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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滔天塔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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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滔天塔工地上来了一个名叫庄之武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傅云被派去迎接他。庄之武坚持说自己已经是中年人,稍长几年的傅云便只好自称为老年人。
  和绝大多数新人一样,庄之武对滔天塔工地的情况一无所知。很多人只是看到落鲸团在招工,待遇还不错,再看自己符合条件,于是就报了名。大概有八成的人不知道自己要来的工地是滔天塔工地,不少人甚至不知道滔天塔现在是一个工地——这栋建筑很有名,只是受到了破坏,需要修复。
  傅云带着庄之武在工地转了转,带他看了看滔天塔各处的伤痕。这其实并不是必要的环节,以我所见的多数情况,我们只需带着新人去往他们的宿舍,然后告诉他们几点上工即可。如果他们有问题,我们就解答问题;如果他们没有问题,那这是他们的问题,和我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但傅云显然不像我这么想。
  庄之武的脚步总是比傅云慢一些,他对每一处焦黑和残损的地方都要大惊小怪一番。傅云就停下来等他,给他讲解这一处损伤是由什么原因造成。傅云的讲解格外细致,细致到门楣上的一道微小刮痕是被原本埋在门槛下的利箭所伤,细致得感觉就像他亲历过那场战斗一样。
  听到最后,庄之武惊讶地发现,刻在整座滔天塔上下的所有这些深浅不一的伤痕,竟都是在同一天留下的。
  “嗯……你说的不错。”傅云这样回答庄之武。然而他的笑容变得黯淡,让庄之武有些不敢仔细追问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庄之武问起傅云的工作,也是庄之武未来的工作。傅云就带他去了滔天塔地下室。
  地下室的入口藏得很深,得从二楼走廊深处的一扇暗门进入,向下穿过满是机械传动装置的机关夹层,最终才能到那里。
  待他们出来时,庄之武说:“……拉倒吧,这本质上就是搬砖。”
  傅云略一沉思,答道:“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说的话,这也是很高级的搬砖。”
  庄之武没有再和他抬杠。
  庄之武评论的是傅云的工作,我知道。滔天塔的门外堆着几堆石砖、银砖和铅砖,那都是为修复地下室准备的。傅云的工作是按照图纸将这些砖牢牢码好。在地下室,一块砖的错位都有可能影响整个地下室的设备正常使用,因此说这是很高级的搬砖也不为过。
  但庄之武确实道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再高级的搬砖,本质上也还是搬砖。
  在我岛,靠搬砖是绝对没有可能突破下三境的。而若不能突破下三境,便终身是一个凡人,莫说立下赫赫功勋,就连靠近战场的资格都没有。
  傅云走上了旋转楼梯,庄之武跟了上去。
  庄之武的工作地点并不在楼上,因为越往上的楼层,技术含量就越高,显然不可能交给这样的新人。我想他们只是想随意看一看,聊聊天。我也跟了上去。
  “云哥,我感觉你挺厉害的,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做搬砖的工作呢?”庄之武说。
  “你怎么知道是我很厉害,而不是你太嫩了?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我现在的修为连底境沉舟都还没有突破,惭愧。”傅云说。
  “行了云哥,你还惭愧呢,我都没敢指望过这辈子能突破沉舟境!”庄之武说。
  “我觉得人还是要有点梦想的,我做梦都在想着能上超越境。”傅云说。
  “顶境?!”庄之武惊道,“云哥,你要有这份心思,可以试试岛防方向啊!上前线、拼枪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跟我这种胸无大志的人混在工程方向,一辈子能有什么出息啊?”
  傅云没有解释,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庄之武大概是脑子里缺根弦,并没有注意到傅云的尴尬,还在不依不饶地追问着。我有点看不下去了,上前插话道:“傅云的梦想是走运筹方向,当个军师。搬砖嘛,算是积累基层经验吧。”
  然而这实际上是避重就轻。实情是傅云的左臂受过重伤,没能完全恢复,可能没法驾驭一些很重要的武器。就是这一点堵死了他进入任何岛防编制的道路,只好另谋出路。
  有时候我很好奇他是在什么情况下受了那么重的伤。那是不是在一场战斗中呢?他是不是曾经在岛防方向修习过?他曾经拿到过比现在更高的等级称号吗?这些问题我都问过,但他都不肯正面回答我。
  傅云走上四楼外侧的走廊,一边漫步,一边拍着栏杆。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却不可名状地显得有些怅惘。
  “我还是对上超越境抱着希望的。”傅云说,“这是我儿时的梦想呀。”
  可是希望却在努力挣脱你的怀抱——这话我没说出口。
  一段含混不清的骂声从楼下传来。我看了一眼,发现那是监工。庄之武显得有些紧张,傅云则摇摇头走下了楼梯。
  “监工觉得我在偷懒,”傅云说,“不和你聊了,干活。”
  庄之武跟在他身后瑟瑟发抖,什么也不敢说。
  庄之武跟着傅云一直呆到晚上,一起吃了晚饭,一起走回宿舍。他搂着傅云的肩膀,看上去仿佛是认识多年的好哥们。
  宿舍是板房,临时的那种,不过还比较精致。四人一间,我和傅云住在一间,庄之武也被安排进来,还有一个床位暂时空着。
  傅云不知想起什么,急匆匆地又出了门。他经常这样,我早已见怪不怪了。我会等他回来再问他去了哪里。
  剩下我和庄之武在屋里。我不怎么说话,庄之武可能有些闷,自己玩了一会儿手机。
  他忽然转向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说:“你想跟我说什么?”
  “你说云哥这个人,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来历?”庄之武说。
  我多想直接跟他说有啊有啊,但还是努力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说:“傅云这样的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不简单的。只是在这样的工地上,哪会有人拿正眼去看一个修复地下室的搬砖工?”
  “你知道多少?”庄之武满脸热切地凑了过来。我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跳过知不知道,直接问我知道多少。
  “我想说我一无所知,恐怕你也不信。”我说,“给你打个比方吧,如果我们要闯荡一片幽暗的森林,前方有着说不清的危险,这种时候,傅云一定会是举着火炬走在最前的那个人。这是一种气质,他会觉得这个任务由他来做是理所当然。——至于这种气质从何而来,这我也不知道确切答案。”
  庄之武若有所思。半晌,他突然自嘲地一笑,说:“咳,这种问题哪轮得到我来操心。我就是个渣,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有个结果。”
  我正要为他放弃追问而松一口气的时候,他却接着说:“明天向我姑父引见引见云哥,他看人一向很有一套。”
  “你姑父?”
  “对啊,说来你别笑,他说不放心我,非要来看我。我说我这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何况姑父今年年初就在北岛区的核心商业地段买了新房,正装修呢,他人根本就不在我们观涯区,还要特地赶回来。你说这叫什么事?”
  庄之武的话让我骤然警惕了起来。“你姑父是谁?”我问。
  “量子物理哲学研讨会,赵英鉴。”
  研讨会最年轻的长老,上三境伏波境的高手。
  像他这样级别的人,大概是知道了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信息吧?
  “你应该见见他。我也想见见他。”我说。
  “也好。”庄之武随口应承下来,也没有多问。
  我们随意聊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就各自去洗漱。傅云还没有回来。
  我们准备关灯了,傅云还没有回来。
  我开始感到事情异样。
  庄之武睡得很熟,并且开始打呼。我却睁眼无眠。到上半夜,傅云急促的脚步声终于传来,我腾的一下坐起来。
  门开了,只有一句话:“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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