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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暗海潮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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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水涨水落,总关时间流走;昼夜交替,总叹岁月无情。
  晨雾朦胧,草叶上的水珠仿佛成了最美的存在。晨风袭袭,撩动着谁人的心弦,在这晨曦之中怅惘迷茫。
  缕缕烟雾袅娜,带着尘世的烟火尘世的俗情。而那炭火,在灰烬下,忽明忽暗,似乎在挣扎着生命最后的余光。
  陈辛坐在鸭棚门口,乘着双手凝望着河面的雾气。身后的篝火已化为余烟和最后的热气。鸭棚里面的女子面色好转许多,只是仍然处在昏厥之中,陈辛的外衣盖在女子的身上,女子的面容难得显露出一种分外的安详。
  血在地上凝固,斑斑点点,就像是染料的洒落。
  清晨的寒意仿若未觉,陈辛坐在那里,只是呆呆的望着眼前那清静的世界,没有船只,没有人影,没有喧嚣,没有躁动,只有天地人的那种无牵无绊的宁静。不想学业,不想功名,不想路引和文身,更不想那无聊的纷争,只是单纯的发呆,融入周边的世界。
  鲜血刺痛了他的神经,让那被掩盖的内心记忆仿佛被触动,带着一种冷酷的坚硬的感觉,一种抑制不住的斗争欲望,勃然而出。这是自己的本性?自己的性格深处掩埋着炙热的狂放的欲望?当女子的伤口被包扎好,他走出鸭棚,走在荒地里,淋着烟雨迎着夜风,那骚动不安的情绪才沉顿下来。
  难道有什么是自己忘记的或者被掩盖的?自己难道不是陈辛,不是从陈州府北遂县逃荒而来的农家子弟?
  一艘破旧的渔船出现在河面上,朝着这边游弋而来。船首是个光着上身肌肉结实如虬龙的粗壮男子,船尾是个须发皆白身形瘦弱的老渔夫。船只不大,但是上面挂着渔网,似乎整个晚上都在河上。船首的男子看见了陈辛微微一愣,既而咧嘴一笑,回头朝老渔夫喊道,“爹爹,我们来客人了!”船尾的老渔夫楞了一下,便也看见了发呆的陈辛,笑了笑。
  “傻儿子,撑过去,把锚甩下去。”竹竿弯曲,看似瘦弱的老渔夫却干劲十足而且经验丰富,片刻就让船靠到了岸边。老渔夫先下了船,而他的儿子则在船舱里搬什么下来。
  “小兄弟贵姓!”老渔夫问道。
  此时陈辛已经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道,“老丈好,在下陈辛。”
  老渔夫上下打量,道,“小兄弟是读书人?”
  “读了几本圣贤书。”陈辛道,这时那粗壮男子已经搬着一桶鱼过来。“老丈是整个晚上都在打渔?”
  老渔夫已是回身,吩咐粗壮男子将木桶放在鸭棚门外,让他去生火做饭。老渔夫道,“打渔为生,只能将就些。小兄弟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废弃了许久,到处漏风呢!”
  “哎呀爹,有血!”粗壮男子刚一进棚屋立刻退出来,惊恐的道。
  老渔夫面色微微一变。陈辛连忙道,“里面这位姑娘受伤了,没办法,只能在这里歇着,打扰之处还请见谅。”陈辛也看出来了,这两人必然对这里熟悉,说不定还是人家的地方呢。老渔夫浑浊的眼睛转了转,既而摆摆手。
  “傻儿子,还不快把锅子拿出来,没有锅子怎么弄吃的!”说完又对陈辛道。“小兄弟不必担心,这里以前虽然是我们的,但是自从养的鸭子死光了之后便废弃了,老汉只能与傻儿子打渔为生,不过,我们二人有时也会来这里歇歇脚。你们不必担心,我们在这里吃点东西就走,你们要待多久都可以。哦,对了,别看我这傻儿子生的壮实,其实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问题。”
  粗壮男子搬着炉子、锅嘴里哼哼着什么走过来,脸上露出傻傻的笑意。
  老渔夫从腰间取出烟杆,一边塞上烟丝,一边说道,“在我们这里,以前还好谋生,可是自从皇帝陛下赐下什么圣人牌匾之后,我们这些下贱之人便日复一日的难了,税收加重,稍微做点小生意就要这个税那个税的,活不了!养鸭子那个时候,衙门日日来催逼,无奈之下,老汉只能把鸭子全给宰了让他们弄去!”说话间他已吧嗒吧嗒抽起来。“小兄弟喝酒吗?”
  陈辛迟疑了下,又点点头,道,“能借我点东西烧水吗?”
  老渔夫蹲在那里,只是点头,道,“要什么别客气,老汉别的没有,但是家伙什还是齐全的,这每日在江河上闯日子,日常所用的若是缺了,就没法活了!”
  老渔夫朝粗壮男子喊道,“傻儿子,去给这位小哥拿我们的盆盆罐罐出来。”
  “诶,好的,爹!”粗壮男子如风一般的跑上船去,很快就抱着许多东西下来。
  “小兄弟,要用什么,自管取。”
  “谢谢老丈,谢谢这位兄长。”陈辛取了一个脸盆一个陶罐,然后跑到河边取了些水就进了鸭棚。他将将要熄灭的篝火又重新点燃,然后将装了水的罐子架在火堆上,又把一些药倒进罐子里,慢慢熬起来。回身看了看女子的气色,陈辛舒了口气。
  “小兄弟,来喝点酒。这天气,冷得人骨头都僵了!”
  陈辛走出来,接过老渔夫递过来的酒,跟着坐了下来。粗壮男子在鸭棚外铲开一块地,将干的茅草点燃,然后架上木材,又将锅架在上面,随后也跑过来要酒喝。老渔夫将酒坛递给粗壮男子,怜爱的看着他傻傻的笑。
  陈辛道,“老丈是本地人?”
  “祖祖辈辈都在这里,”老渔夫道,“就没离开过安吉镇的圈子。”
  “家里就二位吗?”
  “老太婆在生下这个傻小子的时候就过世了,而老汉家里又穷,傻儿子脑子又有问题,便没有续弦了!只能守着个傻儿子,好好过日子。唉,老汉其实别的不担心,就是担心这傻小子日后没了我,会怎么样哦!”
  陈辛垂下目光,心里明白老人的担心。粗壮男子看上去身体健壮,但是目光和脸上的神情是装不出来的,一看就知道不正常。陈辛喝了一口酒,酒劲很大,一入口就火辣起来。
  老渔夫笑了笑,道,“这是渔村张寡妇家的八勒浆,冲的很!”
  陈辛几乎要咳出来,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粗壮男子看到陈辛的神色,哈哈笑了起来。老渔夫磕了磕烟斗,又按上烟丝,点燃吧嗒吧嗒吸起来。
  “小哥,这里不是久待之地,这里虽然偏,人也少来,但是船来船往,看见的人毕竟不会少,若是想要清静,还是要另找他处。”
  陈辛微微一怔,立刻明白老人的意思。老渔夫虽然没有点明,但是意思很清楚,如果陈辛二人是在躲避官府或者仇家什么的,这里就不能停留,要去往别处更好。陈辛也不点破,感激的道,“谢谢老丈!”
  老渔夫摇了摇头,道,“这世道谁都会遇到点难处,谈不上帮忙。像我们这行的,虽然大多是为了谋生,但是有多少是背了人命迫不得已上船的。船到哪家就在哪,浪荡江湖,四海为家。”
  粗壮男子抓着一些鱼剖开取出内脏,洗了洗就扔进锅里,此时锅里的水已经沸腾,里面佐料经热水一煮辛辣气味已经弥漫扑鼻。粗壮男子也不管,将好几条两三斤重的鱼扔进去,用勺子搅拌了一下,在弥漫的蒸汽中朝老渔夫和陈辛咧嘴笑。
  老渔夫望着粗壮男子,摇了摇头,笑骂了一句“傻儿子”,便低头抽烟。陈辛道了声抱歉便进了鸭棚,汤药熬好,倒出汤汁,吹了吹,他便端着来到女子的面前蹲下身,一手搂着女子的脖子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臂弯处,而后将汤药一点一点倒入女子的口中。
  刺鼻的辛辣味从外面飘进来,陈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手里的汤药差点倒出来。女子虽然昏厥,但是汤药却缓缓流入其肚腹,化作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流淌。汤药喂完,陈辛小心的将女子放下,又将盖在她身上的衣服扯了扯,才起身走出去。
  “还不知老丈和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呢?”吃着老渔夫的儿子做的鱼汤,陈辛问道。
  “老汉周阿贵,傻儿子叫周莽,叫他阿莽就行。”老渔夫道。
  鱼汤有花椒、葱姜等中和,不但没了腥味,反而更为鲜美,而且这些佐料性烈,熬出来的汤又让人在这森冷的早上通体舒畅。饭后,老渔夫和他的儿子留下一个炉子、罐子、脸盆和几条鱼,便上船离去了。周莽撑着船站在船首,不时的朝陈辛挥手。
  陈辛站在那里,呆呆的凝望。人的高贵不分出身,越是高贵的人往往失去了本真,更加的伪装,而普通的人则越发显露自己的真性情,而其单纯与善良,也随处可见。
  2
  山上有庙,庙不大,而且早已没了香火,只剩下庙里的几尊泥塑佛像,也在荒凉中斑驳下来。佛像案前,一堆篝火将熄未息,人也不见了身影。
  庙前是个院子,院子里杂草丛生,院墙上到处是苔藓和藤葛。
  十几个身影站在院外,一个新坟在烟雨朦胧之中显得凄凉。
  “沉香在这,有菩萨的庇护,九泉之下也能无忧了!”中年女子开口道。而她的身边,几个女子呜呜的哭泣着,大家的神色都是凝重而哀伤的,眼睛带着泪水,神形凄呛。
  女子转过身,默默的朝院内走去,余人望着她,有的迟疑了一下跟着走了过去,有的仍然站在那里,哀伤的哭泣。
  “她们不会白死的,”站在佛像前,女子仰起目光凝望着佛像道,“终有一日,那些害得她们丧了性命的人,我发誓,我会让他们一个个下去陪葬,以告祭她们的在天之灵。”
  “我们在川边骚扰驻军,他们就派了白马将军前去弹压,现在川边已经稳定下来,我们在那里的驻地也被攻破,麾下的兄弟姊妹死的死逃的逃,散落各处。”中年女子叹息道。“我只望公主能重新振作,让大家伙有个主心骨,能够团结一心,共举大事。”
  “现在各国虎视眈眈,彼此看似互不干涉,但却都将对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一战就能将对方吃掉。”女子淡淡的道。“其实我们也并非孤立无援,只要我们愿意,与那些国家相连,又有什么不可呢!”
  “公主?”中年女子吃惊的望着她。
  女子冷冷一笑道,“现在我们身边不过五百余人,而且都潜伏在各地,力量极其分散,只要其中一处暴露,可能就将我们的人全部牵涉进去了。所以,我们也该考虑别的力量了!”
  中年女子望着她沉默好一会儿,最后垂下目光道,“公主说的是。”
  “以前辅佐父皇的人,一个个都老了,他们的中心天日可鉴,可是,这样的老臣,我是不愿意他们冒险的。他们已经牺牲太多,而今老迈仍然为了我们而冒险,我,于心何忍!”
  “这是我们的使命,”中年女子道,“是我们的宿命!”
  “命!”女子道,“我们何尝不知道,可是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一个人担着这些风险,宁愿我一个人死去,那样,大家都可以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命,有的时候何其残忍何其严酷!”她又想起那个人,内心不由得空落,茫然而哀伤,双眼通红,泪珠儿在那里旋转。她侧过脸去,幽幽一叹。“安吉镇这边的事不要牵动其他人,我们来处理就是。”
  “我明白。”中年女子道,“那么我下去安排人随时再进安吉镇探查。”
  “过几日吧,现在安吉镇一定满城风雨,说不定陷阱也为我们布置好了,过几日等宽松的时候吧!”女子道。
  中年女子迟疑片刻,道,“那我安排她们先分开几天,到时候再传递消息让她们再行动。”
  女子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什么人?”中年女子忽然呵斥一声,身形骤然腾起,砰的一声,一道寒光刺穿屋顶,碎片纷飞,屋顶上一个身影倒飞而起,而中年女子已经刺了出去。
  女子目光一凝,抬头望去,手中剑嗤愣一声滑出半截。而院外十几个身影已经飞上屋顶。
  “大胆贼寇,竟敢密谋造反,广陵卫校尉在此,还不束手就擒!”一个男子冷声喝道,同时一声轻吟,刀光骤起。
  “朝廷鹰犬,也敢在我白莲教面前逞强好能,滚下来!”中年女子叱声喝道,身形宛若花开,手中剑刹那间绽放出刺目光寒,化作锋芒暴涨的流光,咯诤一声,男子啊的一声惨叫,身形飞跌,一道血光迎天飞洒。“想逃,可问过我春十三娘!”中年女子话音一落,人已飞出,顷刻便感觉不到她的气息。
  女子手中的剑唰的又回到鞘中,她抬起目光迎着双目圆睁的罗汉,喃喃道,“你若有灵,便保佑我此生还能再见他一面,到时定然让你香火鼎盛。”
  “公主,让那厮跑了!”中年女子飘然而入,道。
  “离开这里,既然广陵卫出面,那这里必然是腥风血雨!走!”
  女子说完,转身走出大殿,那里,十几个女子早已等候。中年女子扫了一眼佛像,也跟着出来。
  3
  解子安从书房走出来,小厮丫鬟纷纷忙碌起来,穿过院子,快到大厅的时候他忽然迟滞了一下,问道,“子君这是犯什么事了,怎么一大早在这里罚跪!”
  跟在解子安身边的小厮忙道,“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说是老太爷递出来的命令,让二少爷自省。”
  解子安点点头,道,“子君也该自省,如此每日嬉戏,多不成样子!”他匆匆从解子君身边走过,解子君低着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只能面如死灰一般的跪在那里,一副颓败的模样。刚步入正厅,一个管家似乎早已在那里等候,见到他来,连忙含笑的迎过来。
  “大少爷,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没有睡意便起来了,怎么,一直在等我?”
  管家从袖管里掏出一封信来,信封正面有金线,解子安内心一颤,连忙双手接过,道,“是爷爷要吩咐什么?”
  管家含笑道,“大少爷看了就知道了。”
  解子安连忙打开书信,只见信纸上端正楷书,寥寥数语。
  “爷爷的字真是越发动人心魄了,只是目光一触,便感觉磅礴气势,子安真是自愧弗如!”解子安说着,却目光紧紧盯着信上的字,内心骤然欢欣起来。
  信上写道:功名大业,不可分心,当尽心而为,解家家业,当由才华横溢子弟为继。另,些须宵小,不足为虑,让解赞为之即可。
  解子安连忙收起信来,对那管家道,“麻烦告诉爷爷,说子安多日不见爷爷,甚为想念,不知爷爷身体是否安康,是否有其他训诫,子安日夜希望爷爷指点。”
  管家含笑道,“子安少爷尽管为功业努力,老太爷的心意,您可是最为清楚。”
  “我明白,我会努力的。”
  “那奴才就静候佳音了!”
  “一定,这次乡试我定然拔得头筹,不会让爷爷失望。”
  “好,那就不枉费老太爷的期望。哦,对了,”管家忽然瞥了一眼解子君。“二少爷的事大少爷还是不要管了。”
  解子安面上露出迟疑之色,问答,“子君到底犯什么大错了惹得爷爷生气?”
  管家摆了摆手,微微凑近解子安道,“这件事无人清楚,但是老太爷吩咐,让二少爷反省,若是反省不过来,那便一直跪着。这件事来的很突然,没人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啧啧,老太爷这回可是真生气了,大少爷,奴才还是劝您不要管了!”
  解子安到底探听到一些口风,本就不会去为解子君求饶,这个时候更是不会了。触怒老爷子,谁敢去劝说!解子安心中淡淡一笑,这个混吃等死的蠢货,迟早有一天要死在自己的蠢行上,自己怎么会为他分心呢!想到这里他一拱手道,“那就麻烦了!”
  “二少爷且自便!”
  解子安从解子君身边走过,这次解子君抬起头望着他,可是解子安目不斜视,跨步而去。解子君忽然大声喊打,“大哥,救我!”解子安却充耳不闻只是喊道,“备轿,去县衙。”
  “大哥,救我,救我,弟弟我这次真的要死了,要死了啊!”
  解子君在身后嚎啕大哭,泣涕涟涟,面色目光满是惊惧和绝望。可是,解子安乘着轿子已经出门而去。解子君瘫坐在那里,浑身的精气神仿佛都被抽走了。
  解子安直接来到户部房解赞的公房,此时解赞似乎正在忙着什么,手执毛笔聚精会神的写着什么,而他的右手边已堆了一叠厚厚的文稿。解子安走进去,躬身道,“侄儿拜见二叔。”解赞手一停,扭过头见是解子安立时阁下毛笔,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了。
  “你二叔我每日案牍劳形,真真是成了庸人了!子安快坐快坐!”
  两人坐下,解赞凑近解子安道,“听说老太爷给你写信了?”
  解子安从怀里掏出信递给他,解赞接过来细细打量,不时发出啧啧之声,道,“好家伙,好家伙,这老头子可是神出鬼没,平日我这做儿子不但见不到面,连个书信也收不到,你小子倒是讨得老头子的欢心,一月之内可是连收三封亲笔书信,小子,你让我们这些做儿子的怎么感觉!”
  解子安笑了笑道,“还不是侄儿太过顽劣,让爷爷费心了!”
  解赞摇了摇头道,“若非看重你,老头子可不会花心思呢,正因为对你寄以厚望才会如此。你看看我们,大抵就是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指望!老头子是看你才学不错,能中兴我们解家,故而大力培养。子安啊,二叔没有看错你,日后家主之位,定然是你的,跑不了!”
  “二叔玩笑了!侄儿能力浅薄,岂能担任家主!”
  “现在不行以后可以,而且你年轻,前途无量,到时候你科举高中,家主之位,非你而谁!”
  这时候一个禁卒走了进来,先是张望了一下,既而站在门口。解赞见了,心中登时烦厌,道,“什么事?”
  “县太爷召集各部房典使大人前去议事!”
  解赞唉的一声叹息,挥了挥手让那禁卒走了,对解子安道,“子安,二叔我实在不能招待你了,这一天天的,不是这事就那事,真是让人烦厌,要是能像老头子那样,那多快活!哦,对了,那个外地来的,你放心,有二叔在他还能干什么,你就安心乡试吧!”
  解子安盈盈一笑,道,“是子安打扰二叔了!”
  解赞拍了拍脑门,又道,“还有,在家安心复习,莫要外出,这两日安吉镇来了一群女贼,连陛下新设立的广陵卫居然也来了,显然来头不小,你当心点。”
  解子安微微一怔,道,“女贼?”
  解赞指了指西边,道,“应该是教匪,不然广陵卫不会来这的,反正自己注意点,莫要沾惹这样的是非。”
  “嗯嗯,我知道了,二叔,那你忙吧,我也回去了!”
  “行,等二叔我下了值回去找你聊天。”。
  “好的,二叔!”
  匆匆而别,解子安却带着自内而外的爽快走出了衙门,钻上了轿子,在轿内露出得意而冷酷的笑意。轿夫担着轿子,脚步飞快而沉稳,融入人群之中,在一阵阵的叫喝声中,消失在嚷嚷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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