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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风云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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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龄人事一朝空,四海为家此路穷。
  豪雄意气今何在,坛场宫馆尽蒿蓬。
  路逢故老长叹息,世事回环不可测。
  昔时青楼对歌舞,今日黄埃聚荆棘。
  山川满目泪沾衣,富贵荣华能几时?
  不见只今汾水上,唯有年年秋雁飞。
  江湖百年,纷争不止。为名为利为权,也为了生存。有人为了自己生存,不顾道义,泯灭天良,肆意杀戮,江湖人称之为“邪魔”;有人为了他人生存,济危解困,锄强扶弱,匡扶正义,江湖人称之为“侠士”;而介于“邪魔”与“侠士”之间的芸芸众生,则被江湖人戏称为“蝼蚁”!江湖不只是正邪角力的战场,也是蝼蚁曼舞的榭台。
  但近百年正道衰微,魔道强横,蝼蚁的生存受到了极大威胁。无志之士,苟且偷生;有志之士,愤而反抗。于是历史的帷幕悄然拉开,豪杰并起,群雄逐鹿。自此江湖逐渐形成九大门派:正义盟、卍盟,天魔教,圣毒教,玄女教,神龙教,逍遥阁,天静宫,幽冥教。九大门派各据一方,裂土称雄,矛盾重重,战争不断。其中尤其以神龙教和天魔教矛盾最盛,几乎每五年便要爆发一场战争,神龙教称之为“伏魔战”,而天魔教称之为“降龙战”,史称“神魔大战”。
  凤阳府亳州,有座名山,高1368米,绵延27.6里,因外形宛如一条腾空而起的巨龙,所以有“龙山”的美誉。龙山由三部分组成,分别是龙首、龙腹和龙尾。龙首位于山北最高峰,龙腹位于其南,龙腹之南便是龙尾。
  百年前龙山来了一批江湖人士,在龙山底部建寨设堂,创立神龙教。后规模不断扩大,又在龙山顶部建殿筑宫,始有今日规模,即三宫二十一殿的建筑格局。龙尾是黄龙宫,龙腹是圣龙宫,龙首是神龙宫。黄龙宫有殿三座,北为黄龙殿,南为地煞殿、修罗殿。圣龙宫有殿九座,由南往北分别是旗主殿、护教殿、圣使殿、圣丞殿、圣御殿、圣相殿,圣相殿往东为圣童殿,往西为圣女殿,往北为圣尊殿。神龙宫有殿九座,最南为天罡殿,天罡殿北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座护法殿,护法殿往北为左右圣尉殿,沿着圣尉殿再往北便是地老殿,地老殿向北有条陡峭的青板小道,小道尽头便是龙山山顶,山顶上屹立着一座宫殿,名为天老殿。神龙教虽累经风雨,却始终岿然不倒。如今,正是谷雨时节,又一场风雨即将袭来。
  此时,虽然已是寅正时分,神龙教圣龙宫却仍然灯火通明。尤其是圣相殿,戒备森严,每隔十米便有一个劲装卫士执剑哨岗。突然一阵“喵呜”声,打破了夜幕下的沉寂。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圣相殿主堂左侧厢房向主堂逼近,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堂外两边站岗的护卫,同样引起了殿内五位老者的注意。霎时,一位头戴凤冠、身穿齐腰襦裙的年轻女子飞盈而至。在昏黄的烛光下,少女看上去宛如仙子,朱唇凤目,柳眉粉腮,白衣粉裙,长发细腰,衣袂翩翩。此女子名叫香雪海,年方二十四岁,是神龙教右圣女。
  香雪海刚稳住脚步,便双手作揖道:“禀告五位圣相,圣童醒了!”五位老者均身穿程子衣,颜色则分别为银白、浅绿、深蓝、暗红、澄黄。听到少女报告,五位老者仿佛钉在椅子上,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难以置信。香雪海见五位圣相面色异样,已猜出八分,于是略微提高嗓音,道:“金圣相,是否移驾厢房?”
  五位老者这才回过神来。面南而坐的老者身材魁梧,两鬓斑白,下额稍长的胡须也微微泛白,而嘴上的胡须却依旧黑色,呈一字摆开,两边胡须则呈外八字躺在唇角。他便是周君昊,年约五十四岁,是神龙教金圣相。周君昊慢慢站起身来,摆了摆手,示意香雪海前面带路,道:“是时候该揭开谜底了,走吧。”
  众人步入左侧厢房,一位身穿粉色齐腰襦裙的年轻女子侍立床边,看上去和刚才白衣女子年龄不相上下。其后还有几位侍女或手捧脸盆,或手端盘几等。粉衣女子头插两朵白菊,花垂粒粒玉璎珞,明眸皓齿,细眉白面,长发垂腰,负手而立,宛若处子。她名叫玉玲珑,年方二十三岁,为神龙教左圣女。玉玲珑见香雪海进来,忙压低声音唤道:“雪海姐姐,快来看看。”又见其身后五位老者,忙站起身作揖,道:“见过圣相。”
  香雪海闻言,忙点下头移步床边。周君昊也紧随其后,一闪而至。其余四位圣相则留在原地,并无言语,唯有右前方一位身穿黄橙色衣的老者微微颔首,道:“玲珑,情况怎么样了?”
  玉玲珑道:“圣童刚刚服下镇痛药,奈何内伤太重,损及五脏,药效恐怕维持时间不长,有需要问的,请尽快!”其余三位圣相忙移步床前,唯有黄衣老者仍寸步未移。
  黄衣老者身材消瘦,额头横纹突出,脸颊稍胖,眉毛稀疏,眼袋鼓鼓,络腮胡,微微泛白。他名叫张浩宇,年约五十一岁,为神龙教土圣相。他侧身问道:“玲珑,多日不见,你又多了几分姿色啊!”又凑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武功有没有长进啊?”
  玉玲珑以食指压唇,浅笑着用手指了指床边的四位老者,轻声道:“见过土圣相,嘘,隔墙有耳。”
  张浩宇微微颔首,向床边走去。恰此时,香雪海已重新检查完圣童背部绽开线的伤口。见众圣相面容焦急,香雪海忙后退,为圣相腾出空间。
  周君昊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床上的少年,只见少年面色苍白,眼神迷离,双唇干裂,额上豆大的汗珠不断,神情十分痛苦。蓝衣老者回首挥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于是众人皆有序退出房门。
  待众人退出去后,周君昊方开口询问:“是谁偷袭了你,其余圣童何在?”
  少年听到声音,面部开始抽搐,双目圆睁,目眦尽裂,好像经历了极其恐怖的事情。霎时泪流满面,右手使劲向上伸展,仿佛要抓住什么,大声惨叫道:“师父,师父,为何?为何?”抽动的身体因用力过猛,致使刚缝合的伤口又绽开了,突然一口鲜血呛住了呼吸,整个半倾斜的上身硬实实地栽倒了下去。
  几位圣相神色慌张,一时间竟乱了手脚。周君昊大喊道:“雪海,快进来!”
  香雪海忙推门而入,一瞬来到床前,先用手把脉,后两指放在少年鼻前,面色凝重地摇摇头,道:“恐怕要准备后事了。”
  周君昊若有所思,沉默不语,绿衣老者开口道:“雪海啊,通知黄龙堂安排后事。”绿衣老者胡须呈圆状,方脸宽眉,两耳竖起,两腮无须,宛如白面书生。他名叫曹致远,年约五十一岁,为神龙教木圣相。
  “是!”香雪海答道。随后香雪海与圣相一起离开了厢房,又回到了主堂,余下事情则交给了玉玲珑安排。
  回到主堂后,周君昊沉吟片刻,问道:“雪海,几更天了?”
  香雪海躬身答道:“禀金圣相,五更天,快接近寅正时分了。”
  周君昊缓缓闭上双眼,道:“忙了一宿,你也去休息吧,我们都是知天命的人,此刻再躺下也难以入眠,权且在此闭目养神,吩咐下去,无事不得惊扰!”
  香雪海应了一声,慢慢退出圣相殿,并嘱咐左右侍卫相应事情,然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香雪海刚走,右边下坐的红衣老者便站起身来,来回踱步道:“值此存亡之际,我是睡不着,想必你们也睡不着吧?”红衣老者环顾众人,眼珠转动,望向周君昊,见众人不语,复来回踱步,直震得地板‘吱吱’作响。红衣老者瘦长脸,鹰目重瞳,鼻梁高隆,剑眉横挑,长须飘飘。此人名叫萧永贵,年约五十三岁,为神龙教火圣相。
  “萧兄,不必火气太盛。”左边下坐的蓝衣老者瞥了一眼周君昊,见周君昊闭目不言,扬声道:“圣尊前日失踪,如今一夜之间七位圣童死了五位,尚有上官孝、上官义两位圣童下落不明。内忧必致外患,一旦邪教得知我教出现重大变故,势必趁火打劫,又一个五年期限可快到了!届时内忧外患,为之奈何?”蓝衣老者面色蜡黄,浓眉大眼,双目圆睁,炯炯有神。此人名叫韩文信,年约五十岁,为神龙教水圣相。
  萧永贵眼珠转动,似有所悟,接话道:“韩贤弟所言有理,先是圣尊失踪,后是圣童遇害,如果不及时找出巨恶元凶,恐怕未等邪教入侵,我们已经祸起萧墙!此人既然有能耐杀死圣尊,武功自然不弱。圣尊武功众所周知,在我等之上。放眼整个神龙教,能杀死圣尊者,屈指可数。比如……”
  “萧贤弟不要妄自揣测!”周君昊终于睁开了双目,开口道:“在其位则谋其政,既然我们坐到这个位子上,就要上不负地老重托,下对得起教众信任,这一点我们责无旁贷。希望诸位都能够以此为准,畅所欲言,但是没有根据的话,大家就不必再说了。”他摆摆手,示意萧永贵坐下。
  周君昊话音刚落,左边为首的曹致远轻轻侧身,若有所思。他缓缓开口道:“从刚才圣童上官仁的口供来看,似乎几位圣童之死,都是圣尊所为,当然也可能有人假冒圣尊。如果是前者,那么圣尊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圣童待他如父如天,他视圣童如己出,隐匿起来就为了杀死圣童,自断臂膀,目的何在?如果是后者,那么假冒之人杀人动机是什么?是为了引起我教内乱,还是为了清除威胁?为何杀了圣尊之后又再度出手杀死圣童?是想引起我教恐慌,还是准备斩草除根?”
  “曹贤弟扯远了!”周君昊目光如炬,盯着曹致远道,“当务之急,是尽快缉捕圣童归教!只有圣童归教,此事才能水落石出。既然山下三十里外发现了圣童踪迹,那么两位圣童自然便是此案的关键,因此搜捕圣童也应视为头等大事。”
  “周兄说的是理,也是势。”韩文信以手托腮,继续道:“我以为应该以圣相殿的名义发布银牌缉捕令,捉拿二位圣童,并且全力封锁消息。对外,暗地调集紫、墨、蓝、红四大分教高手赶赴总教以备不时之需。”
  萧永贵不禁猛然起身,摆手道:“韩贤弟的提议,在下不敢苟同。二位圣童武功稀松平常,根本没能力杀死圣尊,这一点毫无疑问。而且易容术并非他们所长,这一点也是众所周知。既然如此,那么即便将他们捉拿归案,也对我们破案毫无益处。无非像上官仁一样,矛头直指圣尊。可圣尊下落不明,死无对证,人人都可以都可以往圣尊身上泼脏水!”
  周君昊身躯一震,注视着萧永贵,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地光,突然高声问道:“如果二位圣童是奉命所为呢?先毒死或偷袭圣尊,再假冒圣尊偷袭圣童呢?”
  萧永贵猛然回头注视着周君昊,二人都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似乎想从对方眼神中捕捉到什么。半晌萧永贵冷笑一声,道:“刚才周兄还说不要说无根据之话,怎么现在忘了?”
  “哈哈哈哈,诸位,听我一言,萧兄你也暂且坐下。”右边首座的张浩宇忙站起身来,拽着萧永贵衣角,满脸堆笑地说道:“既然二位圣童擅自逃离总教,那么依据教规,此举无异于叛教,所以先缉捕圣童没有错。但整件事透着蹊跷,只搜捕圣童,恐怕无济于事。一旦再度发生命案,我等如何向地老交代?因此,还是应该将易容术考虑进来,全力排查本教会易容术之人。”
  “嗯,我同意张兄的说法。”韩文信点点头,继续道:“事情分轻重缓急,缉捕圣童固然重要,但即便他们是凶手,此时已经逃离本教,是疥癣之疾。而这个神秘的易容高手,屡屡得手,且很可能仍在伺机下手,这才是心腹巨患。”
  周君昊竟闭目不语,对众人说的不置可否。半晌突然睁眼道:“依照诸位的意思,要调查那些人?不妨直说!”
  “自然是所有精通易容术的!”萧永贵掷地有声地道,“木龙旗主高誉轩、曹圣相、元圣女香雪海……右圣尉卫青山!”
  “哼,”周君昊冷笑一声道,“我早就明白,你们说来说去,矛头一定要直指右圣尉!”
  “冤枉冤枉!”张浩宇忙解释道,“请他们协助调查而已,并非给他们定罪。如果地老明白此事的严重性,也一定会支持我等的主张!”
  “曹贤弟,他们要连你一块调查,你有何意见?”周君昊望向曹致远道。
  曹致远点点头,轻轻一笑道:“在下‘行的正,坐的端’,没有什么好畏惧的。再者,教规为大,古语云‘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如果连我等都不遵循,那么教规便没了权威,日后还如何约束教众呢?至于请右圣尉前来协助调查,我以为完全可行。地老向来坚持公平,俗语云‘法不阿贵,绳不挠曲’,教规如果不能体现公正,何以服众?教规不能服众,地老的权威又何在呢?所以地老是必定会支持的。”
  “天真!”周君昊面无表情地道,“如果非要请右圣尉前来协助调查,那么干脆你们四个联名上书地老,在下年迈,便不参与了。”
  “这是何意?”曹致远和张浩宇异口同声道。二人见周君昊如此坚持,便退而求其次,希望先让其他人协助调查,至于右圣尉可以留待日后再说。
  于是双方各让一步,周君昊同意调查除了右圣尉之外的会易容术之人,曹致远和张浩宇同意缉捕圣童。周君昊、曹致远和张浩宇三人达成妥协,则韩文信和萧永贵已经无力回天。韩文信怏怏不乐,萧永贵怒火中烧,谁都知道右圣尉卫青山是最有嫌疑之人,如今不调查卫青山,那么这个调查岂不等同于隔靴搔痒,敷衍了事?
  三刻钟过去,见众人皆有困意,周君昊于是挥手道:“关于上述诸事,该定得都已经定了,我再重申一点,如今是多事之秋,但无论怎样风云突变,保持神龙教团结、稳定始终是重中之重。因此,希望诸位能够携手同心,也希望诸位的弟子能够精诚团结,我们共同把这个难关渡过去。”
  诸事议定,众人准备散去,张浩宇突然回头拍拍萧永贵肩膀,轻声道:“萧兄,放宽心,公道自在人心,白的黑不了。”
  萧永贵点点头,心里却暗暗担忧,两位圣童如果还活着,必定已逃亡在外,此时追捕圣童,无异于赶尽杀绝。念及此,不禁哀叹一声,心中默念道:“希望二位圣童吉人自有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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