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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别有内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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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我不,不懂,气穴,气……”项真吾手忙脚乱地摸着自己手臂关节,半点儿门道也不着;项辛方才说的那些气穴名词,更是听都没听过,脸上红白阵阵,羞急懊恼。项辛大笑道:“真是个急性子,若是这么简单就被你学会,还要我这师父做什么。”
  真吾学着师父样子掌运浮萍,蛇形转扭,向米堆隔空发劲。唿哨风过,米堆竟被压散。项辛与史可凡均是大吃一惊,齐声道:“你再来一次?”
  真吾也是大感意外,忙就着刚才样子再发一掌,气道却比刚才小了些,但仍是将米堆压得更散。项辛双掌错推,两手指尖一上一下,分别掠过真吾掌心与手腕,愕然道:“好小子!”
  史可凡讶异道:“果真一看就通?”
  项辛摇摇头,笑道:“不是真气,那只是他纯以臂腕劲力击出的掌风而已。我还道徒儿无师自通了呢。”
  他一句话轻描淡写,史可凡却更添惊讶:“你真是不识璞玉,纯以蛮力打出这等效果,饶是你我也做不到,怎的被你说成稀松平常一样。”他不运真气,徒以寸劲挥出一掌,几尺外的米粒果然安然不动。
  “哦,忘记跟你说了,我与真吾初见时已然比划过了一遭,”项辛做双爪钳虎状,“我的擒拿手直接被他白掌破了。”
  史可凡听的张口结舌,难以置信。“我这师侄莫非是大力天尊下凡不成?”
  项辛见他嘴脸,好生了些许趣意。“对了,还有一事,”他突然话锋旁转,“那砍你的华清镇抚使,怕是没机会给你报仇了。”
  “怎的?他是被你宰了,还是被妖兽吞了?”
  “都不是。他被白姑娘一刀劈落了半个脑袋。”项辛右手向下一划,仍在回味那扫叶一刀的迅疾。
  史可凡皱眉道:“你怎不早说。这么算来,我倒欠她一个大大的人情了。”
  传教规程尽数走完,项真吾又循着师父教导行了大礼,算是正式入门。项辛轻拍真吾肩膀,右手从背后解下一个布袋,挂在了他胸前,说道:“乾儿入门时,你师叔送了他一只九龙回光镯,乃是我门中历代大弟子所传信物。师父没有旁的送你,只能借花献佛了。”
  真吾捧起布袋查看,认出是白驹儿掏来的玉卵子,脸上大有喜色,连声向师父道谢。他虽面相直耿,好奇心却甚大,亦颇有豪迈气;这龙卵于他而言乃是斩龙的战利品一般。
  旁边的李应乾也直直盯着那龙卵,似十分羡慕。
  史可凡奇道:“你哪里得来这宝贝?”项辛答:“那白姑娘谢我寻回族人宝刀,作谢礼赠我。”史可凡面带调笑之色,喜道:“那姑娘年纪不到,生的倒俊俏妖冶,这么快就奉上定情信物了?你是老树不开花,开花便要寒春早啊。”
  项辛面有不快:“那姑娘比咱们徒弟也大不了几岁,莫要胡说八道。”“好好好,我不说啦,怎的还要翻脸了。”史可凡悻悻作罢。
  “两位将军,我能进来了吗?”赵廉轻轻扣门道。项辛这才想起他还在门外,赶紧迎了进来。
  几人边吃边聊,不多时已将锅底刮了个干干净净。又休息了一炷香后,便由真吾带着穿街走巷,寻那堡寨的侧门去。
  行走中,史可凡为大家解局:“八月十一出关日,师父共带了讨北军主力八万人马,灵州留了一万,落雁关布了不足两万。这八万主力又分了前锋三万,由陇外镇抚使和金建德带着先行,现下生死未卜;剩下五万中军已尽数溃散,依长奉所言,恐怕十不存一。”
  “此地距落雁关不到三日行程。谷地大败后已有两日,突厥人马快,依常理必然已进抵落雁关之下。那关隘煎汤固若,易守难攻,二万守军可显十万之力;灵州镇抚使何巨又是个久镇边关的悍将,怎么也能抵挡六七日而无虞。”
  “我们现下距关内道东线太远,也难以渡黄河而东进;关外危机四伏,绝不可停留。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抵返落雁关附近,见缝插针,伺机翻回关内。好在咱们目标窄小,注意隐蔽即可。”
  几人边听史可凡运筹边走,转眼便到了堡寨侧门。赵廉拦住几人脚步,笑道,“许我试探在先,没准能给大家捎带个惊喜。”说着沿土阶爬上了墙头。史可凡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转头看向项辛,后者也是直摇头。
  那赵廉从怀中取出一鹧鸪哨,用力吹了起来。其声短短急急如鸟鸣空涧,远传逾里。
  他吹了一阵,便手搭耳蓬,细听风声。不多时,远处有同样的鸟鸣应和,连响三声;赵廉又回了四声,这才喜气洋洋地跑了回来。
  四分之一柱香后,寨门外突然响起达达的马蹄声。项辛赞道:“赵兄竟还留了这么一手,果然老江湖。”
  赵廉胸脯一拍,说道:“行走江湖,太平第一,不留个后招怎么行。”
  那马蹄声来到门前,原是一黄瘦的青年赶了五匹良马。项辛方才想起此人乃是与赵廉同来的袁猴儿,被留在堡外放风。这一通折腾后倒忘了他存在。
  赵廉也是惊喜:“你哪儿又变出了三匹马来?”
  袁猴儿答:“大哥,你们进去后不到半日,又来了大队突厥士兵。后来田家堡内一通轰隆作响,倒不见突厥鞑子出来,只逃出来好多马匹。我也是偶然起意,又赶了三匹回来。”项辛与赵廉立刻想起了那突厥王子阿世骨,袁猴儿说的就是他带来的军队。
  赵廉抚掌道:“好!好!赚鞑子的便宜最好!那些狗鞑子被我身后这位项将军通通斩了,马又被你收了,实在痛快!这下咱们不愁赶路啦!”其他几人也是笑逐颜开。
  项辛问那袁猴儿道:“你等了两日都不曾走?不怕你大哥回不来么?”袁猴儿答:“大哥早有安排,为兄弟放风要等三天,说三天就三天。”项辛赞道:“好一个守规矩讲义气的汉子。”
  四成男二少年分乘四匹,多余一匹径自放走,便向西南急忙赶路而去。一路穿过草地戈原,又入丘陵之间。赵廉对附近地形极为熟悉,领的都是最快捷的小路,无形中又省了半日马程。
  行到一羊肠小道分叉处,路口挡了块大石,石头后露出一双靴来。赵廉以为是土匪拦路,遂勒住马蹄,高呼道:“大路朝天,行事半边,不知是哪路朋友在此摆驾啊?”
  喊完半天,也不见那人应答。几人缓缓前趋,绕到石头背面,才看到横躺了三具尸体,都是仰面向下,北后开一血口。其中二人是唐军斥候,另一人着深色素衣。
  赵廉与袁猴儿悚然变色,立刻跃下马背。待翻过那素衣尸身来,只听赵廉一声惨叫:“老邓!”随即泪如雨下。
  史可凡问道:“这人是谁?”项辛回曰:“是赵兄手下,跟袁猴儿一起来的。赵兄本遣他回落雁关报信,不想竟死在了这里。”他也翻身下马,上前查看那两个斥候尸体。
  “杀他奶奶个千刀啊!是谁害了你啊老邓……一定是该死的突厥鞑子!”赵袁二人痛呼不已,显是极大悲恸。
  项辛仔细翻查刀口,一人是被长兵器砍死,另一人则是背心被刺穿。贯穿伤口宽近三指;砍伤深浅均匀,自右肩直豁至左肋下。
  “不是鞑子,”项辛面色凝重,“他们是被横刀所杀。突厥弯刀一来无法直刺,二来劈砍伤口是外侧浅而中央深,与这二人不符。加上他们都是背后中招,更像是毫无防备下被人偷袭。”
  史可凡默不作声。项辛继续道:“斥候都是三人一组,互为照应,此处只有两人,还有一人去哪了?”
  赵廉把眼泪一抹,怒道:“项兄是说,军中有内贼?”项辛点点头:“虽不确定,亦不远矣。讨北军与落雁关之间互发数道斥候,彼此却都没见到;再加上出关两日就离奇中伏,蹊跷之处实在太多,若无内奸走漏消息,更难以圆说。”
  说到此处,众人内心凝重,大感不妙。史可凡道:“我有不祥之预感。夜长梦多,咱们得加紧赶路,尽快去看看关隘情形。”说着大力催动马腹,急奔前去。其他三人也扬绳奋进,抓紧赶路。
  这一通紧追疾赶,到第二日黄昏时便望见了夹关的丘山。“再翻过两座低丘,便可看到关口形势。”赵廉如是说道。几人怕被突厥军队发现,遂隐蔽在一矮林中,由赵廉和袁猴儿步行前去打探。
  伺二人离去,真吾突然喃喃道:“前方,很静。”
  项辛没听清他说些什么,问道:“吾儿,你说什么?”他一声“吾儿”本是亲热称呼,本无他意,话出嘴边才想起:怎么跟真吾的婆婆成了一样叫法。
  真吾背影抖了一抖,好像也意识到了此间巧合。他回头又说一遍:“前方,很静。”
  约半个时辰后,赵袁二人打探归来,脸上阴霾密布。项辛与史可凡急忙问话,只见赵廉满目颓唐,咬着后槽牙说道:
  “落雁关让鞑子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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