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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明宫秘史 / 第四章 绸缎庄

第四章 绸缎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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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清扬忽然想起,自己叔叔对于古董的狂热可谓走火入魔,凡是看上眼的必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他的地下室里收藏了各朝各类古董,但以瓷器,青铜器,冷兵器,古钱币居多,书籍字画很少。叔叔认为书籍字画类价格一直高高在上,令普通藏家望价却步。另外对于古代书法字画的收藏,真伪不好鉴别,赝品风险较大,而且最不易保存。唯有一些早已失传的书无论是孤本、还是手抄本都具有个人收藏价值。从古至今,中国5000年灿烂的文化经过朝代的更替、战乱、浩劫已经损失了大部分,其中比较有名的有《连山易》,相传为伏羲氏或神农氏所创,成书于夏朝,与《周易》《归藏》并称为占卜的三易之法;六经中的《乐经》;《黄帝外经》;华佗的《青囊书》;王羲之的《兰亭集序》,都早已失传。
  《青囊书》是华佗所著,记载了他行医经验和毕身心血,由于徒弟保护不力,此书已被焚毁。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见,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居然一次性看到这么多本失传的孤本。这书要是问世简直是中国考古界的一颗重磅炸弹,不仅造福全人类,而且领先世界几千年的医疗技术足以让中国扬眉吐气。张云飞这土豪简直暴殄天物,以后若是能回去,不要什么洪武窑的瓷器了,就把《青囊书》、《吴子》和《兰亭集序》带回去,老子也当一回拯救地球、造福全人类的英雄。
  想到这儿,把《青囊书》又原样放回暗格里,刚把《东坡七集》原样塞回去,书架又无声地恢复原位。叶清扬绕着三排书架转了一圈,书架上的书籍内容包罗万象,涉猎之广,覆盖了天文地理,医药占卜、经史子集、排兵布阵,简直就是个图书馆。张云飞若是都看过,那就是一个博览群书、博学多才、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儒士,根本不像钱三口中只会舞枪弄棒、不学无术的寄生虫。
  看了一圈之后,叶清扬退出房间把门关好,跑到另一间屋子,如法炮制,又踹开了门。这间是张云飞的房间,布局和叶清扬那间差不多,窗边书案上摆了很多字画,纸张与旁边未用的一致,应该都出自张云飞之手。书案正中还放着一张字,是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字体遒劲有力,却又刚柔并济。苏轼是叶清扬非常喜欢的词人,才华横溢,风格雄浑奔放,气势磅礴,笔力超凡,耐人寻味。每次读他的词总是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复。既想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殇的豪情万丈,又想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的铁马金戈,征战沙场。每个男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从古至今历来如此。这冰山美男也喜欢他的诗词,莫非也是感叹怀才不遇,功业未成?
  正想的出神,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在颈上“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有何目的?”背后清冷的声音,除了张云飞不会有别人。叶清扬一惊,到别人房里偷窥,居然呆这么久,被抓个现行,有没有我这么笨的贼啊?
  正自懊恼,张云飞已经转到正面,眼里闪着寒光,似乎下一秒就要划开对方的颈动脉。叶清扬动也不敢动,“我是叶清扬,你不是已经问过了?没谁派我来。”
  “为何接近张家?“
  “我没想过接近张家,误打误撞碰到了秦九,被你抓来的。”
  “到我房里所为何事?“
  “你不让我出去,我就.....到处看看。”
  张云飞审视着叶清扬的眼睛确定他没有说谎,才移开匕首,“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我的房间。”语气冷的像块冰。明明之前也很冷淡,可也没有像现在这般冰冷。叶清扬气冲冲得冲出门去,冲进自己房间,用力关上门,一头扎到床上,心里说不清是挫败还是失落。忽然间好想家,好想父母,想念学校,想念同学。以前自己虽然算不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也绝对是个深受长辈、老师、同学喜爱的阳光少年,不管是谁,叶清扬都很容易和他打成一片。如今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家伙却把他气的几欲呕血。
  叶清扬想着想着居然就这样睡着了,醒来正迷糊时觉得有些异样,猛一睁眼坐起,发现张云飞正站在他的床边,淡然的眼睛注视着他。
  “喂,你干什么?怎么进来的?要被你吓死了。“
  “门没栓。”
  “你家人没告诉你,进别人房间要敲门吗?“
  “这是我家。”
  “可现在是我的房间。“
  “你并不是我的客人。”
  “可我也不是你的犯人,混蛋张云飞。“
  张云飞不再看他,转身就走。叶清扬抓起枕头就向他砸去,张云飞后背像长了眼睛,头都没回,徒手接住随手往后一扬,枕头向叶清扬飞去,还没等叶清扬反应过来,已经砸在他脑门上,简直是赤裸裸的藐视。叶清扬捂着头暴跳如雷“你丫的张云飞,混账王八蛋,冰山死面瘫。”
  “跟我走。”
  叶清扬边揉脑袋边追出房间,“去哪?“
  “用晚膳。”
  啥,已经要吃晚饭了,睡了那么久?叶清扬揉揉脑袋。
  “中午怎么不叫我吃饭?“
  “你一直在睡觉。”
  叶清扬瞪他一眼,难道他良心发现了,允许我出去了?嘴里还不死心的问:“你不是说送进房间吗?”
  “你可以不去。“
  叶清扬当然不会不去,紧跟在张云飞身后,生怕他反悔。走出后院,穿过走廊,来到饭厅,刚在一个黄花梨木大圆桌旁坐定,就有下人端上水盆手帕,洗手擦手,然后陆续开始上菜,等菜上定了,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子。
  张云飞看了叶清扬一眼“吃吧。”
  “啊?不用等人吗?“
  ”......”
  ”你家人呢?“
  ”......“
  ”这么多菜,就我们两人吃?”
  “......“
  叶清扬看看四周近在咫尺候着的下人,“他们就这样看着我们吃?他们不吃饭吗?“
  张云飞终于忍无可忍,放下筷子,”你不饿吗?”
  ”饿......“
  废话,老子被你气的睡着了,连午饭都没吃呢,现在饿的可以吃下一头牛。心里这样想着,可是被三四个下人如芒刺在背的盯着吃饭实在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再加上旁边坐着一个闷不吭声的冰山,这顿饭吃的无比煎熬,只想尽快结束逃离这尴尬的场面。那冰山到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吃的慢条斯理,优雅大方。等张云飞终于吃完,叶清扬赶紧站起来,跟着张云飞一起走出饭厅,“接下来,我们去哪?”
  张云飞扫了叶清扬一眼。“
  “哦,我是说,刚吃完饭是不是应该散散步,听听曲,找朋友一起喝喝酒聊聊天什么的。”说完一边看张云飞的表情,当然什么也没看出来。
  “我要看书,你自便。”
  “我可以去找秦九吗?“
  “不能,不准出府门。”说完继续走。
  “喂,张云飞。”那家伙只给了他一个背影。叶清扬要炸毛了。
  “秦九明天会来。”话音未落人已经看不见了。
  叶清扬一个人在院里百无聊赖的瞎逛,原本亭台楼阁,水榭花台,假山怪石,在平时都是上佳的园林风景,可此时在叶清扬看来和牢笼没什么分别,自己还不如那水中嬉戏的鱼,鱼还有朋友,自己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还有,这里没有电,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不能唱K,漫漫长夜,古人都是怎么过的,难怪古代那么多书法家、画家,还有那么多女子精通琴棋书画,不做这些,大把的时间怎么打发?
  天色渐渐黑下来,府里走廊上点上了灯笼,微风吹来阵阵花香,也吹来大街上偶尔叫卖的声音,望着远处的高墙,不知怎的,就想到那句词“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猛地甩甩头,妈的,小爷我什么时候成了遭夫冷落,独守空闺的怨妇了。
  叶清扬双手支着下巴仰望天空,星星比现代的天空要亮的多,看到星空总让他想起张云飞的眼睛,也是那么黑,那么深,那么远,远的不可触摸。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叶清扬趴在石桌上快睡着了,忽然听到张云飞清冷的声音“叶清扬,回去睡。“
  叶清扬抬头看他一眼,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心里气他把自己关在这里,扭头继续趴着,“不用你管,我又跑不了。”
  张云飞一把抓住叶清扬手腕,不由分说,就往后院扯。“喂,轻点,老子的瞌睡都被你扯没了,混蛋。”知道挣扎也是徒劳的,索性老实跟着走。到了叶清扬房间门口,张云飞放开手,“早点睡。”说完就离开了,叶清扬冲着他的背影一阵呲牙咧嘴。
  第二天,天刚亮,就被张云飞拖起来,刚准备吃早饭,秦九就来了,大嗓门从大门口一路飘到饭厅。“云飞。”秦九给张云飞打了招呼就对着叶清扬挤眉弄眼。
  张云飞朝他点点头“一起吃。”
  秦九也不客气,拉开椅子就坐下,毫无形象的开吃。张云飞也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吃完饭,三人来到正厅,秦九照例汇报账目,叶清扬这才知道张府除了聚仙楼,万花楼,还有绸缎庄和一间茶楼。之前除了茶楼、万花楼略有盈余,聚仙楼和绸缎庄都处于亏损状态,这几天通过叶清扬的办法酒楼已扭亏为盈。秦九眉飞色舞的讲着酒楼生意如何好,两天来赶上平常一个月的进账,而且因为抽奖带动了万花楼也比以前客人多,叶清扬如何的功不可没。
  叶清扬不停向秦九使眼色,秦九会意,又说“云飞,最近绸缎庄生意萧条,压了很多存货,小叶子主意多,我想和他商量一下怎样把绸缎庄的货销出去。”张云飞一直面无表情的听秦九汇报,听到这里点点头,看了叶清扬一眼,起身离开。
  张云飞前脚刚走,秦九后脚就把叶清扬从座位上提留起来,“哎,兄弟。”上来一个熊抱,叶清扬只觉得早饭都要被秦九从胃里挤出来,“死秦九,勒死我了......”又推又拍才挣脱了秦九的魔爪。
  秦九看看叶清扬,“兄弟,今天兴致不高啊。流落街头时也没见你这样,怎么?被蹂躏了?”
  “你他娘的才被蹂躏了,老子没你这样的兄弟,张云飞把我带走时,你怎么不说我是你兄弟拦一把?”
  “那不是知道云飞不会吧你怎样吗。”秦九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他才不会告诉叶清扬,两个自己都不是张云飞的对手,何况张云飞还是自己的东家。
  ”不会把我怎样?就把我当犯人关在院子里?就差手铐脚镣绑着我了。”
  秦九小眼睛在叶清扬身上一扫视,两手指抵在下巴处,另一手托着手肘,绕着叶清扬走一圈,做出一脸高深状,“你家的犯人穿绫罗绸缎?你家的犯人和你一起用膳?你家的犯人住主人院的上房?”
  “你......怎么知道?”
  “昨晚我来打听过了,今天把你留在酒楼的衣物包袱都带来了,看样子你在这过得不错。”
  “什么不错,什么上房,他那是为了方便就近监视我。”叶清扬撇撇嘴,一副不以为然。
  “监视你就要让你住上房?直接把你绑了丢进柴房,让个小厮看管不就行了?那个小院从老爷在世时,云飞就独自住在那里,除了两个固定的下人打扫,不经允许都不让人进去。云飞那人看着冷,其实很善良,对你不错啦,我和他认识了十年都没这待遇,顶多住客房。”
  叶清扬仍然嘴硬,“你的意思是他把我关在这,我还要感激他?”
  秦九拍拍叶清扬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兄弟,不是我说你,你那天出现在街上那身行头,发式,还有说话方式简直就是个异类,被人告到官府去,绝对被当作奸细抓起来,投进大牢。也就我和云飞敢收留你,云飞不让你出府门是为你好。”秦九看叶清扬不说话,又说“他那天给了你盘缠,让你走,你自己不走的。再说了,你愿意去做跑堂还是在这里做个衣食无忧的公子哥?”
  “可我也不可能一辈子住这。”叶清扬靠在椅背上皱着眉头。
  秦九看着叶清扬挫败的表情,又有些不忍心,一把揽住叶清扬的肩膀,“行了,九爷我一向话丑理端,听哥哥的,你这次想办法让绸缎庄生意活过来,云飞一定不会再怀疑你,你也可以住的心安理得不是吗?”
  看着叶清扬还在惆怅,秦九一拍叶清扬肩膀,“我去给云飞说说让你和我一起出去。”
  不一会儿,秦九就回来了,一勾叶清扬肩膀,一甩头,“走,兄弟,跟九爷我吃香的喝辣的去。”
  叶清扬顿时忘了这些天的郁闷,跟着秦九出了张府,果然再没人来阻拦。
  来到大街上,嘈杂扑面而来,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的争论声、吵架声、小孩的哭闹声,这在平时叶清扬定然十分讨厌,现在却觉得如此亲切。就连空气中的酒香、油烟味、糕点香、脂粉香以及腐败的菜叶味此刻混杂在一起也让叶清扬觉得那是自由的味道。果然当一个古代宅男可是需要坚持不懈的决心,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坚不可摧的神经。叶清扬自认练不到那样的功力。
  很快跟着秦九来到张家福记绸缎庄,那里从一年前就开始不温不火,左边柜台里整齐摆放着花素绫、广绫、交织绫、尼棉绫,质地轻薄,色光漂亮,手感柔软,可作四季服装。旁边摆放的横罗、直罗、花罗,罗类丝绸产于杭州,因此叫杭罗,风格雅致,质地紧密结实,纱孔通风,透凉,穿着舒适,凉爽,是夏季的良好衣料,叶清扬身上这件张云飞的衣裳就是。旁边是绸类,主要用于高档衣服的里料。再边上是缎类,平滑光亮,质地柔软,可用作被面、棉袄。接着边上是绉类,手感柔软,色泽鲜艳,柔美有弹性。还有一部分绡类,质地轻薄,坚韧挺括平整。这里店面不大,但是却囊括了市面上所有的品种,颜色丰富,花型繁多,同时满足了中高档顾客的不同需求。秦九带叶清扬进了后面仓库,里面积压了很多绫、罗。
  “去年这些都是达官贵人青睐的,如今却鲜少有人问津。到得梅雨季节恐怕会生霉,损失无法估量。”
  叶清扬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会,“城中可有手艺不错的裁缝?”
  “有,城东有个老裁缝,姓赵,做了几十年了,全是大户人家找他,手艺一流,但是为人刻板。城西还有一个,姓李,三十多岁,做了十年,手艺不错,因为他喜欢改良服装,他铺子里摆放的成衣都是他自己设计改良过的,有些富家公子去光顾。但只有一部分人敢穿。所以生意远不及城东赵裁缝。“
  “就找这姓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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