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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相思谣 / 第六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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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绥绥……”阿辽复又看向虞渊,“怎会这样?”
  “李伯云被困在了梦里,这是他的过去,他的所思所想都会一一呈现。”虞渊话落,向他们进来的地方望去,一片漆黑。“梦境的入口已经关闭,他若不醒来,除非杀了他,否则我们都得被困在这儿。”
  “他一介凡人,怎会有能力把我们困在这儿?”阿辽惊了一瞬,沉思道:“是小狐狸渡的修为?”
  虞渊答道:“他身上还有噬梦咒,还有小狐狸渡的修为,与仙无异。”
  “噬梦咒?这可是是魔族咒术,怎会出现在凡人身上?此事怕是不简单……”阿辽又叹了口气,“我们先去找小狐狸吧。”
  阿辽往前走了两步,失重感陡然袭来。“虞渊!”眼前一片漆黑,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轻道:“莫怕,我在。”是虞渊啊,刚刚落下时不知伤着哪儿了,脑袋昏昏沉沉的。
  阿辽醒来时,刺目的阳光又让她闭了闭眼睛,身旁环着淡淡的草木香,身下的草地还带着露水。阿辽坐起来,环视四周,一片葱绿,树上的鸟儿叽喳乱叫,倒有几分悦耳。
  虞渊正在打坐,听到动静也睁开了眼睛。“醒了?”
  “嗯,我们出来了吗?”
  “没有。”
  一阵嬉闹的声音传来,阿辽赶忙站起身拉了虞渊躲在假山后。
  虞渊在她身后闷声低笑,“小阿辽,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像不像私会?”
  阿辽瞪他一眼,“嘘,有人来了。”
  一十二三岁的少女拉着风筝从前方跑来,脸上笑意明媚。
  “小姐,你跑慢些!”身后跟着妇人在后面追着。
  少女扯着的线猛然一松,不知怎么回事拉着风筝线断了,飘然落在了远处的房顶上。
  “小姐,前面是李丞相家,你看……”
  “无碍,我去寻人把它拿下来。”
  妇人随少女站在院子门前,轻扣小门。出来的是一位少年人,眉目清隽,嘴角挂着得体的笑容。
  “伯云哥哥,我风筝落你家房顶了,你能否找人拿下来。”少女见来人,眼中又增添了几分笑意。
  少年轻应一声。“好。”
  “家中仆人都有事,我来吧。”少年站在梯子上,伸着颤巍巍的手去拿风筝。
  “清妤,给。”少年把风筝递给她。
  “伯云哥哥,你一介读书人,以后莫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李伯云抚了抚她的头发,语气亲昵。“无碍,清妤想要的,我都给你。”
  “伯云哥哥想要的,清妤也会给。”少女笑靥如花,眉目掩不住的娇憨。
  “郎情妾意,哎,只是可怜那小狐狸了……”蹲在假山后的阿辽同虞渊窃窃私语。
  虞渊无奈,冲她摇了摇头,低眉看向她腰间不知何时多出的一枚狐狸扣子。“莫要多说话,好好看着就行。”
  “虞渊,你看李伯云那边怎么又黑了?”
  “是噬梦咒,在吞噬李伯云的梦境,若解不了咒,这些记忆都会随梦境消失。”
  “我们走。”
  场景几经变幻,阿辽和虞渊再看时又是另一副光景。曾经的丞相府在大火中消失殆尽,十里红妆带走了少年心爱的姑娘。
  以前风度翩翩少年,现下满脸青色胡茬,连衣褂上都有破洞。
  “伯云哥哥,我……”初为人妇的女子泪眼婆娑,似有诉不清的衷肠。
  “清妤好好的,我不能护着你,换个人也是好的,你莫哭,莫哭。”如此急切的语气,好似护着珍宝般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阿辽未注意,身上的狐狸扣子亮了亮,随后那一抹光华便隐匿在里面,一颗小小的水滴从上滚落。
  “哎,多情总被无情伤,唉。”约莫是闲阿辽话太多,虞渊瞅她一眼,虽未言语,阿辽看了便也不再吱声。
  场景再转,曾执着书卷的温润少年,如今手握长剑,手掌粗砺,面上愈见刚毅,唯一不变的只那眸子中的一抹温柔。
  “将军。”下属向他行了一礼,手中还拎了一只白白的毛团子。
  “将军,我在后山猎到一只白狐狸,今晚我们可以加餐了,这皮毛还可以给将军做件挡风的衣服。”
  本在装死的小狐狸听此言,在小兵手里挣扎起来。
  李伯云望着那狐狸,沉吟片刻。
  “呵,吃人家肉,还要剥人家皮,真可怜。”阿辽耐不住性子又多了句嘴,她腰间的狐狸扣子似是抗议般抖了抖,虞渊又是睨了她一眼。
  “放了吧,这么小也没多少肉。”李伯云拎起狐狸的后颈皮,小狐狸大大的眼睛与之相望。“受的伤还挺严重,养着吧。”西北黄沙漫天,这般毛茸茸的活物很是稀奇,所以格外珍惜,就这么吃了也怪可惜的,或者养肥了再吃。
  “再给你取个名字吧,那么白,就叫小白吧。”大掌在小狐狸的脑袋上揉了揉,小狐狸摇了摇脑袋都快要站不稳,李伯云把它一把捞起放在怀里。
  后来,李将军身边总是跟着一只叫小白的狐狸,它喜窝在他的怀里,哪怕西北粮草匮乏,他也会把他的干粮与之分享,西北荒凉,一只小狐狸总能带给他些许轻松。
  “家中突逢大变,他一介书生投身草莽,几年茹毛饮血,倒也没磨了他的善心。”听闻虞渊此言,阿辽便也像模像样的睨了他一眼,转念一想,又十分不应该,便泄气的垂了脑袋。
  虞渊伸手摸了摸阿辽的脑袋,阿辽还堵着气,便一巴掌拍过去。“本殿下的脑袋也是你能摸的。”
  虞渊笑着,也没告诉她,六界中人,他想摸谁的脑袋都是可以的。“今不同往日,几万年前你还窝在我怀里撒娇呢。”
  “胡扯,什么小时候,你我同岁,哪来的我在你怀里撒娇。”阿辽出言反驳,觉得虞渊看人间的画本子看糊涂了。
  “罢了罢了,你不记得就算了。”
  阿辽瞧着虞渊越说越带劲,便想好好跟他说道说道,谁知一阵喊杀声冲过来。两军交阵,必有伤亡。一抹白色的影子从人群中冲出,对敌军撕咬,血红色染了她白色皮毛。阿辽感觉到腰间震动,低头一看,一枚狐狸扣子贴在她的腰间。
  “小狐狸,是你吗?”阿辽轻唤。
  小狐狸化了人形缩在她的怀里,浑身抖得不像话,片刻才听她嗫嚅道:“神仙不能杀人,是要遭天谴的,我一早就知道,我幻化兽型,不用仙法,自以为能少受些刑罚,可是……”
  阿辽认真听着,刚刚两军交战的场面早已过去,尸体遍地,不知有多少是小狐狸造下的杀孽。黑夜中,化为人形的小狐狸安静地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她把一腔爱意都给了李伯云,对这些人何其残忍。片刻,小狐狸几乎要把眼泪哭干才站起来,一点点用手挖坑,指尖被血染红,用被她鲜血染红的泥土把那些士兵掩埋。
  慢慢的,小狐狸身上开始出现伤口,又长又细,痛的她只打哆嗦,可是她不能停,她要用她的修为为他们祈福,她要偿还她的罪孽。
  小狐狸哭累了,又变回了那个狐狸扣子。阿辽看着画面中的小狐狸一点点掩埋士兵,然后又用修为祈福。
  与阿辽这般修为的神仙不同,涂山绥绥,是一只弱得不行的小狐狸,哪有那么多的修为供她消耗,怪不得小狐狸冒着那么大风险也要炼化泣血露芝,只叹她又傻又笨。
  时间匆匆,西北战乱已然平息,晋平将军李伯云班师回朝。百官接迎,百姓伏地。晋平将军四下打量,只为寻一抹倩影。
  晋平将军再次见他的小女孩是在那巍峨的皇宫里,金玉锦绣称得她好生华丽,但眉眼也有掩不住的哀怨。
  两人相对无言,晋平将军肩上的毛狐狸用脑袋蹭了蹭他的冰凉的脸颊,生了暖意。与那衣着华丽的人儿相视一笑,眸中纵有万般情意,宫墙之中,也得掩于心底。
  晋平将军目送佳人远去,只待那长长的仪仗队消失的不见了踪影,才收回目光。四妃之首,真是好生气派,年轻的将军只得摇头苦笑。他与她再无可能,这是他一直都晓得的,但庆功宴上,一盏盏酒水里都是那高位上的方贵妃的一颦一笑。
  新封的晋平上将军摇摇晃晃的走在宫道,掌灯的侍人诚惶诚恐地立在一旁,不敢搀扶。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哈哈哈……”出了宫门,晋平将军猛地八手中的酒壶掼在地上,笑得就快要断了气。“虚名,我要这有何用?”想他父亲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一场大火烧毁了百年基业,连带他父亲的性命。他也曾低到泥里,现今平步青云,他却一点儿都不快活。
  无人搀扶的晋平将军跌了一跤,仰躺在青石板路上。满脸水痕的脸上瞧不见身居高位的荣华,倒比在黄沙漫漫的西北战场上还要沧桑几分。
  一道白色的倩影不知从何处闪出,迈着步子走至躺在地上的晋平将军。
  “你为什么难过?功名利禄你都有,为何还这般?”涂山绥绥压下令人窒息的感觉,轻启朱唇。李伯云抬眼就望进那双清透的眸子。
  “小白怎会懂……”李伯云话未说完,一颗颗透亮的泪珠从涂山绥绥的眼眶滚出,砸在他的脸上。
  “我不太懂,只是看你难过,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涂山绥绥捂着胸口,又把手掌覆在李伯云的眼睛上,断断续续道:“看不到,就好些。”
  泪珠一滴滴落在他的脸上,掌心温热,暖了他被夜风吹得冰凉的脸颊。
  ……
  “快看,是晋平将军,都说这位在战场上无往不利,当为战神,现今瞧来,这相貌也生得极好。”
  “你们瞧,他肩头那只狐狸,也是厉害,听说一口能咬断敌军喉咙……”旁听的民众不禁打了个冷颤,再望向狐狸的时候都带了三分惧意,生怕它向他们扑去。
  原本立在李伯云肩上的小狐狸窝在了他的怀里,抖了抖耳朵,白色的皮毛炸起,紧紧把耳朵合在一起,不去理会那些言语。每每听到这般话,总觉得嘴里有未尽的血腥气,令她直犯恶心,还有恐惧。涂山的狐狸本是祥瑞,到她这儿成了人人畏惧的凶兽,是她错了,为一己私情,竟让涂山仙族蒙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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