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搞定马贵

　　第二天陈文城还觉得不真实，怎么就被外甥给说服了？
　　从杨阳家出来，陈文城紧紧抱着皮包才发现。事情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定了下来。皮包里装着一张农行的卡，卡里面有三万块。
　　按照昨晚商量好的，杨阳家出三万，陈文城出三万。凑六万块，准备在消防局附近开个店面做消防。不管卖消防器材，也接消防安装改建工程。
　　杨父杨妈也觉得不错，起码比陈文城继续在县城里耗着强，一合计，当场就决定合开一家店，杨家拿出三万，也算是杨家支持陈文城了。至于这么早就急着把钱给了，也是怕陈文城回去又打退堂鼓了。
　　今天一早，陈文城就告别了杨家几人，匆匆去往车站赶回县城，准备回去给家里人说好，再和手下的工人沟通。家里安排好了还得回市里找门面，尽快把店开起来。
　　送完小舅，杨阳总算是松了口气。昨晚他是绞尽脑汁，废了许多口舌才说服小舅。幸好，爸妈也挺支持。如今说服了小舅，也算走出了重生来改变家人命运的第一步。
　　接下来，杨阳今天也不打算出门了，就在家复习高考资料。
　　看着杨阳在家里认真的复习，杨妈杨爸都非常开心。中午杨妈还特意做了一大桌杨阳喜欢吃的菜。满满一大盘红烧肉，吃得杨阳满口流油。
　　直到晚上八点，吃过晚饭后，杨阳才溜达着出了门。
　　走了几个街区，找到了一处行人稀少的电话亭，拨通了马贵的电话。
　　“喂...马贵，是我，你考虑好了吗？”
　　电话里杨阳的声音一如昨天的低沉
　　“这生意我做了，怎么交易？”马贵轻声回道
　　天知道，马贵今天是怎么煎熬过来的。昨晚就胡思乱想的一夜失眠。今天一早起来就神情恍惚。家里爸妈还问着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跟女朋友闹别扭了。马妈妈还絮絮叨叨的数落了马贵半天。
　　马贵上午给女友晓晓打了电话，电话里两人认真的谈了谈两人的婚事，也再次询问了女友父母的意思。等到女友哭泣着说父母说彩礼可以一分不要，但是还是坚持两人结婚必须买房。
　　打完电话，马贵就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决定。等着到晚上那个人的电话。
　　这做好了决定后，马贵就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毕竟昨晚电话里的人说，自己不是唯一的选择。万一那个人后悔了，找别人去做这这个交易怎么办？马贵确信，十万块的大数目，没几个人能忍住不心动。
　　还好，八点十分，电话准时响了起来。
　　“马贵，恭喜你做出了决定，也预祝我们的合作愉快。”
　　“先说好，我不能保证拿到所有试题，难度太大了。我要在机器上做手脚，也就一台机器。也就是一个科目，其他的我不能保证，只能尽量看看有没机会。你...你还愿意....出十万吗？”说道这，马贵自己的声音都越来越低。
　　他自己都不太自信，自己只能拿到一科或者两科，对方还愿不愿意出这么大价钱。
　　杨阳松了一口气，能保证一科就好。其他的有则更好，没有也无所谓，足够了。
　　“可以，给你十万，但是我只要数学。能办到吗？”
　　马贵急忙道“没问题，你要哪一课都行。不是我不想多弄点，你不知道，连续几条线的机器出问题，别人肯定是要怀疑的....”
　　马贵听说对方就一科的情况下，还是愿意出十万，不由送了一口气。也向对方解释了原因。然后接着追问道“我们怎么交易？”
　　两人就商量好了方案，马贵在印刷期间，借着机器维修外出购买工具的时机，把试题放在两人商量好的地方。就是印刷厂附近的一家工程器材店门口的一处。
　　时间就是每周的周一上午。
　　可两人到最后就交易问题卡主了，进入了僵局。马贵就算出来送题出来，也是有人监督陪同的。买好工具马上就要回厂里。直到高考结束才能回家。所以马贵就要求，后天进场前就要看到现金。
　　提前给钱，杨阳不愿意，就算是愿意也没办法，他的钱都指望网吧证。办下网吧证后，还得等到六月末变现。才能拿到现钱。于是杨阳就说等高考结束后再给钱，马贵又不愿意。毕竟冒了风险，万一到最后杨阳赖账了，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可能！我怎么相信你？现在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万一你事后不认账，到哪里去找你？要不我们现在见个面，起码让我知道你是谁。”
　　杨阳毫不犹豫的拒绝，理由是害怕马贵知道了事后勒索。
　　他可不想被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否则，宁愿不做。
　　杨阳也无奈，这就是关键问题，信任问题。没有信任，就算现在杨阳露面再写个保证给马贵，马贵都绝对不会相信。毕竟事后杨阳不给钱，马贵拿他也没办法，除非马贵去自首，两人一起玩完。而现在杨阳连面都不露，更让马贵不放心。
　　杨阳只能拿房子来说事“马贵，你要清楚，想要发财又想要一点风险没有，哪有那么简单？你只能相信我，信任我。为了十万！是十万！你连这点险都不敢冒了吗？错过这次，你再后悔都没机会了。”
　　马贵纠结了，要是两三万块，马贵绝对毫不犹豫的拒绝。这担了风险还不一定拿到钱，这不扯淡嘛？万一题被大规模泄露了，出了事最后被查到自己。那就悲剧了，丢了夫人又折兵。
　　可这是十万！
　　今天已经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做这一票。可以说把买房的希望全压这一把了。这时想后退太难了，他自己都舍不得放弃希望。哪怕是没有任何保证的希望。放弃，就等于放弃了房子，放弃了女友晓晓。
　　沉默良久，马贵咬着牙道“我答应了，你真是魔鬼！昨天你要早说事后再给钱，我绝对不会答应。”
　　“合作愉快，你不会失望的！等你们夫妻结婚，我再额外送你们一个大红包。”
　　“呵，不需要！只要你讲信用就足够了！”
　　接下来就简单了，两人约好了时间，就两周后的周一也就是五月十四号，马贵会找机会把东西送出来。如果那天没有机会，就十八号周五。要是这两个时间没有送出来，就代表交易作废。
　　挂掉电话，杨阳就折断了电话卡，丢进了路边的下水道，看着电话卡消失不见。这才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搞定了马贵。
　　他相信，马贵是不会放弃的。此时的马贵就像一个赌徒，在马贵下定决心答应杨阳的那一刻起，马贵就上桌了。此时，不到输个精光是绝对不会下赌桌。
　　看着马贵照着他给出的诱惑，一步一步进入他的计划，一时间心情复杂难言，既为自己的变化感慨也为马贵悲哀。为自己悲哀。因为，在马贵身上，看到了自己前世的影子。
　　扪心自问，自己前世遇到这样的机会，也会像马贵一样吗？
　　想了半天，他得出了一个答案，那时就是会。
　　其实，这也是小人物的悲哀吧。为了一笔可能在有钱人眼中的小钱，就能堵上自己的一切。你不愿意赌，所以你一辈子都是小人物，而你赌了，虽然很可能输得一干二净。但是赌赢了，就会改变你的人生。
　　马贵可以说已经赌赢了，杨阳也从没打算赖账。上一辈子，马贵的老婆杨阳见过，不是晓晓，这一辈子呢？马贵赌赢了，有了十万块，可以娶了晓晓。改变了既定的人生轨迹。
　　最近，杨阳改变了小舅的人生轨迹，改变了马贵，高考结束后还要带父亲去医院检查，等父亲做完手术，也可以说改变了一家人的人生。将来，或许还要改变更多人的，既定人生。
　　突然间，他发现自己既然开始有点享受，享受这种左右别人，既定轨迹的快感。
　　或许，这就是重生的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