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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征途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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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0年对于我大哥来讲应该是个“灾难”年吧。这一年8月发生的事儿,他应该永远也不会忘记吧。虽说他现在已经明白大姐和蝶珊姐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是为了什么。可当时的大哥还不清楚自己的妹妹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什么要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这么走了,所以自从大姐和蝶珊姐走后,他每天都精神恍惚,只能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的神经。
  我记得那天早上我家的“起居师”——秋红,慌慌张张的跑到我大哥的书房里,喘着气,带着哭腔说道:“不……不好了,大……大小姐不……不见了,她……她就在……在她的床……床头柜上留……留了一张纸条。”“你说什么?!”大哥拍着桌子,跳起来说。“你赶紧把纸条给我!”秋红刚准备把纸条递给他,谁知大哥一把就抢过来了。大哥看到纸条上就留了句杜甫的诗“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他彻底蒙了,他不知道大姐为什么留下来一首莫名其妙的诗就离开了。大哥怒了,他把书桌上所有的书全都一把“推”到了地上,对着秋红大叫:“你为什么不能把大小姐看好!”正当大哥准备出去找大姐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我去开了门,谁知那人一进来就打了大哥一耳光。我定过神来,原来是蝶珊姐的父亲,可他干嘛要打大哥啊!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见他用手指着大哥的鼻子,怒气冲冲地说道:“叶明玄你把我女儿藏哪了?!你快把我女儿还给我!你知不知道蝶珊是我的命!5年了,我的博豪在哪里啊!,他是死是活啊!这些年我的心一直都揪着。博豪走的那天晚上来过你家,你敢说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我的蝶珊啊!你最好快点把我女儿交出来,否则我跟你没完!”说完他还扯着大哥衣服。一个仇恨的眼神朝大哥眼睛望去。看的人毛骨悚然。大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思绪很乱,怎么蝶珊也失踪了?大哥理了理衣服,平和地对陆明远说:“陆伯父我想您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把蝶珊藏起来呢!而且我妹妹清菡也不见了,我也想知道他们到底去哪了,蝶珊和清菡在我心里都是同等的分量,所以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找到他们!另外博豪出走,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在想这几件事儿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陆明远缓和下态度,歉意道:“轲贤啊!不好意思伯父刚才有点冲动,吓着你了,伯父也只是爱女心切,请你见谅,见谅啊!”大哥点了点头,“伯父我理解您,没事的,对了您说他们会不会去世荪那里了。”叶明远摇了摇手,“我都打过电话给世荪了,不在他那,而且她如果想去世荪那直接和我说,我又不是不同意,你说呢?”大哥想了想,否定了她们到乔大哥那里的想法。其实我心里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她们现在肯定还在上海,因为我觉得她们一定是想去俄国,去俄国就必须要先在上海的外国语学社培训,然后学员考试成绩通过即可赴俄留学。我当时也想去俄国学习看看第一个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是个什么样子的,只不过那时的我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
  当我证实大姐和蝶珊姐就是去俄国的时候已是1930年了。
  那是一个娇艳的夏日,迎着灿烂的朝阳盛开,在浓烈的阳光下,我和大姐静坐在台阶下,我耐心的听她讲那激动人心的留苏岁月。可我的内心总是有一种伤感,随着夕阳西下,鲜花渐渐枯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我想放声大哭,可我却不能,虽说她是我大姐,但我们彼此并没有交联,所以我们之间不能有任何横向联系。就像我之前在大街上遇到大姐那样,她也没有和我说过她的事情,只不过后来她觉得我是个可以发展的人,这才给我灌输思想呢!让我知道她干的究竟是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只不过她并不清楚,我并不只是她的妹妹更是她的战友!我们两姐妹一直都在同一天大道上啊!黑夜涌来时,花瓣无处可寻,但花魂一直永在!换取红巾翠袖,酝一盏英雄泪。
  大姐赴俄留学的计划早在她出走的那一年之前就准备好了,“六五”工人运动的时候,在女师的时候,她说她肚子疼,想去上厕所,哪知她根本不是去厕所,而是去校务办找翟朔天(字鹏杰)去了,鹏杰先生当时不仅仅是女师的国文教员,而且他还是马克思主义读书会的研究员,大姐去找他写了介绍信,或许是鹏杰先生觉得是大姐年龄小,就有如此觉悟,还是觉得小孩子不会带来什么危险,反正介绍信拿的异常顺利。就这样大姐选择在第三期学生开课之前跳窗走了。在外国语学社她碰到了蝶珊姐,她很惊诧,蝶珊姐来这为什么不带大哥一起来?蝶珊姐解释给大姐听,原来是因为她爹排斥俄国十月革命,他觉得那是个危险的国家,蝶珊姐想他终究是个商人,终究是个大资产阶级,他当年靠从老家吴兴吞并别的企业,就捞了多少钱啊!不然他也不会来上海重新开一家大公司,所以蝶珊姐谁也没告诉,自己一个人来了。
  他们是第三批留苏的学生,他们跟着队长蔡裕承(字文豹)去外滩港乘坐日本客轮先去海参崴等待命令。他们启程了,前方的路途一片明朗,一簇簇的火花充满着生机与活力,这是“生如闪电之耀亮,死如彗星之迅忽”的崇高精神!他们在船上可能会想祖国,可能会想信仰,可能会想革命……但我觉得他们此时坐在客轮上最想的应该就是自己爱的人吧……毕竟没有打招呼就这么走了,心里难免有点不舍。他们一定希望此时如果可以拿起笔写一封信寄给自己最珍贵的人那该有多好啊!红笺小字,鸿雁千里,熏以都梁的香草,束以锦函,盛入钏盒,藏在珊瑚枕畔、玉镜台中,用芳心温存,洒以红泪。一纸情信,恻恻轻怨,脉脉情思,静静泪痕,笔墨落定,相思衷情的时光芳香,弥散开来。
  我愿那些传世情书和那感人至深的言语,能让我们在享受文字之美的同时,重温那些旧日情怀;能让我们重拾笔墨,为爱人写下一封值得珍藏的情书。
  留学的具体情节待我下次再和你们说吧。。
  其实不管是留苏还是留法还是其他……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既有铮铮铁骨的热血,也不缺乏侠骨柔情、刚毅的女中豪杰!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但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在了一起,在异国的土地上,挥洒着青春的汗水,为了祖国的明天,我们一直在战斗着!一个人倒下了,另一个人“接”起来,革命的火种就是这样燎原下去的!
  青春,是人类生命激情的赞歌。人们应该珍惜青春,敞开心扉,感受多彩生命,编织人生梦想,实现精神成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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