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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着这群五大三粗又诡异得直害羞的男人一路上了四楼,他们还算贴心地为我推开大门,里面乌央乌央的人便将视线投过来锁定在我身上,原本不算热闹的屋子里顿时人声鼎沸,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大老远便寻觅那个还算熟悉的身影。
“你是在找我吗,小朋友。”
一旁有个陌生的绅士模样的男人嬉笑着开口,我有些局促地搓搓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心下便更埋怨那不靠谱的齐安。让人惊讶的是,这个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的会议室,却可以容纳下那么多的人,数量简直令人惊叹。以致于等所有人都到齐之后,整个大厅里密密麻麻的全是攒动的黑色身影。
不知道是哪个坏心眼的从身后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刚想回头寻找罪魁祸首,就与一厅的男人们的视线不谋而合。而这时恰好身后吹来一股子凉风。
我的理智告诉我,是时候该跑路了。
我撒腿便从众人的视线下逃出,而下一秒我方才猛然发觉我这一身火红的意义。
生怕我走丢在这黑色的花海里是吗。
我刚跑了没几步,手臂便被人拉住,从厅堂内难得的安静与身后略显熟悉的冰冷气息来看,反抗不是个好想法。
“你跑什么。”
果然,是那个瘟神。
我仍未作声,只是任他死死攥着我的胳膊——我的皮肤比常人的要娇嫩上许多,经他一捏此刻已经尽显鲜红之态,与这礼服相映衬倒更刺目夺人眼球。
空气似乎在我沉默间迅速冻结,见他快要发怒我赶紧出声作答。我不能因为我想要气他的一己私心而连累更多的人。
“老大…我,我没跑。”
“我就是想跟各位兄弟认识认识,我这初来乍到的,不得劳烦各位多指教指教?”
我话音刚落,还处于愣神状态的男人们顿时有滋生出些新的窃窃私语,方才打过招呼的那个白面绅士此刻倒也站出来替我说话。
“是啊老大,您看时间也不早了,咱这迎新会是不是该开始了?”
迎新会?
我有些诧异,原来这么多人聚集到一起竟是为我举办场迎新会吗。有些受宠若惊的我呆滞住一时回不过神,直到胳膊又传来阵痛感我才回过神,人已经到了展台边上,与那陈皮并肩站在一起。站在中央的那个绅士已经开始喋喋不休。
“由于我陈宗祠多年来从未有过女士加入,这位祝小姐作为头一名枭雄通过测验,所以通过高层决定,举办了今天这场迎新会议,主要是为了迎接………”
许是自个儿从小落下的毛病,但凡参加一些时间略长的活动就会犯困,此刻也不例外。
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名字犹如拾金不昧的老好人一样在屏幕上滚动播出,但是抑制不住的困意与疲惫通通闯入脑神经系统中。终于在一刻钟之后,我安详地合上了双眼。
“下面有请祝鹤小姐来与大家打个招呼,祝鹤小姐…祝鹤,祝鹤小姐?”
直到我被尖锐的电流声吵醒,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张好奇的糙汉面孔,我颇为无奈地皱起眉头,扶着旁边的人勉强站起来,一手摸到自己腰际处轻揉。
刚才突然失去意识的时候扭到腰了,现在只能靠着别人搀扶才能……欸?
我面含感激之色地回过脑袋瓜儿想表示感谢,却不料还是那张冷漠得毫无波澜的臭脸,我的笑容尽失,他却愈发生气起来。
“哈…哈哈老大不好意思啊,谢谢你扶我一把。我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来着?我们继续吧!”
我只好抽回自己酸痛的爪子回头扶着那位绅士讪讪笑着,身后风路一转,晕厥前我只听见他叫了个人的名字。
季长生。
季长生是谁,谁把我打晕了。
腹中饥饿感犹如发狂的洪水把我淹没又狠狠击打我,将我从温暖中生生拍醒。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被褥,陌生的味道。
夜幕已经降临,瞧着这月亮的位置约摸也快到午夜子时了。我自顾自敲了脑门,咕噜作响的胃囊与不整的衣衫使我颇显狼狈。黑暗中悠悠传来几声皮鞋底子与地面相碰撞的声响。我见不到人,也感受不到什么气息,所以危险的感觉在这安静里开始耸动。
“是谁。”
我紧张地用日语小声询问,却换来一声闷在喉咙里的哑笑,不是陈皮。暖黄灯光亮起时我的手刚好把被子缠在身上,见着那人的全貌我不由得一怔。
他是医生吗。
标配白大褂和听诊器却配上了腰间枪支与内敛锋芒的黑色皮鞋。门外看见屋里的光亮了也走进来几个男人,其中不乏有那个齐途——所谓的白面绅士,是齐安的弟弟。
见有人闯进来,医生的眉间有些不平淡的蹙起,但依旧云淡风轻地平息了。带头的强壮男人询问了一些我的健康状况,其他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倒是齐途的眼睛时不时朝我挤弄,我顿感无力地躺回被窝。暂时忍下饥饿吧,明天一早就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旺仔牛奶来弥补受伤的身体与心灵。
出神的时候那些行公事的男人已经离开了,我寻思着是不是医生也顺道走了便扭头去看,却正好撞进他的视线里。我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干脆把被子蒙过鼻头只留双眼睛。
“我是季长生,陈宗祠的专职医生,你可以叫我季先生,也可以叫我长生。”
“你只是因为紧张过度而引起的昏睡,不必担心。”
他只顿了一下就开始做自我介绍,我眨巴着一双圆润的杏眼扮出可怜模样对着他。也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错觉,他眸底好像多了什么阴沉意味。怕是讨厌这幅模样,我连忙恢复正常的神色。
“你不用害怕,如果你累了,就好好休息,如果你饿了,可以去厨房找吃食。”
我点头应付下,亲眼送着他的身影走出大门口,我才窜下床把门反锁,检查了好几遍才敢把衣服脱下身,左顾右盼并没发现什么衣柜,也就裸着身子躲进温暖的被窝里了。
今夜月光正好,灰蓝白三色调的光斜斜照进来铺在床单上。记得几曾何时,我也在这样的夜晚与师父共进晚餐,尽管是我非拉着他出来的,但那晚我还是特别开心。
那样的时光再等十年二十年也一去不复返了。如此想着,我抵不过睡意,进入了在陈宗祠的第一场梦里。
梦里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