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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庐州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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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后,约酉正初,上官孝和上官义来到了庐州城外。庐州城,周围长二十六里,共七座城门拱卫,分别为城东威武门和时雍门,城南南薰门和德胜门,城西西平门和水西门,城北的拱辰门。七门之间是高厚的城墙,高约三丈,底宽五丈,城墙上另有城垛约四千五百座,瞭望台约三十座。城外是护城河,河深约两丈,宽约四十丈,将庐州城护得严严实实。城内有东西主街六条,从北往南依次为元颖街、逍遥街、伯宁街、敬德街、振兴街、文正街;南北主街四条,从东往西依次为忠勇街、孝廉街、仁德街、义正街。街道交叉,里巷纵横,交织成网状。
  上官义指着不远处的城门,道:“前面就是西平门,师兄,我们是否换身衣服再进去?”
  上官孝点点头,道:“嗯,看来这一路上我是少不了扮女人了,你有长剑在身,就不用扮了。天色将晚,我们得抓紧时间,要找个落脚的地方。”
  于是上官义赶忙打开包裹,将女装递给上官孝,上官孝脱下外衣,很快换装完毕。半个时辰后,二人来到一家客栈门前,客栈名叫“雅俗共赏”。上官义不觉失声大笑,上官孝忙用胳膊肘捅他一下,暗示其低调,上官义方才注意。
  忽然,一个穿着短衣的店小二跑出来,满脸堆笑道:“二位客官里面请,不知二位是用膳还是住宿?”上官孝瞅瞅上官义,上官义又瞅了瞅客栈招牌。店小二眼珠一转,忙道:“我们客栈是这一片最有名的客栈之一,不仅菜肴可口,而且环境优雅,看您二位也是风尘仆仆,何不进店一洗风尘,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上官孝点点头,上官义略微沉思,道:“看你挺会说话的,当店小二有点屈才了。先用膳,再住宿,前面带路吧。”
  店小二忙龇牙咧嘴地赔笑道:“不敢不敢,让二位客官见笑了,不知二位客官是选择二楼还是一楼?一楼是大堂,人多热闹,二楼是雅间,环境静谧。”店小二边说边注意二人脸色的变化,见上官义略微迟疑,忙继续道:“这一楼虽然比不上二楼,不过一楼宽敞,便于结交江湖各路英雄,如果您嫌太过吵闹,一楼四周也有一些较为安静的地方。”
  上官义道:“就一楼吧,选个靠近窗户的地方,另外要一间双人间,住一晚。”
  店小二忙引二人寻了一处靠近窗口的地方坐下,上官义草草点了菜谱,店小二也就忙去了。
  上官义将长剑斜放在墙上,扫眼望去,一楼人员混杂,各色人等都有,听上去喧闹嘈杂,有猜拳划酒的,有打情骂俏的……
  上官孝背对着客栈门而坐,不禁轻声问道:“我们应该寻一处僻静之地,这里太过喧闹,人多口杂,太危险了。”
  上官义微微一笑,轻声道:“师兄多虑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他们断断想不到我们敢在繁华的地方出现,所以这里眼线也会相对少许多。”
  上官孝未予置评,忽然双眉紧皱。上官义忙问道:“怎么了?”
  上官孝尴尬道:“我的胸好像掉了……”
  上官义瞪大眼睛道:“什么时候掉的?”
  上官孝用手摸了摸,道:“掉肚子下面去了,没有抹胸固定不了,我现在感觉自己像是怀孕几个月似得,等下站起来,会引人注意的。”
  上官义探头轻声道:“要不,你把它掏出来得了。”
  上官孝身体前倾,轻声道:“怎么掏?”眼光扫视四周,继续道:“你身后有好几个男的,一直不怀好意地往我身上瞅,我没有机会。”
  上官义眼珠转动,笑道:“我有个办法。”上官义轻咳两声,把包裹移到上官孝面前,正好挡在上官孝胸前。
  上官孝正要下手,突然店小二端来一盘牛肉放在桌上,吓得上官孝忙把手缩回去。待店小二走后,上官孝瞅瞅前面,见没人注意,忙将身体前倾,尽量压低身体,伸手用劲一扯,迅速放入包裹,然后将包裹推向一边。
  上官义微笑道:“好了?”
  上官孝叹了口气,道:“雪海做的有点大,不容易固定。”
  上官义不禁笑出声来,道:“谁让你要扮雪海姐!”
  上官孝瞪了一眼上官义,道:“说来还是你思虑不周。”
  “哎哟喂,好好好,我错了,行吧,咱吃饭,我可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说罢两人均坐直身子,顾着吃饭。
  上官义右后方三步外,有两个身穿直裰的少年,一个身衣蓝色,一个身衣灰白色。蓝衣少年面门而坐,灰衣少年面窗而坐。蓝衣少年五官精致,天格饱满,圆脸杏目,风流倜傥。他名叫紫琥珀,年方二十三岁。灰衣少年丹凤眼,双目清澈明亮,上翻八字眉,淡淡一抹,鼻翼微高,红唇粉腮,笑靥如花,竟是女扮男装。她名叫紫琉璃,年方二十岁。
  紫琥珀瞥了一眼四周,道:“哎,来庐州城都九天了,才招了五个人,距离期限还有一天,凑不够十个人,我看这无常是当不上喽。”边说边自斟自酌。
  紫琉璃白了他一眼,道:“要不是你要求太多,人早招够啦,前天三个,加上昨天那俩,结果还不是全被你吓跑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呀,活该!”琉璃边自顾自的打量四周客人,边嗔怒道。
  琥珀放下酒杯,斜睨着琉璃道:“哟哟哟,这怎么还怪起我来了!你也不睁眼瞅瞅那都是什么货色,一看就是好色之徒,无耻之辈啦!眼睛色眯眯地瞅着你,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也罢。”琥珀又端起酒杯,敛起嘴唇,轻轻抿了一口酒,边抿边道:“再说,就那些歪瓜裂枣,也不符合你的要求啊。你不是既要武功高,又要英俊潇洒?”
  话音刚落,手中酒杯已被琉璃反手夺下,琉璃瞪着琥珀问道:“你懂什么,你知道爹为什么让你听我的吗?”
  “哎哎哎,别弄洒了我的酒!”琥珀慌忙大叫道,边叫边用手去夺酒杯。
  琉璃手腕轻抖,声东击西,巧妙避开了琥珀的手,酒杯仍旧捏在手中,微微一笑道:“回答对了,这酒就还你,否则嘛……。”边说边故意倾斜酒杯,做出一副要倒酒的模样。
  琥珀用手挠挠头,突然喜眉笑眼道:“因为你武功比我高!对不对?”
  琉璃莞尔一笑道:“哎哟,给你的酒。”
  琥珀忙接过酒杯,一咕噜吞了下去,神情惬意,如饮仙露,整个人仿佛入定了一般。半晌眯着眼叹道:“何以解忧,唯有采石!这采石酒当真是好酒啊!”忽然看见琉璃露出不屑的神情,琥珀赶忙问道:“到底猜对了没?”
  琉璃招招手,琥珀忙附耳过来,琉璃也身体向前探,轻声道:“就是因为你猜错了,所以你比我笨,这就是原因。”
  琥珀一愣,“哦”了一声,道:“如果我猜对了,那我还不是比你笨。猜错猜对答案都是一样的,你又给我下套。哎,我看啊,是爹爹太宠你了。哪有让哥哥听小妹的,不合规矩嘛。”
  琉璃笑嘻嘻地问道:“哥哥,你想不想当无常?”
  琥珀猛地撂下空酒杯,道:“当然想了,不然我和你千里迢迢到这干嘛!你当我闲的没事,饭后散步啊!”
  琉璃以手压唇道:“嘘,小声点,我告诉你啊,我帮你物色了五个人。一个是坐在你左侧的那个穿着灰色直身,腰挎长剑的中年大汉,八成是孔武有力的高手。还有坐在中年大汉正前方那个身穿青色布衣的少年,虽然样貌稚嫩,但我敢打赌,九成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还有少年左边窗口旁边的那一对兄妹,眉宇间气质不凡,一定是高手。还有你正前方两步处那个手执扇子的书生,都说‘羽扇纶巾,谈笑间什么灰飞烟灭’,我猜他的武功一定就像传说中那样高深莫测。都不像普通人,你敢不敢和我打赌?”
  “‘樯橹’!樯橹灰飞烟灭。”琥珀说罢,神情一怔,尴尬地道:“不懂别瞎说!”然后接着道:“赌什么?每次都是我输,上次的赌债我还没还上,不赌!”
  琉璃不禁喜上眉梢,道:“你把这五个都拿下,算是偿债,怎么样?”
  琥珀嗝得一声吐出一口酒气,道:“问题倒是不大,不过那俩不是夫妻,是俩男人,神神秘秘,估计不好对付啊!”
  琉璃忙以手扇走酒气,疑惑地望向窗口,道:“你怎么知道是俩男人,我看那女的长得国色天香,一点不像啊!”
  琥珀沾沾自喜道:“我也是阅人无数,看女人什么时候走过眼?”
  琉璃嘟着嘴,一脸的不屑,道:“哥,‘登徒子’大概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复又好奇地问道:“快说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琥珀瞪了她一眼道:“小孩家瞎打听什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琉璃又瞅了瞅窗口的上官孝和上官义,突然以手掩面,抿嘴笑道:“哦,我知道了,哥,你真好色!”
  琥珀一脸无辜地苦着脸道:“那么大,一抬眼就不小心注意到了,又不是故意盯着看,怎么能算好色!再说孔夫子说过,‘食色性也,好色而不淫,发乎情而止乎礼’,你个小孩家不懂不要瞎说!”
  “哦,我懂了,我懂了,”说罢,琉璃又扭头瞅了瞅上官孝,道:“‘那么大’,什么那么大,你是说‘胸’吗?”
  琥珀佯装生气道:“哦,你又诈我!”边说边用手敲向琉璃脑袋。
  琉璃忙一闪,躲了过去,道:“我现在已是桃李年华,是大人了,哥,你再动手动脚的话,我就和爹告你黑状!”
  琥珀一愣,突然贼笑道:“哎呀,‘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咱们的琉璃大小姐这是想‘出阁’呀,说说你相中那个了?”
  “什么‘相中’,我都相中了啊!反正这里的五个呢,你再相不中,你这无常的位子我看是保不住了!”琉璃眨着眼说道。
  琥珀一听,忙站起身来,边走边道:“哎哟,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顾左右而言其他,欲盖弥彰呢。”
  琉璃也不生气,自顾自的夹菜吃,边吃边看琥珀表演。
  一刻后,琥珀已走到窗口前,琉璃见腰挎长剑的大叔、青衣少年和手执羽扇的书生均点点头,猜测哥哥应该已经摆平了。于是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以手托腮,看琥珀如何摆平窗口的上官孝二人。
  上官孝和上官义已经吃罢,正要起身,突然一个蓝衣少年伫立桌前。琥珀脸上带笑,双手抱拳道:“二位好,小弟名叫紫琥珀,看两位也是江湖中人,在下正有一些事想向仁兄讨教。”
  上官义疑惑地看着琥珀,道:“抱歉,我夫妇二人初来乍到,并非本地人,恐怕会让你失望。”
  琥珀知道上官义有意回避,继续道:“不知我能否坐下向仁兄请教,事情请教完,我立刻离去,绝不相扰。”上官义点点头,伸手示意琥珀坐下。
  琥珀于是弯腿勾过一个凳子,就在走道上挨着桌子坐下,然后道:“仁兄知不知道江湖上有个教派叫幽冥教?”上官义摇摇头。
  琥珀知道上官义不愿接腔,突然压低声音道:“在下听说幽冥教正四处招募义士,每年佣金五十两,团体入教佣金每人加十两。不知二位仁兄怎么看?”
  上官孝脸色一变,上官义也神色异样,环顾四周,也轻声道:“贤兄可莫被他们诓骗了,每年五十两估计是高级教徒的佣金,普通教徒也就十两到十五两之间,相当于普通农民收入的二倍到三倍。如果贤兄想养家糊口,我倒建议换个活。如果有一技之长,即便当个马夫,每年也能挣三十到四十两银子;如果没有一技之长,空有一身蛮力,那么当个柴薪皂隶,每年进项也有二十两银子左右;再不济,当个走街串巷挑担卖油的小贩,每年也有十五两银子的剩余。所以,还望贤兄量力而行,其余在下不便赘述了,告辞。”
  “且慢,”琥珀忙伸手拦住二人,道,“仁兄有所不知,据说这幽冥教想在庐州府设置分堂,急需江湖义士;并且承诺,但凡入教之人,不论犯有何事,只要入教,幽冥教一律都会提供安全庇护。”
  上官孝与上官义眼神暗暗交流,琥珀装作没看到,继续道:“不瞒仁兄,小弟也是从外地逃难到此地,正要寻个庇护之所。如今已经和左边那位腰挎长剑的仁兄,还有坐在我身后不远处的青衣少年和手执纸扇的白面书生约好一同前往投奔幽冥教,无奈还缺两人便可挣得六十两银子,仁兄可否成全?”
  上官义面露难色,摇摇头,道:“不瞒兄台,我们还有要事要办,这一两日之间便要起行,还望兄台见谅,另请高明。兄台请让一让,我们要上楼了。”
  琥珀回头瞥了一眼琉璃,摇摇头,转过头来满脸堆笑道:“且慢且慢,萍水相逢,也是一种缘分,这样,这顿饭小弟我请,就当为仁兄饯行。另外,容小弟给仁兄介绍一位朋友认识。”
  上官义面露不悦,本想厉声斥骂,但转念一想,此地人多口杂,不宜声张,略微提高声音道:“阁下全然不顾江湖道义,再三相阻,以怨报德,是何道理!”
  话音刚落,琉璃已经飘然而至,站在上官孝旁边。琥珀忙作揖赔罪道:“仁兄息怒,在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舍妹紫琉璃。”然后指着上官义道:“小妹,这位是……不知仁兄大名?”
  “我叫王逸。”上官义说罢,上官孝微微一笑,琉璃也微笑致意。
  琥珀接着道:“小妹比我小三岁,很多规矩不太懂,还望仁兄多多包涵。”
  琉璃柔声问道:“请问姐姐,我可以坐这里吗?”又斜睨了一眼琥珀,道:“兄长,你话真多!”
  上官义和琥珀面面相觑,上官孝眉头一皱,旋即点点头,默不作声。
  琉璃看着上官孝道:“我跟着兄长走南闯北,也见了不少人,但是像姐姐这样貌若天仙的委实见得不多。敢问姐姐,你平时都是吃什么,有没有敷过药?”边说边挽着上官孝胳膊。
  上官孝望着上官义,上官义假装挠头,以手遮面看着琥珀。琥珀瞪着琉璃道:“服什么药,懂点规矩,还不放手!”
  琉璃满不在乎地继续道:“我们都是女人,怕什么,我见了姐姐就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这样,今晚你们俩睡一屋,我和阿姐睡一屋,我还有很多问题要向姐姐请教。”琉璃左手比划着指来指去。
  “不行!”琥珀和上官义异口同声道。上官孝也轻轻摇头,暗示上官义。
  琥珀看看上官义,气急败坏地道:“琉璃,你还是女儿家,别胡闹!”
  琉璃不愠不火地道:“女儿家怎么了,我们都是女人,怕什么?再说,我是你妹妹,你还不放心?”说着,递给琥珀一个眼色,琥珀一怔,旋即明白。
  上官义接着道:“这位姑娘,切莫无理取闹。我们萍水相逢,素不相识,还望姑娘自重。何况内人自幼体弱多病,言语不便,天然隔阂,还望二位见谅。”
  琉璃既不生气,也不理会上官义,趴在上官孝肩膀轻声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瞥了一眼上官义,上官孝顿时面色一惊,旋即点点头。这边上官义和琥珀二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琉璃得意地道:“姐姐同意了,你们俩说了都不算,就这么定喽。哥,你们俩先慢聊,我和姐姐先上去了。”说罢挽着上官孝的胳膊向柜台走去。
  琥珀和上官义手足无措又尴尬地伫立当场。上官义看着上官孝刚才眼神一亮,有种不祥的预感;而琥珀看着紫琉璃自信满满的表情,总有种隐隐的担忧。二人都有种说不出的担忧,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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