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联手杀虎

　　从茶楼回家，要经过一片茂密的林子，这里的树都是高高直直的，彼此挨得很近，一般大型动物在里面根本腾挪不开，所以就成了云断山与云梦镇之间最天然的屏障，是大自然的恩赐。
　　可就是这样的地方，上次却出现了深山老林才有的白虎，虽然那还是一只幼虎。东楼十分不解，所以在经过的时候，他始终保持着警惕。也因此，林子里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也没有逃过他的嗅觉，他现在的五感今非昔比，聚起神来七八丈内能明察秋毫。
　　“是血迹，往灌木丛里去了。”东楼环顾一周，在一处叶子上发现了气味的来源：“还有温度。”
　　“难道那白虎出山吃人了，快跟我来，东来。”
　　最坏的打算，是人已经被咬死，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是先去告知大人的，但鉴于上次东来一个人就已经打跑那白虎，所以东楼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进林子，也许被拖走的是自己认识的人呢？也许还没有被咬死还能有救回来的希望呢？
　　血迹时有时无，但闻着血腥味依然能辨明方向，不过有点奇怪，沿途野草鲜有倒伏，树枝没有折断，这根本就不像是有重物拖过的痕迹，当然东楼并没有捕猎的经验，所以还是一意追踪了过去。
　　“血迹不多，说不定还有的救。”东楼心中暗自庆幸道
　　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视线豁然开朗，不远处出现一个背风的小坡，小坡下有一洼积水，一块半人高的石头挡住了视线，血迹就延伸到了石头的另一边。
　　“在那边，东来，我先去把那畜生引出来，你偷偷绕过去救人。”
　　谢东来指指那边，不以为然。
　　“什么，你要直接冲过去？那……”
　　另外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突然右后方窜出一个巨大的黑影，是突袭，好贼的畜生。
　　东楼现在五感敏锐，率先听到动静，想也不想用力踹了东来一脚，靠着这个力两人一左一右险险避开了这个虎扑，那畜生连环招，一落地十分熟练的尾巴向右一甩，像条鞭子一样抽向东楼。
　　这么粗的鞭子，要是抽在身上，估计效果跟铁棍没有区别。
　　东楼顺势往地上一躺，“砰”的一声闷响，虎尾狠狠抽在树干上，抽的木屑飞散，这时东来已经起身，就像他从不废话的性子，毫不犹豫，一个大脚踢在老虎的腹部，将它踢翻了出去。
　　落地后重新翻身过来的白虎十分谨慎，没有选择马上进攻，它前身微微下伏，一双眼睛，黄色的眼白中，瞳孔缩的极小，十分危险，一直注视着东楼兄弟二人。
　　它的脖子上有血，左前腿微微勾着，没有踩实，似乎受过伤。
　　“绕到石头后面看一下。”东楼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误会了，一路来的血迹，很有可能是这只老虎自己的，之所以时有时无，是因为老虎腾挪跳跃时间距很大；它自己四足着地，没有拖行重物，所以地上的花草没有成片倒伏。
　　而且这只白虎并不是前天出现的那只，它的体型更大，也不知它受到了何物的攻击，竟变得如此凄惨，此刻显得十分暴躁，也更加危险。
　　东楼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使自己陷入了险境。十分谨慎的，东楼和谢东来，慢慢向左移动了一段距离，直到角度可以看见石头后面，那是一只灰白色的野兔，还剩半个身子，鲜血淋淋的，确实没有人。
　　“看来是我们打扰到它进食了。”
　　上次遇到的白虎，双方对峙时，当东来移动，白虎就会移动，始终保持危险距离，尤其是进食中的猛兽，应该是更加警惕的，但是眼前的这只，虽然虎视眈眈，却一直站在原地没动。
　　东楼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为小镇永除后患的最佳机会，它伤的不轻，如果等它养好，对小镇来说，实在太过危险。
　　最近的奇遇，让东楼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强，少年不禁有些蠢蠢欲动起来，想像书中写的那样为民除害。
　　“东来，今天不能放过它。”
　　谢东来点头示意，他的神情更是不加掩饰，简直像有暴力倾向。
　　“我们需要利器，你先缠住它，我来想办法。”
　　丝毫没有犹豫，谢东来率先出击，扑向了血盆大口，故技重施。
　　“撑住”
　　东楼则开始环顾四周，寻找杀虎利器，但是莽莽云断山，草正绿，花正香，方圆十丈，竟是一块趁手的石头都没有，有两块大小合适的，走近一看却是地下巨石裸露的一角，拔不起来。
　　“撑住啊”
　　正着急间，东楼忽然看到一物，眼神一亮。
　　是藤蔓，很长的藤蔓，三条胡乱的扭成一股，一端在树干上绑紧，东楼拉着另一端奋腿极奔，三两下爬上东来和白虎边上的巨树，然后轻盈跃下。
　　绕着肉搏的东来和白虎，上下左右一通转。
　　“放手”
　　谢东来十分默契，用尽全身蛮力，将白虎扭倒在地上，然后双腿一蹬地面，整个人朝后面跳开，正好从藤蔓的缝隙间穿过。
　　他还没有落地，东楼已经加速，就像系鞋带一样，藤蔓一下子抽紧，劈头盖脸的，将白虎捆成了一个粽子。它的身上缠的藤蔓最多，有两圈正好卡在鼻子上，谢东来一瞧，又扑了上去，整个人抓住白虎鼻子上那两圈藤蔓，往下死命的拽。
　　那藤曼带刺，白虎的鼻子敏感，被刺得“嗷呜”大叫，就在它张嘴的一瞬间，坚固的藤曼被谢东来拽了下来，正好卡在白虎的嘴里。
　　“回来，拉”
　　东楼大叫一声，东来就像个令行禁止的士兵，东楼一发话，他便迅速后退，抓起藤蔓二人一起用尽全力抽紧藤曼。
　　“喀……喀嚓。”
　　这是骨头错位的声音，白虎的脖子本身就已受创，带刺的藤蔓勒进肉里，白虎要叫，只是出气容易再进气却难，很快窒息，半刻钟后，白虎的上下颚已经严重移位，嘴角被撕裂，除了虎身偶尔颤一下，再无其他反应。
　　谢东来搬来一块三岁小孩大的石头，照着虎头一通乱砸，以如此重量和力道，就是个铁头几十下后估计也扁了，血肉模糊。
　　正所谓，趁它病，要它命，这是东楼在杨先生的书里听得最多的一句话，他觉得十分有道理。
　　半盏茶后，白虎终于死透，这是两个十三岁少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杀生，奇怪的是，似乎并无太大不适，东楼还能保持冷静，谢东来就更不用说了，甚至还有点兴奋。
　　“此处是云断山最最外围，为何白虎这种大型猛兽，会屡屡出现在这里，现在只是一只，起码我们就见过两只，如果还有更多，那小镇岂不危矣。”
　　“不行，我们家离山脚最近，必须得弄清楚，东来，我们稍稍深入探查一下如何？”东楼问道。。
　　虽然东来一直痴痴呆呆，一副木讷的样子，总是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的身后，但东楼还是习惯性地会询问他的意见。毫不夸张地说，他就是被东来保护着才长到这么大的。
　　谢东来点点头，表示同意，事实上他也从未反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