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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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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蛰五十年,西北安定,第一武将李伯云留任京中,时年二十五岁的晋北上将军大有在家颐养天年之势。
  “我可以帮你。”
  晋北将军一身薄衫,拎着一壶酒懒散的窝在躺椅里。自西北回来,他少了些许刚毅气概,也没了以往的温润之色,整个人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
  “帮我,怎么帮?你可知我想要的是什么?”
  “是那天那个女子吗?你喜欢她?”涂山绥绥也不太确定。她晓得的,他所有的心事都来自她,思念也罢,痛苦也罢,好像她从未走到他眼里。
  “我会法术,改朝换代不过是一夕之间。你做了这个国家的王,想要什么有什么。”
  李伯云惊讶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摇头苦笑。“嗯,是她。”“但是小白啊,篡位夺妻为世人所不容,你身怀异能,逆天改命怕也是要遭天谴的。”
  “我不怕。”哪怕尸骨无存,也九死无悔。
  李伯云望着她坚定眸子,轻轻摇了摇头。
  沉默半晌,涂山绥绥才轻轻开口。“我也喜欢你,很喜欢。”
  李伯云只当她是玩笑话,只是淡淡回道:“人的七情六欲,太苦,小白还是不要沾染的好。”
  “嗯。”若不是他,她自然不会去沾染。
  她原以为,边境安宁,民生康泰,她能这样陪他一辈子。后来,那个最注重礼教规矩的书生也会在半夜翻入深宫,从城西跑到城东,为得只是给心爱的姑娘递一包点心。从此将军府的门槛上总坐一个身着白衣的娇俏人儿从夜半坐到清晨,只为等她的晋北将军。
  “你回来了。”一身白衣的小人儿听到动静弹坐起来,扑在晋北将军怀里。
  “都说了好几次,风大天寒,莫要在门口待着。”李伯云冷了一张脸,倒也唬住了涂山绥绥,只听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少了几分底气。
  “我想每天早晨最先看到你。”也想让你最先看到我,她没敢说的话,小心翼翼的藏在心底,等他能回头看看的时候,再把一切都摊在他的眼前。
  李伯云抱着涂山绥绥迈进门槛,好在将军府刚刚建成,未有仆人,也不用头疼小白有时化成人形的问题。只是这化成人形的小白太过轻盈,总要担心不小心把她摔坏了。
  “小白,你为何最近总是变成人?天气凉了,狐狸毛倒能为你抵御严寒。”
  “你不要总把我当成小动物。”
  李伯云一愣,不同于以往那只皮毛柔滑的狐狸,怀里的少女倒比人间女子还瘦小几分,让人心生怜爱。
  涂山绥绥的手抓紧了李伯云的衣襟,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她化成人形,只是想让他多看看她,或许,或许他能多喜欢她一些。
  “小白,你过来。”
  涂山绥绥闻言,欢欢喜喜地跑到他面前。李伯云为她披了一件雪白的披风,暖和的紧。
  “天凉,穿厚些。”手下轻轻为她系了一个蝴蝶结,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发丝。
  涂山绥绥抚着披风,冲李伯云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时,她想的是,人生短暂也罢,不爱她也罢,她陪他这一辈子,实在不行,她就去下辈子寻他。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为神仙两万年,没看透人性贪婪。
  一袭黑衣的美人儿趁着夜色步入为她敞开的将军府门。
  “我想要后位……”想要荣华富贵,方清妤知道,只要她开口,他赴汤蹈火也会去做。朝堂之上,大多为他马首是瞻,只要他一句话,她总能得到她想要的。
  往常衣着随便的晋北将军,现下一身丝质长袍,满心期待等他的佳人,可是没成想只被当成了谋位求荣宠的手段。
  ……
  东蛰五十一年,刚刚封后半年的方氏长女方皇后重病。深夜,一袭黑衣的晋北将军夜闯钦天监府,隔日钦天监正进言:“方氏乃是天命之人,为国挡灾。”王听其言,大为悲恸,命遍寻天下名药,只为救其贤后之命。
  五十一年末,停战半年的东蛰国举兵发往南蜀,先锋晋北将军李伯云。
  “你不是希望无仗可打吗?”一小兵打扮的小人儿闯入晋北将军的帐篷,裹进寒风,许是连日奔波,李伯云看向她的时候目光中似有波涛翻涌,很是吓人。
  李伯云拧了拧眉心,“你怎么来了?”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打仗太过凶险,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命去,我身为法力无边的狐狸大仙自是要保你安全无虞。”涂山绥绥扮做军中小兵,一通话说的天花乱坠,其实只为私心罢了。
  “你知不道这样多危险?战场上也是让你胡闹的。”不知何时,他早已不拿她当个身怀异能的狐狸大仙了,只拿她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女子。
  “我就算不用仙法这些人也……不是我的对手……”涂山绥绥瞧他脸色愈来愈吓人,缩了缩脖子走到他身边,缠住他的胳膊,摇了摇。果然,李伯云十分吃这套,对她缓了脸色。
  “你最近不要随便化形,不用保护我……”李伯云定定的看着她,握着她的手
  小狐狸虽满脸疑惑,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看到她点头李伯云才收了目光,似是舒了口气又拧了拧眉心。
  躲在一旁的阿辽心下暗道“小狐狸丢尽了神仙脸,竞对一个凡人如此这般。”手下又轻轻点了点袖中的狐狸扣子。想问一下虞渊为何小狐狸还不醒,只可恨虞渊那厮离她太近,她一转身两人撞了满头,许是离得太近,亦或是撞她满头包的人太过好看,往常气焰嚣张的阿辽殿下竟未发火,捂着脑袋自顾生气。
  虞渊替她揉着脑袋,道:“她之前为死去的人祈福,都是拿修为换的,又是给李伯云输修为,又是吸取妖花的灵力,没成完全堕仙都算好的。”
  “都怪你,刚刚离本殿下那么近。”阿辽把虞渊的手拿开,一边怒斥这位被天界视为珍宝的冥王大人。
  虞渊未说话,摸了下自己鼻端,笑了笑。
  小狐狸身为局中人不明白往日温柔耐心的李伯云为何突然疾言厉色,但阿辽同虞渊可是看了个仔细。
  半月前,一云游巫医称能救皇后性命,此人进言,南蜀之国有灵药,名曰乌灵,能医死人肉白骨,最关键的是能使人长生。可是,此灵药长于南蜀禁地,寻常人不得靠近。年逾半百的东蛰王听了大为心动,起兵南蜀。
  发兵前,东蛰的王曾召见过李伯云,金殿之中,暖气熏人,高位上的王步下台阶,手里拎着李伯云请辞的折子。
  “李将军啊,孤老了,皇后的性命关乎国运,孤定是要救她的。你受不受命,孤都是要发兵的。”
  “恕臣不能从命。”李伯云抱拳而跪,眼中坚定。“若是有其它能救皇后的法子,臣下万死不辞。”
  “哦,是吗?做什么都可以?”东蛰王自上而下睨着李伯云,转了语调。“孤听闻,化形狐狸的内丹也可续命,解百毒,不知,李将军可曾听过。”
  李伯云大惊,却也还是按下心中的不安,回道:“臣为曾听闻。”东蛰王打量了他片刻,轻轻拍了怕他的肩膀。“李将军呀,孤知晓这能化形的狐狸难得,有了这乌灵草,孤还要那狐狸作甚。”东蛰王把手中的折子塞入李伯云的怀中,为他整了整衣襟,复又拍了怕他的肩膀。
  李伯云阖上双眼,再睁开时眸中一片坚定,握紧了身侧拳头,沉声道:“臣愿做先锋,为王拿下南蜀。”
  东蛰王满意大笑,有了能长生的乌灵草,谁还管那狐狸的内丹是否能解百毒,长生,世人梦寐以求的长生。“哈哈哈......”
  李伯云在杀戮场中取得功绩,见多了血腥,死亡,深知两国一旦开战,民不聊生,千万条性命掩于黄土之下,他从不想打仗,宁愿他这个上将军只是一个虚衔。说到底是他错了为了一人性命,连累这许多人。李伯云步出金殿,漫天雪花一下就遮了他的眼,年轻的将军走在雪地上如同佝偻的老人蹒跚。
  阿辽对高位上的王嗤之以鼻,说什么心系黎民,为国之大计,把自己说成了为国为民的贤者,不过就是为一己私欲的小人罢了。阿辽同虞渊在人间闲散惯了,早忘了那位高高在上的身份,拉着虞渊袖子,颇有些命令意味道:“等着东蛰王死了,你就让白犽和黑狂把他给扔十八层地狱,下油锅.....”
  身旁的虞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好。”
  “不过话说,你饿不饿?我们都来这么长时间了,为何都没感觉到饿呢?”阿辽摸着肚子疑惑道。
  虞渊抬起眼皮瞟了她一眼,懒懒道:“早上那十斤包子你都吃了,自是不会饿的。”
  阿辽愣了愣,随即发现他这完全就是在损她,眼中积了火气。
  虞渊瞧着阿辽快要炸毛的模样,又安抚道:“梦境称之为虚无,自是不会感觉到饥饿。”片刻,只等来阿辽的一记白眼,转头便不再理他了,虞渊眸子微弯,掩不住的笑意从眼中流出。
  阿辽虽有想和虞渊掐架的心,做神贵有自知之明,她晓得,她是掐不过法力高深的冥王大人的,便只专心看那东蛰的王如何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东蛰王笑声连绵不绝,阿辽觉得太吵,现下她又揍不着那梦境中的人,兀自生着闷气。一双手覆在她的耳朵上,很轻,轻到挡不住那疯狂大笑的声音,但却莫名让她觉得安心。
  “莫气,等他百年我们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许是虞渊的声音太轻,总给她三分温柔,让阿辽不禁微微垂了眼睫,认真思索道:“还是能听到声音。”“你今天倒是比我父君还要慈祥些。”阿辽未转身,只觉头顶陡然一凉,耳朵上的双手已然撤开。虞渊起身踱步远去,背影都添了几分沉郁之色。
  阿辽不觉说错了话,少时同茉兮耽于玩乐,后又醉心于法术修炼,书籍看的太少,大字不识几个,往常她这般说于天君时,他总是十分欣慰。自觉这般夸虞渊十分合适,只是他十分不领情。
  阿辽也快步跟上,却见虞渊蓦地停了步伐。“你怎么了?”还是李伯云的梦境,只是一座大山挡在眼前,再瞧虞渊,他眼中布了细碎光点,满是怀念,嘴角弯起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只是还没笑开就已消散于无形。
  虞渊轻轻阖了眼眸,想把情绪压于心底,阿辽硬是从他眼中瞧出了失落,心下纳闷,不就一座山吗,怎劳得虞渊如此?遂上前,故作打了个哈欠,看向虞渊的眼神颇有些讨好的意味,刚要开口便被虞渊截了话头。
  “阿辽可还记得这是何地?”虞渊淡淡地问她,可阿辽明明白白的从他眼中看到了希冀。见她许久未言,虞渊眼中的失落更甚,让人瞧了有些心疼。阿辽摸向胸口,安抚下不知为何有些难过的心脏。说实话,她虽与茉兮常在各个仙山头上胡闹,但真的从未来过这,刚刚虞渊问她时,她竟也生出了熟悉感。
  “此山灵气纯粹,不像是凡人能入的地方。”阿辽虽不晓得这是何地,但却知晓,灵气极纯郁的仙山,凡人半步都不可踏入,那为何又出现在李伯云的梦境中?
  “这是延荒,李伯云不是凡人……”不是凡人,且能入得延荒山,那便是九重天上下来的神仙。延荒是六界中灵气最为纯净的地方,乃是以前那位八荒帝君的居所,戾气在这儿都会湮灭于无形,只容得灵力纯净的神仙入得此地。
  阿辽正疑惑,忽闻得虞渊此言,大惊。“那中了噬梦咒的神仙,岂不是成了魔族的养分。”据她所知,噬梦咒乃是魔尊所创,尤为针对神仙,中咒的神仙会在梦中被汲取修为,死的无声无息,可谓阴毒。“可是魔族早在七万年前就被延荒山的那位帝君扫平了,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给留下,又怎会出现噬梦咒?”
  “七万年前,魔尊虽魂魄散于天地,但魔躯被压入延荒山中,怕是魔族之人还未除尽。”虞渊话落,惊得阿辽转头看他,现下虞渊脸上一片阴翳,半分不像会同她抢包子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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