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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学籍一二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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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衙役除了禁卒、门子、仵作、隐婆外,还有所谓的三班,即皂班、壮班和快班。所谓的皂班负责升堂时的站班、行刑事宜;壮班即民壮,负责力差、催科、征比;快班就是所谓的捕快,负责缉奸捕盗、破案、解囚等。入夜闯入雅翠楼的衙役便是快班的人手,共有十七人,个个穿着墨色捕服腰胯弯刀,神色凶恶。
  许多人见怪不怪,坐在那里,忒斜着眼睛不屑一顾,一边喝着酒,一边朝发愣的姑娘们叫喊,有的似乎情绪不佳,朝着老鸨子斥骂。老鸨子面色闪烁不定,一边朝客人们卖着笑脸,一边朝快班的衙役们射出恶狠狠的目光,而雅翠楼的护卫此时已是纷纷围了上来。
  一个身材高挑马脸的衙役瞧着氛围,从靴子里掏出一份公文,狠狠的甩在了老鸨子的脸上,喝道,“这是县令大人下发的公文,谁敢阻挠办案,就地拿办。”
  老鸨子其实也不老,不过三十出头,而且姿色颇佳、身段妖娆,只是经营青楼多年,早已见惯人情场上的零零种种,对于各种场合那是得心应手。老鸨子接过公文展开一看,立马笑着递还给那麻脸衙役,道,“马班头办案,我们小民是无条件配合,只是马班头,我们这雅翠楼可是规规矩矩的地方,从不藏污纳垢,这一点老爷们可是清清楚楚的。”
  马班头淡淡一笑,道,“老子也没说你这里作奸犯科,只是女贼狡猾,难免隐藏在干净之地不让人察觉,没办法,为了完成公务,兄弟们只能打搅了!”
  “缉拿盗匪,方能保一方平安,马班头和众位兄弟们幸苦了!这样,我让小四他们协助马班头,只望莫要太过搅扰了楼上的贵客们!”
  “这是没得说的!好了,兄弟们,都规矩点,好好办差,这雅翠楼平日里也对我们兄弟们不错,不要坏了人家生意。好好搜,若是女贼不在,我们去下一个地方。”马班头喝道。
  “呵呵,来人,给马班头沏壶好茶奉上!”
  老鸨子笑着迎马班头到了偏僻之地,两人刚一离开众人眼界,那马班头忽然抱住了老鸨子,双手立时不规矩起来,老鸨子咯咯笑着,欲拒还迎。马班头气喘吁吁道,“你这娘们,让老子好等,今日可要让你服服帖帖,知道男人为何为天!”老鸨子面红耳赤,娇声道,“哎呀,我的爷,奴家早就是你的人,你要怎样便怎样嘛!”
  大厅里,衙役们随着雅翠楼的护卫分成多队,对楼上楼下的男男女女巡查起来。
  雅间里,范子正自顾自的坐在那里,背挺的笔直,而手里的酒杯已经空了。两个衙役打开门进来,一瞅见范子正先是一愣,既而纷纷走了过来,嬉笑着行了个礼。
  范子正忒斜着眼睛,笑骂道,“原来是你们两个混账王八蛋,怎么,替我爹来查我来着!”
  这两人一胖一瘦,却是两兄弟,闻言嘻嘻一笑。胖的道,“我的爷啊,我们两个贱役哪敢来差你哦,我们是嫌命不够长了么!”
  范子正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甩给胖子,道,“这是上次你们押解犯人去卞城让你们捎信的费用,你们是我们范家出来的人,忠心我们,我们自不会亏待了你们。只是,无论在哪,行事作风端正些,莫要丢我们范家的脸面。”
  胖子接过银票看也没看就收入怀里,道,“俺们的爹还在家里念叨着呢,若不是老爷救助,我们一家老小早就没了,岂会有现在的家当。爷,最近安吉镇不太平,大晚上的还是少出来溜达。”
  “是啊是啊,这次县令老爷可是发了大火了,严命我们定要搜捕整个镇子,定要将贼匪缉拿。这官面上的事你是知道的,若到了最后还是没有线索,说不准哪个猪油蒙了心的家伙会把无关人等递进去替罪呢!”瘦子说道。
  范子正用手轻轻敲了下桌面,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弄得这么大阵仗?”
  胖子和瘦子互相对望了一眼。胖子道,“还能有什么事呢?上回有几个教匪流窜到我们这里,被我们给拿了,后来又不知道怎么了,审又不审判又不判,最后人又不知哪去了!”
  瘦子道,“哪里是不知哪去了,是大家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那几个教匪都是女子,年轻漂亮,爷你想想,这样的人儿又不是大鱼,领不到大功,一些老爷们看着欢喜,便收留下来了!”
  范子正抬起手,问道,“停,这跟今日这阵仗有什么关系?”
  胖子叹了口气,道,“怎么会没关系呢!那些教匪可都是亡命之徒,又都讲义气,自己人被抓了,她们能无动于衷吗?这不,几个女匪不知怎么溜进了知县大人的府邸,知县大人差点出了事,后来几个女匪死了两,伤了一个还在逃。”
  这个时候,楼上左右的房门被敲的噔噔响,里外的人互相叫喊斥骂。范子正摆了摆手,道,“你们好生办差吧,记得回去告诉你们的老子爹,多回范府走动走动,别以为离开了我门范府就不是我们范府的人了,时间久了,这份感情就淡了!”
  胖子和瘦子连忙赔笑,道,“这是老爷和公子惦念我们,我们岂能不知感恩。爷,我们一走,你就回去吧,这夜里头还是不安稳,小心些没坏处。”
  范子正点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快去吧!”
  从雅翠楼出来,已是亥时末刻,街面上已经见不到别的身影,夜风吹在身上,让人寒毛竖起。被范子正搀扶着的陈辛直起身,再没有醉酒的样子。
  “兄弟,记得明天早点过来,我们范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是藏书不少,过来给兄弟我指点指点。”范子正道。
  陈辛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对了,还记得我家的地址吧,别忘了啊!”
  陈辛笑了笑道,“这要是忘了,还算是你的朋友吗?别罗嗦了,快回去吧!”
  “好,那我们就此分别,明日再见!”
  2
  知县张全民府邸,书房。
  烛光熠熠,映照在五短身材的文人身上,平添了一抹异色。此刻的张全民面色涨红,双目射出仿佛欲要吃人的目光,而站在他面前的差役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的垂着头。张全民坐在那里,撑着桌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张全民忽然抬起头,盯着马脸马班头,马班头在雅翠楼春风一度,既办了差又发泄了欲望,此时被张全民目光一盯,立时心虚起来。张全民狞声一笑,忽然跳起来,啪的一耳光落在马班头的脸上,马班头啊的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慌忙又爬了起来。
  “你个贱役,竟敢如此怠慢本官,本官交代你们好生搜查,你倒好,竟敢跑到雅翠楼与那老鸨子鬼混,将本官的县谕置于何地!你哥狗东西,本官是看得起你让你领快班头衔,你竟然猪油蒙心欺瞒本官,你好大的狗胆!”
  “大人恕罪,小人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马班头登时浑身如入冰窟,里外透心凉,惶恐不安的哀求。
  张全民右手一挥,目光从众衙役身上扫过,喝道,“将这狗东西拖出去杖毙,何福,你接替这狗东西领快班班头!”
  一名三十来岁身体丰腴的男人喜从天降,立时滚倒在地,道,“多谢大人栽培,小人誓死追随大人!”
  “都给本官滚出去,三日之内,若不把十恶不赦的女贼抓回来,你们一个个,就等着本官的雷霆之怒!”
  “喏!”衙役们鱼贯而出,再没了刚才的颓丧,一个个精彩熠熠,宛若凶禽猛兽,气势汹汹的出了张府。
  张全民坐在椅子上,通红的面色却没有减退,而双眸更是平添了不少血丝。众人一退,他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个时候,一个头发斑驳的管家走了进来。
  “老爷,该进药了!”
  张全民捂着胸口,抬起头,一张脸出现一道道的青色印记。那老管家也不吃惊,似乎见惯不怪,手脚麻利的取出瓷瓶倒出猩红色的药丸放入张全民的口中,又倒出一杯猩红色的液体,递到了张全民的手中。张全民服下药喝下那液体,瞬即端坐闭目,运息调理。老管家缓缓退了出去,将门合上。
  过了大概半刻钟时间,屋里传来张全民的声音,老管家推门而入,躬身站在张全民的面前。此时的张全民再无刚才的神色,脸上的青色印记也消失了,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半刻钟时间就年轻了十来岁,皮肤白皙而细腻,血气充盈。张全民看了看自己的手,满意的露出了笑容。
  “这老贾的神丹确实深不可测,只要服下这神丹,便整个人如修道成仙,神清气爽,体态轻盈,精力充沛,此时本官仿佛能上阵杀敌、冲锋陷阵。啊,年轻真好,真好啊!”
  老管家微微一笑,道,“老爷是要长生不老的,岂止是年轻啊!”
  张全民呵呵一笑道,“是啊,长生,长生,那个解圣人一百多岁,却血气充盈身体健壮,这就是神丹的效果啊!就像他老人家常对本官所说,‘为百姓社稷计,当万万年而活,舍我其谁!’本官不敢指望与解圣人争锋,只要能百余岁后仍能为官主政一方,便心满意足!”
  “老爷有神丹,此事不难!”
  张全民站起身,道,“要与老贾保持关系,不可怠慢了!解圣人有妙方有得道仙人,而本官却只能望着他们赐丹,长此以往,难免不安啊!”
  “老爷说的是!老爷,明日老奴便给那贾道士送上金银千两。”
  “不只如此,”张全民摇了摇头,“金银乃俗世之物,方外之人不屑一顾,我们要投其所好、送其所需。这样,我上次听说他那正缺童女护法,你去计划一下,给老贾送童女五十名。”
  老管家点点头道,“老奴明白。”
  张全民此时目光忽然一凝,道,“此事可能已有所泄露,所以本官必须大索全镇,务必将那女贼缉拿处死,否则事情一发,本官不但官位不保名誉难存,更将影响解圣人的声誉。”
  “老爷,老奴已调派武师五十名看守府邸。”
  “不但如此,还要将衙役们全部调动起来,不仅快班,还有皂班、壮班,全部出去搜索,务必拿住人。”
  “老爷英明!”
  “对了,公子在何处?”
  “公子在夫人房中,夫人似乎有事吩咐。”
  张全民身躯一震,仰头长吁口气,道,“今夜本官是无眠了,气血充盈,真真是很想发泄一下。”
  老管家抬头看了一眼,瞬即垂下头道,“老奴这就去安排,将十三名姨太安排到寿春园。”
  “去吧!”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快步而来。老管家回过头,面色一沉,喝道,“何事慌慌张张,不知道这里是老爷办公的地方吗?”
  那名下人吃了一惊,立刻跪在地上,道,“小人糊涂,只是解圣人派人送来函件一封,说是十万火急。”
  老管家从下人手里取过函件,喝道,“还不滚出去。”
  “是!”
  老管家恭恭敬敬的将函件送到张全民手中,张全民好奇的接过函件,撕开取出里面的信,只见上面写道:
  紫微星现,仙气外来,寿者永生,机缘难得。
  张全民心中一动,既而大笑起来,几乎手舞足蹈,道,“机缘到了,机缘到了,解圣人邀请本官一同享有长生。张安,快去安排轿子,本官这就去解圣人那里。”
  “是,老爷!”
  张全民站在门口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喃喃道,“长生,长生,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今日近在咫尺,哈哈,哈哈哈哈,若能长生,旦夕富贵算得了什么,算得了什么!”
  顷刻,一顶绿呢大轿出现在张全民的面前,轿夫都是精壮有力的年轻男子。张全民在老管家的搀扶下步入轿中,轿子便被抬了起来。张全民忽然掀开轿帘,探出头对老管家道,“让她们在寿春园等着,本官回来就直接去那里。”
  “是,老爷!”
  3
  街巷冷冷清清,黯淡宛若有鬼魅潜伏。陈辛缓缓往川平巷方向走去。风冷,夜静,让他的醉意一扫而空,迈着轻缓的步子,他想着明日拜访范家的事情来,该带点什么呢?范家毕竟是大家,若是礼物不周,难免有失礼仪,这倒不是说人家看得上什么,关键还是心意。
  缓缓走着,两边房屋倒影,重叠在一起,房屋门外的灯笼的光黯淡摇曳。他忽然停了下来,目光四下扫了一圈。刚才似乎有谁在呼唤,但是声音很轻很低,宛若风声。他留意了一下,却不再听到那声音,便以为是错觉,又继续前行。
  还有卢简生卢先生将离开安吉镇前往嘉定府参加乡试,虽然卢先生不肯让自己执弟子礼,但人家毕竟指点自己多日,而且自己受益良多,卢先生将出行,自己自然应当送行的。是了,还得问一下卢先生到底哪日出行。
  转接着又想起文身和学籍办理的事来,心里便有些烦躁。若是这两样东西办不下来,那自己如何参加院试,又如何能在科举一路上走下去。科举最基本的要求那便是:出生清白,不属贱籍。贱籍是不能参加科举的。因此,文身和学籍是一定要办理的。只是,如今这事卡在那里,又当如何呢?想着想着,又想到范子正的爹,他作为商贾,交际上是否人缘宽广,能否助一臂之力呢!
  砰,什么东西在前方坠落下来,陈辛猛然一怔,神经都绷紧起来,眸光骤然一凝落在几步之外。在暗影中,一个身影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陈辛四下扫了一眼,不见其他身影,心中也不犹豫,便快步走了过去。
  血淌在青石地面上,宛若涓涓细流。陈辛蹲下身想要查看,却不料那人忽然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孱弱的道,“救我!”话音一落,人已昏厥过去。陈辛心中吃惊,探视此人呼吸和脉搏,气息微弱,脉象虚浮,再看面色和伤口,却煞白如纸,胸前一道暗影,鲜血早已染红。
  这是名女子,看面相不过十七八岁,一头青丝已是散乱,姣好的面容憔悴苍白,纤细苗条的身体,更是被狼藉的衣物包裹,而衣物到处是血迹。
  陈辛不及多想,连忙抱起女子,快步朝孙淼的药铺而去。
  陈辛走不多久,两个身影倏然从屋顶飞落,鼻子嗅了嗅,一个人抬手指着地上的血迹,道,“女贼到过此地。”
  另一人皱起眉头,道,“女贼伤势如此之重,又被我们追了这么远,还能去哪?莫不是有人出手相救?”
  两人一身白袍,胸口别着一枚龙形徽章,各人手里抓着一柄漆金古剑,袍服紧身,两人身形消瘦跳高,却又健壮孔武,在这普通的小镇出现,蓦然有一种高贵清冷的气质。两人对视一眼。
  “龙二,你回去禀告头领,我继续追踪。”
  龙二点了点头,道,“女贼既然受伤,定要医治,可将重点放在药铺上。”
  “我明白,回去禀告统领,逆贼已现踪迹,这边消息随时传递回去。”
  “保重!”龙二执剑拱手,然后一扭身腾身而起,宛若飞鹰,瞬间消失在重重屋脊之中。另一人目光一沉,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陈辛抱着女子到了孙淼药铺门外,伸手拍门,里面静寂无声黑漆漆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孙淼那苍老的声音带着不满,斥道,“那个混账王八蛋半夜鬼叫门,不知道老人家人老觉少吗?”
  “孙前辈,是晚辈陈辛,万分紧急,实在无奈!”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孙淼一看陈辛,既而看着陈辛怀里抱着的女子,忽然身体一撤,门吭楞一声合上了。
  “你个混账王八羔子,想害死老夫吗?这样的灾星也敢送到老夫这里来,滚,快滚!”
  “前辈,这位姑娘身受重伤,若不得到及时医治,性命难保啊!”
  “那是你的事,关老夫屁事!”孙淼不厌烦的叫道。
  “师傅,那是陈辛陈哥儿吗?”总角童子开口问道。
  “快去睡觉,小孩子家家的管那么多破事干什么!”孙淼呵斥道。
  陈辛疑惑不解,伸手又拍了拍门,但是里面已无人回应。陈辛懊恼的皱起眉头,低头看了看怀里声息越发孱弱的女子,抬起头道,“孙前辈,你是医者,怎能见死不救呢!这位姑娘身受重伤,晚辈无奈只能送到你这里来,你若是不救,那这位姑娘就真的没救了!”
  吭楞,门忽然被打开,哗啦一声,两包东西重重的打在了陈辛的脸上。门又赫然关上。
  “自己惹得麻烦自己解决。告诉你,小子,要救人找个僻静的地方,不要害人害己。快滚吧!”
  陈辛心中登时升起一股怒意,但又被他压制下来。人家说的没错,人家虽然是医者,但医者就有义务救治每一个人吗?而且听他的意思,这位姑娘定然身世不一般,很可能会给别人带来祸患。叹了口气,陈辛弯腰捡起那两包东西,轻轻嗅了一下,却不知是什么。
  屋里传来总角男童的声音,“笨蛋,那是师傅给你们的药,还不赶紧带去僻静的地方给她用药。”
  “闭嘴,就你聪明!”孙淼喝道。
  “师傅,别打我头!哎呀!”
  陈辛心中一动,蓦然感激起来,孙淼并非如其言语一般冷淡,实则有不得已苦衷。陈辛抱着女子朝孙淼屋子鞠了一躬,然后带着女子快步而去。去哪?他对安吉镇地形不熟,只能朝着城外方向而去。
  夜静更深,街面上再不见一个人影,连青楼酒肆,也沉寂下来。
  城外河面上,画舫中传来琵琶那如流水的声音,一名女子歌着:。
  风雨替花愁。风雨罢,花也应休。劝君莫惜花前醉,今年花谢,明年花谢,白了人头。
  乘兴两三瓯。拣溪山好处追游。但教有酒身无事,有花也好,无花也好,选甚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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