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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高迎祥,做陈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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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有些昏暗,不过落日的余晖还是把三人的身影拉的很长。
  出了火车站,江忍忧看见自家的车停在门口,就带着老头和傻大个一起走了过去。拉开了副驾驶车门,见父亲一个人坐在驾驶位上,车内烟雾缭绕,父亲双眼通红。还没来得及说话后座的车门被拉开,老头和傻大个坐了上去,父亲看莫名其妙看了一眼江忍忧没有说什么,又从口袋掏出烟给两人一人发了一支,傻大个笑着用双手接了过去夹在耳朵上说了句:“叔叔好。”算是打过了招呼,老头则是摆了摆手表示不抽烟,向江忍忧的父亲笑着点了下头。
  一路上,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声,车内四人都没有说话。车直接去了县医院,一行四人到了江忍忧爷爷所在的病房的门口,江忍忧的母亲制止了几人进门,透过门口的玻璃指了指病床上的老人,说了句:“睡着不容易,让老爷子睡会儿吧。”
  江忍忧看着病床上的爷爷,有些苦涩,他印象里这个不善言语不苟言笑性格倔强的老头身子骨一直很硬朗,好像世上没有什么能够把他挺着笔直的腰板压垮,就连八年前奶奶逝世,这个老头没有流一滴眼泪也没有叹一口气,只是奶奶下葬的时候挺着笔直的腰杆站在坟前负起双手看着那座新坟站了一天油盐未进。
  母亲轻轻扯了下江忍忧,这时候才发现气氛的尴尬,于是指了指傻大个说道:“夏龙象,我的同事。”又指了指身着长衫的老头,哑口无言,于是老头微微一笑对着江忍忧的父母说道:“赵松年,小优的师傅。”与此同时,对着江忍忧的父亲伸出手握了握。
  江忍忧的母亲看了一眼江忍忧的父亲,江忍忧父亲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
  “小忧在那边让两位费心了。”
  江忍忧的父亲刚说完,还来不及等两人说话,病房就传来了咳嗽声。
  江忍忧推开了门率先走了进去,蹲在病床边握着爷爷的手,没有言语脸色平常。
  一件洗的有些发白的老式军装盖在老爷子身上,随同进来的老头看到以后眼眶微微放大后又不动声色的眯了起来。
  老爷子打量了一番夏龙象和名为赵松年的老头,而后对着江忍忧的父母亲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有些诧异的父亲还没说些什么就拉着自己的妻子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那个大个子小伙,八极还是巴子?”江忍忧的爷爷打量过后看着自己的孙子,用不大却又很洪亮的声音轻描淡写的说道,根本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大傻个一如既往的摸了摸后脑勺,带着标志性的傻笑说道“八极和掼跤。”
  赵松年刚想开口,可又被病床上的老爷子的话打断,就连大傻个的笑容也消失不见,甚至让他露出了打小以来罕见的严肃表情。
  “霍殿阁?”与刚刚不同的是老爷子不大的声音中带有凝重。
  顿时病房的气氛有些凝重,江忍忧自然看在眼里,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为何一向沉默寡言不喜与人争执的爷爷,见到大傻个后有些咄咄逼人。
  “爷爷,你少说点话多注意休息。”江忍忧轻轻握了握爷爷的手说道。
  可是这位在上过战场的老兵,并没有在意孙子的小动作,继续说道:“我并没有恶意,之所以知道算起来你应该叫祖师的满清遗老,是因为我和他的大弟子有几面之缘。当然是好的方面,不过话说回来,那个老辫子虽说有些愚忠但是在满洲宫廷还是给中国人挣足了面子。”
  夏龙象双手抱拳,低下头问道:"敢问前辈。。。"
  名为江山河的老兵不等大傻个的话说话完,就有些吃力的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当然也算是给大傻个打了个招呼。
  "一个苟且偷生二十多年的逃兵罢了。"
  赵松年猛然抬起了头说了句,"老山?"
  "谅山"。
  突然身着长衫的老头做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举动,他抬起右手身体绷直,做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原54军164师侦查营1连1排2班班长,赵松年。”
  江山河,挣扎着坐了起来,不等江忍忧说话,就抓着江忍优伸过来搀扶的双手下了床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举起右手,挺直了身体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江山河,原164师491团敢死连副连长,逃兵。”
  江忍优满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爷爷眼中鲜有的泪花,还有那从未有人说起的身份,自己原先只知道这个过去身上精神气十足,迟暮只是强加于身上的老人,是个上过战场老兵,对于其他身份从来不曾听说。不过,令他感到费解的还是从老人口中传出的逃兵二字。江忍忧向老头看去,那张常常玩世不恭的脸上浮现出从来不曾见过的庄严,那饱经沧桑的双眼留下抑制不住的泪水,嘴唇紧紧呡着。
  “武夫从军为保国门,是个汉子。”江山河放下手臂,对着老头点了点头发自肺腑的说道。
  “和江连长比起来,算得了什么,敢死连的兄弟都是英雄。”说完这句话老头,有些恋恋不舍的放下手臂,不过身子还是保持着军姿。
  “过去的事不提了。”江山河坐在床上,摆了摆手说道。
  一阵沉默之后,老头突然说道:“江老,您这病并不是说真的无可救药,您容我半月我找两样中药。。。。。”
  不等老头说完,江山河就打断了他,“费那事干啥,本就是该死的人,苟活这么多年,成家立业,传宗接代,够本了。”
  江忍优,轻轻把爷爷按倒在床上,说道:“爷爷你多休息,我先带我这两个朋友安顿一下。”
  “臭小子,真的长大了啊,还敢管起我来了。江山河面带笑容,想要假装生气却笑了出来。
  江忍优对着爷爷挤眉弄眼一脸无辜。江山河脸上又恢复了严肃,开口道:“去找下你爸,说把出院办了回家,给他说老子还没死,说话还算话。”
  江忍优刚准备反驳,老头上前拉了拉他阻止了他,“你先出去给你父亲说,我留下来给老爷子说说话。”
  江忍优还真的什么也没说愣了愣,转身出去,就连江忍优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这样,但就是对这个神秘老家伙发自内心的有一种信任。
  夏龙象也一同出去,站在走廊上点上了支烟,肩膀靠着墙壁烟雾缭绕,微闭双眼,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江山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说道:“也不知道你到底是黄鼠狼还是高应祥,你们江湖中人就喜欢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虽然人间正道是沧桑,脚踏实地才是大道。”
  赵松年蹲下背靠墙壁,低头沉默良久,抬头说:“我做不来那高应祥,从前是现在更是,即便将来是,江忍忧你的孙子也不会是那身负天命不尽人事的闯王李自成。虽然我一介武夫但是也有人吹捧我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我知道那是放屁,但是我也要学一学那陈廷敬。我不敢说我是个好人,但是我赵松年绝不是一个坏人。从我行走江湖我就信两样东西,一是命,二是手中的剑。现在我又多信了一个,就是你的孙子江忍优,因为我信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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