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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佑独自从天禄阁走出,一路沉默无言,满脑子都在想着小玉的事儿,不觉间已经走到长秋宫。
长秋宫,乃皇后高敏寝宫。
“参见陛下,奴婢这就去禀告娘娘前来接驾。”宫女见到皇帝驾临长秋宫,急忙双膝跪地,恭敬说道。
“不必了,寡人独自走去即可,无需禀告。”刘佑正欲朝宫内走去,又突然停下脚步问道,“皇后娘娘近日身体可好?”
“回陛下,娘娘......娘娘身体很好。”
刘佑有些不信,装作生气道:“当真?”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皇后娘娘身体也无起色,饭量较以往又少了少许。”宫女哪里见过皇帝生气,当即哭出了声。
刘佑装模作样道:“好吧,看你说了实话,暂且饶你一命,下去吧。”说完便向宫内走去。
皇后高敏喜欢花花草草,刘佑就安排工匠将长秋宫改成一个大花园,寝宫就在这园中深处。不知什么时候院子中多了些禽鸟,独步其中,有股游戏山水的感觉。
自己多久没出过宫门,刘佑都有些记不清了。
沿路挑了几只淡雅的花,边走边织,待到寝宫门前,手里已然握着一只漂亮的头环。
还未进门,便听见一阵咳嗽声。
刘佑停了停,整理了一下衣冠,带着笑脸走了进去。
“参见皇后娘娘,小刘子有礼了。”刘佑唱着戏腔,踱着小生步子停在卧房门口,“小刘子前来,还望娘娘能赏我一面,解我相思之苦啊~~~。”
卧房内的咳嗽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被褥翻动的声音,刘佑听闻,说道:“爱妃不必起身,我这就进来。”说着便推门而入。
高敏此时半躺在床上,很明显是刚刚才坐起身来。
瞧见皇后脸色有些潮红,刘佑不知是否是憋着咳嗽以至于红了脸,一阵心疼。
“来,看看我给你编的花环,好看吗?”刘佑将花环拿在手上,向高敏问道。
边说着,刘佑从旁边抽来一个圆凳,坐在一边,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将她的两只手握住,另一只手将花环戴在她的头上。
“好看吗?”高敏扭头笑问道。
这一刻,真正的是笑靥如花,刘佑看的有些痴了。
“不好看。”刘佑忽的又将花环摘下,答道,“这花环哪有我们家敏敏好看,不要了不要了。”
高敏听闻赶忙将花环抢回到自己手中,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枕边。
刘佑双手接过高敏的双手,轻轻握住,说道:“好久没来看爱妃了,对不起啊。”
高敏听闻咯咯笑道:“陛下糊涂咯,前日你还来过我这呢!您忘了?”说完,又咯咯笑了起来。
“是吗?我怎么没印象了?”
“好啊,你连什么时候见过我都记不住,我生气了。”高敏鼓着嘴巴,将头转到一旁。
刘佑瞧见面前这个如花般的女子生气了,心下闪过一丝慌乱,当即求饶道:“乖乖,是我不对,乖乖,把头转过来呗。”
刘佑将头凑了过去,只见一双大大的冒着光的眼睛正在直直的看着自己,小嘴儿绷得紧紧的,一副憋坏了的样子。
“好呀,你敢戏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救命救命!皇帝欺负人啦!救命啊。”
两人如孩童一般闹腾起来,刘佑嬉闹间感觉自己掌心的两个小手也渐渐变得温暖起来。
待两人消停下来,刘佑给高敏盖好被子,问道:“小玉呢,我刚刚让她来你这等我的。”
“小玉说她身子有些乏困,我就安排小桃红服侍她睡觉去了。”
“这样啊。”
刘佑不知道应不应该将小玉怀有身孕的事儿告诉眼前的这个女子,只好转移话题道:“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杯。”
高敏瞧见刘佑脸上闪过一丝促狭,伸手将他有些凌乱的头发理了理。
“小玉的事儿你知道吗?”
“知道,太医都是我帮着叫的。”
“......”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刘佑偷偷的看了眼高敏,这个女子依然微笑面对着他。
目光对视,刘佑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这个如水般温柔的女子,出口说道:“对不起。”
“陛下为何对不起?小玉有了身孕,实乃可喜可贺。”
“可是......”刘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说为好。
即便是高敏本就知道小玉身份,刘佑也不愿让自己眼前的这个仙子来操心这些凡俗之事。
高敏笑了笑,没再说话。
“爱妃,我能趴在这睡一会吗?不压着你,就趴你边上。”刘佑轻声说道。
“睡吧,我帮你看着。”
“看什么?”
“看你。”
刘佑轻轻趴下,生怕压到了高敏。而高敏轻抚着刘佑的头发,哼着的是不知名的歌。
入夜,丞相府厅堂。
御史大夫莫言笑和太尉肖华列坐两旁,等待高踞前来。
“两位大人,有失远迎。”高踞从屏风后面走出,后面跟着徐达。
莫言笑和肖华见状,起身抱拳:“参见丞相。”
高踞坐在主位,徐达负刀立于其后。
高踞开门见山道:“这么晚叫两位大人来,是有一件要事跟两位大人商量一下,看看该如何是好。”
莫言笑赶忙接过话:“仅凭高丞相吩咐。”肖华没有作声,之时静静看着堂中三人。
“那我就长话短说,事情就是小玉有了陛下的骨肉,不知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莫言笑作为御史大夫,宫中事务记得还算清楚,“小玉?丞相嘴中的小玉是不是十几年前,匈奴进贡的其中一位婢女?”
“正事。”
闻言,莫言笑瘫坐在椅子上,口中大叫道:“这怎么能行?这分明就是大汗之耻啊!”
肖华闻言亦是一脸震惊,摇了摇头。
高踞继续说道:“那两位大人有何高见?”
肖华一介武夫,手握兵权,当即开口道:“陛下怎会做出如此之事,当真忘记了几朝将士在边疆抗击匈奴,浴血奋战的往事?”
“丞相,实在没招了,我这边跟手下将士招呼一声,保准一呼百应,到时候把皇宫围个水泄不通,逼陛下就范。”
肖华说话间以至于激动地站了起来,足见匈奴在大汉朝中是一块揭不掉的疤。
高踞听罢,摇了摇头,转头向御史大夫莫言笑问道,“莫大夫有何高见?”
“我这就回去准备奏章,我要在百官面前狠狠弹劾这个皇帝。”莫言笑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已经跟陛下前前后后觐见了快五年,让他赶紧生儿育女,这倒好,跟一个匈奴人搅和到一起去了,真是天要亡我大汗啊!”
待两位大人言毕,高踞道:“肖太尉您这是明摆着的谋反,不知肖太尉是否真有此心?”
肖华急忙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只是被陛下气糊涂了,丞相大人别当真,别当真。”说话间,他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当着丞相的面也不敢擦去。
高踞继续说道:“莫大夫的计划,不提也罢,咱们这个陛下不吃这一套。”
“那怎么办,硬的不能用,软的又不吃,难不成真要等到这个孩子生出来。要是个女孩还好,万一是个男孩,我大汗堂堂的嫡长子他娘的居然留着匈奴人的血,若今后匈奴来犯,我们这仗还怎么打。”
“呜呼!”
别看肖华是个粗人,最后的这句呜呼还真有几分文人气质在里面。
莫言笑也没了办法,两人只得静静看着高踞。
高踞端起茶盏,挑出一片茶叶说道:“就像这茶叶,我们不取根,不取茎,就取那每季新生的一根茶芽。”
肖华和莫言笑相视一下,两人心中也有了答案,但是谁都没勇气说出来。
高踞站起身子,冷冷的扫了座下两位人臣:“懂得应该都懂了,希望两位大人保守这个秘密,送客。”说完,走回厅内。
徐达站了出来,伸手对肖华和莫言笑说道:“两位大人,请!”
这两人哼了一声,甩手走出大门。
“大人,您不怕这两位走漏了消息吗?”徐达送客后,转身回到内厅,向高踞问道。
“求之不得。”高踞狠声说道,“谁若走漏了风声,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他背上这个以下犯上之罪。”
“大人英明。”徐达拱手赞道。
“还有,多留意一下刘琼,你师兄跟皇帝走的很近,切勿不要让他起疑。”
“是,大人。”
“明早安排一下,我打算去见见我女儿。”
“是,大人。”
刘佑这一趴足有三四个时辰,待到他醒来之时,发现屋内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宴食。
高敏在一旁笑道:“真是个懒猪,这一睡都睡了好几个时辰,小玉姑娘都来了几次,刘琼也来过一次,见陛下一直睡着,两人都退了出去。”
“小桃红,快去跟小玉姑娘说一声,陛下已经醒了,她可以过来了。”
刘佑拒绝道:“别去喊了,我等等去亲自找她罢!”
“没想到陛下这个榆木脑袋也学会疼人了。不行,我吃醋了,你得哄我。”高敏说着又把头转了过去。
刘诺哈哈笑道:“好好好,娘娘可否赏脸陪我这个榆木脑袋吃个便饭呢?”说话间将脸凑了上去,瞧见了高敏高鼓的腮帮,只是精致的脸庞掩不住的有些苍白。
刘佑心中顿时又有如麻花般搅在一起,理不出个头绪。
“既然娘娘不肯赏脸,那我只好走了。”
话毕,高敏只闻得脚步声越来越远,叹了口气转过身来。
却看见刘佑端着白粥仍坐在自己身旁,一边地朝着勺子吹气,一边说道:“皇后娘娘不赏脸,我这个做夫婿的只能硬着脸皮往上凑呦!”
“你个坏人,居然敢戏弄我,看我不打你!”高敏作势打了过去,落手却极轻。
刘佑挺着胸膛迎了上去,将盛有略温白粥的勺子悬在高敏嘴前,轻声说道:“来,啊!张嘴!”
“啊!”
“烫吗?”
“不烫,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