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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不系舟漫录 / 第九章 冰雪聪明

第九章 冰雪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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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满婶好奇的打量她:“阿兰妹子,今年多大了。”
  “我是建隆四年七月生人,虚岁十一了。”
  “哟,建隆四年,那一年秋天,天子大赦天下,我记得我们村几个争水打架的老汉都被放回来了,可见建隆四年是个好年岁,生出的娃娃都是聪明瓜子。”
  阿兰睁大眼睛,“好年岁?为什么我阿爸说那几年盗匪横行,人都往深山老林里躲呢?”
  “阿兰妹子,莫非你不是光州人。”
  “我家在京西北路蔡州治下,大家喊我们住的地方叫野狐落,我不是光州人。”
  阿兰也是跟着孟家的小姐丫鬟,才知道自己原来在的地方是京西北路,是蔡州,以往她说自己来自野狐落,大家都不知道在哪里。
  “蔡州,淮水对面那个蔡州?”
  阿兰点头,她们是从淮水对面坐船过来的。
  满婶端着杯子放在画茶叶的出水口下面,拧着龙头向右,茶水哗啦啦流出来。
  她接了半杯,关掉龙头,解说这用法,让阿兰也照着打水来喝。
  阿兰就在白水那里打了一杯,咕咚咚喝完,再打了一杯茶水,也咕咚咚一口气喝完了,然后她打了第三杯,酸梅汤。
  嗯,没能咕咚咚喝完,反而呛了一口,“好酸。”
  “喝不完,看这里,倒在这阴沟里,阴沟里有石道通向外面溪水的,不能把水直接倒在地上。”
  阿兰回味过来了,摇头,不肯学满婶把酸梅汤倒掉,捂着杯子咕咚咚喝完了那第三杯。
  虽然酸的咧嘴,但是马上涌上来甜甜的味道,她哈出的口气都是甜的。
  满婶也不勉强,只问她知道如何喝水,喝不完知道倒在何处就行。
  确定她知道了,又拉着她走回来原先放竹筐的地方。“背着你的竹筐跟我来。”
  两个人进了隔间,里面有一面全身镜,阿兰看着吓了一跳,不是满婶拉着就要吓的跑出去了。
  “别怕别怕,不是妖魔鬼怪,这里头是你自己,看看,你做什么,她也做什么。”
  阿兰镇定了下来:“镜子,这么大的镜子。”
  “对,是镜子,就是大一点,我们管它叫全身镜,顾名思义,能照全一个人的身体。”
  满婶对着镜子拍拍手,镜子里那个她也拍手,她再跺跺脚,镜子里那个她也跺脚。
  她一下撩起裙摆,一下又摸摸头发:“你看看,能不能看到你的脚,能不能看到你的头发。”
  阿兰就照着拎起了裤脚,她的裤子还是两年前扯的布做的,放了三回裤脚,已经不能再放了,其实不用拎起来也能看到脚面。
  她又摸了下头发,发现了镜子里两个人头发完全不一样,满婶的发丝梳的通通顺顺,她的头发有点发黄,还很乱。
  “来看看这边的穿衣示意图……”不等阿兰想摸摸头发,理顺它,满婶拉着她转向另一面墙壁。
  上面也挂着木板图片,也有字,画的是一个奇奇怪怪的人,脸上捂着布,身上也围着布,手上还套着袖笼子。
  “在你的竹筐里找到这三样东西,我今天教你怎么穿这围裙,袖套,戴好口罩。”
  里面有十二件布制品,阿兰翻出来抖抖,这个是裤子,和她身上的很像,有两条。
  又翻出来一个四个洞洞的,她看着有点像那个围裙,把这个放在一边。
  满婶拍拍手:“这是体恤衫,找错了,你怎么把体恤衫拿出来了。”
  “什么体恤衫,不是围裙吗?”
  满婶就一脸古怪的看着她:“体恤衫,光州提督体恤民生,用最少的布料给大家做一套衣服,这都是小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蔡州府百姓难道都不穿体恤衫的吗?”
  “就隔河相望,早就传过去了吧,你们野狐落在深山里吗,这都不知道。”
  阿兰点头:“野狐落在山里,但是不是深山,我们离尚书坳只要一天的脚程了。”
  “尚书坳,是什么地方,哪一个村坳口吧,没听过。”
  “尚书坳就是尚书坳,听说是蔡尚书故居,那里很热闹的,不是村坳口,是大地方。”
  “蔡州府冒出来的蔡尚书故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我前年还去蔡保里那个蔡尚书故居游玩了,到了地方才知道,隔壁蔡明堂也有一个故居,都是假的。”
  阿兰提高声音:“我们那里是真的,有蔡邕石刻的明堂论。”
  “是是是,都是真的,蔡明堂那个故居的石刻明堂论还是我们光州人雕刻的呢。”
  满婶说着就笑了起来,很有些引以为自豪的意思在里面,她拎着那件体恤,对着镜子在阿兰身上比划一下。
  “这面是正面,你套起来穿一下看看。”
  阿兰拿着体恤衫有些不知道怎么穿。
  “套头,这两个洞是你胳膊伸出来的地方,这个是脖子。”
  满婶就教她怎么穿,黑咕隆咚套进去手也僵硬,脖子也硬,闷出一身汗才穿好。
  阿兰对着镜子,看那套着灰色半袖体恤衫的陌生少女,然后透过镜子看向满婶。
  “脱下来,再多穿几次就知道怎么穿了,我教你怎么看正反面啊。”
  “看着,领口中缝线,这面里头是不是有一个月牙,这是在背后的,这一面才是正面,不要穿错了。”
  阿兰学的很快,把身上衣服脱下来,再次一个人试穿,一下就穿进去了。
  阿兰兴奋地把竹筐里东西都拿出来,“这个是什么,这个又是什么,啊这个我知道,是梳子,这个呢,还有这个。”
  “蔡州府冒出来的土老冒,不应该啊,他们那里可比咱们光州繁华,又靠近东京,听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怎么这小姑娘,嗯,也许是家里看的紧,或者没有一个大人吧,头发都不会好好梳。”
  满婶试探了几句,阿兰果然三岁就没有了娘亲,只在山里跟着老爹打猎。
  “造孽,你爹也不给你娶个后头娘子,衣服都不会穿,头发也不会梳,太造孽了。”
  满婶脑补一下,阿兰就是山里可怜的女娃娃,不由直呼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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