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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梦境水晶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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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明创建的结果在半个月后出来了,灵契洞总排名第二,等级优秀。这个结果比我们预想得要好得多。就在这个结果出来后的一个星期,听闻财政局的原局长已经被纪委给带走,源闵街道办的林主任被喊去谈话。
  这天下午我接到财政局彭副局长的电话,说是背街小巷的亮化报告已经批下来,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
  自从那位原局长被带走后,这位彭副局长便当上了代理局长。
  “小魏主任,恭喜呀!蒲区长在会上都拿你当典型表扬。”
  “哪里,哪里。街道工作还得仰仗各位的支持。”
  彭副局长给我倒了杯茶。
  “这一次区里人事大变动,区里主要领导是动了许多人的安逸。有的人心里憋了一口气,动不了领导就想着法子找人来泄这口气呀!”
  我喝了一口茶,味道不好也不坏。
  彭副局长看着我不说话,我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傻笑。
  “这亮化工程得搞好,有什么困难你就跟我说。”
  他站了起来,我知道自己该告辞了。
  离开了财政局,我直接打车回到了街道办,提前让小王通知几个居委会委员来开会。
  在会上我宣布了资金已经批下来的好消息,大家自是十分高兴。文明创建得了优秀后,大家伙的士气空前高涨,大有一鼓作气让灵契洞脱胎换骨的势头。
  接下来的规划、招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灵契洞内的妖灵也受到了这种气氛的影响,整个街区一片欣欣向荣。
  “既然你的事情都忙得差不多啦,那我这边随时捕梦,跟你说一声。”
  真是人生不如意事有八九,还没等我高兴多久就接到了丘僮的短信。泰天欠了丘僮那么大的人情,肯定卯足了力来捕梦。
  为了躲避不知名的音符攻击,每次睡觉我都让自己包裹在灵契洞的各种声音之中。
  我依稀记得这世上曾经有个半神叫梦婆,专吃别人的梦。她心情好的时候就吃别人喜悦的梦,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则吃别人忧伤的梦,心情极度恶劣的时候便会吃别人的噩梦。于是人们就给她造了神像,每天去神像前咒骂她。这种半神做得也是挺憋屈。
  梦的形成,以前解释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过于笼统。现在从生理和心理角度出发也没能都解释清楚。人自身的秘密就太多,这地球上的秘密更多,而那浩瀚宇宙的真相即便穷极整个人类的生存历史也不能窥其一二吧!
  所以,我早就立志当一个无所作为的外星人。
  不知是不是丘僮故意所为,自从收到那条短信后我便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白天我还偷偷地去观察过泰天,不过还是醉了醒醒了又醉的日常。
  走在马路上,大街上的显示屏上播放着床垫广告。长相甜美的明星躺在床垫上,看着你说着“睡眠好给你由内而外地保护”。
  脑中灵感一闪而过,原来他们是在等某个时刻乘虚而入。而我现在只需要好吃好睡就行。
  心中大舒一口气后,叫上田不毁跟皮果去了一家街边摊,撸串喝啤酒。微醉之后,一个热水澡,倒在床上一秒入眠。
  大概是最近太累,等我脑海有些许意识的时候感觉自己刚才完全就是昏死了过去。在意识半苏醒的时候,我能感觉自己心跳的加速,整个身体都在挣扎。
  我的大脑在纠结,是让自己醒来还是继续沉睡,然后就在一片白茫茫之中看到了泰天。
  泰天身穿一袭长袍,深邃的五官从未如此干净过,头上缺了一圈橄榄枝,否则完全可以去希腊传圣火。
  他手里拿着一面铜镜,镜子里云海翻腾。他是来捕梦的,难道不是用网吗?
  “我的铜镜能照见你的梦境,而我的眼睛则会看到梦境后的真相。”
  泰天看着我,沉声说道,余音回响。
  那声音化成了一道道的音波,如波浪自远及近地拍打过来.
  而我此刻竟真的站在水中,周围的暗礁之下看不见的危险正靠拢过来。我奋力爬上岸,趴在黄土之上大声喘息。前方的的矮丘之上,一个漆黑的洞口正冷冷地看着我,在那片漆黑之中有一股血腥气正毫无遮掩地扑盖过来。
  一阵天旋地转,却已是立于沬水之滨。
  巫女刑乌正望着这潺潺流水,剪水双瞳已失去了原本的光彩。对岸残破的城墙已被无名的杂草占领,黄土覆盖了原本的青石街道。
  刑乌跨上一艘木板船。划船的老翁眼光浑浊,机械地挥动着船桨。沬水的水位已经下降了许多,河床两岸淤泥堆积,不是熟悉的船工很难找到合适的登岸点。
  “姑娘一个人来这亡国旧都做什么?”
  在河水哗啦间不知这划船老翁是否真低问了一句。
  刑乌只是看着那西沉的夕阳,原本光嫩的肌肤被风尘打磨得略带粗糙。
  我在梦里想着,不知这位巫女经历了什么,忧愁如同一张大网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那位谦谦公子箕子呢?为什么不在她身边?
  木板船停在了一处由几块木头搭建的台子旁,这是人工修建的渡口,虽然实在简陋。
  “朝歌城已经是座死城。你活着进去作甚?”
  老翁站了起来,不过四尺三寸高。
  刑乌并没有回头看他,只顾往前走。那老翁乍地吹响了口哨,一群埋伏在城门口的武士跳了出来,他们身着破旧的铠甲依稀可见往日的雄姿。
  为首的武士身高八尺,双目如炬,朝歌城里曾经连绵不息的圣火像是留在了他的眼中。
  “你是谁?为何要进城?”
  刑乌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对方的眼睛。为首的武士猛地闭上了眼睛,一脸痛苦状。其他武士见状纷纷拿出武器指向刑乌。
  “让开。”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声音似干涸的河床,苍凉而绝望。
  她从黑袍内缓缓拿出了一块青铜令牌,手掌大小。令牌上是一个甲骨字,中间一个“十”,十的上下各连着一短横,左右则各连着一短竖。
  这是甲骨文中的“巫”字。上横表示天,下横表示地,左右短竖代表着四方。而中间的十字交叉,代表着贯通天地四方。这个字阐释的便是巫师通地天察古今的力量。
  “是圣巫。”
  “她还活着。”
  人群里传来了议论声。
  为首的武士咬着牙睁开了眼睛。此时他的眼睛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眼膜之下一片通红。
  “天下的人民都只知帝辛宠爱妲己,却不知还有另一个女人比妲己更得尊宠,圣巫刑乌。我们的王那般与你善待,为何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进火海?你只要救下他,等到东征夷方的大军回国,别说区区周国,就是整个天下谁是我大商军团的对手?”
  那武士瞪着通红的双眼,望向沬水。
  “你是恶来?”
  刑乌看着他眼中的炽热出了神。
  “我听闻王自焚于鹿台。世人都道那鹿台是为了寻欢作乐修造的奢靡之地。可是你知道那里是用来做什么的。你终日隐居在鹿台,王自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
  刑乌伸出右手,在恶来眼前一挥,手掌之间多出了两团小火焰。
  “我也听闻恶来侍卫长在牧野之战中为了护送大王回城被姬发斩杀。你又是如何还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恶来的眼睛恢复成了淡褐色,没有了之前的锐气倒多了几分人味儿。
  “周国联合了庸、濮、羌、髳等部落,近二十多万人来攻伐朝歌。而我们的城内兵力空虚,正规军不过二、三万,匆匆将俘虏与奴隶赶上了战场,却是前徒倒戈。周国的奸细胶鬲大开城门,叛军势如破竹,尸横遍野血流漂杵。我记得自己在战场之上杀红了眼,倒地之前我看到护卫们将大王围在中间往朝歌城跑去。等我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鹿台的台阶之上,被几个藏在密室的贞人发现后一直躲在地下的密道。在地道里不知年岁几何,等到他们觉得足够安全大家才回到了地面。只是这时才知道姬发已死,王子武庚联合东夷诸部落反攻镐京被镇压。周国对我殷商遗民进行了大肆的屠杀,这朝歌城内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起初周国的虎贲军还留有一队人马在城内监视,后来城内的商民纷纷出走,姬旦见这里已是一座死城便撤走了监视我们的人。”
  “那些贞人呢?”刑乌看了一眼恶来身后的武士。
  “都死了。在地道里饿死了一部分,活下来的人被虎贲军发现后全部杀死在姊水畔。”
  刑乌淡淡地叹了口气,跨步走进了城门。恶来等人跟在她身后,就像这座城还繁盛之时圣巫的巡视。
  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已经倒塌,城南的祭祀台已经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基桩。在朝歌城的正中央有一个广场,那里有从九州各地移植而来的参天巨树,往日在那蔽天的树冠里住着无数色彩斑斓的小鸟。每天傍晚,当暮钟敲响,这些小鸟就会绕着广场盘旋,像一道道彩虹,其况何其壮美。
  而今,这里只剩下一些干枯的枝条跟石柱,满地枯黄的落叶堆积在一起散发着恶臭。
  刑乌走到了姊水边。往日朝歌城内最灵动的两条河,沬水跟姊水,如今也都在断流的边缘苟延残喘。
  “贞人在任何方国都会被当成宝贝一样看待,你可知道那些虎贲军为何要杀他们?”
  恶来皱着眉头,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我当时躲在皇宫的一名厨子家中,只听他说过那些虎贲军每天将一名贞人拉到姊水便一刀将头颅砍下,任由鲜血喷注入河水。十五名贞人,半个月后杀得一个不留。”
  “那朝歌城的圣火为何会被放进你的眼睛里?”
  刑乌蹲了下来抓了一把黄土放在鼻前闻了一闻。
  恶来看着刑乌,在判断眼前的人是否值得自己信赖。他身旁的一名武士靠近他轻声说了一句话。
  “那些贞人在死之前都在高呼圣巫的名字。”
  恶来看着眼前的圣巫,觉得跟自己幻想过无数次再见到她的场景实在不一样。
  “在第十四天的晚上,最后一名贞人曾偷偷地来到厨子家里。他拜托我替他保存一样东西,说是待到来日自有人来取。我答应了他。未曾想竟是要将我大邑商国的圣火放进我的眼里。虎贲军想要圣火做什么?”
  刑乌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这些日子你过得很辛苦吧!”
  恶来摇摇头。“那种灼痛我还能忍受,只要能报亡国之仇我什么都能忍受。”
  刑乌将手中的黄土洒向姊水。
  “你将圣火安全地交到了我的手中,你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你走吧,回到你自己的方国。你的子孙将在这片土地上创下前所未有的辉煌。”
  刑乌转身离开,缓缓一步却已是三丈之外。恶来急忙追身赶上,却始终进不了丈内。
  “是不是你救了我?”恶来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够拥有起死回生的力量。如果不是这位鹿台上的圣巫,还会有谁?
  “让我跟着你。我回到家乡被周王发现后也是死路一条。你既然救下了我,我便不想再枉死。”
  刑乌摇了摇头,声音已经沙哑得听不清楚。“不是我救了你,是他。”
  恶来听不清楚她的话,再往前跨了一步,来到圣巫面前。
  刑乌看着这位天生异力的猛将,叹了一口气。“你的父亲已经死在了霍太山,你可随我去为他净尸。”
  黑袍巫女在黄沙之间离去,一行盔甲武士朝着同一个方向奔走,沬水上的老船工划着木板船朝着西边越行越远。
  朝歌这座死城好像耗尽了所有气力,终于轰然倒塌归于尘土。
  梦中回归一片白茫茫,泰天拿着铜镜笑得诡异。
  我猛然张开眼睛,屋内除了我别无他人,田不毁的鼾声隐隐从隔壁传了过来。
  走到窗户边,看着灵契洞在夜幕之下睡得深沉。
  “叮咚”手机接收到一条信息,来自丘僮。
  “你做的什么鬼梦,看看你的梦境水晶球。”。
  紧接着收到了一张图片,晶莹剔透的水晶球,球体内一片昏黄如尘埃。
  我知道那是朝歌城坍塌后扬起的蔽天黄尘,泰天并没有将在我梦里看到的一切告诉丘僮。他给了我们这位引渡使一个假的水晶球。这个事儿可真是越来越好玩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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