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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找他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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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巷子口传来乌拉乌拉的声音,显然是救护车到了。那两名小伙子迅速抬起担架,向外跑去。
  “都让开,让开,快让开……消防员,病人在哪,有几个,伤势如何?没有我的命令,不要随意移动!小李,把心脏起搏器准备好……”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利落的跳下车,一边叫喊一边用力拨开拿手机拍照的人群。
  “伤员只有一个,呼吸正常,生命体征平稳,在这边。”消防队长被医生的紧张感染,顾不得其他,一把扯住医生的衣领,把他从人群中拽到担架旁边。
  “混蛋,不要拍照,看什么看,把路让开,让护士们过来。”那医生刚一站稳,就叉着腰,威风凛凛地冲着看热闹的人群大吼道。
  这时一声声急促的警笛声由远而近,一些人也许是心中畏惧,也许是火势已经被扑灭,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必要,便纷纷散开。
  医生带着护士,冲到担架前,就准备对病人进行检查。不过在看到病人的那一刻,他呆住了。
  自从成为一名外科医生,加入急救组以来,他见过各种各样恐怖的伤势。断手断脚,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如此种种不知道见了多少。从没有一张脸,能让他如此心惊胆战。
  “啊,有鬼啊。”他仓皇失措,飞快的后退一步,“我田某不就收了一次病人的红包吗,至于天天缠着我吗!”
  赵北山只好苦笑,看来上次死而复生把这位医生吓得不轻,都快魔怔了。
  “医生,你怎么了?不帮伤员检查一下吗?”消防队长看他情绪激动,手舞足蹈,有些疑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田医生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用诧异的眼光盯着自己,又想到自己上次搞砸了急救,院长对自己的表现已经很不满意了,如果再搞砸了这次,很可能会丢掉饭碗,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检查。
  病人的部分肌肉被撕裂,胫骨和肋骨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烧伤严重,不少地方已经起了水泡,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被烤干了,皮肤呈现出皱巴巴的状态。这种疼痛,病人应该已经晕过去了才对。可现在病人不仅呼吸正常,连神志也是清醒的……
  这又一次违背了他的认知。田医生尽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克服心中的恐惧,迅速做出判断:病人烧伤面积达到了20%以上,需要在28—32摄氏度的室温,40%—50%的相对湿度下建立静脉通道,补液,备血。
  急救车里的设备不够,能用上的只有一个气管切开包和一些生理盐水,得立刻把病人带回医院进行手术。
  与此同时,在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诊所里,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望了一眼老旧的招牌,默然走了进去。
  诊所的位置偏僻,看上去毫不起眼,生意也不好,只有几个热感冒的病人在蓝色的并排靠背长椅上输液。天花板上的风扇嘎吱嘎吱的转悠着,扇叶上挂着一层厚厚的污垢,粘蚊板已经成了苍蝇的乱葬岗。
  他径直穿过大厅,走到杂货间里。杂货间里有一个洗拖把的水池,水池上的水龙头滑失了,正淅淅沥沥的滴着水。水池旁边散乱的放着拖把和扫帚,散发着一股湿漉漉的臭味。
  男人关上杂货间的门,敲了敲地板,地板忽然弹开,露出一个洞口。男人一跃而下,地板自动合拢,丝毫看不出有人来过的迹象。
  地板下面,是一个空间颇大的地下室,整个地下室灯火通明,不少人穿着白大褂在各种医疗设备间来回穿梭。和上面诊所的简陋设备不同,这里的每一台设备,都是最先进的。甚至有些设备根本不在市面上流通,即使是华国最顶级的医院花费巨资,也根本弄不到。
  男人走到地下室最里面,推开隔间特制的钢门,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没事吧。”男人关切的问道。
  “还好,死不了。”暗夜有些虚弱的回答道。
  “你没事就好,不过暗夜,你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以你的能耐,居然也要触发伏虎刀上的传送法阵?”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头,习惯性的点燃一根香烟,刚抽了一口,忽然想起这是在病房里,又立刻直接用手把烟头掐灭了。
  暗夜艰难的咳嗽了两声,露出一个苦笑:“是我自己大意了,没想到那女鬼修为进步如此之快,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等我能下床了,会提交一份具体报告。”
  “是啊,这次动静闹大了,咱们确实得提交一份报告给安全局才行。”男人听完暗夜的讲述,笑了笑,“按照你的说法,那个还处在觉醒期的小伙子倒是很有意思。近几年来,已经很少遇到这么有意思的新人了。”
  “咱们得快些动手,免得被别人抢了先。”暗夜转头望着男人,这个动作扯到了伤口,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不错,我们得尽快补充一批新鲜血液来缓解人手紧张的局面,这么有潜力的新人,我们更不能放过。这次要是能腾出人手跟你一起行动,你也不会受这样的重伤……”男人自责的说道。
  “老大,不要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次也是我自己大意了。”暗夜摇摇头。
  “好,等我腾出手来,就亲自去找那个小伙子谈谈。你先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男人起身离开。
  ……
  “田医生是吧,病人情况现在怎么样了,我们希望能尽早与他谈谈。”田阳刚从ICU出来,门口就有两个人迎了上来,为首的一个浓眉大眼,英气勃勃,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你们是?”田医生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有些疲惫的问道,刚刚给病人包扎,着实消耗了他不少体力。
  “我姓王,这是我的证件。”为首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双手递给田阳。。
  田阳有些紧张,飞快的扫了一眼,马上将证件还给对方,脸上堆起笑容:“王警官好,您想跟病人做笔录是吧,没问题,病人现在的精神好着呢。说来也怪,伤成这样,肯定会引发身体的急性应激反应,出于自我保护的目的,人就会晕过去,可这个小伙子,精神却好的很啊。”
  田医生讨好的冲王警官笑了笑,指了指赵北山躺着的那间病房:“警官,就是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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