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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飞蓬子 / 第九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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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走出去,就有大群的投机分子围上来了,这些人的嘴脸,是和变色龙同种的存在;将军家的狗,非将军家的狗,他的夸奖和恶言,在善变之下却也有着自己的不变;你是可以否定他们,何况他们真的带给你一定的困扰,但你不能对他们抱以对待将军之狗的态度,至少你要坚定你此时的不屑态度,绝不能出言讽刺,殊不知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后的你有没有他们这种特殊的技能,虽然于你是痛苦,可于生活他们确是小强式的存在;石子还有棱角的时候尚可嘲笑别人的圆融,又是不是提前嘲笑了以后圆融的你自己呢,这是一个人愚蠢的自讽;于是你只是无言地看着他们,见缝插针向外走去,这是艰难困苦的战斗。
  举着住宿牌子的小旅馆老板,一脸的笑盈盈,虽不至于满脸横肉,却也油光发福,身边没有什么围着的人,只他个人唱着独角戏,他一定也深知自我安慰的秘诀,所以他能一直保持微笑,向每一个从他身边走过的人介绍甚至于是追问,他的内心足够强大,忍受着厌恶的目光,夹杂在低声的咒骂里,他不在意,连脸都不红一下,只是转过身去,笑着开口招揽下一波的“潜在客户”;一只脚抵着地面以保持平衡的中年摩的司机,他的后座上坐着一个背着双肩背包的年轻人,我想他一定是一个急躁且容易被别人说服的人,或者经济拮据,或者节约而粗心,所以他敢于冒着生命危险搭乘此类交通工具,他的脸上现着急切和无奈,在小声地向着前座的司机说着什么,司机只好一个劲地按着喇叭,对着横亘在前的出租车大声喊叫,而那个倚靠着车门的滑稽先生,则仿佛失聪似的,一个劲手舞足蹈的像是在慷慨激昂地演讲,听众是两个年轻情侣,男士已经拉开了后车门,女士就站在他旁边,他们不时地互相交流,不时又摇摇手,既不上车也不走开;他停止了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转而走到一边的高台阶上,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切,是一出不错的喜剧,可惜很快就落幕了;一位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人出来喝止了这些演员,在他表现的强硬态度之下,刚刚隐藏起来的笑容让他变得怪异而讽刺,这也要感谢一辆准备出站的公交车喇叭,虽然它只响了两声,依然是影响力的最好表证;皆大欢喜,小情侣终于关上车门,出租车司机就位,车辆发动,摩的司机脚离开地面,年轻人不再抱怨,摩托车上路,公交司机向保安挥挥手,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随即车子驶出站台;保安回到岗亭,继续喝他的茶,旅馆老板继续招揽生意,原本空缺出来的摩的和出租车的位置,迅速地被兄弟部队占领。演员全都到位了,好戏又要开场,这是多么平常的事,一天不知上演多少遍,而你只需看过一遍,就足以深刻印象,再难相忘了;因此你也要理解,那个每天从头到尾场场不落的制服大叔,他能够放弃喝茶的时间,再一次站出来维护本就不堪的秩序,应是有很大的决心和责任感的了。
  一个嘈杂刺耳的杂烩,什么配料都有下,又有滋又有味;让所有人都显得不正常而懒散,是为生活之故,还是他们已彻底被生活奴役,成为其中一个极大的负担;我看到自己将来的路,就如同那刚刚替补进场的一辆摩的和出租车,这是多好的位置啊,竟这般受到热爱;石子的棱角必不会长久,在磕绊之下,圆融成一个球,便与他们无异了。
  你无法视而不见,也无法充耳不闻,同时这还是在考验你的忍耐力和毅力;我通不过这个严格的考验,谁叫我不会选择性失聪呢,现学恐怕也来不及了,就算学会也不见得有多大的作用;我怀疑那种能力的实用性,就像是一个装睡的人故意不醒一样,一个装作没有听见的人大可以听不见,相比于不承认,假装更让人讨厌,我没有这种一下子可以屏蔽一切的功能,说什么我听不到任何声音;也许几万年或是几十万年之后能够进化,你可以选择性地不听什么或者选择性地去听什么,但我不知那时的人还叫不叫做人,那时的机器又应该变成什么样子,反正我是看不到了,我也不愿看到。
  你现在只想尽快逃离开开始重复的这一切,你因此大胆而无理,放弃了刚刚还在想的坚定态度,做出比出言讽刺更为严重的事情,你伸手推开了挡住你前进道路的那块写着“住宿”大字的木牌,是来自另一个旅馆老板的招揽,在他那惊异的眼神和微皱的眉头里,你潇洒地绕道走了过去,你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妥,甚至有些许的自得,对于烦躁情绪得以借机发泄的报复心理,可也许明天,你又为今天的所为感到烦躁了,这显然是不成熟和不稳重的表现,你大可绕道而走,不予理睬,何必多此一举,要去推一推他的牌子呢;所以一直以来你所受到的牵绊该有多大,沉浸在过去的小瑕疵里不能自拔,直到多年之后你每思及此,心里都会生出对萍水之人的隐隐歉意。
  但现在他不会也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他被现时的烦躁所困扰,他不在意自己此时的举止是否得当,这是明天要思考的内容,他想这样下去他不会有一天是清闲的了,每一天都沉浸在前一天的思考里,直到他再无思考的能力;好像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大脑时而清醒时而混沌,他记不清任何事,记不起任何人,他也不顾及任何人,径直地穿过人群,身后传来抱怨的声音,这次他没有听见,仍旧大步往前走去;冲破束缚住你的这些吧,他们与你何干呢,只是阻碍了你,让呼呼的耳边风声除去你心上的蒙尘吧。这对他是一个考验,一个年轻人,没有礼貌几乎横冲直撞,他不是孩子,这个行为就尤其使人费解,在君子眼里是不雅,在小人眼里是有愧;他仅仅只是感到愤懑,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根本就没有原因,只要适逢这时候,他就会变成一个火药桶,针对所有的一切,包括他自己,之所以他排斥开这些,恰恰又是让火光自行熄灭,他不会在不适当的地方引爆;如果真的哪一天控制不了,他只希望不会伤害到无辜的人,他真的只是其中的受害者,是脆弱之下心理落差的集中爆发。
  那个通过比惨寻求自我心理安慰的笑话想来并不是空穴来风的,而他的表现也算是他心地善良的侧面写照吧。他疾疾如风的脚步突然停下了;在那毫不起眼的街角,这个刚刚还有着无名火气的家伙带些神经质地愣着,然后把手伸进了牛仔裤的屁股口袋,迅速地把十元钱放进一个小铁碗里,朝它的主人——一个老人看了看,就别扭地扭开了头去。现在在别人眼里他就是神经病人了,他们真的就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他却似乎平静了,从愤懑里走出来,少了些青年人的戾气,多了些淡然的样子。。
  还是那个满身青黑的少了一条腿的老人,脸上的老年斑就像青石砖上的黑霉斑,单腿盘坐在地上,用还算明亮的一双眼睛望着过路的人和车,嘴里咿咿呜呜地不知道说些什么,淹没在汽车的鸣笛和行人的脚步声里;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脏得已经不成样子了,可周边的灰尘又像漂白粉似的重新刷亮了他的袖口、裤脚和膝盖;面前一个满是红锈的小铁碗,睡着一两个可爱的硬币,孤零零的很是显眼,现在那张薄纸片覆盖其上,在丰富多彩的同时又令人欣慰。
  老人双手撑地,嘴里喃喃地说着,整个身子都向前倾倒。子青没有再作停留,又如昨天一样拐进一旁的小道去了。昨天发生的事在今天又发生了,连表现形式都没有改变,似乎生活就是这样无止境的重复,未知的和已知的全部融合,再没有什么新鲜感和期待的了;可其中又有那么些不同,在同一动作之下不同的情感和思想,却也都带着一种相形之下或多或少的安慰,曾经不满的心因此而好些了,那虽然只是暂时的调剂,不能维持多久,但你仍旧记住了这件事,记住你那时候心里的安慰和平静,这对你还是起到正面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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