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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凤洲城外刀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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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战国分七国,战火连天不休…
  长国有一大将叫月峰,生的是虎背熊腰,狮头豹子眼,身长八尺有余。麾下精兵数万,戍守长国边疆。
  大将军妻妾无数,却只育有一儿一女,长子月苏,次女月如,儿女双全,月将军征战无数,一将功成万骨枯,是多少人仰慕的对象。不居庙堂之上,却手握重权,屯兵数万,也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一天,长国国君黄灵一如既往坐在龙椅上,皱着眉,一手撑着脑袋,半闭龙目
  “大王,人都齐了。”一旁的宦官微微弯腰,小声低语。
  黄灵微微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挥挥衣袖:“众爱卿,今日可有何事启奏?要是没什么事”
  话还没说完,文官里站出一人,手持一贴,跪倒在殿前:“大王,老臣有要事禀奏!
  “刘爱卿但说无妨。”
  殿下说话的文官乃当朝宰相刘武,只见刘宰相并不着急,扭头朝门口看了看,再一次跪倒在地上:“大王,请大王允许老臣将家奴唤到殿前,老臣让他们给我备了样东西。”
  黄灵君不知道这刘宰相今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困意全无,正襟危坐,点点头:“准了。”
  一会儿,四个满头大汗头戴帽巾的家仆抬着一口棺材到了大殿前。
  满朝文武百官哗然,议论纷纷。
  “大胆!刘宰相,你为何一清早抬着棺材上朝?用意何在!目无大王,乃大不敬,按律当斩!”黄灵君旁边的宦官厉声呵斥到。
  黄灵君没有发怒,抬手拦住了前来拉刘宰相的侍卫:“慢着,刘宰相,你这是何故?”
  刘宰相哭倒在地:“大王息怒,这口棺材是老臣为自己而备!”
  “何事要备?”
  “老臣斗胆直谏,弹劾当朝镇国大将军月峰通敌叛国!”
  一听这话,黄灵君猛然拍案而起:“放肆!刘宰相,月将军乃我朝开国大功臣,更是随先王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如今月将军不愿解甲归田,回家享受荣华富贵,只想戍守边疆。你今日要是拿不出铁证,孤定不饶你!”
  众人见大王不悦,纷纷匍地而泣:“大王息怒。”
  刘宰相磕头如捣蒜:“大王,老臣也是为了长国的国运而直言死谏,绝非血口喷人诬陷月将军,若老臣今日有半句虚言,愿献上项上人头给大王治罪。”
  黄灵君脸色愈发难看:“刘宰相,你是在威胁孤?”
  “臣不敢。”
  “刘宰相,你听好,今天要是拿不出证据,别说你脖子上一颗人头,孤要你九族人头给月将军赔罪!”
  刘宰相说道:“大王,请看,这是月将军的亲笔信。”说着从袖子里哆哆嗦嗦摸出一块锦绣,上面点点斑斑都是字,刘宰相将其举过头顶,呈上。
  宦官连忙小跑着上前接过刘宰相手里的东西,又小跑回黄灵君身旁,将绣帕小心翼翼呈送。
  黄灵君面色阴沉,接过锦绣,展开一看,确实是月峰的字迹,上言:“里应外合,烽火为号,灭黄之日,归来之时。”
  黄灵君细细看了几遍,手有些颤抖,将锦绣放到了案上问道:“刘宰相,这…是怎么回事,你又从哪得到这块绣帕?”
  “回大王,容老臣再唤一人殿前作证!”
  黄灵君点点头,一会儿,一衣衫褴褛之人被带刀侍卫带到了大殿之上,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如筛。
  “殿下何人?”
  “回大王,小奴乃月峰将军府上一小奴,只因撞破月将军密谋造反,被月将军将小的打入死牢中,百般折磨,要不是刘大人出手相救,恐怕,小的早已在阎王那诉苦了!”
  “你且慢慢说来。”
  “谢大王。”跪在地上的小奴稍稍抬了身子,头仍然低着不敢直视黄灵君,说道:“那日寒食,月将军让夫人在家闭门宴客,贱奴是月将军府上的侍卫总管,统管府上大小安全,那一日月将军宴请的客人却有几分特殊。”
  “有何特别之处?”黄灵君问到。
  地上发抖的小奴说:“回大王,他们身形高大,着装奇异,留着山羊八字胡,头戴蒙巾,高颧骨,眼窝深陷,碧眼。”
  月将军的仆人此言一出,殿上又是一阵骚动。
  “这…这可是胡人的打扮啊。”
  “是啊是啊,想不到,真是让人想不到,月将军戍守边疆,竟然与那胡人串通一气。”
  但殿前也有相信月将军为人的官员力挺月将军,站出来为其申辩:“大王,末将以为,此人所言破绽百出,不可尽信!”
  说话的是长国的骠骑将军沈,长国四将军之一,排行第二,因为臂长过膝,江湖人送外号长臂将军,曾经是月峰麾下副将,勇猛善战。
  家仆一听立马哭得更凶了:“贱奴不敢!”
  黄灵君微微皱眉,问沈:“爱将可是看出哪些疑点?”
  “这第一,月峰将军在长国边疆离地驻守,末将在寒食节前日还找过大将军,商讨御敌一事,众所周知,离地距离京城凤洲百里有余,大将军分身乏术,如何在一夜从离地赶回凤洲?”
  家仆辩道:“沈将军,宴请胡人的是…将军夫人。”
  “一派胡言!夫人为人正派,怎会和那野蛮如兽的胡人纠缠在一起。”说完沈将军就要拔剑。
  刘宰相哼了一声:“我说沈将军,这护主可不是这么个护法,莫非是想杀人灭口,毁了人证不成?”
  沈将军强忍怒意,收回了长剑:“末将不敢。”
  黄灵君扬了扬手:“都先别吵了,你继续说。”
  “是,大王,夫人那天遣散了所有的奴婢和老仆,包括贱奴我也不例外,随后便看见夫人领着四五个胡人进了西厢房,房门紧闭,旁人不得靠近。”
  家仆说话声渐渐变小,哆嗦着看了一眼沈将军又看了一眼刘宰相,继续抬高了些声音说道:“都怪贱奴好奇心太重,二来老奴虽是月将军府上家仆,可也深知家国大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老奴便偷偷跑到窗沿处偷听夫人和胡人的谈话。”
  黄灵君凝神屏住呼吸:“那你可听到些啥?”
  家仆点点头,又一次瞟了眼沈将军,说道:“夫人和几个胡人正在密谋造反之事!那几个胡人说,月将军是长国开国大将,长国的江山都是月将军一人打下,如何甘心位居人下?胡人们还说,还说。”
  家仆不敢再往下说:“大王,那些话实在是大逆不道,贱奴就是听了也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孤免你罪,直言不讳!说!”黄灵君有些恼怒。
  家仆鼓足了些勇气,说:“那些蛮夷说大王不过是先王偏房所生,并非庶出,没有资格坐这王位,既然外人可以做这长国的王,月峰将军又为何不可?理应取而代之!”
  一听这话,黄灵君一掌拍断了桌子:“该死的胡人,孤定要踏平他们的老巢!”
  家仆还欲开口,沈将军一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斩下了家仆的头颅,鲜血四溅,喷到了大殿雕龙画凤的玉柱上。
  一半的文官吓得跌坐在地上,隐隐约约有股尿骚味弥漫开,更有胆小的官员不顾被黄灵君治罪,跑到大门边上扶着门框干呕连连。
  刘宰相也吓得脸色苍白,但还是故作镇定,高声问责沈将军:“莽夫!你为何斩杀了他??莫非,你也是叛党!”
  黄灵君面色也更加难看,带着愠色问长臂将军:“沈将军!这是干什么?莫非如刘宰相所说,这事与你也有关系?”
  沈将军扔了随身佩剑,单膝跪地:“大王息怒,卑职不敢,只是实在受不了这贱奴大堂之上胡言乱语,饶了大王二目,冤枉了当朝忠臣,实乃挑拨离间小人,不杀之实在对不起大王对卑职的厚爱!”
  刘宰相不依不饶:“哼,好一个忠肝义胆的说辞,沈将军,这大殿上谁不知道你是月将军的副将,如此护主心切,完全不把大王放在眼里,罪该万死!”
  沈将军不慌不乱,抱拳解释道:“大王,那贱奴言辞间漏洞百出,疑点重重,敢问刘宰相,那胡人地处西北大漠,与我长国之间夹着赵魏齐楚,而长国地处江边,那胡人为何千里迢迢跑来联合月将军谋反?目的何在?”
  “第二,要说月峰将军谋反,那为何靖王谋反篡位,带兵围攻凤洲,是谁第一个赶来解救圣上?至今月将军身上那三处箭伤还在,要知道那三箭差点要了月将军的性命,昏迷了数月月将军才从鬼门关回来,尔等都忘了?”
  刘宰相冷冷说道:“呵呵,人可都是会变的。”
  沈将军反讥刘宰相,说道:“哼,鼠辈,也就只会逞一时口舌之快,要不是我们这些莽夫在沙场拼死,你们这些怂包上了战场也只会尿裤子,那点力气也只够床上睡你们婆娘用的上吧?”
  “你!你!你!”刘宰相被气的胡子直翘,转身对着黄灵君叩首说道:“大王替小的做主,老臣一心担忧我长国的安危,却被这匹夫横加侮辱!”
  “末将不敢,只是身为臣子,当直言不讳,怎敢有所隐瞒。”
  刘宰相继续说:“大王,这人证物证具在,老臣以为,尽快将月峰等叛党缉拿归案,收押天字号死牢。”
  “大王三思!”沈将军再次叩首劝阻。
  黄灵君思索了好一会儿,喊出了一个名字:“亲天府监正司听令!”
  大堂上一人缓缓走上了前:“臣在。”
  “孤命你彻查月峰通敌一事,七日限期,七日后若无定论,提人头来见孤!”
  “臣谨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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