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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骄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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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阴沉的天空弥漫着湿润的云气,细细的小雨如飞絮一般的洒落。
  大地湿漉漉的,官道上遍布着积水,连日的雨水让这条道路显得泥泞不堪。申时末刻,一队人马龟速而动,蜿蜒有里许长。行走的人显得疲惫厌烦,脸上的神色如这天色一般。这队人马护卫下,马车上装着一口口红木箱子,看车辙印痕,便知箱子里定然装着沉重物品。十二辆马车,每辆马车上码放着三口箱子。
  护送的人有二十五人,除了十二个赶车的车夫,还有一身劲装携带刀剑的十三人。队伍打头的是个四十来岁枣红色脸庞的男子,此人面颊宽阔鼻梁高耸,一双眼睛如铜铃一般炯炯有神,阔嘴唇须,看上去健硕强壮。中年男子回头扫了一眼,一抹淡漠从眼中闪过。
  已经进入安吉镇域内,不用三个时辰,便能到达安吉镇镇上,将运送的东西交付给委托人,这趟差事便完成了。中年男子坐在马背上,马显得疲惫,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着。风雨森寒,落在人身上让人身体瑟瑟发抖。中年男子知道众人的心思,却不以为意,都走了这么远的距离了,而且离交货地点也不远,纵容懒散又能如何!这趟差事总算没有什么差错!心中徐徐叹了口气,男子直起背,开口喝道,“加把劲,离镇上已经不远了,等到了安吉镇,兄弟们想吃什么喝什么管够!”
  众人一听,面色的阴霾一扫而空,大声叫嚷起来。
  中年男子身侧是个老夫子模样的人,对中年男子道,“大当家,既然离镇上不远了,是不是让大家伙歇歇,反正今日便能交差,何必在乎早点迟点呢!更何况,我们即便可以挨着,但是,”回头扫了一眼马车上的箱子。“箱子里的,我们可得照顾着啊!”
  中年男子眉头一蹙,无声一叹,心道,“这事要是捅出去了,我们镖局可就完蛋了!哎,要不是生意难做,又有一大伙人要养活,这劳什子买卖接它干什么!”想念间,他道,“不可,这趟货非同小可,还是早早交差了事,省得在我们手里我们还得担着无边干系!”
  老夫子模样的男子点点头,道,“大当家说的是。”回过头喊道,“兄弟们忍忍,交完差大家伙就清闲了,到时候该干嘛干嘛去,放大家一天假。”
  中年男子眸光幽幽的望着前方。身后一列列旗帜耷下来,没精打采的模样。车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马蹄声沉闷谙哑。这个时候,一匹快马从前方飞奔而来。老夫子抬眼望去,微微一笑道,“敬宗回来了!”马上坐着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快到近前的时候勒住缰绳,快马刹住脚步停住身子,男子翻身下马。
  “爹,钱先生,我回来了!”年轻男子道。
  中年男子笑了笑,道,“前头如何?”
  “爹,一路平静,不见异常。”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道,“上马吧,随我们一起赶路。”
  “好嘞!”年轻男子回身上马,骑着马跟在中年男子的一侧。
  山陵起伏,官道在山陵之间逶迤盘桓。队伍缓慢前行,众人默然不语。雨丝飞扬,云雾远近漂浮,如一条条灰色的缎带。下山爬山,转眼将一个个村落甩到身后。在这灰尘阴冷的天气里,几乎难见安吉镇百姓的身影。过了一个叫山崖村的村落,再往前走便不见村落,更不见半个人影,一片荒凉萧瑟之意。行走在树林掩隐的道路上,寒风扑面,树叶瑟瑟颤抖,几只鸟儿发出凄凉的叫声。
  嘎吱嘎吱,车轮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中年男子接过年轻人递过来的酒囊,咕嘟咕嘟喝了几口,然后递给老夫子模样的男子,道,“这鬼天气,比大雪天还要冷,不喝几口,全身都要冻僵了!”老夫子模样的男子也不客气,连着喝了十几口,最后呛得脸色都通红起来,道,“晴天有晴天的好处,雨天有雨天的好处,至少一路走来并没有异常。”中年男子嗯了一声,双腿夹着马肚子,催促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只夜枭忽然从湿淋淋的枝叶间飞起,呱的一声,让中年男子吃了一惊,胯下坐骑发出一声嘶鸣,前身猛然跃起,中年男子紧紧抓着缰绳,身体晃了晃,差点跌落下来。
  “哈哈哈哈,买卖来了!”一声粗狂的声音猛然响起,瞬即,十几个蒙面人从树上飞落下来。寒光闪闪,这十几个人穿着黑色劲装,面戴黑布,手里提着一柄柄闪亮大刀。
  队伍立时被惊动,二十多个人几乎人人如梦中惊醒,轰乱间紧紧护卫着马车。中年男子眸光一沉,右手抓着剑柄,盯着前方的人。
  “不要乱,看好货物!”中年男子低声喝道。他身侧的年轻人面色绷紧,死死抓着刀兵,但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着。而老夫子模样的男子似乎平日见惯了,面对突然变故却神色不变。
  “你们是什么人?”中年男子道。
  “废话就不说了,东西留下,人走!”黑衣人群中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冷声道。
  “道上的兄弟如何称呼,在下定远镖局常坤这厢有礼了!”中年男子道。
  “定远镖局?呵呵,”男子冷笑道,“好大的招牌!”
  “大家都是讨江湖的,都是赚点血汗钱,诸位兄弟,还请给我们放一条路,他日有缘,我定远镖局定然好礼奉上!”
  男子回头扫了一眼自己的人,道,“他说让我们放过他们,兄弟们,你们说呢!”
  “放个屁,姥姥的,今日是开斋的日子,若是不留下货,那便全部留下来!”一个身材肥硕的男子手持板斧,大声叫道。
  “全部留下!”众人轰然叫道。
  男子回过头,讥诮一笑,盯着中年男子常坤,道,“你都听到了!”
  常坤深吸一口气,朝老夫子模样的男子使了个眼色,老夫子模样的男子点了点头,翻身下马,从一人手里接过一个包袱走到面前来,含笑道,“我定远镖局也不是不知礼的人,既然诸位兄弟是为了财,那么这样可好,这里有五十两银子,全做请诸位喝酒,如何?”
  男子目光深邃,盯着老夫子模样的男子瞧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常坤等人面色骤然一变,心中咯噔一声。男子手中大刀一沉,喝道,“既然如此小瞧我们,那么,便留下尔等狗头来!兄弟们,杀!”
  “杀!”
  常坤翻身下马,手中剑呛的一声出鞘。常坤喝道,“结阵!”
  车马赶到一起,二十六人护卫在四周,手中刀剑寒光闪烁,众人面色阴沉。黑衣人转眼杀到,呼吸间,刀光剑影,铿锵作响。这群黑衣人显然训练有素,不是一般的山贼可比。面对常坤二十六人紧密的防卫,这群人丝毫不乱,宛若尖锐,直刺一点,似乎定要将其击溃。
  常坤一手剑法虽然不能说出神入化,但也炉火纯青,面对黑衣人男子那凶狠霸道的大刀,几十个回合竟然不分上下。黑衣男子嘿的一声,矮身一闪,避开常坤一剑,反手一刀狠狠砍在了常坤的左腿上,常坤啊的一声倒在地上,黑衣男子跨步而来,一刀朝着常坤的脖子砍去。
  “不要伤我爹爹!”常坤的儿子敬宗大叫一声扑过来。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滚一边去!”持板斧的男子身体一横,双斧刷的劈过去。敬宗身形一滞,挥剑挡在面前,咔铮一声,火花溅起,敬宗身形猛然往后飘去。持板斧的男子讥诮笑道,“就这点斤两还敢在爷爷面前卖弄,小子,再接爷爷两板斧!”
  “住手!”黑衣男子忽然喝道。“再敢动一下,老子就把他宰了!”
  大刀刀刃紧紧贴在常坤脖子上,刀刃边缘已经出现一线血光。常坤面色煞白,整个人瘫在泥水地里,雨水顺着头发留在脖颈上。这一刻,他感觉比浸入冰窟里还要冰冷。而敬宗虎口发麻,身体里气血翻滚,持板斧的男子力气何等之大,超乎他的想象。眼见着常坤被人一刀制服,其他人纷纷呆愣住了。
  一名矮胖的黑衣男子将老夫子模样的男子手里扯过包袱,打开一看,却见几十块散碎银子,咧嘴呸的吐了口黄痰,不屑的走了开来,到了马车前,对黑衣男子道,“大哥,是否打开?”
  黑衣男子目光阴冷,道,“开!”
  “好嘞!”几个黑衣人手持刀斧,轰隆坑隆将木箱的锁砸开,定远镖局护镖的人面色颓丧,敢怒不敢言。然而却在这时,一名黑衣人忽然神色一怔,身形猛然往后退却,朝着不远处的黑衣男子叫道,“大哥!”
  黑衣男子神色一动,目光紧紧盯着常坤,道,“说!”
  “大哥,是小孩!”另一名黑衣人大声叫道,又大步跑到别的马车去,挥起斧头劈了下去,片刻间,十二辆马车三十六口木箱全部被打开,而箱子里装的,却全是十来岁的女童。黑衣人大怒,一脚将一名护镖人踹飞出去。“狗娘养的,是牙婆!”牙婆是指贩卖人口的贩子。
  “我不是!”一名护镖人叫道。
  “去你娘咧,人赃并获,还敢狡辩,你们这群黑了良心的狗东西,这么小的小娃娃居然敢贩卖,去你娘咧!”黑衣人暴怒,挥起斧头一斧头砍在了那名护镖人的身上,咔擦的一声,那人绝望的倒了下去,鲜血飙射而起,染红了天空。
  “爹!”敬宗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的父亲,叫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常坤道,“我只负责押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黑衣男子眸光如刃,整个人杀气腾腾,他执刀狠狠压在常坤的脖颈上,刀刃一点点钻入肌肉里。黑衣男子冷声道,“你不知道?堂堂镖局大当家,会不知道押送的是什么!”
  “我、我······”
  “大当家的,跟他们拼了!”老夫子模样的男子忽然吼道,手中剑倏的一声捅入一名黑衣人的后背,老夫子模样的男子此刻面色狰狞,眸光癫狂。“一群草寇安敢嚣张,给老子死来!”噗,长剑拔出,鲜血溅射,染红了那张暗黄而狰狞的脸。
  “阿丹,”不远处的黑衣人痛苦叫道,飞身扑了过去。“狗娘养的,给老子去死!”
  “杀!”肥硕持斧黑衣人双斧飞起,狠狠的斩在敬宗的身上。
  “杀,一个不留!”黑衣男子沉声喝道,持刀的手猛然往下一压,常坤却双眼盯着不远处的敬宗,双斧一落,敬宗惨叫着倒在地上,鲜血飞洒。
  “不!”常坤大声叫道,而黑衣男子手里的大刀已是切入他的肌肉骨骼,咔的一声,扭曲的面孔随着一颗头颅滚落在地。
  鲜血流溢,浸透泥土,随着雨水缓缓流淌。
  十二辆马车三十六口木箱三十六个女童,全部仿佛入睡一般静静的躺在木箱里面,天空沉默,风雨潇潇,十七个蒙面人站在马车前,缓缓解下了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张平凡的面孔,而当中领头的,赫然是陈辛遇到的那位钓鱼男子。
  “早就听闻有人丧心病狂到拿孩童炼药,没想到,没想到今日竟然让我们遇上!”男子道。
  “大哥,现在怎么办?”肥硕男子道。
  “大哥,我们入城,把那群狗东西宰了!”有人吼道。
  “对,宰了他们,这群混账王八蛋不是人,是畜生,宰了他们,还百姓公道!”
  男子垂下目光,望着面前一名圆脸盘的女童,抬起手,却任由手在雨水中停滞,他喃喃道,“我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青衣卫!”肥硕男子大声叫道。
  “我们是青衣卫!”众人喝道。“是天子亲军,是刺查百官铲除不法之徒的青衣卫!”
  男子目光一凝,缓缓抬了起来,凝望着阴沉的天空。
  “可是,青衣卫已经解散了!”
  众人沉默,雨水中,他们的脸孔凝滞而严肃,目光落寞而忧伤。
  “可是青衣卫已经解散了啊!”男子又叹息道。
  “青衣不死!”肥硕男子忽然抬起面孔,咬着牙道。“青衣不死!”
  “青衣不死!”众人那凝滞的面孔宛若散开云彩的天空,眸子仿佛积蓄了光明,刹那的绽放。“青衣不死!”
  男子笑了,回过身,笑吟吟的望着自己的同伴,喃喃道,“青衣卫虽然解散,但是,青衣卫的精神和规矩,是不会散的,青衣不死!”他将手中大刀往地上一插,喝道,“将这些孩童带走,我们撤!”
  “走!”
  2
  何福很累,不是身体的累,是心累。他内心里已没有了升任为快班班头的幸福感,剩下的是无奈和疲倦。从街面上回到衙门,还没有坐下,便见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从户部房出来,他怔了一怔,不是因为认识此人,而是见此人虽然衣着朴素肤色黝黑,而是此人那不卑不亢的神色和气质。何福招手让一名禁卒过来。
  “此乃何人?”何福问道。
  禁卒朝那男人望去,微微一笑道,“是外地来的,说是要办文身和路引,这不户部房那边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给他办理。”
  “办文身?”何福微微眯着眼睛,道,“户部房的道理很多人都应该懂得,难道此人就不知道入乡随俗?”
  禁卒嗤的笑了一声道,“哪里没有,只是办不下来而已。听人说,此人的一个侄子与解家解公子发生了矛盾,解典使故意卡着不给办呢!”
  何福眉头展开,哑然一笑,道,“好了,去给我端杯茶来。”
  “好的,班头!”禁卒快步而去。
  何福坐在那里,用手抵着太阳穴轻轻揉动起来。广陵卫出现,女贼不见踪影,两件差事没有一件有进展,一边是广陵卫,一边是知县大人,两边都不能得罪!不由得想起马班头的下场,何福浑身哆嗦,连忙睁开双眼端坐在那里。
  禁卒进来,放下一杯茶,侍立在侧,道,“班头,刚才主簿老爷过来,说是有点事找班头商议。”
  “何主簿?”何福吃了口茶道,“商议什么事?”
  禁卒摇了摇头道,“这个主簿老爷没事,不过看他的样子,想来比较急。”
  “好的,我知道了。”何福放下茶杯。这个时候,一名衙役过来。
  “班头,县令大人召集!”
  何福长叹一声,心道这回不知道县令大人又要起什么幺蛾子。整了整衣裳,他朝禁卒道,“去打探打探那名男子,有什么情况等我回来汇报于我。”
  “喏!”
  何福到议事大厅,各部房的人都在。何福站在人群后面,尽量避开张全民的视线。现场气氛很严肃,张全民和县丞、主簿等人面色很不好。张全民道,“一群贼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杀人越货,视我大陈律法于无物,视我安吉镇官府于无物,如此丧心病狂伤天害理,若不缉拿严惩,何以彰显律法威严,何以庇护我安吉镇教化之乡的名誉。此案,不日将上达天听,雷霆之怒想来不日即会传来,尔等穿着官府袍服吃着国家俸禄,此时便是尔等用心效命之时,若是谁敢惫懒,别怪本官律法无情。”
  县丞开口道,“此案手段之残忍、后果之严重,已是严重影响了我安吉镇的稳定,若不即可查办,定然扰乱我安吉镇民心。尔等听命,责令三班全体出动,即便是一寸寸搜查,也得给我把贼寇缉拿。六部各派出人手,协助三班搜查贼寇。”
  “喏!”
  县丞看了看县令张全民,张全民却紧闭着嘴,似乎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县丞便大手一挥道,“都去忙吧!”
  “喏!”
  何福心里长吁了一口气,快步走出议事大厅,壮班班头刘二毛紧追了几步到了跟前,朝何福使了个眼色。何福不解的回头望了一眼,却见县令张全民似乎忧心忡忡,跟前一个陌生的身影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张全民立时跑回了后衙。何福回过头望着刘二毛。
  “怎么了?”
  刘二毛却不说话,只是拉着何福跑出县衙,到了街上,眼瞅着没有什么人在近旁,刘二毛开口道,“这件事诡异!”
  “诡异?”
  刘二毛点点头道,“听说被杀的是沧州定远镖局的人,押镖的还是定远镖局的大当家常坤,你想想,我们安吉镇几时出了如此狠人,能够如此凶残的杀死二十七名镖师劫走镖物的!”
  何福点了点头道,“那你的意思呢?”
  刘二毛四下里扫了一眼凑到何福耳边低声道,“还记得前些时候闹得长生不死的事吗?”何福眼皮一挑,目光闪了闪。刘二毛道,“听说有富贵人家用人为药引炼药,企图长生。那时候青衣卫还没有解散,一直在抓这件事,但是后来青衣卫出事,这事便不了了之,大家也就只当做是无稽之谈不再注视。可是今日这事,以我之见,很可能与此有关。”
  “这、不太可能吧!”何福迟疑道。
  刘二毛冷笑一声道,“什么镖需要定远镖局大当家亲自押送?定远镖局虽然不比当年,却也是赫赫有名的三大镖局之一,能劳动这么大势力来押送,岂是一般镖物!还有,最近我到外面办差,外面出了好些个孩童被拐的案子,但是没有任何线索成了悬案!”
  “你是说那些镖物是?”何福大吃一惊。
  刘二毛却背着双手与何福拉开距离,朝前面快步走去。何福呆了一呆,连忙追上去。
  “那你说这件事我们怎么办?”何福道。
  刘二毛却叹息道,“青衣卫虽然解散,但是那群人太骄傲了,不然聘请他们出面,定然有法子。太骄傲了啊!”刘二毛摆着手叹息一声。何福沉吟着,点点头,道,“确实,他们本就专门精于刺探,而且手底下的人手都在,若是他们出面,定然比我们抓瞎要好。”
  “他们是狼,凶狠狡诈,而且高傲!”
  何福道,“要不我去找找他们,我知道他们解散后常会联系。”
  刘二毛点点头道,“这个值得一试。”
  3
  何福说试就试,正好他认识原青衣卫一名力士,此人前些日子因为酗酒斗殴被自己处理过。何福三步并作两步,转眼到了一家赌坊门口,赌坊内人声嚷嚷,污浊的空气随着掀开的帘子扑面而来。
  “直娘贼,老子他娘的就不信了,大,给老子开!”
  顺着声音,何福走到一个赌桌旁,目光落在一名肥硕男子身上。这名男子三十来岁,身材肥硕臃肿,一张阔脸庞是酗酒熬夜的病态,一双眸子布满血丝,此刻他坐在长凳上,一只脚放在凳子上,歪着身子目光紧紧盯着那盅。盅被揭开,色子露出来,众人轰然,一二三小,肥硕男子啊的一声,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骂道,“他娘的,你们出老千!”何福一手捏住了男子的脖颈,哗啦一声将他提了出来。
  “哪个混账王八蛋抓老子!”男子怒骂道。
  “是你老子我!”何福阴沉的盯着男子,道。
  男子抬起脸看时何福,撇了撇嘴,从何福手里挣脱开来,道,“什么事,老子今日可没犯什么法!”
  何福淡淡一笑道,“请你吃酒去不去?”
  男子瞅着何福看了好一会儿,冷笑道,“你的酒,算了吧,老子可没那兴趣。”
  “请你发财呢?”
  男子拍了拍肥嘟嘟的两只手,道,“你不知道老子以前是什么人?”
  “知道,正是知道你以前是什么人,所以才有兴趣邀你发财。”
  男子剔了剔眉,沉吟了片刻道,“说,怎么个发财法!”
  何福四下扫了一眼,凑到男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男子身子忽然往后一撤,冷冷的盯着何福,道,“别忘了,青衣卫是无人能收买的,即便我们解散了,我们青衣卫依然有自己的家法和规矩。你找错人了!”说完便钻回人群,随着人群的嚷嚷大声叫喊。。
  何福摸了摸鼻子,心下里涌现不悦,心道,你他娘的现在不过是个平头百姓,青衣卫?早他娘的的过气了,还敢在老子面前摆谱!现在老子是兵,还管不了你这个老百姓?目光一闪,他大步走了出去。
  而在这时,男子从人群里挤出来,满是血丝的眸光凝聚幽深,他从侧门出去,转眼消失在街道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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