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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琅嬛谷 / no.7烟雨过客逍遥浪子

no.7烟雨过客逍遥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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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子矜看着眼前阔别已久的长安,心中的酸涩难以抑制。
  “十年了,长安依旧如此繁华……”他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感情,颤抖的音色闲得多么苍白而又无力。
  “主子……”冥修不忍心看着江子矜这幅忧伤的样子,走上前去,轻声唤道,将芙蓉锦轻缓地披在他的身上。
  …………
  那年,是霓裳长公主亲手为他所绣的斗篷,用了最好的芙蓉锦,长公主最疼爱的便是他的小侄子——炎儿,多年后,因为遭遇陷害,长公主也被连累,如今被关在幽宫颐养天年。
  …………
  江子矜仿佛看到了昔日长公主的面貌,抬头看着眼前轻声笑了下,“呵呵,长安依旧是长安,只可惜……物是,人非……”
  听着江子矜近乎呢喃的声音,灵时忍不住说道:“哥哥,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灵时并不累,只不过是不忍心看着江子矜沉浸于过去而无法自拔。
  灵时呆愣愣的样子成功的取悦了江子矜。
  江子矜敲了下灵时的小脑袋,笑骂道:“多大的人了,一天就知道吃。”
  冷不丁的被江子矜打了一下脑袋,灵时可怜兮兮的捂住自己那刚刚经受摧残的脑袋,委委屈屈的说道:“哥哥,你干嘛打我呀?”
  被灵时那副耍宝的样子逗笑了,江子矜脱口道:“好了好了。不急,我们先到处逛逛吧,多年未来,我还不知道长安如今的风土民情呢!”
  还记得当年的长安,繁华鼎盛,西幡桢幅,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摸着自己扁扁的肚子,灵时撇了撇嘴角,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吧好吧,哥哥说转一转,那就转一转吧。”调皮的一笑。
  …………
  江子矜一行人就在这长安城中,肆无忌惮,旁若无人的转了起来。
  “糖葫芦,卖糖葫芦……”一个老伯拿着插满红艳艳的糖葫芦的包裹缓慢的在这长安城中游走。
  叫卖声成功的吸引了灵时的注意,灵时觉得自己的口水马上就要出来了。连忙用那小鹿般噙满眼泪的小眼球滴溜溜的看着江子矜,小声道:“哥哥……灵时想吃糖葫芦……”
  那委屈的声音让江子矜有些哭笑不得,“想吃就去买吧……”
  灵时得了江子矜的同意,兴奋的跳起来,就赶快跑过去了,生怕那卖糖葫芦的老伯走远了。
  如愿以偿的拿着两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满足的舔了舔那山楂上面的糖。将手中的另一个糖葫芦递给了江子矜,“哥哥,很好吃的,你快尝一尝。”
  江子矜不爱吃甜食,将那糖葫芦让给了身后一直默默跟着的冥修。
  可怜冥修一个大老爷们冷着脸,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一行人转了大半天,将这长安城如今的情况摸了个清楚。
  太阳在天空中挂着,晒得灵时脑门上的汗水直往下流,“哥哥,咱们快找个地方歇息吧,灵时好累啊。”
  走了这大半天,江子矜也确实觉得有些累了,弱弱地应了句:“好,我们去鸿庐州歇下吧。”
  一行人来到“鸿庐州”抬头仰望,三个大字赫然矗立。
  灵时一听可以歇息了,欢呼雀跃的叫道:“好耶,我们终于可以歇息了。”
  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
  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这院中异香扑鼻,奇草仙藤显得苍翠,牵藤引蔓的,实在可爱。”冥修赞赏道。
  “这里原是蓼花苇叶,奇花熌灼,都迥素常之妍,现在虽叶叶繁花,但其之寥落凄惨之景。”江子矜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们。
  灵时闻言瞪大双眸,崇敬的看着江子矜:“哥哥懂得真多!”他脸上夸张的神情,再加上夸大的肢体语言,显得格外的滑稽。
  江子矜深知灵时对他很崇拜,但绝没有他表现的这般模样。他知道,灵时是想逗他开心。
  于是江子矜给了灵时一个面子大笑起来。但是仅仅一笑之后,江子矜的脸上就没了笑容,目光凝视远方,愁绪与哀伤又染上心头,让他想继续笑也笑不出来。
  灵时和冥修一直观察着江子矜,现在见他这般神情,他们自然也知道江子矜又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
  灵时和冥修无奈的对视一眼,纷纷哀哀叹气。他们虽和江子矜相处的时间不短,但他们太了解江子矜了——江子矜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固执了些。
  房间里面的气氛瞬间下降到零,灵时正犹豫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灵时先是松了一口气,但随后心里又是一紧,这时候会有谁找他们?
  他本来是不算去开门的,但外面的敲门声却一直不断,连陷入情绪的江子矜都从情绪中脱离出来,目光惊诧的看着一直响个不停的门。
  灵时也只得去开门,但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就愣住了。
  门外女子静静伫立着,柔和的微风掠过脸颊,青丝随风飘舞,散发着阵阵幽香,身上淡蓝长裙,绣刺朵朵祥云,女子莞尔一笑,“灵时,公子近日可好?”
  灵时谦逊有礼地说道:“烟姐姐,哥哥近日很好,请勿挂心!”
  烟芙楼往里瓢了一眼,心知,这是公子有意避她,便不怎么多说,“灵时,好生照顾公子,我这儿就不打扰了!”
  语毕,便踩着小碎步走了,心里涌生酸涩。
  灵时关紧门,往里走去,江子矜轻口道:“走了?”灵时微微点头。
  冥修不解的问道:“为何,公子不与烟姑娘见面?反而……”江子欲要开口,门外再次传来急促地敲门声。
  “公子?”冥修望了一眼江子矜,江子矜犹豫了片刻,“不来的却来了……冥修你去开门吧!”此时,江子矜声音及弱。
  “江兄,好久不见了。”这男子生得极为好看,此时他唇角勾起,晶亮的双眸透着一点欢喜的模样,更显得他容颜的举世无双。
  江子矜向他们二人作揖道:“许久不见,二位如今是长安中一等一的佳男!”
  另一个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江子矜一番后爽朗的一笑:“江兄,何苦取笑我们,被江中这么一说,倒成了佳女!”
  江子矜闻言便豁然大笑,“景天啊,你真是个宝儿!”灵时一听,便立马不开心了起来,宇文拓上前问道:“我们的灵时也有这儿的一面!”
  灵时不听还好,一听即刻向宇文拓伸出双拳,好在宇文拓练过,否则那鼻子就要遭殃。
  灵时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一脚踢向宇文拓,宇文拓立即向右倾倒,无奈灵时招招凶险,气势逼人,江子矜平淡地说道:“灵时,停手!”
  “灵时,没想到你的武功竟在我之上,看来你的子矜哥哥准是给你备了什么,如此厉害!”宇文拓优雅的俊容上漾起淡淡笑意。
  江子矜对着他们缓缓说道:“阿拓,阿天,你们怎么来了?”
  这两人很有默契地配合着,“我这是听景天说的。”景天将手靠在了宇文拓的肩膀上,“对呀,他一听说江兄来了,立马拉着我,也不顾自己偏偏公子的样儿!”
  江子矜怔了下,他才到长安,景天和宇文拓怎就知他来了,还寻着了他的位置,明显他俩在撒谎,还配合的那么蠢!
  他俩似乎知道了他的怀疑,景天立马解释:“今儿个出去办点事,却看见了你们,我怕看错了人,却也不想错过和你再次见面,便拉了宇文拓来,街上人多,看见你们的不少,我们就问着小商贩了。”
  大概是因为紧张的缘故,景天解释的不是很详细,但江子矜似乎明白了什么,便也不多问,倒是他俩说话却是怪怪,而且漏洞百出。
  几人寒暄一阵,景天立马变了个样子,“江兄我这儿有一件大事,你猜猜什么事儿?”
  江子矜当然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长公主霓裳殁了,在来的途中,早已听说此时。
  “长公主殁了!”江子矜一说出口,景天便崩溃到边缘,“江兄,咋们还能好好玩儿吗?”
  江子矜叹了叹气,“长公主,多么可悲的女子,曾是息王一案,而被软禁在幽宫,现在……”
  似乎过了很久,却又好像没过多久,江子矜笑了:“这样也好!”
  景天不知这是何意,忙问道:“江兄,此言差矣,姨母殁了,怎能说这样也好?”
  “你瞧你,江兄所言极是,姨母殁了,对她来说是种解脱,颐养天年,在数人眼里,是个极好的词儿,对于被颐养天年的那些人来讲是孤独与寂寞,更是比死了还折磨!”宇文拓替江子矜解释道。
  他语带轻松,但他眼底那一抹深深地惆怅却让一直看着他眼睛的江子矜看的清清楚楚,没有人无不悼念那位尊敬的长公主。
  皇家的人固然可悲,可死了比活着更可悲。活着的时候长公主再怎样也是长公主,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死了,却只能成为一堆被人记不清的白骨。
  这时一边一直没说话的灵时开口了:“难道,就没有人护着长公主吗?”
  宇文拓一声冷笑,“护着?还有能护着?”
  江子矜对灵时天真的话怔了怔,道了一句:“皇上……”
  “皇上连自己都护不了自己!”宇文拓的冷笑转变成了无奈的,苦涩的笑,“宇文护那老贼,手握大权,在朝廷之上一手遮天,朝中大臣基本对他俯首臣称,那些忠义的老臣也……这般肆意杀戮,还有谁敢明着向着皇上?”
  顿了顿,宇文拓接着道:“皇上,现在不过是一个傀儡罢,即便皇上在暗处招揽贤士,可始终斗不过宇文护!”
  江子矜彻底愣住,心底涌上来的悲哀似乎将他整个人的力气掏空,他连站着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得伸手撑住桌子让自己保持着可笑的站立姿势。
  冥修惊呼一声,“公子。”立马踱步扶住了江子矜。
  现在的他需要的不是支撑,而是面对现实的勇气与不放弃的毅力。
  江子矜苦笑,这算是……满盘皆输吗?
  “二位公子,今日公子实在劳累,还请公子,改日在来!”
  “冥修……”江子矜本想说什么,却还是咽了回去。
  “江兄,我们还是等你身体好了,在看望你!”说完,冥修将二位送出了门,“他们都走了?”江子矜急切的问道。。
  “是,公子。”
  “走了也好,这宇文护,大权在握,新皇只是个摆设,如今他们一来,必然,那宇文护也会过来雪中送炭!”江子矜对着外面那飘落的梨花冷眼相看,“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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