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战争

　　9月6日~~~~~星期二~~~~~晴
　　今天SanFrancisco的天空是湛蓝的，若是在平日，我一定要去海边走走，看看海景，吹吹海风。但是，早上的那一声长鸣让这一切变得如同梦境。
　　大量的商店、超市由正常经营改为政府分配；街上的警察也多了起来，而行人则开始减少。无数辆堆积在兵工厂的坦克、装甲车等陈列在城市边缘，围绕城市建立的电网开启至最大频率，远远地看甚至能看到那蓝白色的电芒。原本是城市休闲之地的海边挤满了这种武器和巡警卫兵，近海之下布满了各种水下武器、潜艇等，水面之上亦有几十艘各类军事舰艇。这一切都在宣告着这座城市迎来了战争，人类同僵尸的战争终于再次打响。
　　这座繁华的现代都市仿佛在一刹那间都安静了下来，也许有人还在想：真的吗？战争又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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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sborn跟在一个瘦高个之后，他们刚刚走过城市外面由人类设立的关卡。他们的眼前并没有僵尸，但他们很清楚不远处的前方正有千万只僵尸在走向这座城市，他们要来吞噬掉这座城市。
　　瘦高个全身被厚厚的特制作战服防护着，既有极强的防御力，还能做到不错的透气功能，当然更重要的是这套作战服拥有的记录信息、分析战场、短时间提高个人实力等特殊功能。可以这么说，这套作战服上运用了很多人类这些年来的发展出来的科技前沿技术——其中的技术一些已经成熟，而另一些则尚处于试验阶段。
　　从走出关卡之后，瘦高个就像变了个人似得，全身戒备，随时准备攻击或者逃跑。他保持着最佳的握枪姿势，以便在最快时间内举枪狙击。
　　Osborn和Miles则分别跟在瘦高个的左后和右后，他们看上去有些出神，但实际上是采取了跟瘦高个不同的戒备方法，以一种比较玄妙的精神力感知着四周，这也是魔法师和战士的不同之处。
　　“Osborn，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瘦高个突然说话了，“你为什么要坚持跟我来？出来当侦察兵是很危险的。”
　　Osborn笑道，“如果怕危险我就不会从LosAngeles过来了。”
　　瘦高个又道，“Osborn，我听大家说你是个天才，可以轻轻松松拥有我们平常人所难以企及的力量。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等着自己更强大一些再出来呢？如果你出意外了，不仅是自己的遗憾，也是我们大家的损失不是？”
　　“Fitch，我不比谁高贵，我死了也不过是一个生命的逝去。人类或者植物或者僵尸中从来不缺人才、天才，不为自己的信念所战的天才也不过是个废物，”Osborn道，“如果说应该更强些在出来，那么这个标准是什么？是成为一个中阶魔法师，高阶魔法师，还是禁忌魔法师？我不想在温室中强大，我更渴望在战场中成长，那样的成长更加真实和可感。”
　　瘦高个Fitch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但我啊，遇到过太多的僵尸了，见过太多血腥了。刚开始的愤怒和热情也渐渐被磨灭了，现在总想着在家里陪陪自己的老婆孩子，总是怀念那些无聊的、琐碎的日子。操他娘的狗屁战争！操他娘的狗屁僵尸！”
　　Fitch最后愤愤地说了两句脏话，他想着现在要是在家，一定要喝上十大瓶啤酒！
　　“但你还是来了，Fitch。”Osborn道。
　　Fitch愣了下，最后露出了一丝苦笑，“我——我们这些人要是不来，还能有谁来？”
　　“放心，Fitch，我们会平安回去的，”Osborn道，“你说呢，Miles？”
　　一直游离于话题之外的Miles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觉得我们能回去的概率比较高。”
　　Fitch叹道，“希望如此吧！”
　　两个人和一个植物再次陷入沉默，而他们背后的城市和灰黑色的防线渐渐模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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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下，Osborn、Miles和Fitch躲在一处小丛林里。
　　周围不时响起小动物的鸣叫，以及有些远但十分清晰的、整齐但其中总会夹着一些杂音的脚步声，或者说行军声。
　　或许对于人类军队而言，这种声音只能说明这支军队的秩序极差，由此可以判断其战斗力也不高。但僵尸的逻辑完全不同于人类，所以以判断人类军队的方法或有可取之处，但必须调整一番。
　　“和预估的差不多，这支军队的人数应该在一万至二万之间，抵得上一座小镇的人口了，”Fitch轻声说道，“目前尚未探测到高阶及以上僵尸的存在，中阶僵尸接近两千，低阶僵尸还是主力。如果按照那位Dave贩卖的标准来看，这支军队只能算作僵尸军队中的D级军队，伤害力高于D级僵尸狂潮，但绝对危险不到SanFrancisco。”
　　Osborn道，“按照以前做过的模拟实验，LosAngeles和SanFrancisco都能迎接A级的僵尸军团的进攻。僵尸中的高阶僵尸甚至超阶僵尸应该比我们更清楚这一点，他们蓄势良久，不可能只是来几次不痛不痒的骚扰式攻击。”
　　“那就是我们之前讨论过的第二种情况了，他们分开了，”Fitch道，“这种情况可能性很大，僵尸的数量一直占优，他们很喜欢采用围攻战法，看来这次也不例外。好在经过这些年的休养，SanFrancisco的防线不仅仅加固了，而且扩大到了整座城市。这次派出了十几支探测队伍，应该能探查到僵尸的底细。”
　　Osborn没有答话，Fitch有些疑惑地看了过去，发现Osborn正皱着眉头，脸色十分凝重。
　　“怎么了？”Fitch有些奇怪。
　　“你把探测仪的范围放大一些，跳过僵尸，向周边的城镇辐射，不能探测具体信息，就看看有没有人类或者植物。”Osborn似乎想通了什么，但他根本没有因此释然，面上的忧云反而更重了。
　　“为什么？”Fitch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按Osborn说的那么做了。
　　“按照地图上的资料，离我们这四五十公里外应该有几座尚有人类和植物居住的小城镇，就是这些红点。探测仪想要探测到这么远，得看运气了。而且就算探测到，得到的信息肯定很不完整，没什么......”Fitch的喉咙里还有最后一个“用”字没有吐出来，便被屏幕上展示的数据吓呆了。
　　他们运气还不错，探测到了那几个小城镇的信息，但是所谓的信息其实是没有信息，换句话说，那里没有人类或者植物了。
　　Fitch的脑子自动模拟起那几个小城镇可能发生过的一切，脑海中的场景尚未成形，头皮传来的发麻感就让Fitch中止了想象。他看向Osborn，发现他正如Miles对视着，眼神中含有悲痛和愤怒。他们显然读出了Fitch的表情。
　　“也许，也许他们只是走了。”Fitch开口说话时才发觉自己的嘴巴有些干涩，他说的话他自己也没信。
　　Osborn摇了摇头，“就连SanFrancisco也是今天才发现僵尸的异动，更别提那些小城镇了，如果他们发现了，应该早就上报给SanFrancisco了。而他们应该前往的城市也只有SanFrancisco，但你最近有听说过有大量人口涌进SanFrancisco吗？”
　　Fitch声音有些发颤，“他们有！”
　　“什么？”Osborn惊道。
　　“他们有，只是我们，”Fitch悲呛地说着，“只是我们没注意。僵尸们一直以来的重点只是像LosAngeles，SanFrancisco这样的大城市，对于小城市一直以来都是放任一些小军团随意攻击骚扰，一直都是攻下了最好，没攻下没事的态度。很多次僵尸发动的小型战争、大型战争都会抽取围绕小城镇的僵尸，所以上次好几个小城镇发来的报告僵尸消失的情况只是让我们判断僵尸有再次发动战争的可能，但未想到那会是僵尸的缓兵之法。”
　　“我的老师曾说过，小城镇的存在可以说是僵尸和人类、植物的某种默契，”Osborn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僵尸既然选择打破这种默契，那就说明他们将要开始大动作，那我们，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打破默契将要承受何等程度的苦痛！”
　　“你说得对！”Fitch的眼里燃起了斗志，或者说很早以前已经熄灭的仇恨的火花，“我们一定要叫僵尸们尝尝我们人类的怒火！”
　　“Fitch，你有没有想过，还有第三种情况。”Osborn突然换回了之前的话题。
　　“什么？”Fitch愣了。
　　“第三种可能就是，这支军团还有隐藏的部分我们没能探测出来。”Osborn道。
　　“这不可能！”Fitch惊道，“探测仪的确有缺陷，所以我们才需要冒险靠近僵尸军团。但现在我们距离僵尸军团不足两公里，探测仪的绝大多数功能都能使用，虽然不能探测出僵尸军团的具体信息，但大致实力还是能估计出来的。”
　　“我知道，但，”Osborn道，“你有没有听过伪装僵尸？”
　　“伪装僵尸？”
　　“就是一种可以把自己变换成植物的僵尸，我推测应该也可以伪装成人类。”Osborn道，一说道这，Osborn突然想起了John，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他和几个植物待在那个小镇，恐怕凶多吉少，除非僵尸没发现他们。
　　祝你好运，John！Osborn想，希望还能见到你。
　　“这......”Fitch明白了Osborn的意思。
　　Osborn让自己不再去想John了，他说道，“僵尸们打破这个默契，必然是会有大计划的。而既然要开展大计划，那么必然是有底气的。”
　　Osborn话音刚落，在一旁一直沉默并紧闭双眼的Miles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语气很冷峻，“我们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