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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八兄弟之崛起 / 第五章:蝶变

第五章: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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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余海龙看上去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不管是在教室还是在宿舍,都拿着一本初三的语文课本看来看去,有时候嘴里还念念有词,在教室里总是一个人人静静的坐座位上看着窗外发呆,回到宿舍也总是斜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愣神,一天到晚也不和别人说话,每晚总是快熄灯了才回宿舍。有天晚上,大头趁余海龙去厕所的间隙拿起他放在床头的语文课本,好奇的翻了翻,感觉没什么异样,于是等余海龙回来后既好奇又关心的问他:“龙哥,怎么都上高一了还看初三的语文课本,你在研究什么呢?还有,怎么感觉你这两天心神不宁的,有什么心事吗?“
  “没什么啊!”余海龙走过来漫不经心的说道,又斜躺到了床上,“这还是初中时候的习惯了,那时候没什么课外书,经常拿着语文课本当课外书看,现在闲的没事就随便翻一翻。”
  大头又顺手又翻了翻,正好翻到第一页,发现上面写了几句话,顺口就念了出来:“辍耕之垄上,怅恨久之·······;天下苦秦久矣·········!壮士不死即已,死即举大名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读着读着,大头不禁笑了起来,“这不是《陈涉世家》吗?你这么喜欢这篇文章啊!”
  余海龙也笑了笑,回答道:“也不算多么喜欢,也是最近才留意到的,感觉司马迁写的真好,短短的几个字透露出那么多微言大义。”
  “微言大义?指哪方面?我怎么看不出来!”余海龙摇了摇头,“没啥,我自己瞎琢磨而已,”接着不再说话。大头又翻了翻,觉得没啥可看的了,就把书又还给了余海龙。
  到了星期六下午,学校照例放半天假,离家近的都趁机骑自行车回家,大部分家远的都没有走,都吆五喝六的结伴出去逛街或上网。大头也约余海龙一起去网吧上网,余海龙正有此意,他想起刚来那天在路上认识的张晨晨,说好的网上再见呢!放学后,他们先去花大姐餐馆吃饭,吃完后又每人预支了三块钱,网吧上网一块五一个小时,三块钱刚好上两个小时。
  然后他们就出发了,三职高虽然是所地痞流氓,不良少年辈出的学校,可不知道为啥,学校周围竟然一个网吧都没有,他们想上网,得步行半个小时去实验中学对过的网吧。这个情况让余海龙最初很难理解,为什么三职高这么烂的学校附近没有网吧,而重点高中实验中学附近却有,后来听人说是因为:实验中学平时封校,学生没机会出来上网,除非翻墙,所以有没有网吧都无所谓,对学生影响不大。而三职高不封校,有网吧的话学生会天天去上网,所以文化局管的严,不让在学校周围开网吧。
  一路上,大头看到余海龙难得显得有些高兴,两人一路上都在交流上网聊QQ心得,半个小时的路程两人说说笑笑,没感觉就快到了。从大街上拐进一个小胡同,还没到网吧,余海龙不经意间忽然看到网吧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整天到他们宿舍找他“借钱”的鸡冠头胖子王越,他正在那里东张西望的似乎在等什么人,余海龙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遇到这瘟神可没好事,他刚想拉着大头躲开,却发现王越已经注意到他们了。王越像看到大救星一般挥着手走了过来,老远就打招呼:“两位大哥,下午好啊!来这上网吗?”
  大头见躲不过去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客气道:“我们只是顺路经过这,没打算上网。”王越见大头不承认,嘿嘿狞笑了一声,“你们装啥好学生啊!这个小胡同除了这个网吧啥也没有,你们来逛啥,都到网吧门口了,还不承认。”
  大头此时心里暗暗后悔,只想到在学校里不带钱,忘了在学校外也得把钱藏好了,看来这三块钱是保不住了,心里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王越又说道:“啥也别说了,我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快饿死了,你们先借我点钱,救救急,我保证明天回学校就给你,看在都是一个学校的份上,你可千万别说没有·······。”
  大头在心里暗想:“你的保证跟放屁一样,一钱不值,从来就没见你还过,”想虽然这么想,可嘴上不敢说。王越正说着,直接就往大头裤兜里摸开了,大头本能的躲了躲,既尴尬又有些哀求的说:“行了.....行了.....我借..,,我借还不行吗!”说着从裤兜里掏出身上仅有的三块钱,“我身上就这么多,本来打算上一个小时就回去的,现在看来上不了了,你别忘了还我········。”王越一把夺了过来,拿到手里数了数,轻蔑的说:“才三块钱,你把我当要饭的了?”说着不怀好意的看着余海龙问道:“哎!哥们,你呢!能借兄弟点不?”
  余海龙冷冷的看着王越说:“我有钱,但我不会借给你的。”王越愣了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学着电影《功夫》里,林雪演的那个黑社会小头目,竖着耳朵问余海龙:“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试试!”
  余海龙走上前两步,两眼直视着王越说:“我说我现在和以后都不会借钱给你,你听明白吗!”
  王越看着大头冷笑了两声,然后转过头直接攥着余海龙的衣领恶狠狠的威胁说:“你他妈的真有种啊!以为朱萧虎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揍你了,是吗?“
  余海龙依旧很平静,一脸不屑的看着这个鸡冠头胖子,这时大头上来拉架了,“行了····行了···,·越哥,你别生气,这小子是愣头青,不懂事,你犯不着为他生气,我们身上真的就这三块钱了,就这样算了吧!”
  王越看着余海龙,感觉他一点都不怕自己,被他看的心里有些怯场,想到自己周围没有帮手,没敢正的动手,看到大头劝架,正好有个台阶下,他松开手,“你他妈的给我等着,”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唉!你说你得罪他干什么?你不怕他报复你啊?”大头看到王越走远以后对余海龙抱怨道,余海龙则淡淡的说:“你借给他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要么借,要么就永远不借。”
  “可是,为了这三块钱至于吗?”大头还是不能理解。
  “这不是三块钱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说着,余海龙又不理会大头在那喃喃自语道:“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说完,回过神来又对大头说:“今天上不成网了,我打算自己一个人到处逛逛,要不你先回去吧!“
  大头点点头,叹息道:“好吧!你也小心点,记得晚上晚点回宿舍,别再让王越碰着。”余海龙“嗯”了一声,摆了摆手转身往县城中心走去。
  漫无目的的走在县城街头,余海龙心里感到特别窝囊,本来心情挺好的,可兴致全被那个鸡冠头胖子给败坏掉了,他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那么多人,好像只有自己过的这么不如意。走着走着,余海龙不经意间已经走出县城,来到了位于县城北边的钟落山脚下,这钟落山据说远远看上去像一座钟落到了地上,所以才叫钟落山,山上都是树,风景很好,前几年还在山顶上建了座电视塔,建成后成了整个县的最高峰,虽然还不算个景点,可也算是这个县城的森林公园了。
  余海龙沿着上山的小路走了二十分钟,走到了半山腰的四角亭,虽然只是半山腰,可是已经可以俯瞰整个县城了。展眼望去,山下的汽车和楼房都已经变成了玩具一般大小,余海龙的心胸顿时开阔了好多,那些不如意似乎已经不算什么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他回头往山顶看去,看到从半山腰到山顶修了几百级水泥台阶,这几百级台阶依次升高,相衬之下,看到山顶上的电视塔像是南天门一样耸立在上面,他突然想挑战一下自己,看看自己能不能一口气跑上去,说试就试,余海龙伸展了一下四肢,深呼一口气,百米冲刺一般往山顶冲去,到了台阶三分之二的位置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有些呼吸困难了,到了四分之三的位置时,感觉好像是心脏病快要犯了,他咬紧牙,在心里勉励自己:“连这点目标都做不到的话,你还能干点什么!”撑最后到五分之四的时候,他似乎已经感觉两只脚不属于他自己了,像是踩在棉花上的感觉。爬这几百级台阶就像是攀登珠穆朗玛峰一样有了缺氧的感觉,最后,终于撑到了山顶,他头晕目眩的停下来有些站立不稳,没来得及双手撑地,直接就坐到了台阶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过了好一会,他才稍微觉得好点,不经意往周围瞅了瞅,突然发现离自己不远处的发射台下竟然还有一个女生在那,余海龙的第一感觉是:完了,这下窘大了,自己跑几级台阶就累成这熊样的窘态竟然被人看到了,并且还让一个女生看到了,这也太尴尬了,被累的脸通红的余海龙感觉脸更红了。
  等余海龙再转过头,仔细打量那女生一番时,发现自己可能想多了,那个女生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一直在那自顾自的发呆。他发现那是一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看着也像是高中生,一副文艺青年的模样,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加上黑色的头发,衬得脸似乎特别白,她坐在雷达发射台下的一块大石头上,呆呆的望着远方,似乎有些满腹心事。
  余海龙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她似乎注意到余海龙在看她了,转过头看了余海龙一眼,余海龙跟着点了点头,笑了笑搭讪道:“你好啊!”
  那女孩脸微红,礼貌的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接着打量了一番余海龙,感觉他不像个轻薄少年,似乎有些面熟。
  余海龙见她微笑时神光离合,乍阴乍阳,两眼微红,似乎刚刚哭过,不由得满腔都是怜香惜玉之意,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烦恼,但突然胸口热血上涌,有了一种为她遮风挡雨,排优解难之豪情。余海龙接着问道:“同学,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同学,你看我像学生吗?”那女生不仅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有些挑衅的回应道。
  “嗯,我觉得挺像的,”没等她回应,余海龙又问:“同学,你是哪个学校的?”
  那女生有些哭笑不得,“我嘛!你猜猜?”
  “嗯!我们县本来就没几所高中,一中跟那个民办高中离的太远,不可能来这,二中跟实验中学周六都不放假,也不可能,那十有八九就是三职高的,我猜的对吗?”
  那女生点点头,显然是被余海龙猜对了,“你也是三职高的吗?”
  “嗯,我是高一的,我叫余海龙?你呢?”
  “我比你大一届,已经高二了,我叫贾蔷,蔷薇的蔷。”
  “哦,那应该叫你学姐了,你的名字挺好听的啊!呵呵!”
  贾蔷一下子就笑了,说:“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给别人说的时候,别人总是听成贾强,对了,你有没有看过红楼梦?”
  听到她突然提到红楼梦,余海龙感觉到一阵尴尬,四大名著里他唯独没看过红楼梦,甚至连电视剧都没看过,不过在她面前也不能太像文盲,于是余海龙含糊其辞的说:“我好像看过,不过没看全,你很喜欢红楼梦吗?”
  “不是的啊,我也没看过,一看你就没看过,红楼梦里有个反面人物,名字就叫贾蔷。你肯定不知道吧!”
  余海龙又感觉到一阵尴尬,回去以后得好好看看红楼梦里的贾蔷是干啥的,不过感觉到她的话没有嘲讽的味道,而是一种友好而自嘲的口吻。
  “那你父母为什么会给你起这个名字呢?”
  “唉!一言难尽啊!”贾蔷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又开口问:“对了,你怎么想到一个人来爬山的?”
  “唉!感觉有些事想不开,所以一个人出来散散心,散着散着,鬼使神差的就到山脚下了,你呢?我看你也是满腹惆怅的,因为什么而忧郁呢!”
  “嗯….!其实也没什么,没多大的事,只不过好多事情不如意罢了,才出来散散心而已。”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肯定会为情而烦恼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树欲静而风不止!唉!”贾蔷喃喃自语着,显然是被余海龙猜中了心思。
  不知不觉余海龙就这么跟贾蔷聊了下去,感觉聊的还挺投机的。最后余海龙才知道贾蔷心情不好的原因,原来这也跟咸亨三人组有关,那个外号叫小D的董彪看上了贾蔷,但贾蔷对董彪没啥好感,董彪不死心,整天死缠烂打的纠缠着贾蔷,还蛮横的不允许别的男生跟贾蔷靠的太近,说句话都不行。上周一升旗前被他们咸亨三人组群殴的两个人,就是因为跟贾蔷多说了几句话才被群殴的,弄得贾蔷一直在心里觉得对不起他们两个。今天也是因为董彪要约她出去逛街,她觉得很烦,才一个人出来爬山,想来想去无计可施,觉得心情郁闷才忍不住流泪。
  余海龙除了安慰贾蔷几句,劝她想开些以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不知不觉中,余海龙感觉到天气有些凉了,才想起来快到下午了,看到太阳即将落山,余辉照耀着整个县城,到了一天中最美的时候,此时余海龙跟贾蔷站在钟落山之巅,感觉到她是那么近,却有那么的远,余海龙此刻突然想起来了电影《东成西就》的结尾:王重阳跟周伯通并肩站在悬崖顶上,王重阳说:“师弟,我们人鬼殊途是不可能发生感情的。”这个场景跟现在很像。才这么一走神,余海龙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为啥还没认识就会想到这么悲伤的结局。他侧过脸看到贾蔷在目不转睛的眺望远方,在这一刻,他很像知道她会想些什么,也很想为她做些什么。这一刻他好想让时间过的慢一点,想到了前几天在语文课本里看到的几句诗“吾令羲和弭节兮,望崦嵫而勿迫,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从钟落山顶回学校的路上,他们又聊了一路,快要到学校的时候,贾蔷转过身要跟他道别,“我们在这分开走吧!别让董彪他们那伙人看到我们走在一起,看到了可能会找你麻烦。”
  贾蔷说完又说了声“拜拜”,没等余海龙说话,就转身走了,走了没几步,余海龙在身后突然大声对贾蔷说:“学姐,我向你保证,一个月之内,我让董彪再也不会纠缠你。”“可能吗?”贾蔷听了摇了摇头,又苦涩的笑了笑:“好吧!那我等你的好消息,我先走一会,你在这等会再回去吧!”然后摆摆手就头也不回的先走了。
  听到贾蔷这么说,余海龙虽然脸上不动声色,还微笑着跟贾蔷挥挥手道别,看着贾蔷走远,余海龙的心里也对董彪的行为愤怒到了极点,他攥紧拳头,无从发泄。他想到今天自己好不容易认识一个女生,这女生却为了“保护”喜欢她的人,连跟他走在一起都不敢,生怕被别人看到,连想追自己喜欢的女生都得看别人的脸色,这样还算什么男人,他突然想起了吴三桂,想起了李云龙,记得当年吴三桂听到他的爱妾陈圆圆被别人抢走时勃然大怒,曾厉声喊到:“大丈夫不能保一女子,有何面目见人耶?”李云龙为了救自己的老婆,也不顾一切的要去打县城……这些榜样都提醒自己,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男人改变世界,女人改变男人的价值观吧!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本来还犹犹豫豫的心,立马变的不再犹豫,他决定立马回去找大头商议,正式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他一边向宿舍走去还一边念叨着那首诗:鼎湖当日弃人间,破敌收京下玉关,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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