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精

　　“你能感觉到我吗？”米饭反问。
　　“怎么可能感觉得到。”小女孩没好气地说。
　　“那……我大概在你的角度看，米堆中间偏左的位置，捞起这堆米，然后分成两半。”
　　小女孩依言行动，捞起包含米饭在内的一堆米，又在手上分成两半，问：“就这样？然后呢？”
　　“我在你手里右边这堆米里，把左边的米放回去，继续把我所在的这堆米分成两半，这样一直划分，最后就能找到我。”
　　小女孩依言多次划分，在十几次后，终于把米饭给划分出来。
　　她捏住手中唯一一颗细小的米，问：“这颗米就是你吗？”
　　“这颗米就是我。”米饭说。
　　“那怎么证明你就是这颗米？”
　　“啊？”
　　米饭一愣，他怎么证明自己就是这颗米？他证明不了啊！如果他能跟那些神通广大的精怪一样，随便施展两个神通就好了，可实际上他不能跑、不能跳、更不能飞，就是颗无法动弹的米。
　　“你会跑、会跳、会飞吗？”小女孩问。
　　“不会，我会的话就不用求助你了。”
　　“那你有什么特异功能？”
　　“特异功能……”米饭犹豫地说，“好像就只有和你说话这点……”
　　“是嘛？”小女孩突然露出笑眯眯的笑容，将米饭放在砧板上，提起刚刚放在一旁的菜刀说，“那我就试验一下好了。”
　　“等、等等！你要试验什么！？”米饭慌了，小女孩这架势，看起来很不善意啊？
　　“试试看，你被我这把菜刀砍成两半还能不能发出声音，如果能，就说明你不是这颗米。”
　　“如果不能呢？”
　　“如果不能就更好了，政府有规定，建国后不许成精，我为政府立了功。”
　　“不！不！那句话我知道！那句话原话是‘建国后不许动物修炼成精’，是仅限于电视台播放内容的禁令！跟现实没关系！”
　　米饭连忙申辩，这时他很庆幸自己曾经对那句话感兴趣而搜寻过资料，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过小女孩这一关。
　　小女孩却不以为意，将菜刀渐渐举高，说：“这样啊，那也没关系，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又没什么用，万一给我们家带来麻烦就不好了，还是砍死比较好。”
　　“等、等等！咱们话说回原题，我想到怎么证明我是这颗米了！”
　　“哦？怎么证明？”
　　米饭张口结舌，他刚刚是下意识地制止，根本不知道怎么证明啊！
　　“嗯？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证明不了？”小女孩又问。
　　说话？米饭听到这个词，思路豁然开朗，大声说：“我虽然会说话，但我没有声带，这说明我不是通过声带发音，你也不是通过耳朵听到我的声音！那你遮住耳朵，肯定也能听到我的声音！”
　　“意思是类似心灵感应吗？”
　　“对！”
　　小女孩将信将疑地放下菜刀，遮住自己的双耳说：“那你说话。”
　　“我说了，你听到了吗？”米饭卑微又低声地问。
　　“听到了。”小女孩脸上露出惊讶，“居然是真的。”
　　“是真的吧？我说了我就是这颗米！”米饭得意地说。
　　“嗯，是真的，不过你还是没什么用，不如砍死了事。”小女孩点点头，又举起菜刀。
　　我靠！这臭丫头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米饭大吃一惊，他可不愿意被砍，砍死也好，砍不死也好，怎么想都不会是好事。
　　眼看菜刀越举越高，他灵光一闪，想起这里是厨房，周围又有食材，小女孩肯定是想做菜，立即说：“等等！你正在做菜对不对？我可以教你做菜！我有用！不要砍我！”
　　“教我做菜？就你？”小女孩表示怀疑。
　　“真的！我前世是厨师！是从十九岁起就掌勺十五年的厨师！”
　　“那你前世的名字叫什么？”
　　“米饭！我的真名就叫米饭！”
　　“这么奇葩的名字，没听说过耶。”
　　“真的啊！我真的是厨师！”
　　“是嘛？那你看看，这些食材能做成什么菜？”小女孩指向砧板附近的食材。
　　米饭早就看到那些食材了，分别是已经切了一半的包菜、三块完整的猪肉、两枚圆润的番茄、三枚鸡蛋以及一些豆角。
　　“你这是要包菜炒肉、番茄炒鸡蛋和炒豆角？”米饭问。
　　“不是，我是要炒包菜和豆角炒肉。”小女孩说。
　　“好吧，只是肉放在包菜里还是豆角里的区别，我可以指导你怎么更好地做出这三道菜！”
　　“这还用指定？不就加点盐或酱油一起炒的事。”
　　“当然需要！食材决定食物的下限，而调味决定食物的上限，只是一般的加盐、加酱油只能做出平常的菜！”
　　“行吧，那你就在一边看着，等会再指导我。”
　　小女孩思考了一会，似乎被勾起兴趣，决定先留米饭一命，把他放在砧板外，然后继续一开始的切包菜工作。
　　切包菜是很平常的一项准备工作，虽然会因各人刀功不同，切出的成品不一样，但只要不在意外表，那就没什么。
　　可小女孩不是随意地将包菜剁成碎片，而是按住包菜，井然有序地切成片，菜刀正好顺着手指移动的轨迹逐步落下，这不应该是年仅十二三岁的小孩就能轻易做到的事。
　　“你学过切菜啊，跟家里人学的吗？”米饭问。
　　“啊？”小女孩摇头，“没人教我。”
　　“那你是无师自通就会这么切菜？”
　　小女孩看到自己切菜的手法，也愣了，说：“不知道啊，我是下意识就这么切了。”
　　“哪有这么神奇的下意识？”
　　米饭不敢相信，仔细观察小女孩的表情，怀疑她是不是在装傻。
　　这一观察就观察出了异样，小女孩身上竟然冒出淡淡的七彩之光，很轻很淡，没有他在电饭煲里时那么耀眼，可却是相同的光芒。
　　“不会吧，难不成那光团的作用是开启灵智，能让她听到我心里的话，又能让她无师自通学会切菜？”米饭心想。
　　如果是这样，那小女孩就是成精了，以人类之身变成人精，符合“政府规定”的“建国后不许成精”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