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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枭狂八荒 / 第一章 以酒问卦

第一章 以酒问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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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月垂悬。
  赤霞城繁华处,丝竹笙乐,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脂粉香与娇笑声萦绕着在街头巷落。临岸湖畔,几艘橙黄色灯笼高悬的画舫依水缓行。
  岸边与之毗邻的宝珍楼此时却是门窗紧闭,几缕光束透过门窗缝隙洒进屋内。
  林沐随手从铺子后院提了张藤椅,搁置在二楼窗口前。少年半躺在藤椅上,脚后跟搭着窗沿,月光浅浅的浸入屋内,朦胧微亮,风微凉。
  难的闲适的少年不自觉的伸了个懒腰,他半眯着狭长的双眼,嘴角牵扯起细微的弧度,语气轻缓的说道:“杀猪的,你莫不是以为自己是夜魅,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我送上一刀?亦或是寻着我把酒言欢来了?我可是不信哦。”
  酒馆犄角旮旯处,掩藏在阴暗中的男子沙哑深沉的说道:“莲青县。”
  林沐伸手从腰带上取下一枚玉佩,握于掌心,细细摩挲。片刻后却又兴致缺缺的收了回去,小心挂上。少年站起身,理了理微皱的衣襟,碎碎叨念道:“隔三差五的搬家,你们差遣的倒是不遗余力。”
  屋内无旁人,话寄于清风,道与明月听。
  脚踏黑色长靴的少年慢吞吞的推开酒馆的大门,回首在屋内扫视了一圈,兀自幽幽的叹息道:“又浪费了好些银子,可惜了可惜了。”
  话未说完,少年便理清了其中的脉络,他轻笑出声,“不打紧不打紧,例行公事嘛,都算在林裕成那糟老头账上便是。”
  说完,林沐提着一坛酒,迈步而出。青石砖铺设的路面上,少年一袭青色儒衫加身,如满腹经文的书生误入花街柳巷处,片叶不沾身,匆匆离去。
  夜色里,少年熟稔的穿梭于街头巷落,挑拣着偏僻小道,朝着东面城门走去,略显稚嫩的脸庞,始终挂着浅浅的,和煦如春风的笑意。
  距离城门约莫一里地,有一处逼仄却泥泞不堪的胡同。
  少年脚步未缓,靴底黏着着几片枯黄色近乎腐烂的菜叶,伴随着他双腿的每次起落,星星点点灰黑色的腥臭泥浆不着痕迹的落在靴面上。
  胡同一侧有一栋不足一米高,也不知住家从哪挑拣来的腐败木板,枝杈所搭建的“屋子”,顶上铺陈了些破衣烂布。一些大户人家圈养家犬所修葺的狗窝尚且比这还要强上几分。
  林沐拎着酒坛,远远的便招呼道:“老王,找你喝酒来了!”
  面容难以辨识,乱糟糟的头发与胡须沾做一团的邋遢汉子一下子从屋里探出头。汉子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门牙缺了颗,漏风。他笑咪咪的说道:“呦呦,我就跟老陈说嘛,还是你小子厚道,上门还不忘拎坛酒。”
  远远望去如同从泥沼中爬出来的汉子猫着腰,一下子窜至林沐身前,不由分说的接过少年手中的酒坛。他右手在衣服上胡乱一抹,小心翼翼的揭开泥封,整张脸凑到坛口,鼻子猛的一嗅。
  汉子恋恋不舍的抬起头,一脸陶醉。
  他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身前的少年,拿着酒坛的手一时有些无措,他啧啧称奇的问道:“你这是得罪了李家铺子,让人拿着假药糊弄了还咋的?这坛酒我看你可宝贝的很呐,旁人莫说碰不得,哪怕远远看上几眼都跟要从你身上剐下几斤肉似的。今儿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这酒,我反倒不敢喝了。”
  汉子的口水早已顺着嘴角淌湿胡须,嘴上说着要不得,抱着酒坛的手却是没有半点松开的架势。他更是半躬着腰,微微侧身,像一只护犊子的老牛,依凭着身躯,小心翼翼的将酒坛护住。
  少年笑意更胜,他歪斜着脑袋,习惯性的半眯着眼,目光凝视着汉子的面庞,左手抵着脑袋,食指轻轻敲打着太阳穴,笑问道:“一坛陈酒佳酿,换你一卦,如何?”
  酒虫上脑的邋遢汉子猛的一哆嗦,像浑身的虱子猛然间一齐狠咬了一口,他忙不迭的将酒坛塞回少年手中,身子一直退后十余米这才作罢。
  他拍了拍并不结实的胸脯,心有余悸的朝着林沐,骂道:“臭小子,刚夸你厚道,你就拿坛好酒来框我性命?这买卖做不得,滚!老子就算活活馋死,也不喝你那催命酒。”
  汉子耷拉着脑袋,将凌乱的头发胡乱的拉至眼前,如玉珠垂帘,直至把自己眼前的光景遮掩的严严实实才罢休,嘴上不停的念叨着:“眼观鼻鼻观心,我不想喝酒。啊呸,提什么酒!喝水!酒是穿肠毒药!”
  少年倒也不恼,趁着汉子叨念的功夫,他捧着酒坛,不动神色的凑了过去,坛口分毫不差的搁在汉子的鼻尖旁。莫说是老王这等嗜酒如命之人,便是自己都能远远的闻见那铺面而来的酒香。
  “呵呵……”被称作老王的汉子有些尴尬的干笑着抬起头,揉搓着手掌,有些扭捏的小声试探着问道:“小林啊,要么再加一坛?”
  话语间,汉子的心神早已被眼前的美酒牵扯得死死的,便是讨价还价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底气自然弱了几分。
  少年骤然身形一闪,一脚毫不留情的踹在汉子的屁股蛋子上,捧着酒坛,笑骂道:“去你的,蹬鼻子上脸是吧,你信不信我把这酒搁老陈面前,他恨不得把他那宝贝闺女塞给我当媳妇儿,也要换酒喝?”
  邋遢汉子挨了一脚,撅着屁股,脸颊结结实实的擦上地面。
  他麻溜的窜起身,拿衣袖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两下,一脸谄媚的凑上前,点头哈腰的说:“小林哥说的对,我这不也是想多喝些你的宝贝疙瘩嘛。小林哥你就说这卦算啥,老王我不吹牛,只要这酒到位,保准给你一算一个准。说你今天死,你绝对撑不过明天。”
  “呸!”
  少年啐了汉子一口,对于他调侃的言语毫不在意。
  林沐稍作犹豫,他极为珍视的取下腰间的玉佩,小心翼翼的递给心不在焉的汉子,轻舒一口气,开口说道:“我想算算我爹娘的生死,生辰八字我没有,只有这块玉佩,应该是他们留给我的物件。”
  对于美酒心心念念的汉子苦着脸接过玉佩,有些犹豫的说道:“你这不是诚心为难我吗?你这让我怎么算,就算能算出些零星的讯息怕也是不得真切。到时候,我这酒……”
  “你只管算,只要你不框我,这坛酒一准是你的。”
  “善。”
  如获大赦的汉子此时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他正了正早已无棱无角的衣襟,一副得道高人的神色,沉声问道:“年龄,生辰八字速速报来。”
  “十四,腊月二十五。”
  神态迥异的汉子微微皱眉,手指亦如街头算命先生般掐动,眼睛仔细打量着少年面容。
  “红鸾星动,星宿流转,扑朔难名。或呈荧惑守心之象,凶吉难定!”
  话音刚落,汉子赶忙递回玉佩,生怕少年反悔般,夺下酒坛。他将嘴凑到坛口,坛口微斜,汉子小口小口的嘬着坛中酒,一脸陶醉。一边美滋滋的喝酒,一边跨着踉跄的脚步走出胡同,渐渐隐去了踪迹。
  一脸错愕的林沐愣愣的抓着玉佩沉默良久,心中反复咀嚼着汉子的话语。待他回过神,少年冲着老王离去的方向,笑骂一声:“江湖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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