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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德不孤,必有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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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以各种独具特色的方式喧嚣,琳琅盲目的商品,各式各样的杂耍,还有那红彤彤的灯笼,折射出让阴沉天空如云开雾散的光彩。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面含怨怒疾步而行,撞到了好几个人,却依然不能迟滞他的步伐,直到他撞到一个人的身上,那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这个男轻男子瞬间停顿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莽莽撞撞,还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吗?”被撞的人斥责道。
  “大哥!”解子君神情颓丧,叫道。
  被撞的男子与解子君样貌相似,身材高挑,肤色白皙如凝脂,一身白色衣裳衬托出他那高傲的神采。此人便是安吉镇第一才子谢子安,解子君的兄长,解家长房长孙。
  “挺起胸膛来,萎靡不振,哪有解家子弟的样子,丢不丢人!”谢子安冷声喝道。在他的身边有两个年纪相仿的男子,都穿着秀才服饰,翩翩有度。谢子安朝两个同伴扫了一眼,那两人却注视着两边的行人。谢子安道,“出什么事了?”
  “大哥,”解子君直起背,却不敢直视谢子安的目光。“我、我给解家丢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吱吱唔唔,成何体统!”谢子安目光一凝,喝道。
  “我、我学识浅薄,被一个乡下来的小子挤兑了!”
  “乡下来的?”谢子安的同伴闻言,好奇的道,“子君可是熟读四书五经,又过目不忘,哪个乡下小子能在学问上挤兑你!”
  “不认识,”解子君道,“跟在范子正的身边,像是初来安吉镇。小弟与两位同窗在天香酒楼吃饭,谈起学问,却没想到那人孤傲压人,强行挤入我们的聊天,跟我们比起学问,子君无能,落入下风,备受那人欺辱。”
  谢子安的两个同伴露出吃惊的神情,但是谢子安的眸光却阴沉下来。谢子安道,“是不是你们哪里惹恼了人家,在外夸耀,让人心生教训之意?”
  “哪有!”解子君急道,“我不过是跟郭明起、商起淮参加完社祭肚子饿便找了天香酒楼吃饭,都是同窗,又是读书人,话题自然在圣贤之道上,哪敢夸耀!”
  “那人说什么了?”谢子安问道。
  “那人、那人以君子自比以小人指我,说安吉镇若有君子,那边是他。”解子君道。
  “好狂妄的小子!”谢子安另一个同伴怒道。
  谢子安却紧紧盯着解子君,解子君浑身僵硬,不敢迎视,谢子安似乎洞悉解子君的心思,冷哼一声,扭头对两位同伴道,“彭泽兄、近明兄,既然有高人在我们的地盘,我们岂可不去拜会拜会!”
  彭泽和近明微微一笑,齐道,“自当如此,我们儒门后辈,不可忘了礼仪之数,若真有如此天才,切磋落败,我们还得倒履相迎呢!”
  谢子安点点头,对解子君目光一横,道,“还不前面带路!”
  就在三个衣着华丽神采熠熠的年轻人朝天香酒楼方向而去的时候,在一旁摆摊卖字画的慕容皓从对联后面走了出来,伸手摸了摸下巴,神思思虑,既而朝不远处一个卖小饰品的男子喊道,“小黑兄弟,我回家去点东西,劳烦替我看着点。”那叫小黑的男子点了点头,道,“你去吧,有我看着没事!”慕容皓拱了拱手便疾步跟了上去。
  天香酒楼。陈辛和范子正步入隔壁包厢,但见女子抱着老者,在那嘤嘤的哭,而老人面色苍白,嘴角还淌着血,气息孱弱。陈辛眉头一皱,跨步过去,蹲在少女的面前,抬手抓住老人枯瘦的手把脉。范子正望了望老者又将目光落在女子的脸上,女子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身材纤细单薄,身上的衣裳虽然陈旧却掩盖不住那青春靓丽的神韵。
  “老人家怎么了?”范子正问道。
  陈辛抬起头,道,“老人本就身体虚弱,刚才又遭惊吓和外力伤害,心脉虚滑,必须尽快找个大夫看看。”
  “那我们这就带老人去。”范子正道。
  陈辛摇了摇头,道,“老人脏腑虚弱,不宜移动。”
  范子正拍了下手,道,“这好办,我们在这开个房间,让老人在这里休养,我去找大夫去。”
  陈辛点点头,对女子道,“姑娘,不要哭了,你爷爷没事的。”
  女子才回过神来,站起身盈盈一福,道,“多谢两位公子仗义出手,青衣无以为报!”
  范子正摆了摆手道,“每个人都会遇到难处的时候,别见外!你们等着,我去找小二来。”范子正蹬蹬蹬出去,不一会儿带着店小二进来。店小二见了老者的神情,颇为犹豫,刚才的争执自然引起了不小的影响,而那解子君、郭明起、商起淮都不是小人物,家里在这当地算是数一数二的豪富之家,资财、权势、地位,都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惹得起的。小二心里还在盘算,陈辛已经抱起老人。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带路!”范子正瞧见店小二的神色,不悦的道。
  “哎哟,是我们安吉镇的三大文曲星屈尊来小店,小店真是蓬荜生辉!谢公子、张公子、安公子,三位请进,来人,快把天字包间请出来。三位公子,请!”
  “范子正在何处?”
  “啊,范公子?范公子在二楼,小老儿给三位公子带路!”
  “不用,你去忙吧,我们听说安吉镇来了个能比圣人的奇士,特来拜会,顺便切磋切磋。”
  “额,谢公子,这个,这个,您贵人尊贵,何必跟庸俗之人置气!这样吧,三位文曲星能莅临小店,今日小老儿请客,还请三位公子赏脸!”
  “切,一顿饭的钱我们会出不起吗,还要你来请客!别啰嗦了,这里没你的事,去做你的生意去,我们读书人自由读书人的雅兴,你凑什么热闹!子君,带路!”
  这个时候,楼下传来倨傲淡漠的声音,小二闻言面色一变,急道,“范公子,还有这位客官,你们惹麻烦了!”说完便快步而去。
  范子正面色也变了,望着陈辛,陈辛却皱着眉头,扫了女子青衣一眼,也见她神色煞白眸光隐隐带着泪光,便望着范子正道,“什么人?”
  范子正摊了摊手,苦笑道,“我没听错,一个是解家长孙谢子安,一个是张县令的公子张彭泽,另一个是正阳书院院正之孙安近明,三人饱读诗书被成为安吉镇三大才子,文曲星转世。”
  “他们是来找麻烦的?”陈辛沉静出乎异常,看不出任何的担忧和不安,青衣望着陈辛,这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少年仿佛一棵大树给人依赖的错觉。陈辛说着低头看了眼陷入昏迷的老者,摇了摇头道,“老人家需要医治,容不得拖延。”
  范子正苦着脸道,“可惜人已经来了,我们也走不了!”
  陈辛目光忽然一凝,面色变得冷冽,道,“人命关天,刚才不过些许龃龉,难道他们还能放任别人生死!”正要跨步而出,这个时候,解子君领着三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已经从楼下走来,目光带着戏谑的望着陈辛,而他身后的三个年轻人似乎确定要知道的人就在眼前,或淡漠或不屑的盯着陈辛。
  陈辛望着来人,平静的道,“请诸位让一下,这位老人家发病,需要找大夫医治,刻不容缓!”
  “大哥,就是此人,”解子君转过身道。“此人刚才桀骜不驯,自称君子,将我们解家不放在眼里。”
  谢子安仰望着陈辛,眸光深邃冷漠,淡淡的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陈辛!”陈辛道。
  “陈公子!”解子安点点头,道,“在下是解子君兄长解子安,这两位是在下的朋友张彭泽、安近明。不知陈公子哪里人?”
  陈辛抿了抿嘴,盯着解子安,站在他身后的女子青衣目光幽幽,面色煞白,而范子正则显得局促。
  解子安忽然笑了笑,道,“怎么,陈公子不想坐下来聊?”
  陈辛眉头皱在一起,眸光闪过一丝厌恶,道,“今日实在有事,改日方便再叙。”
  张彭泽哈哈一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听子君说,陈公子满腹经纶文采斐然,作为读书人,能够与高人切磋,人生幸事!陈公子,能否对我等指点一二?”
  “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圣人有云:玉不琢不成器。陈公子,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彼此交流,或许我等也有公子所不足的长处呢!”安近明不阴不阳的道。
  陈辛淡淡的道,“抱歉,在下学识浅薄闭门造车,实在没有什么能与他人讨论。麻烦让让!”说话间,他踏步往楼梯迈去,但是解子安忽然甚至一横,挡在面前,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陈辛的面容沉了下来。“谢公子定要拦我去路?”
  “非也非也,”解子安道,“在下求学若渴,对于比自己强的读书人,在下向来愿意亲近。孔子不是说过了吗?‘三人行,必有我师。’陈公子,难得相识,指点在下一二,难道陈公子不愿赐教?”
  老人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面色骤然变得灰白,陈辛低头一看,再次抬起目光,已然变得狠厉,道,“滚开!”
  “你!”解子安面孔一沉,眸光闪过一道愤怒。
  “你说什么?”张彭泽蹬的跨上一步,盯着陈辛。“我们好心好意与你讨教,你就这样的态度!难道你真当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竟敢如此小瞧于人!”
  “哼,此人定是胸无点墨,欲要落荒而逃!”解子君冷笑道。“先前还大谈君子小人,依我看,此人才是真正的小人,斯文败类!”
  “陈公子,”解子安道,“竟然如此不给我们几人面子?”
  陈辛却不再说话,而是忽然往下走去,解子安眉头一挑,急忙往旁边跳去,抬手抓在了陈辛的臂膀上。陈辛身形一滞,盯着解子安,而解子安的面色和眸光已经变得愤怒。
  “你们够了!”范子正忽然吼道,“没看到老人家情况危急,你们竟然还在此啰嗦个没完没了,难道在你们心中,一个人的生死比你们所谓的讨教要无关紧要!陈兄弟已然明说,而你们却步步紧逼,你们的心是什么做的!”
  “住嘴!”安近明喝道,“你一个连《礼经》都背不齐的蠢材,有何资格在我们面前说话!”
  范子正的面皮涨红起来,却不是羞愧,而是愤怒,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但是安近明却不看他,而是盯着陈辛。
  “一个不知从哪个角落跳出来的跳梁小丑,竟敢对解家哥儿言语不敬,更对我安集镇读书人出言不逊,你哪来的胆量敢这样做!现在我们几人不过安集镇读书人中才识一般之人,特来与你一较高低,你却顾左右而言他,不敢与我等在学识上一较高低,怎么,欺负比你弱的人很有成就感!”
  “如此小人,岂能是儒门弟子,依我看,不过是背了几句圣人文章跳出来的小丑而已!”张彭泽阴冷的笑道。
  解子安紧紧抓着陈辛的胳膊,两人目光对视,宛若两柄锋利的匕首互相碰撞。解子安却冷冷而笑,陈辛面容绷紧眸光沉凝。
  “既然都在这里,若不分个高低,岂能由你而去!”解子安道。“犬弟无能,输于你,有辱门楣,作为解家子弟,我自然要挺身而出,不为犬弟之辱,只为家族名誉。”
  “难道令弟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殴伤老弱,被人揭破,你们恼羞成怒,欲要报复?”陈辛冷冰冰的道。“既然读圣贤书,孟子有句话想必你们听过,‘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你们以为我不知你们的心思,仗着一点学问一点名声,仗着家里权势,以为所有人都得为你们马首是瞻,都得为你们俯首帖耳!无耻者,你们的言行已然暴露了你们的本性。”
  “‘为机变之巧者,无所用耻焉!’如你这般巧言令色,何来羞耻!”解子安道。
  “明知作奸犯科,而文过饰非,不纠过,不悔疚,觍颜而以虚名沾沾自喜!羞耻,你们可有!”陈辛道。“巧言令色?如你们言行,可心怀善意,可以平常之心与人交结?不过是为了一逞私欲故作文雅谦敬,肚子里的那点龌龊心思,你以为别人不知!人之所以异于禽兽几希?尔等之于人几希?”
  “大哥,这小子骂我们禽兽不如!”解子君叫道。
  “你这是找死!”解子安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拧出水来。
  陈辛身体一晃,骤然往下跨了一步,解子安被他一拖,身体登时趔趄,若非张彭泽就在近前拉住他,他几乎要滚落下去。陈辛从四人身边走过,蹬蹬往楼下而去。解子安眼中几乎要喷出火花来,身子站稳,一把将面前的解子君推开,追了下去。
  “侮辱我等,尔自以为就可以这样走了吗?”解子安喝道。
  这个时候,楼上楼下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窥视,面上表情不一,有的窃窃私语,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而店掌柜却一脸苦涩,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解子安这几位主,无论家势、自身身份地位,都不是他这样酒店展柜所能招惹的。见双方之间矛盾倏然尖锐,店掌柜朝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明白过来便连忙跑了出去。
  陈辛还未出门,解子安已经身形一晃,挡在了他面前。
  “滚开!”
  解子安面容已经扭曲,愤怒的瞪着陈辛,抬手指着对方道,“侮辱我等事小,诋毁家门,岂能如你想走就走!今日要么才学一比,子安若是落败自当赔礼道歉,若是你落败,那么,为你的污言秽语桀骜不驯跪地道歉;要么当众承认自己无才无学,负荆请罪!”
  “干什么,干什么!”一个声音忽然自门外而来,而此时,门外来往的人似乎注意到这边的事情,惊愕的停下脚步,纷纷朝这边看来。慕容浩晃身入内,“解子安,你这是干什么?”
  解子安扭头瞧去,面色微微一变,急忙拱手道,“老师!”
  慕容浩哼了一声,道,“面无正色,言语激斗,解子安,这就是为师教导你的圣人之道君子德行?面部扭曲,如凶神恶鬼,往日翩翩君子风度哪里去了!”
  “老师,弟子知错!”解子安语气生涩的道。
  慕容浩望了陈辛一眼,陈辛急忙要行礼,却被他的眼神制止了。慕容浩又朝正走下楼梯的张彭泽等人望去,面露失望之色。
  “你们都是我安集镇有前途的学子,安集镇百姓也称呼你们为文曲星转世,可是你们认为自己配吗?德不配位,本应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你们,你们却沾沾自喜自以为如此,你们太让为师失望!”
  张彭泽和安近明没想到慕容浩会出现在这里,明显一愣,当听到慕容浩的话,两人更是汗湿衣襟,慕容浩所说的话可是非常严重,仿佛洞穿了他们的内心,直接将他们的阴暗暴露出来。
  慕容浩看着陈辛手里抱着的老人,皱了皱眉,道,“这位老人家怎么了?”
  “身体虚弱,又手惊吓和外力伤害,心脉虚弱。”陈辛道。
  “既然病情危急,何以还在这里与人争口舌之便!”慕容浩道。
  “晚辈糊涂,这就送老人去医治!”
  慕容浩摇了摇头,道,“随我来吧!”说话间背着手便往外走。
  “恭送老师!”解子安满心苦涩,又心有不甘,却不得不躬身相送。
  “恭送老师!”张彭泽和安近明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解子君,苦涩的叫道。
  慕容浩却忽然回头,严肃的扫了他们一眼,道,“回去将《论语》抄十遍,《礼经》抄二十遍,好好明白为人的礼与德。”说话间便走了出去,只是在外面喃喃道,“一点点名声便膨胀成目中无人,君子之道,无礼无德,何以为君子,与禽兽何异!”
  范子正和青衣急忙跟了出去,范子正回头看了一眼,嘴角浮出一抹清浅的笑意。
  慕容浩后面的话语虽然声音比较轻,但是谢子安却是听到了,他浑身一颤,那声音便在脑海里回荡。
  “与禽兽何异!禽兽——禽兽!”
  “大哥,大哥!”解子君见谢子安神情呆滞,担心的叫道。
  张彭泽和安近明也神情恍惚,颓丧的走了过来。谢子安回过身来,扫了三人一眼,既而定定的盯着解子君,咬牙道,“跟我回去!”
  “大哥!”
  “回去!”
  慕容浩走在前边,陈辛抱着老人跟在后面,范子正和青衣快步跟了上来。行人攘攘,喧嚣如沸。商贩们叫卖着各自的商品,叫卖声抑扬顿挫让人听起来颇为舒服。
  慕容浩回头看了一眼陈辛,道,“年轻人少些戾气多些沉稳,没有坏处!”
  陈辛道,“没想到慕容大哥是正阳书院的教谕。”
  慕容浩嘴角微微翘起,抬头望着天空,道,“什么狗屁教谕,不过混口饭吃而已!”
  陈辛忽然问道,“慕容大哥怎么会来这里?”
  慕容浩淡淡一笑道,“我自己的学生,什么德行我还会不知道?刚才在街上卖字画,我听到他们说一个外地学子出言不逊,我不由得想到了你。你小子,看上去斯斯文文,没想到也能惹事!走,前面这个老家伙,医道上可是有本事的。”
  抬眼望去,便见到在转角之处有一间店铺,门口也无招牌标志,透过门,能见到一个总角童子端着簸箕在那喃喃自语。说话间,几人便走了进去。
  “哎呀,是慕容先生来了!师傅,有贵客到了!”。
  陈辛抱着老人走进门,抬眼便见到对面墙上有一幅字,“德不孤,必有邻”,笔力苍劲,端正饱满,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所能书写。但是字未留下深刻影响,但内容却在陈辛的脑海里旋了一圈。
  “德不孤,必有邻。”有德行的人不会感到孤独,因为这样的人周边总会有围绕在身边的人存在。陈辛心中念想,便见到一位发白胡子的老人从里边走出来,连忙跟在慕容浩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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