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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高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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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茗,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古琴,低吟着无尽的哀伤。醉仙楼上,一个俊秀男子负手倚栏,远望风景;一个妙龄女子拨手弄琴,闭目聆听。微风吹拂,撩起男子衣袂,露出腰间金牌,赫然雕刻着“幽冥教”三个篆文大字,他便是幽冥教紫琥珀;女子簪花插发,青丝低垂,正是紫琥珀的小妹琉璃。
  “‘高山流水遇知音,彩云追月得知己’,”紫琥珀望着远方,轻叹道,“小妹这一曲《高山流水》真是百听不厌。”待一曲作罢,琥珀忙转身弯腰以手抚琴道:“这把‘连珠式’古琴,你用着合不合手?”
  “还行,不过我还是喜欢‘落霞式’古琴。”琉璃随意拨弄着琴弦,一脸陶醉地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不仅声音好听,名字也美……”
  琥珀见她一个人陶醉,也不理她,一抬腿坐在了桌上,捏着盘中的油炸蚕豆米,一粒粒扔起,然后用嘴去接,仿佛投壶一般。半晌,下了桌子,拍拍手道:“你知不知道这琴是谁制的?钱塘汪氏!”
  “钱塘汪氏?是那个有名的斫琴大师吗?”琉璃一下跳了起来,拽着琥珀衣襟,睁着凤目问道。
  “当然喽,还有几个钱塘汪氏!这可是我托了好几个人,才请动他老人家亲自制作的,花了我一千两呢,你呀,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哇,哥哥最好了!你想要什么报答?要不我给你捶捶背吧!”边说边用小手捶打琥珀后背。
  “停,你这是捶背,还是捶我?”琥珀扭头嗔道。
  “嘿嘿,当然是捶你的背咯!”
  “别了!”琥珀摆手道,“你还是换个方法报答吧!”
  琉璃眨了眨眼睛,嘟着嘴,小手指轻轻敲击下巴,想了一会道:“有了,我给你介绍个小姐吧!爹不是要给你成家嘛?”
  “找打是不是!”琥珀假装生气地伸手去敲琉璃小脑袋。
  琉璃一个闪身躲了过去,抱着琴便往楼下奔去,边跑边说道:“嘿嘿,我要去炫耀下!”
  “喂喂喂,小心脚下!”琥珀也赶忙追了下去。
  琉璃刚下到二楼,突然转弯处一个男子从楼下奔来,琉璃尖叫一声本能的停下身子,但下楼速度太快,惯性太大,双手又抱着古琴,整个身子竟飞了出去。对面男子忙伸出右手一把拦腰抱住,琉璃惊出一身香汗,人虽然没事,但琴却飞了出去。一声“咣当”,又一声“砰”,从一楼穿来。
  “哎哟,我的琴!”琉璃一声尖叫!
  “哎呀,我的手!”男子大叫一声!
  “俺娘,我的头!”一楼惨叫连连!
  琉璃回头一望,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中,竟是上官孝,不禁展颜欢笑道:“哎哟,是你呀!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你快起来,我的手,我的手!”上官孝强忍痛苦,仍止不住冷汗直冒。
  正巧琥珀赶到,一眼瞅到上官孝抱着琉璃,琉璃半个身子已经出了栏杆,又惊又喜又怒,又听到一楼惨叫不止,知道琉璃又闯了祸,忙打了个照面,便下了楼。
  “你的手怎么了?”琉璃站稳了身子,忙一把撸起他右手衣袖,不禁大叫一声。呆立片刻,还未等上官孝开口,便一把抓着他左臂衣袖下了楼。上官孝此时就像一个受伤的小孩,任凭她拽着走。不多时,来到后院厢房,一进屋,上官孝便闻到芬芳四溢,令人陶醉。
  “香不香?”琉璃从梳妆台抽屉取出几瓶药膏,又端来一盆凉水,回身问道。
  上官孝皱着眉,微微一笑,点点头。
  “猜一猜是什么香?”边说边拉着上官孝面门而坐,撸起他的袖子,将其手臂慢慢置于冷水中浸泡。
  上官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整个牙齿都一阵发冷,感觉整个手臂火辣辣的疼,原本清凉的水也感觉越来越热了。
  “你还没回答我?”琉璃趴在桌子上盯着上官孝道。
  上官孝挠了挠额头,突然斩钉截铁地道:“麝香!”
  琉璃摇摇头,道:“再猜,再猜。”
  “熏草!”
  “再猜!”
  “艾叶!”
  琉璃用手指了指自己,上官孝一时没有领会,琉璃嗔道:“你是个……棒槌……我呀,我呀!”
  “你呀?棒槌?哦,你也是个棒槌!”上官孝忍不住大笑道。
  “呵……”琉璃坐起身来,绷着脸,双手抱胸道。
  上官孝一看琉璃生气了,忙收拾面容,正色道:“我知道,我知道,李白有首诗写到‘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这里‘露凝香’指的便是杨玉环肌肤散发芳香。”
  “哼哼……”琉璃仍旧绷着脸,不理会他。
  上官孝眨眨眼,突然道:“其实我也散发芳香的,不信你闻闻。”边说边把盆中手臂抬起。
  “你?你只有烤肉香!还是长尾雉!”说罢,忍不住自己咯咯笑了起来。
  “‘长尾雉’是什么?”上官孝好奇地问道。
  琉璃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怎么形容呢,就是尾巴长得非常好看的野鸡!”
  “哦,原来是野鸡呀,”上官孝恍然大悟道,“没见过。”
  “孤陋寡闻,井底之蛙!”琉璃嘲笑道。
  上官孝忙辩白道:“芸芸世间,无奇不有,没见过也正常吧。你也肯定有很多没见过的,比如我们神龙教就有一种动物——解猴,又叫解了猴!你肯定没见过。”
  “是猴子的一种吗?”琉璃满脸疑惑地问道。
  “哈哈哈哈,你等我描述下……”上官孝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快说,快说!”
  “这种解猴啊,全身都是坚硬的外壳,还有两个大钳子,四条小腿,就像螃蟹一样。”上官孝津津有味地描述道。
  “哦,螃蟹一样,坚硬外壳,是河虾的一种吗?”琉璃忍不住插嘴道。
  “别急嘛,听我说完。”
  “喔,好!”琉璃乖乖的双手折叠放在腿上,安静地听着。
  “这种解猴啊,每年的六七月份便会从地下爬出来,爬上高高的大树,然后‘化茧成蝶’,自由的飞翔。”上官孝声情并茂地描述,边说边配合动作神情。
  “原来是蝴蝶啊!”琉璃恍然大悟。
  “当然不是,我那是‘比喻’,”上官孝摇摇头,接着道,“古人有诗词描写这种动物,‘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我知道了,是蝉,又叫知了!”琉璃忙答道,“为什么你们这边称呼它为什么猴?一点都不像啊!”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上官孝也不清楚其中原因,只好蒙混过去算了。就这样边聊边冷敷伤口,泡了近一炷香的功夫,琉璃跑前跑后换了四五次水。上官孝待泡得差不多了,忙晾干皮肤表面水分。琉璃慢慢打开药膏,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涂在红肿处,上官孝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意。
  琉璃边涂边道:“这种药膏最是管用,只需一夜便无大碍。”
  “什么药这么神奇?”上官孝盯着药膏看,但见那药膏乳白色,混和着麻油。
  “我也不知道,是临行前邵姑母赠我的,很是珍贵!”琉璃合上药膏,放回抽屉中,转身继续道,“说了你也不认识,幽冥教孟婆神邵茯苓!”
  上官孝摇摇头,一脸茫然。恰巧此时琥珀赶了回来,见上官孝手臂模样,身躯一震,吓了一跳。忙询问其中缘由,上官孝便把来龙去脉大致介绍了一边。二人听罢,均眉头紧锁,默不作声。半晌,琥珀缓缓挨着琉璃坐下,若有所思,随即问道:“上官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堂主,属下……”上官孝边捋下袖子,边说道。
  琥珀忙挥起右手打断了上官孝讲话,眼珠一瞪道:“上官兄不必再以下属身份自称,当初建立分堂,事出紧急,蒙上官兄帮助,侥幸成功,我们兄妹感激不尽。昨晚万叔父和我们议定,既然分堂的事情已然解决,我们便替你们向总教上一份辞呈,帮你们离教,也算答谢你们的相助之情。”
  上官孝心里咯噔一下,一阵寒意陡然而生,心下暗忖:“这紫琥珀,过河拆桥就过河拆桥,还说的这么好听!这是明明白白地婉言拒绝了,看来神龙教的事,他们是指望不上了。”心里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强颜一笑,双手抱拳道:“多谢成全!”
  琉璃听着一头雾水,忙扯着琥珀衣袖便往外疾走,刚至门外,琥珀已经强行挣脱。
  “你这是干嘛?”琥珀一脸不解地问道。
  “你又是干嘛?”琉璃低声嗔怒道,“你们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与我何干!”琥珀一脸无奈地解释道,“是万叔父的主意,他做了决定,我能怎么办?”
  琉璃用手指猛戳着琥珀肩膀道:“哥哥,你要有点长进,你是堂堂分堂堂主!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是过河拆桥,食言而肥!”
  琥珀哎哟一声,肩膀一酸,忙侧身闪过,愁容满面道:“很多事你不知道,他有爹金牌。”
  “金牌?”琉璃眼神一亮,诧异道。
  “对啊,他亮出金牌,别说我一个个小小的堂主,就算是‘五方鬼帝’也得听命于他!”琥珀皱眉道。
  “那你也不能任凭他摆布啊?”琉璃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了琥珀一眼道,“哥,就你这样,难怪爹不敢把大权交给你,你太软弱了!”
  被她这么一说,琥珀顿觉颜面尽失,喃喃道:“覆水难收,为之奈何?”猛地抬头挺直腰杆道:“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琉璃用余光瞟了一眼上官孝,轻轻招手示意琥珀附耳过来,二人窃窃私语一番,片刻琥珀喜上眉梢,点点头。事情议定,二人随即分头行事。琉璃回到屋里,又在上官孝耳边喁喁私语一番。半晌上官孝眉头一皱,问道:“这么做,会不会伤了你,目的又是什么?”
  “窃符救赵!”琉璃轻轻转身,已在上官孝身旁落座,继续道,“你知道信陵君的故事吗?”
  “当然。”上官孝娓娓道来,“当年秦赵交战,秦国屡败赵国,最后兵围赵国都城邯郸。赵魏原为‘秦晋之好’,但魏国慑于秦国,不敢发兵相援,只是派兵作壁上观。赵国平原君与魏国信陵君是‘郎舅关系’,又深知信陵君高义,能急人之困,于是屡次派人向信陵君求救。信陵君有心相救,奈何魏王不许。信陵君只好听从门客侯生建言,交好魏王宠姬,盗取兵符,发兵救赵。”
  “对的,我现在呢,便是‘信陵君’,至于你嘛……”琉璃以手托腮,指手画脚道,“勉强当‘平原君’……的夫人吧!”
  “我为什么不是‘平原君’呢?”上官孝不解道,“现在我被围困,你‘窃符’救我,你‘信陵君’,我当然是‘平原君’喽。”
  “不对,不对,”琉璃摆摆小手,眼珠转动道,“我要救的不是你,是你家‘夫君’!”
  “哦,”上官孝若有所思,旋即问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已经行动了啊?”琉璃指着门外道,“我哥哥啊……”
  “琥珀大白天去……‘窃符’?”上官孝一脸疑惑。
  “你是个棒槌哟,哪有白天去偷的,白天是‘抢’,晚上才是‘偷’。”琉璃作出敲击的动作,凌空虚敲上官孝脑袋,继续道,“你不知道‘鼓上蚤时迁’都是晚上偷鸡吃吗?”
  “那你兄长是去……”
  “挖坑……”琉璃用手在桌上画圆道。
  “挖什么坑?”上官孝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琉璃恬然一笑,低头以手指拨弄青丝,问道:“你知不知道古人活埋战俘是什么方法?”
  上官孝一怔,一头雾水,只好答道:“知道。他们常常驱赶战俘‘自掘坟墓’,待他们精疲力竭之时,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推下巨坑。”
  “对,”琉璃竖起食指,赞许道,“你还是很机智的!我哥现在便是在‘挖坑’!”
  “你们准备‘活埋’谁?”上官孝大惊失色,竟不自觉猛地站了起来。
  琉璃赶忙上下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摇摇头道:“你真是……‘愚不可及’啊!我说的是‘比喻’!”
  “哦……不懂!”上官孝一脸无奈地道。
  “没事没事,我已经习惯了你一会机智,一会蠢笨。”琉璃站起身来,拉着上官孝便往外走,边走边道:“我们去‘踏春’!”不一会来到后院一片假山旁,二人穿过假山,一路向东来到一座‘湖心亭’。说是‘湖’,不过是方圆十余米的小池塘,池塘清澈见底,偶尔有几只鲤鱼游来游去。而湖心亭中间摆了一张黄花梨翘头案和几座石头坐墩,案上放了一架古琴,古琴旁边摆了一个莲花熏香炉。
  琉璃见池中鲤鱼飞跃,忙趴在木栏上,不时将手伸进池塘调戏鲤鱼。上官孝则心事重重,坐立不安,只是呆呆地望着她出神。想起刚才琉璃在耳边私语的几句话,不禁眉头深锁,心中暗忖:“她一幅成竹于胸的样子,到底在谋划什么?”
  “你不知道,就不要乱猜!”琉璃余光一扫上官孝道,“走,我为你弹一曲!”说罢便拽着上官孝往亭中坐下,自己一扭身坐在琴后,低头调琴。突然,大叫一声,抬头瞪着上官孝。上官孝一脸焦急,忙询问何事,琉璃突然哀怨地道:“我的琴!你把我的琴弄坏了!”
  “我没动啊?”上官孝一脸无辜地摊手道。
  “呵!”琉璃双手抱胸,嘟着嘴默不作声。
  上官孝想了一会,一拍脑袋,道:“你说……飞下去的……是琴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哈哈哈。”
  “那是我哥花了一千两银子请名家打造的!呵……你得赔我!”琉璃满脸怒气道。
  “一千……两!”上官孝惊讶地咽了口唾液,呆立当场。
  “怎么?你以为我诳你啊?”琉璃怒气更盛道。
  “不不不,”上官孝连忙起身摆手道,“这样吧,我给你立个字据,他日我手头宽裕了,再慢慢还你。”
  “不行!”琉璃摇头道,“万一日后你一去杳无音信,这笔账我找谁要?”
  “关键是我身上只有一张徽商会票,值一百两,还有一把竹箫,一个香囊,除此外,别无他物了。”上官孝一边将所说之物取出放在案上,一边道。
  “嗯,”琉璃咬着下唇,思考了一会,道:“这样,你把香囊典当给我,我吃点亏,就当这个香囊值一千两,日后你飞黄腾达了,再来赎回。”
  “哈哈哈哈……”上官孝不禁笑得直不起腰,半晌摇摇头道,“这个香囊怕是金子做的。不过这个香囊对我有特别的意义,我不能赠你。”
  “什么意义?”琉璃心中已经猜出七八分,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一个贵人赠的。”上官孝面北长叹道,“若不是她几番出手相助,我们恐怕早已成南冠楚囚。说起来,她真是我的贵人!”
  琉璃若有所思,起身踱步,不知不觉已到上官孝身后,忽然回身躬腰探着脑袋问道:“我算不算你的贵人?”
  “算算,哈哈哈,当然!”上官孝笑逐颜开道,这时突然觉得自己总是后知后觉:当初雪海对自己十分照顾,直到临别自己才敢表达谢意;如今琉璃也对自己十分关照,可是直到目前为止,自己竟也没有认真谢过她。念及此,不禁面对着琉璃,正色道,“你帮了我这么多,我真是无以为报,唯有……唯有……”突然语塞,竟说不出下文。
  “以身相许?”琉璃睁着凤目,急切地问道。
  “哈哈哈,以箫相许!”上官孝打趣道,“我给你吹一曲吧。”说罢,走过去拿起竹箫,准备吹奏。
  “你愿意我还不乐意呢!”琉璃一脸嫌弃地道,“你这人,又笨又没趣,还老惹我生气!”
  “你好像把我的短处都总结了一遍,”上官孝微微一笑道,“那我的长处呢?”
  琉璃左手搭在右臂,右手食指弯曲,顶着下巴,晃着脑袋想了半天,突然道:“神秘!你身上有好多秘密,我特别好奇!”
  上官孝凄然一笑,似乎被说中了心事,长吁一声道:“你想听什么曲目?”
  “高山流水吧!”琉璃脱口而出,突然改口道,“要不,咱们合奏一曲《高山流水》吧?”
  “好!”上官孝待琉璃坐定,轻轻侍立其右,二人互视一眼,心领神会,均淡淡一笑。这一笑,竟如初春之阳光,盛夏之荷花,温暖无比,绚烂无极。
  花香鸟语,不及此时琴箫和鸣:琴声委婉,宛如恋人互诉衷肠,缠绵悱恻;箫声柔和,好似新婚临行告别,哀郁深沉。
  不知不觉,艳阳高照,已是正午时分,二人一起用了膳,又休息了半刻。一时高兴,上官孝竟还是将香雪海赠给的香囊落在了琴案上。下午琉璃拉着上官孝闲逛醉仙楼,绕着醉仙楼后院转了几圈,钻假山,游长亭,赏青松,荡秋千。兴致正浓时,琉璃便提出两人分别教对方玩一个游戏。琉璃故意教上官孝踢毽子,只见琉璃手舞脚踏,一会内踢,一会外踢,一会蹦踢,一会磕踢,还有倒勾、倒打,看的上官孝眼花缭乱。在琉璃的怂恿下,上官孝也鼓足勇气试了试,却总是坚持不到三个回合,偶尔还踢飞过毽子,惹的琉璃狂笑不止。上官孝也刁难琉璃,教她玩泥巴。上官孝抓起池塘边一块泥巴,加水和稀,直到软硬合适。然后双手搓揉成圆球,在掌心对按,挤压成手掌大小的圆饼。轻轻俯下身子,右手发力,泥巴饼便像针线穿布一样在水面上下起伏穿梭。起初琉璃十分嫌弃,后来见泥巴穿梭于水面,十分好奇,央求上官孝教她,却是屡战屡败,最后侥幸成功,则笑逐颜开,又蹦又跳,全然不顾脚下泥泞不堪。就这样,二人度过了一个愉悦的下午,留下了一段难忘的时光。
  约酉时,太阳西下,琉璃和上官孝正准备回去,突然琉璃问了一个问题,令上官孝不知所措。琉璃问道:“我们算知音嘛?像‘伯牙子期’一样?”
  上官孝点点头,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伯牙善于弹琴,钟子期长于听琴,伯牙每每抚琴,钟子期都能听出他的志向和心意,可面对琉璃,自己有太多秘密不能言语。
  琉璃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望着上官孝,凤目流转,红唇微启,道:“告诉我你的本名呗!”
  “啊?”上官孝一时竟无言以对,也不知是否该正面回答她。
  “我们不是知音嘛?”琉璃见上官孝迟疑,忙追问道。
  上官孝抿着嘴点点头,片刻苦笑一声道:“天赐!”
  “好名字!”琉璃不禁拊掌,莞尔一笑道,“我给你做个注解吧!”沉吟片刻,踱步吟诗道:“天生广寒宫,赐照亿凡庸。予寿齐坤乾,余夫蝼蚁匆!”
  上官孝闭目静听,待其吟完,不禁赞叹道:“没想到你还会作诗啊!你这诗说的是你自己吧?”
  “明明说的是你啊!”琉璃反驳道。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一路上,琉璃不停地默念“天赐”二字,仿佛要把这两个字印入脑海。天赐则心绪不宁,忧心忡忡。待匆匆用了晚膳,便各自回屋休息,为晚上的行动提前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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