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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剑术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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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儿行走在阿斯塔修堡内的一条走廊上,脚下的高跟鞋碰撞地板发出清脆又有节奏的声音,两边墙壁上的装饰富丽堂皇,与她身上的礼服相得益彰,容易让人联想到盛大节日上的贵族舞会。
  只不过,这名美丽女性的脸上却挂着与外形不太协调的阴郁表情,如果周围有人在场的话,一定还能清楚感受到由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刺骨寒意。
  艾德儿顺着走廊一直前进,绕过一个转角,眼前出现一个相当宽敞的房间,房间面积很大,就算让几十个人同时呆在这里也不会觉得拥挤,四周整齐摆放着各种物品,从头顶的头盔到脚底的钢靴,几乎能想象到的防具都可以在其中找到,当然不止是防具,武器也是各式各样,如果在旁边加上几个吆喝的商人,或许会让人以为这里是贩卖装备的集市。
  当然了,这里不可是会是集市,因为在房间中央的人影就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而已。朝着中间投去视线,可以清楚看到房间中央有几个正在互相挥剑的身影,其中一个就是掌管整个阿斯塔修的最高统治者——莱德。
  此时的莱德身穿精美的锃甲,挥舞中的银白色剑身在光线的照射下发出璀璨光芒,时而挥出气势磅礴的一击,时而灵巧地躲开对手的挥砍,专心战斗的模样让人不禁联想到“骑士”这个字眼。
  当艾德儿目睹莱德的身姿后,周身的寒冷气息瞬间消失不见,脸上的乌云也一扫而光,喜悦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一样。话虽如此,她并没有打断莱德的战斗,而是安静地站立在一旁,默默凝视。
  虽然从表面看起来莱德正在进行激烈的战斗,但艾德儿一眼就看出这是在做战斗训练,因为充当莱德对手的,是两个外形奇特的人偶,四肢虽然瘦弱但动作却相当有劲,面部没有五官却能活动自如,仿佛有人在用无形的钢丝线操控着它们的行动。
  实际上,这两个人偶是由克拉莉丝创造出来的名叫自动人形的召唤生物,能够根据各种需求来充当陪练,无论是空手搏斗、械斗还是魔法训练都能满足,至于此时,从它们持剑的样子可以轻松判断是在进行剑术训练。
  两只自动人形轮流朝着莱德凶猛地挥剑,但无一例外都被后者轻松弹开,甚至还能抓住机会进行反击,毫无迷惘的模样有如本领高超的一流剑士。
  目睹这一场景,喜悦与恼火同时涌上艾德儿的心头。
  前者毫无疑问是因为看到了莱德大人的帅气身姿,后者则是因为在主人身旁,还站着一个多余的身影。
  那是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女性,最里面包覆着紧致身材的是一层黑色皮铠,外层则套着惹眼的银白色金属锃甲,背后的金色发丝如同瀑布般一直垂到腰间。女性站姿笔直,单手抓着悬挂在腰间的配套长剑,在头顶魔法灯光的照射下,闪亮耀眼的模样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
  如果不是那头靓丽的长发以及女性特有的柔美脸颊和纤细身材,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把她当成一名威风凛凛的战士,即使如此,最适合形容这名女性外观的词语也依然是帅气,而非美丽。她的名字叫做安洁莉卡,正是艾德儿曾经提到过的精通格斗与各类武器的护卫团成员。
  关于为什么安洁莉卡会出现在这里,光是去猜也能知道她是应莱德的要求为其进行格斗指导,不过——让其他女性和主人单独相处,这件事果然非常讨厌,这是艾德儿最真实的想法,而且更加让她无法忍受的是,这种情况已经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月。
  艾德儿不断呼吸,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稳定。尽管不清楚莱德大人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学习剑术,但身为主人的他这样做必然是有着特定的理由,所以她才没有去追问,只是这样一来她和莱德相处的时间就大大减少了,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自己遭到了莱德的冷落。
  难道是我又犯了什么错令莱德大人不悦了?艾德儿拼命回忆这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却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这个时候,房间里的战斗结束了。
  莱德一个侧身躲掉自动人形的攻击后,立刻转守为攻,甩动手臂用剑使出一记横扫。
  咔嚓。
  剑刃同时击溃两具人形的身体,并且连带的力量将它们弹飞出去,破碎的身体在空中化为晶莹的魔力,然后消散于无。
  如同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掌声突然响起,声音的来源当然是安洁莉卡。
  “相当精彩的表现,不愧是莱德大人,属下已经拜托克拉莉丝将人形的强度调到了最高,却依然无法承受莱德大人的攻击,安洁莉卡实在是太佩服了。”
  莱德将剑反手收回,脸上带着因部下赞美而高兴的表情,回应道:“谢谢你,安洁莉卡,让你一直陪着我,辛苦了。”
  “完全没有的事,能够随侍在莱德大人您的身旁,是属下的荣幸,完全没有辛苦可言。”
  “之前就说过了吧,在我面前不必使用谦称。”
  “可是……”
  “这是命令。”
  “是,属……我明白了,谢谢您的体贴心意,那么,您今天已经训练很久了,要不要先稍事休息一下呢?”
  “嗯,正好有人想要见我。”莱德准确地朝着艾德儿这边投来视线,看来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到来,“你也先退下休息吧。”
  “是。”安洁莉卡深深地低头行礼,然后离去。
  终于迎来期待已久的独处时间,艾德儿反倒收起了内心的激动情绪,一脸平静地走向莱德,然后行礼。
  “莱德大人。”
  “嗯,你来了啊,有什么事吗?”
  “是的,首先是来告知莱德大人,您接下来将要接受每个月例行的失忆症治疗工作。”
  “嗯,我知道了。”莱德点头说道。
  其实,莱德的失忆症状早就已经随着另一个灵魂的植入而消失,他此时的行为只不过是为了掩盖身份配合着演戏而已,不过很显然艾德儿对此并不知情,她接着汇报另一条从艾尔姆传来的讯息:
  “位于帝国腹地的前线基地已经正式完工,除了索菲亚设计的基本功能,其他附加功能也都完美达到了您的预期,随时可以启用。”
  “嗯,辛苦你了,稍后也替我向克拉莉丝传达一下。”
  这是莱德第二次说出“辛苦了”这句体恤部下的话来,老实讲这并不像他以前的作风,不过最近却经常这么做,所以艾德儿已经习以为常,况且比起这个,她还有更加在意的事情。
  “莱德大人,虽然很失礼,可是……我果然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您最近会热衷于剑术呢?”
  莱德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给出了回答:“这是为未来的行动所做的必要准备,毕竟我已经失去了魔法本领,在加上最令我安心的你在那时将无法保护我,所以我得为自己准备一点自保能力。”
  还没来得及为“最令我安心”这句称赞感到喜悦,艾德儿的表情就愣住了,“无法保护您?怎么可能,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尽一切可能保护您的安全。”
  “抱歉,艾德儿,之前一直没告诉你,不过出于一个特殊的目的,接下来我会独自前往人类的都市进行情报搜集工作。”
  艾德儿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不禁情绪激动地大声说道:“那怎么可以!您绝对不能单独行动,那太危险了!”
  “我很清楚那么做会很危险,不过接下来我有另外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做,之所以不选别人是因为只有你才能做到,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用意。”
  “就算如此,也不用高贵的您亲自外出……”
  “不,这里必须由我亲自出马,如果只是从部下的陈述中接收情报,很可能会因彼此的自主意识差别而产生情报误差,索菲亚不就为了获得最正确的情报只身前往各地了吗?所以就这样决定了,这是命令。”
  尽管这个理由听起来很充分,但艾德儿还是感到十分不安,因为她无法容忍莱德大人受到任何伤害,万一那天真的到来,她必定会无比痛苦。然而莱德已经下了令,就算再怎么不愿,身为部下的她也绝对不能违抗。
  这种时候,艾德儿只能在心中发誓,如果有人胆敢伤害莱德大人,必定要让对方尝尽世间所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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