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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莫春,十八岁,从小的梦想是‘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耍最劲的功夫,上最美的女人’。后来我发现,我是女的,没办法上女人,只得稍微做点修正,改成‘上最帅的男人’啦!”第一次见面,莫春这样向云君颐阐述自己出现的理由。
  
  云君颐目瞪口呆。
  
  莫春于是自顾自地继续道:“人在江湖,自然要遵循道上的标准嘛!所谓‘帅’,长得不好看当然不行,但只长得好看也不行:不会武功难免娘炮,武艺不精则显笨拙,家世不良便穷酸,家世良好又容易自负或油滑——至于老、幼、残疾更不在考虑范围。挑挑拣拣一圈,只有你还算符合要求。”
  
  她一面说,一面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贪婪地在云君颐身上上下打量……直看得云君颐面热、耳红、脊背发毛,才龇牙咧嘴地露出狼一般两枚尖犬齿的笑容。
  
  云君颐只觉全身不自在,却不知该怎么办。他虽已是名满江湖的少侠,但多半是家族的功劳,论经验只能算“初出茅庐”。加上从小接受“男女授受不亲”的教育,与同龄女性相处的经验更趋近于零。而面前这女人,又实在太奔放太大胆。
  
  正是深秋,天已渐凉,她昂扬地挺着胸,上身只穿……应该是绑着一件抹胸,坦然展示平坦光润的腹部;下身围着一条裙……或者不如说是许多彩色的拼布,静止时呈现“厚密”的假象,可只要稍微一动,便从布与布的缝隙间露出光洁有弹性的腿来。裸露在外的腿和小腹并不是时下流行的嫩白,而是蜜糖一般的小麦色,泛着闪亮的光泽,仿佛刚出炉的烤鸡一样带着诱人的气息。
  
  云君颐只觉得血直往天灵盖冲,耳边“嗡”、“嗡”地响一阵停一阵,心乱跳,呼吸急促,可总没吸上气。脑中不断有个声音警告他:“不许看,不许看!”可视线却仿佛被磁力牵引的铁,不由自主地往那裸露的皮肤上瞟……“喂,最帅的,不如赶紧躺下,让我上一下吧?”压低嗓音充满磁性的气声钻进云君颐耳蜗——他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莫春已把他圈在墙角,嘴唇贴在他耳边,躯干与他紧密贴合,胸口处传来体温、玲珑曲线和心跳的节奏……“啊!”云君颐大惊,一个旱地拔葱擦着天花板翻身而出落在房间正中,整衣正色道,“姑娘,在下是正经人。”
  
  “我就喜欢正经人。”莫春笑吟吟,眨眼间又黏到云君颐身边——缥缈如风、迅捷如电。云君颐在江湖同辈中颇有“洞悉”之名,可他硬是没看清,更辨不出这是哪家哪门哪派的什么轻功,慌忙提气挪腾躲避:“姑娘请自重!”
  
  江湖同辈中,论轻功,云君颐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素来自负身法灵动,自号“云三转”,意即无论什么情况,只要转三圈一定能甩脱敌人——可眼下,任他上蹿下跳左冲右突,莫春就如跗骨之蛆一般,紧紧黏在他身侧。
  
  她到底是谁?怎么进来的?等等!云君颐心中又是一惊: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作为江湖三大家族之一“云氏”的代表,他下榻在大会主办方专门提供的“枕侠阁”中,防守严密自不必说,旁边更都是各大世家、门派、帮会的高手,无凭证不得进出,她为什么能……走神间,莫春的脸猛地出现在他面前——还有两条张开的胳膊,眼看就要把他抱个满怀。
  
  云君颐大惊失色,忙用力一点地,飞快向后退开,转念一想,生怕又被逼在墙角,只得生生地半途中急刹,收住脚转身立在房间的另一边,隔着房间正中的波斯地毯与莫春对峙——初入住时他还嫌这房间太大,不利保暖聚气,此刻不得不感谢这充足的面积。
  
  各种问题像迁移的候鸟般拥挤着飞过他的脑际:如果她再扑上来怎么办?避?战?叫人?对方这样轻功,避不避得过?可避不过就打得过吗?周围都是其他家族、门派的人,呼救会不会使云家颜面扫地?让人看到有女人衣不蔽体在自己房中,会不会让自己清誉尽毁?普通的女人看到喜欢的人不该低头脸红弄衣带,低声细语怯懦懦吗?这家伙搞什么啊!
  
  “跑什么嘛?”云君颐正自苦恼,莫春却没有如预想那样发起新一轮冲击,而是原地站定,扬起一边眉毛,“你又不吃亏。”
  
  她的眉很细,眉峰很高,配上含笑的桃花眼,三分妩媚三分轻佻三分讥诮,还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云君颐被她看得全身不自在:“这位姑娘,在下正人君子,决不做这般苟且之事。
  
  “真不做?”
  
  “不做。”
  
  “那你后悔了就来找我。”莫春一抬手,一张纸片不疾不徐地飞落在云君颐肩头,“这是我的住址。”
  
  “我不会后悔。”云君颐皱眉,把纸片抛回。
  
  飞到半中一滞,又转回来重新落在他肩上:“留着吧,或许会有用的。”莫春说着对云君颐飞了个俏皮的媚眼,转身消失在窗外。
  
  如果不是肩头还留着纸片,云君颐几乎要以为这是个奇诡的梦。
  
  “莫春……吗?”他摸下那纸片,凑近灯下细看:是张古怪的名帖,用奔放的行草四仰八叉地写着“莫春,住东大街街角大榕树东边第二根枝丫”。
  
  云君颐冷哼一声,随手把它抛进垃圾桶。片刻,又翻出来,放进贴身百宝囊——即便不理会笃定的语气,单是最后那个娇俏的媚眼,就足以说服一个青涩如云君颐的少年。
  
  然而……等等!猛地,云君颐像被燎了毛的猫一般跳起来,一把撕开胸前的衣服拽出百宝囊,“哗啦”地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倒在床上,慌乱地飞快摸索……没有,真的没有!
  
  不见了!由云家保管的那枚“令誓印”——父亲和族中长辈们千叮万嘱必须万无一失的令誓印,不见了!
  
  江湖中共有七枚令誓印:两枚“帮会印”,现由丐帮、十三连环坞保管;两枚“门派印”,目前归属五岳剑派和金刀门;两枚“世家印”,藏于云、楚两大世家中;最后一枚是代表武林盟主的“盟主宝印”。
  
  如武林盟中有大事陷入僵局,便会召集持印人,以令誓印为记,一印一票,投票表决。
  
  作为武林盟乃至整个江湖中——最大的盛事,武林大会开幕式中最重要的传统环节,是所有持印人和上代盟主共同在记录武林大事的《江湖策》上盖上属于自己势力的印章,见证大会的合法性。
  
  明天,就是武林大会开幕的日子。
  
  这个节骨眼上搞丢令誓印……
  
  近则让当事人颜面扫地,大会无法顺利进行;远则让家族被剥夺令誓印的持有权,彻底远离武林盟的核心……家族会怎么对待捅了这么大娄子的人?想到内堂后那座总是蒙着一层淡淡的黑气的“鬼楼”,云君颐从骨髓里感到战栗。
  
  身败名裂!恐怖的劫难!
  
  云君颐脑中“嗡嗡”作响,把东西往百宝囊里胡乱一塞,纵身飞出窗外。
  
  “不可能是别人。”他无声踏过细雪覆盖的屋顶,“这一路提心吊胆、万般仔细,只有刚刚……”思及此,不由脚下一滑,“扑通”一声,在包着薄冰壳的街道上摔了一跤——顾不上疼,他像一只被水冲出洞的负鼠,惊惶扭头四下瞧来望去,直到笃定周围确乎一片安静,阴影里也没有任何认识的人,才缓缓地支着腿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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