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杲鷇表情渐渐凝重,但父亲,她没有撒谎骗我。
族长的表情变得坚定,眼睛更犀利,仿佛马上要接受战斗的战士一般:“孩子,别天真了,只有足够强大的人才会不屑于用谎言掩饰自己。”
窗外月下兆伫立在映有鷇影子的大树旁,披着一身的月光,映着美丽的脸宠,族长家里也散发着野花的幽香,冰冷的大石围墙上雕刻着历史。
兆望着鷇的影子想:总有一天自己也会被抹杀在时间的洪流中吧。
秋日盛开在河道交叉处的曼珠沙华展示她似血的深红,纵然妖娆美丽,却也永远刻着伤,虽在河流旁,却洗不掉注定的命运。
鷇的爱与热情就像烈日,烧灼着此刻内心复杂的神女,也许一念之差,便会走错。神女何曾不记得当年鷇只是个婴孩时,自己已经感受到“神子”的波动,但面对向自己灿烂明媚笑着的婴孩,自己又怎么下得了手,可现在鷇已长大,而且每每触犯自己的禁地。关于“神子”的波动也越来越强烈。
“神女,今天,那个少年又来了,真是对神女痴心不改呢。”女奴阿离笑着说。
神女把头低下去用很低沉的声音说:“他身上有神子的波动。”
啊离一惊:“怎么办,杀了他吧!”
神女兆儿冷冷把头傲气的抬起来:“你觉得就凭他这样一个小孩子也能动摇妾。”
“当然不是,我不敢这么说,只是如果他是普通人还好,是神子的话,得到您就等于得您一半的功力,小的卑微不敢多说,只中您的目标神母,不能在这种小事上忧柔不断。”阿离的语气急促,两腮通红,头低的更低了。
神女笑了一下,把头歪下去看着阿离:“要不,我把你变成我的模样,你去和他成亲,这样。”
转眼冬天来了,树杈上的树叶也已落光,下雪啦,鷇和兆儿在神殿院子里堆雪人,兆每次都堆小白兔,阿离端来热汤,天上仍然有雪花在落下,落在了阿离煮的热汤里,飘着飘着融化了。
“你看你头发上落了这么多雪花,笨孩子。”兆儿笑。
“婆婆,您才像笨孩子呢?”
兆儿像睡醒一样,拍拍白狐裘上的雪。“你今天回去吧!明天别来了。”径直走进神殿了。
“怎么了,她又怎么了?”鷇叹叹气
“杲鷇小主,您不怕神女大人杀了您吗?”
杲鷇望着神女远去的背景用很轻柔的声音说:“其实父亲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事实是无法改变,可我不能因为知道事实,就放弃希望,世上是有比生命更可贵的,如果不能希望去冒险的话,比投身于无尽的黑暗更可怕,所以我才不愿放弃。”杲鷇转身一笑:“就算神女让我来也许我也不来了呢?”
“嗯?”
“是的,我要去孔甲宫殿里去盗轩辕剑,不然我怎么当族长,怎么能和兆儿在一起呢?”
门背后神女在偷偷的听,一脸复杂。
两日过后,晨日未升时。
鷇带着满似偷花人的踌躇走到神殿院内,一抬头就看见兆儿满心欢喜的站在神殿的台阶上。
兆儿跑过去抱住鷇,旭日开始东升,兆儿笑着说:“你父亲说得对。”旭日又跃起一点。“拿到轩辕剑。”旭日又跃起一点:兆儿的笑和上升的阳光一样灿烂。“第一个…..杀了你!”太阳完全升起来了,院子里的花也都开放了,香气四溢,小鸟们在咏唱,太阳给人们带来无尽的光明。
但鷇的心比从天堂跌到地狱更加急剧憾动。
神殿内门背后阿离呜咽着。
转过神来,鷇温柔的笑了:“其实我早就已经死了,从见你的第一天起,”说完转身而去。
“阿离,快帮我收拾东西,妾要去阳城。”
“神女大人,为什么?”
神女捋捋肩上的头发:“妾不想这混孩子死在别人手里。”
阿离破涕为笑,连忙去做准备。
兆儿带着如同刘易斯所写的《爱丽斯》般荒诞的逻辑,居然也能跟上杲鷇的脚步,至少路上贪图兆儿美色与财产的匪人下场就非常的惨,但更惨的是由于兆的奇怪举动和只有鷇才能忍受的脾气导致一个很坏的结果——孔甲知道拜鱼族的圣女已来到阳城。
晴朗的夜。
鷇溜进夏王宫,兆也跟着来了,王宫里百位巫术师和千位壮士也准备好了。
走进那闪有轩辕剑光辉的宫殿里,空空的、黑黑的,周围藏匿的人是屏住呼吸的。
鷇走向前去,双手一触到轩辕剑,周围就有长戟射出,当然了这种小把戏能伤害到鷇吗?不可能。
黑暗中一个身影离鷇越来越近。
“杲鷇,妾说过,拿到轩辕剑,第一个要你的命。”
鷇把剑和弓扔给兆儿,兆儿上箭在弦,拉起弓,一放手,剑就直射向鷇,鷇闭上眼睛,可剑一到鷇面前就自然断裂,摔碎在地上。
“一起回家吧!外面你也看过了,还是回家最安全,最温暖。”兆儿微笑。
鷇走过去,拉住兆儿的手说:“我们离开得太远了,回不去了。”
于是四面楚歌声,早已埋伏在这里的巫师与壮士逐渐把包围圈缩紧,兆和鷇如同圈中的猎物。
“就凭一些凡人的血肉之躯,奈何不了妾。”兆儿叫嚣道。转身一看鷇不见了,一抬头就看见鷇被大金属链吊起了。
“寡人早就听说过拜鱼族有年岁八千的神女,还以为是个传说,今日以见,完全出乎寡人的预料。
兆儿转过头去对鷇说:“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为什么?”
“你应该会记得你杀死的人,死在你手上之前,我是不会死的。”说完亮上一个纯真的微笑。
“混孩子。”兆儿眼中射出红色的光,鷇马上就掉下来了。
看到这一幕,皇帝过于兴奋:“神女啊,果然是啊,可是好遗憾,他中毒了,你该怎么办呢,你只有一个人呢,宫殿外我和我的大军要送您礼物。”
鷇已经昏倒过去,殿外的巫师都开始念咒钉咒符,这些咒声对其它人是没有关系,但对兆却是刺心的毒药。
兆开始全身乏力,还有一些咒文让她想起八千年中可怕的一幕幕。
兆无可奈何:“好吧,你们要干什么随便,请放过鷇,他只是个孩子。”
皇帝一声令下,巫师们便不再念咒,还有丫头端端来早已备好的解药。
直到第二天正午,阳光刺眼时,鷇才醒来,一睁眼便看见角落里挤挤挨挨都是巫师,周围是走来走去忙碌的女奴,兆儿在挑选珠宝。
“鷇,你看这漂亮吗?”兆儿一脸娇媚与美丽。
“好是好,但总感觉被束缚。”鷇有气无力的说。
兆儿过去扶住在地板躺了好久的鷇。“鷇是个喜欢自由的人呢!妾的一生都被束缚了,所以鷇,为了妾,你也要自由哦!”眼神凝重了。
“好了,我知道你被威胁了,我们来玩吧!”
“嗯!”兆儿笑道。
所谓兆与鷇的游戏不过是拿周围的人当玩具玩,对兆来说,难得的。
夜晚如期而至,殿里青铜器里燃着火焰,巫师们也累了,都倒地睡了,鷇躺在兆的膝上,也要睡着了。
兆喃喃自语:“自由吗?八千年前时的!”
兆轻轻放下鷇的头站了起来,鷇睁开了眼睛,望着起身的兆。
兆望着天,感受着自己如此熟悉的寂静。张开手,用一种人们感受不到的物质把整个他们所在的宫楼封闭了。
鷇看见兆的整个身体开始变红,想起来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从兆身上所漫延出的火光逐步扩展,所接触到的物品也开始有木炭着火的红。
兆把手展开,身体更是耀眼的红,整府阁楼都变红了,接着就是闪耀了火焰,巫师们都被火焰的炽热所灼醒,赶忙找出路,可就算打开门也出不去。
殿门外也开始有响动声、呼喊声,也能听见有人泼水的声音,可是兆发动的火,所释放她蓄存八千多年的力量不是水所能扑灭的。
阁楼里上上下下百号巫师与女奴开始奄奄一息,火势也正旺盛,兆把鷇束缚的力量也有所减弱,但奇怪的是火怎么也没有伤到杲鷇,因为鷇是人鱼的纯种。
巫师们也逃不出去就开始念咒,兆倒下,用力爬到了鷇的旁边,身体依然是灼耀着,巫师们更加用力念咒,兆的身体就开始无法控制,更多力量无尽的释放。
巫师们挣扎在更加难以忍受的烤箱里,一个接一个倒下去,临死之前还不忘诅咒兆。
兆拉着鷇的手,鷇坐起来,就看到兆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炸裂,血液都溅了出来,也有溅到了鷇的身上。
“鷇是诅咒,是诅咒,你快走,不然你会沾上的。”兆泪流满面,嘴里已溢出了血,血管也在爆裂,身体不停颤抖。
“不……我不要。”鷇紧紧抱住兆的头,大声呼喊。
兆的身体依然受到诅咒的攻击,血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溅。“鷇,我一定活不了,但是你要活着,自由的活着,去寻找你想要的一切……”正在这时候一只鱼形的气流从兆的身体里溢出望望兆,在兆在身上盘旋了几下,便飞进了鷇的身体里,这样一来兆更是虚弱了。
“什么罪孽让我与你一同承担,我不要你死,不要你哭。”杲鷇声音呜咽。
“我怎么会哭呢!”兆儿笑。“是你的眼泪掉进我的眼睛里,明明笑着更漂亮的。”抬起手摸鷇的脸。“你看,不冷了,被你温暖了,以后我也自由了。”身体全部化为晶粒往上飞了,带着诅咒的灵魂消失。
鷇站起来,手上身上全都是兆带着诅咒的血液,身体里是兆八千年的神格,兆一死火焰便自然熄灭,旁边全都是尸骨。
鷇走出已倒塌的大殿,门外的人见鷇一人出来,也不敢动,见他身上全是血,和闻到里面散发出的焦臭味,纷纷都逃之夭夭。
“鷇儿,快乐自由的活下去,一定哦,约定哦。”鷇的耳畔响起都是兆的声音。
“鷇儿,一定要笑得更美哦。”
杲鷇无神的走出夏王宫,再也没回族里,阿离听见兆死去的消息更是万念俱灰,就用木刀刺死自己在神殿里,族里的人再也没见过鷇。
“鷇儿,我的灵魂永远注视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