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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非,还是回家一趟吧!去跟老爸认个错。否则的话,别说三年,三天你都撑不住。你没发现,建江的消费有多高吗?”
“呵呵,这关建江什么事。我不是跟你说了,知识是会贬值的。知识都会贬值,钞票岂能不会?
别的不说,就说米线吧,前年一毛一碗,去年两毛一碗,现在又是多少?
不过,市是市,县是县,乡镇是乡镇,确实没啥可比性。”
说了半天,我都不知道自己要说啥。
“总是说那些大道理干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那点钱早没影了。所以,还是回家一趟吧,要不然,这个书还怎么读?”
“确实,这物价涨的,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你不是‘经济学家’吗?怎么也发起感慨来了?
好了,别逞能了,该回家还得回家!”
说完,她再次抓起那钱,将它塞到我的手里。
“还是那句话:你要真是我老婆,就别再拿钱挤兑我!”
说完,我又把钱扔了回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应应急都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爆发了。
“先别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
她终于停住了她的为什么。
“你说说,雪姨还有多少钱?”
“四千多吧?”
“你读完初中要多少,再读完高中又要多少?”
“一学期三百,十个学期三千。”
“错!”
“为什么?”
“照这个趋势还得翻翻,甚至两翻。一旦翻翻,你算算,这点钱还会够吗?
我要是用了这钱,就别说上高中了,你连初中都读不下!”
“没那么严重吧?”
“是没那么严重。这才几十天,钱都变得这么水,几年之后,鬼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要不然,我上中专算了,把钱省出来给你?”
“那也得先考上了。万一考不取,再要复读,那还不是一回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吧?”
听罢这番言语,江雨霖急的,眼泪止不住又冒了出来。
“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趴下。
平时间做做晚辅导,就可以把生活解决,方假再搞搞假期辅导,弄点学费没问题。”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万一没你想的那么顺呢?再说了,你这种弄法,成绩能跟得上吗?”
“干吗跟不上?给初中生做晚辅导,不就顺带把初中课程给复习了;来年再去辅导一个高中的,弄到高考,高一高二也差不多了。放心吧,‘优帮差’的发起人,绝不会那么差劲的。”
我知道,除了忽悠,我真的无话可说。别的同学,除了吃喝拉撒睡,所有的时间都在学习,他们都不一定能够学好,我这么弄七弄八,怎么可能赶得上他们?
但是没办法,我只能强装能耐。否则,江雨霖怎么可能放心?她要是不放心,怎么可能上高中,考大学,怎么可能出人头地?
所以,忽悠是必须的,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还好,她相信了,不再去纠缠这个问题。
“这钱你真的不要?”
“当然。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可是个无底洞啊,干吗非得去填这坑?”
“既然不要,那就答应我一件事。”
“答应什么?”
“去跟老爸认个错。”
“认错?我错了吗?
弄了半天,你还是认为我错了?果然是个娃娃亲,长大了就不亲了。”
“切,说什么呢,这是?我有说过你错吗?没有吧?如果你是老子,我肯定叫他认错,可谁叫你是儿子呢?
行了,差不多点也就行了,干吗非要去赌那口气,赌来赌去,最后害的还不是自己?”
“既然没错,认什么错?你这么一认,他还以为他真的对了,然后啥事都要听他的,那你不就成了他的翻版了?难道你真希望,未来的咱俩,也和现在的爸妈一样?”
“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呵呵,还不严重?读书的事还没了结,就干涉起婚姻来了,还不严重?要不是他,柳青云她敢胡搅蛮缠……”
“还说呢?你一句话不就完了,反倒怪起你老子来了!”
“一句话,什么话?”
“这还用我教你吗?谁是你的未婚妻,告诉她不就完了?一个订了亲的人,还要跟别人纠缠不清,你到底是何居心?”
“呵呵,这个你可就冤枉我了。人家刚刚救了你,总得给人家留点面子吧?”
“她救你?我怎么不知道?”
“那天上午,就在你出现的前一分钟,她用马草箩罩住老爸,我才没有被老爸砍死。
你真以为我那么牛叉啊,敢骑着自己的老爸狂揍?
再是光头帮那事,要不是她来得及时,并全力以赴地帮忙张罗,我早就成了光头帮的刀下鬼了。”
“所以你决定以身相许!”
“呵呵,以身相许?我还没那么糊涂。我只是想变一变她,把她变成由用之材。如果能成,不也等于是救了她一命?”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我说的一本正经。
“啊,原来如此……”
江雨霖终于信以为真。
说曹操,曹操到!两个星期后,柳青云来了。
柳青云能来,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作为富家千金,自然要洒脱一点。何况,她还给我寄了书,寄了笔,寄了本子,寄了读书所需的一切。
从刚刚开学就一直在寄,都寄了好几次了,我两一封信都不曾回她,所以,她的出现是早晚的事。
这仍然是一个周日,仍然有一轮暖暖的冬日,仍然在空无一人的球场。
那天早上,我正躺在软软的草坪背单词,她竟突然躺在我身边。
“你干吗来了?”一看到她,我好不惊讶。
她也不绕,开门见山:
“两件事情:一是汇报汇报学习,二是给你送点东西。”
说罢,她掏出一沓试卷,然后将它们一一铺开,一边铺一边说道:
“这是上学期的期末考,223分,这是这次的期中考,395分。化学还是全班第一。老师说,照此下去,上个中专没问题。”
她说,只要她想,就没有做不成的事。以前,她一心只想做老大,让所有的人都服她。现在,她想通了,当那个老大只是一时,做学习的老大才是一世。
面对柳青云的剧变,我只有瞠目结舌。看到我瞪大的眼睛,她以为我又在怀疑。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好不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已分开九十天?
以前我总认为,我特别牛逼,一个个俯首称臣,从来没有人敢欺负,那就叫风光,那就叫牛逼。
但是那天,在你家里,我看到的全是不屑,全是轻蔑。不仅不牛叉,反而成了人渣。
回去之后,我想了一夜,第一次,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可怜。
假设,我老爸不是支书,不是万元户,会有人对我‘好’吗?
答案是否定的。
可是你呢,恰恰相反。你看他们一个二个看你的眼神,那都是满满的佩服,发自心底的佩服。
什么叫风光?那才叫风光;什么叫牛逼,那才叫牛逼。
与你相比,我无非就是一个工具,一个玩具。
很多人巴结我,就是想通过我巴结我爸,我就是这么一个工具,可以让他们达到某种目的。
或者,作为一个打架机器,帮别人摆平一些事情。
至于玩具,这个就不用再解释了吧?异性接近我,不都是想玩玩哪个?
不过你放心,我一点不傻,除了你,别人休想打我主意。不过,还是得感谢你,是你让我明白了这些。
你不仅救了我的身体,还救了我的灵魂,所以,我的一切的一切,只能属于你一个……”
听着听着,我是越听越傻眼,这还是那个柳青云吗?这还是那个喂我“尿”此的柳大小姐吗?那份张狂,那份无知跑哪去了?
我简直怀疑,这是不是她的替身,是不是也已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