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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围殴停下来。两个少年揉了揉手腕，其中一个蹲下来搜身，将迟归装在口袋里备用的几个铜币拿了出来。
“呸，穷鬼……这些钱都不够哥几个的辛苦费……”他轻啐一声，手移向另一处口袋，碰到一处硬块，“咦，这是什么？”
他将手伸进迟归的领口，迟归有些艰难地伸手去护胸口的书，这当然是徒劳的。少年冲着他的肩膀给了一拳，扯开他的衣襟。
迟归捂住肩膀，垂下眼皮。
书落在地上，少年捡起来随手翻了翻：“应该能换几块钱。”
那是图书馆里借来的书，用的是岱西的借书卡，不能让他们拿走。脑袋里转过这样的念头，迟归陡然从地上跳起来，想要把书夺回来。
少年将手中的书高举，握手成拳轰击在他的胸口处。
“碰”的一声沉响，距离拉开，迟归咬紧牙关，调整姿四肢爬在地上，张嘴任由口中的血落下，然后再次冲上去。
灵能在他的手上暗暗聚集。
右手的经脉修复好之后，在手上聚集灵能完成一个小小的循环于他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被聚集的灵能也能通过手指点至身体各处。
不知道加大量打在别人身上会怎么样。他不无恶意地想着，以左手成爪击向那少年，右手抓向那本书，半途陡然转向。
少年的脚踢向他的膝盖时，手指终于点在了对方的肘关节上，带来动作的微滞。
迟归跌落在地上，手脚并用向前爬去，吃力地将手指放在书的封皮上。
在一个未有修习灵能的孩子手上吃亏，少年的面容爬上一丝狠戾之色，他抬起右脚，裹挟着灵气向那只手踩去。
“噗”地轻响，迟归手下的书本炸裂开来，少年的脚近在咫尺——
“停下！”一直站在旁边观看的那名少年突然开口道：“不要太过了。”
少年的脚生生止在空中，移后落下，在地面上留下龟裂的微痕，而后借这力量向前冲去，用另一只脚将迟归踢在空中，挥拳连续击打在他的胸膛之上。
片刻之后，迟归再次落在地上。他紧紧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咬牙切齿：“我错了，对不起！我以后会按时交保护费的——”
“好了。”一直未出手的第三名少年叫停了这场殴打，蹲在距迟归不远的地方，说道：“你打了我的人，我再打回去，这很公平。你拿了他们的钱，我们将那些钱拿回来，这也很公平，你说是不是？
“……我不让他们下狠手，不是我们没有那个能力，而是因为我们都在一所学校，我不想闹得太僵，明不明白？”
迟归应了一声。
“下周把这两周的保护费还有你在他们身上拿走的钱一起交了。”
“……明白。”
那名少年起身，招呼两个跟班离开。
迟归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抹掉嘴角的血，心想去他的狗屁公平。他眯起眼睛专注地看向三人离去的背影，不觉踉跄一下。
“你……还好吧……”阿维从墙后跑出来，伸手扶住他：“不是我说……你还不如一开始就给他们呢，一周也就10块钱……挨这一顿打，结果还是一样……”
“嗯。”迟归应了一声，挣开他的手，俯身捡起被撕烂的书封，将图书馆的标识撕下来装进口袋里，看看书后的标价，再看看满脸愧疚的阿维，忽然说道：“借我十个铜币。”
阿维愣了一下，点头道：“好。”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额纸币，数出十张，有些肉痛但又决绝地放进迟归手中。
“我会还你的。”迟归说道。
“不用，不用……我……要不是我说你在这里，他们也不会找过来。”
“他们总会找过来……不怪你。”迟归对有人找过来早有预料，只是未想到对方会这样强，他想了想，说道：“等我修习灵能之后，一定把他们打到满地找牙。”
“可……查查他爸是新任检查官，手下至少有五十个卫兵的……”
“新任检查官？”
“对啊，上一任检查官，也就是岱西老师的男朋友被派去30区之后，他爸就成了检查官。你还是别惹他们的好……我姐也说了，就当出钱买个平安，等我长大了就……就……”阿维说到这里，沮丧地发现自己的灵能修习才刚刚入门，而那名叫做查查的少年已经快要毕业，据说极有可能被修士学院录取。难道诅咒他进入学院后被派上战场然后一命呜呼？哦，对了，人家还有个检查官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