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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上元观灯惹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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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天府监正司是长国黄灵君亲设的官职,靖王祸变之后增设,不受任何文武百官指令,只对黄灵君一人负责,监正司同时都是统领国君的护卫营—虎狼卫,护卫营里的侍卫个个身怀绝技,也有部分是从军营里抽调的精兵强将,共三百余人,是黄灵君的死士部队。
  监正司与宰相、大将军同等官位,但要稍稍高于宰相一些,不干涉军政,但允许先斩后奏,王权特许,除了抓捕刺客,乱党和妄议朝政的刁民,监正司还可以拘押任何大小朝廷文职官员,他们办案的宗旨就一条: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网一人。
  除此之外,监正司有自己专门审讯犯人的地方,天字号死牢,童谣有言:监正司,阎王殿,天字死牢锁仙池。上刀山,下油锅,抽筋扒皮鬼见愁。字里行间这监正司残暴的审讯手段可见一斑。
  要说这监正司也有管不到的地方,那就是大将军月峰,不管是军务还是将军府上的妇孺老少,监正司均不能插手,要是这俩家有了冤结,只能一人解铃,那就是黄灵君。
  不同于长国其他文武百官,亲天府监正司的头儿是女官,长国公主之一,由黄灵君亲自从自己女儿里挑选,自幼挑选江湖高手严加训练,练就一身高超的武艺,随后送入军营跟着将军出生入死,沙场秋点兵!
  监正司除了习武,也让名家教习各种名家大作,文武兼修,同时黄灵君请国家内最好的棋师、琴师、书画大家调教他选出来的公主,让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黄灵君对监正司还有一条死规,当此大任必须弃了那儿女情长,至死都必须保留处子之身,不可动了情愫,若有违备此规,斩!
  长国本朝亲天府监正司是黄灵君的次女,二公主,生的面若冠玉,肤若凝脂,狐脸杏眼,挺拔的鼻梁下是修长的人中,薄唇郜齿让人垂涎三尺,可惜,如此一绝世佳人却是冷血不近人情的杀人机器。
  晌午时分,二公主已经率领虎狼卫百余铁面侍卫气势汹汹直扑将军府,将将军府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弓弩手也将满月雕弓对准了将军府的大门,任谁出来定会被射成刺猬。
  二公主翻身下马,提剑走到了府门前,上下打看了两眼门前的石狮子,右手一挥,片刻便有铁面侍卫破门而入。
  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惨叫声,杯盏摔碎的破裂声在院内响成一片。
  院外,看热闹的凤洲百姓也远远的瞧着,指着将军府一番评头论足。很快,院内的嘈杂声渐渐平息,一波又一波的人被虎狼卫押出了府外。
  “大人,大人。”一壮汉带着手下绑着几个人走了出来,轻轻唤到。二公主慢慢转过身。
  壮汉乃是虎狼卫头号金牌打手山魁,只见他粗鲁的推了绑着的一个妇人,将其推到在地:“见了监正司大人竟敢不跪,好大的胆子。”
  女人倒地的瞬间,旁边同样被绑着手的两个小孩扑了上去,哭喊着不要打我母亲之类,俩小孩一个是男孩,另一个是扎俩冲天小辫的女孩,均被吓得哇哇哭叫仍不忘了想要搀扶自己的母亲。
  二公主仍然不说话,盯着地上的女人细细端详,这女子虽然眼角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一双手细皮白嫩,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妇,能有这般保养的女人不是将军正房夫人也定是爱妾了。
  山魁双手抱拳说道:“大人,这妇人便是叛党家室刘姬,里面不听话敢反抗的已经悉数被我砍了头,这娘几个还算老实!”
  二公主冷眼看着,听着山魁的话,不吭一声。
  赵姬哽咽着问道:“敢问大人,小女所犯何罪,为何要破我家门,屠我家人,辱我儿女?”
  二公主仍然不说话,转身拂袖离去,翻身上马,带领护卫营回亲天府。
  山魁命人将赵姬和她的俩孩子绑在马上随监正司一同回府,其余人就没那么幸运了,这山魁也许是好些时候没有见血,有些饥渴难耐,让将军府上剩下的老少家仆、几个小妾在将军府门口一字排开,跪下,着人用布条蒙上他们的眼睛。
  山魁得意的笑了笑,搓搓手,清了清嗓子,喊道:“弓弩手准备!”
  “放箭!”
  开春没多久的凤洲温度渐渐回暖,但此时的将军府却冷得如刺骨寒冬,周围的百姓更是无人敢上前,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尚有余温,还有没被射到要害的人痛苦地呻吟。
  山魁拿着朴刀见地上谁还在哼唧,二话不说给他戳几个窟窿眼儿,送他上路,一两个时辰后,将军府前的泥地上被鲜血染红。
  一直到傍晚时分,长臂将军沈将军才带人马过来,将这些尸体收尸入棺材,并让士兵把守将军府,防止有刁民趁火打劫,进入将军府抢东西。
  沈将军对着门口侍卫说道:“若有人想趁机谋取不义之财,一律杀之!”
  “诺!”
  ……
  两个月前,元宵节,凤洲东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有诗言,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今天是上元节,凤洲城内格外热闹,小贩的吆喝声,小孩的馋哭声,偶尔还有才子佳人呢喃的甜言蜜语。
  而凤洲城内最热闹的地方要属东大街了,青石板街上挤满了人,路两边张灯结彩,树上都悬着一个又一个灯谜,有佳人思索不得解,便有青涩少年郎替她说出谜底,情愫就这样在俩人心中暗生扎了根。
  这天晚上,当朝宰相刘大人的儿子也在东大街的醉花楼上喝着花酒,跟几个狐朋狗友搂着凤洲名妓唱着淫词艳曲,赏灯做乐。
  这宰相的儿子是醉花楼的常客,老鸨只要看到他来了,就知道散财童子又来送白花花的银子,自然是安排最好的客房,面容最姣好的姑娘好生伺候着,每次寻得上上姿色的女子掳入醉花楼,也会火速派人去宰相府上请他过来调教一翻。
  这宰相肚里能撑船,儿子就大不相同了,心眼细如蚕豆,睚眦必报,凤洲百姓稍有得罪他的不是被他差恶奴打的半死,就是找个理由关到地牢中。
  更不用说欺男霸女的缺德事没有少做,凤洲百姓谁人不知他的臭名,暗地里都骂这断子绝孙的公子哥是刘狗,意思是畜生不干人事,可百姓们碍于是宰相的儿子,权势滔天,敢怒不敢言!
  有当朝宰相公子刘狗撑着腰,这醉花楼更是肆无忌惮,目无王法。
  这凤洲城内要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生的漂亮,那便是一种罪过,做父母的都会在家愁上三年五载,担忧自己的女儿哪天就被醉花楼的老鸨给相中给拉了做妓。
  更有狠心的父母为了不让女儿深陷窑窟,用火烧红了柴刀,亲自给女儿毁容,与进了醉花楼生不如死相比,一副好看的皮囊又值几斤几两?
  醉花楼的老鸨的亲生母亲便是醉花楼上一代头牌,而生父却不知是谁?老鸨的母亲曾跟老鸨提过,她的父亲是江湖上一名厉害的刀客游侠,俊俏非凡,只知姓徐,却不知其大名凤年。
  老鸨自幼聪慧过人,深谙闺房乐事,又有独特的见解和改进竟也自成一派,再后来徐娘半老风韵不在,老鸨退居幕后,经常带上一帮打手在街上四处游荡,干起了凤洲城内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勾当。
  上元节这日,凤洲城内外夜市大开,将军夫人带着几个丫鬟在街上买些上好的布料,想着回去给俩孩子做点衣服。
  夜市里除了买布匹,将军夫人还想着挑些胭脂粉露,便没着急回将军府,而是在街上一家店一家店找着好货。
  为了不扰了凤洲城百姓赏灯的兴致,将军夫人此行只是挑了俩贴身丫鬟,没有带侍卫。
  晃眼间,将军夫人随着人流来到了醉花楼附近。
  一丫鬟随手摘下树上一灯谜,念道:“东瓶西镜伴钟声,四个字。”另一个丫头重复了一遍,想了半天没猜出来转头问道:“夫人,荷花脑袋笨,这到底是啥意思谜底是什么啊?”
  将军夫人笑了,说道:“这个迷倒不难,谜底就在谜面上写着呢。”
  两个丫鬟哦了一声,还是大眼瞪小眼没猜到,将军夫人也不卖关子,指着灯谜上的字说:“瓶(平)镜(静)钟声(终生),寓意猜此灯谜者平平安安一辈子呢。”
  “哇,好美的寓意,嗯,还是夫人厉害,荷花佩服。”
  “夫人当然厉害啦,也看得出夫人宅心仁厚,心地善良才能猜的到呢。”另一个丫鬟也跟着恭维了几句。
  “好了,都别闹了,我们抓紧买完东西回家,老爷还在家里等着呢。”
  “是,夫人。”
  将军夫人猜灯谜的一幕被刘狗尽收眼底,几杯黄汤下肚,两眼迷离,借着酒劲闻到窗外飘来阵阵奇香,心想怎会有如此好闻的花香味儿,莫不成是哪个角色仙女儿路过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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