的上官桀立马插话道：“你一个妇道人家，也别强迫人家霍大人了，都别说此事，快喝酒...喝酒”，上官桀端起酒杯帮霍光解了围，大家都在酒宴的气氛中尽情地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