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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绿色的月亮 / 第十四章 走火入魔

第十四章 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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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到了,买来一块黑色的渤海牌电瓶,接入起动系统,按下点火开关,发动机欢快运转起来,比手摇起动省劲。
  父亲回老家刨山芋,我和大大用蓄电池启动了那台柴油发电机,运转正常,希望能卖个好价钱。
  几天后,大大跟我开车到老家,父亲和山芋主人把山芋装上车,一层十包,排满五层,一道道绳子捆牢小山似的山芋,又递上三辆铁驴后,各自回家吃饭。
  夜色渐浓,父亲和两位老乡爬上车顶,大大蜷缩进驾驶室,我起动车辆,亮起大灯,驶向天津的农贸市场。
  几经辗转,子夜时分,山芋卸在天拖市场,父亲留下卖山芋,我和大大返回市里,路上只有我孤零零的一辆车前行,大大睡在我身后,凌晨三四点回到市里,一直睡到下午。
  一周后,父亲卖完山芋回来,准备两把大铁锨,开车来到市区东南角的地区化肥厂,过地磅称车重后,靠近占地二千多平米的煤堆,一锨一锨装满煤,称重后运到市区西北角的市化肥厂。
  每天短途运输两三车散煤,装卸比开车时间长,晚上收车回家,脱下汗水浸透的小棉袄,搭在电炉旁烤干。
  早晨八点左右,车头朝东停在铁轨旁装一车煤,沿铁轨行进,突然车头翘起,车不走了,我从倾斜的驾驶室下来一看,大吃一惊!前轮横梁骑上了高压线杆的一根钢丝拉线,父亲疑惑地问:“怎么会这样?”
  我遗憾地说:“没有发现电线杆阴影里的拉线。”
  父亲说:“想办法,把轱辘放下来!”
  我说:“拧松拉线螺丝准行。”
  我俩小心翼翼放下车轮,绕过安装好的拉线,继续前进。
  晚上大大听了我们的经历,心有余悸地说:“如果拆拉线导致电线杆倾倒,就是破坏电力设施罪,要蹲监狱!”
  我说:“好在拉线是松的,电线杆没倒。”
  父亲说:“倒不了车,没其它办法。”
  奶奶说:“没事就好。”
  大大说:“吸取教训吧。”
  初冬,奶奶的冠心病偶有发作,父亲叫妈妈来市里,在城中村租了两间东厢房,给我和父亲洗衣做饭,妹妹在老家中学住宿上学。
  最近,大大有了新恋情,女友内蒙古太仆寺旗人,身材颀长,皮肤白皙,戴副眼镜。大大金屋藏娇,我却私下叫她三号大娘。
  奶奶喜欢糊纸盒送人,先用纸壳剪个圆圆的盒底儿,再剪几条上下平头儿的橄榄形纸壳做盒壁,穿针引线把它们缝合在一起,就成了纸盒的雏形,用漂亮的纸糊在里外做装饰,晾干后,色彩缤纷地纸盒大功告成。
  三号大娘看奶奶做纸盒,也要试一下,她和奶奶争抢原材料,被奶奶说得落荒而逃,难道大大的这段爱情又要无疾而终?
  有一天,我和父亲往附近的供热站送了八车大同块,收车吃过晚饭,我骑上自行车去买报纸杂志,回来时,骑得飞快,剐倒了前方一辆突然调头的自行车,我立即下车扶起年轻小伙子,带他回家寻求帮助。
  大大怨我不小心,给我一记耳光,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三号大娘在配电室搂住我,她的安慰方式令我反感,我挣脱她,进了奶奶屋,奶奶指责大大打我,说我撞人咋不跑呢?
  大大带伤者去医院做了检查,好在没有伤筋动骨,给他买了营养品,才算了结。
  一九八七年春节过后,妹妹回中学读书,准备迎接中考。
  父亲计划去老家的油库购买柴油,早春二月乍暖还寒,我早起烧好热车的开水,父亲还没过来,大大、奶奶尚在鼾睡。我拿起大大那本《中学科技》,又翻到″气功治疗近视眼″那页,躲在配电室的配电柜后面,照着书上的步骤练起来,专注左右掌心左右开合,有了气感的掌心对准眼睛不断推拉、推拉,突然,父亲的一声召唤,打断了我的练功。
  我应声出来,吃饭,热车,感觉身轻如燕,父亲坐在后车斗,我开着车,唱着《让世界充满爱》,感觉肩负着什么神圣使命似的。
  我们先到妹妹的学校门口,给她送生活费,这时我顿感疲惫,在小饭馆吃饺子也索然无味。
  恍惚中离开妹妹,驾车到了油库。油库大院车来车往,一种奇异恐怖感袭上心头,总觉得这些陌生车辆要撞我,坐进驾驶室才感到安全些。
  父亲看我有些异样,买好柴油后,挤进驾驶室,问我:“能开回去吗?”我说:“能!”
  父亲在驾驶室监督我行驶,本来拖拉机最高时速才二十公里,可父亲愣说我开车耍龙,严厉要求我龟速前进,拖拉机在发动机轰鸣声中向前蠕动,直到晚上七点左右才回到大大家。
  第二天晚上,不知谁找来两个年轻小伙,令我躺在父母租住的屋里,在我左右太阳穴各扎一根银针,冲我横眉立目道:“你从哪里来?”
  我:“从老家来。”
  年轻人:“从哪儿来的,回哪里去。”
  我:“什么意思?”
  年轻人:“做过什么坏事?”
  我:“没做过坏事。”
  年轻人:“好好想想。”
  我:“小时候用开水烫死过蚂蚁。”
  年轻人往里捻了捻银针:“还有呢?”
  我:“偷吃过姥爷的点心。”
  问不出什么,两个恶魔继续喝酒吃菜,直到午夜才走。其间我问父母,他们是谁?为什么这样折磨我?!父母说他们是我远房的表哥,来给我治病。
  我练练气功,竟然病了?就算病了,也没听说这么治的!
  转天晚上,我睡在大大配电室床上,蜷缩在被窝里,盗汗淋漓,听火车汽笛声由近及远远一次传来,一次次远去,像来自地狱的魔音,挥之不去!
  天亮了,看到隔壁奶奶一身黑衣,端坐床上糊纸盒,我坐在床边说:“奶奶,我心里难受。”
  奶奶:“吃点儿饭好些。”
  奶奶摸着我的手,可我的脑子里有个声音:她是白骨精!我冲口而出:“你是白骨精!”
  慈眉善目的奶奶怎么变成白骨精了?也许《西游记》看多了!
  奶奶眼里闪泪光说:“这是怎么了?难道剜佛爷眼珠子了?”
  我挣脱奶奶干瘪的手,逃向院外,向别人喊着:“奶奶是白骨精!”父亲把我推回来,奶奶拄着拐杖出了院。
  我躺在床上,母亲正给我揉搓太阳穴,做厨师的老舅爷进了屋,父亲和大大不由分说按住我,双眼布满血丝地老头儿,手法奇快,往我身上倾泻了几十根长短不一的银针,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直到老舅爷说针包空了,才算罢休。身上布满银针,像只受惊的刺猬瑟瑟发抖,大拇指关节上的那根针尾巴上的小球,随着手指的颤抖,轻轻敲击床头铁管,发出空灵的当当声,祈盼有人来拯救我!
  行针也是一种煎熬,老舅爷起完针,筋皮力尽地我一直昏睡到晚上。
  可能是被扎怕了,夜深人静时,觉得有人要加害我,我想跑出这魔窟一样的院子,院里阴风阵阵,我抄起一段弹簧钢板,砸向院门的链锁,父亲上前阻拦,险些被钢板击中脑袋。
  我一阵风似地跑出体校大院,路过派出所求助无果,继续向前,耳边生风,头皮发麻,感觉一个灵魂侵入我身体,万分恐惧的我蹲在路边,右手挥起半块砖,砸向放在马路牙子上的左手小指,一下两下,鲜血四溅、自残的疼痛令邪恶灵魂逃之夭夭!
  追上我的父亲和大大,攥紧我左手,扶我去就近医院,我忍着剧痛踉跄前行,抬头瞥见一轮绿色的月亮。
  在医院包扎伤口,打破伤风针后,回了大大家。
  我在大大家卧床休息,看到墙上的画活了,父母、大大怪异得像外星人,顺手扯下包裹左手小指的纱布,小指尖上顶着一滴殷红的鲜血,竟像一条蛇正在吞噬一轮火红的太阳……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父母和大大带我乘火车到天津看病,第二天一早,又转乘长途客车到保定求医,在某医院待到傍晚,我趁机躺在灌木丛下,任凭他们心急如焚地喊我。
  夜色渐浓,父母呼唤声远去,我漫无目地在街道上蹓跶,被一位光头小伙儿带到父母面前。
  父母和大大对小伙子千恩万谢后,带我进了一个简陋大车店,住进一间平房,我正吃着父亲买的桃罐头,里面惊现一颗桃核儿,我竟一口吞了下去!急得父母、大大直跺脚,这个神秘地桃核儿,是消化掉了?还是被排出体外?成了不解之谜。
  休息一晚,到火车站,我绝意不肯上车,大喊大叫:“他们是人贩子!”引得众人围观。机智的大大租来一辆轿车,我才跟他们踏上返乡的旅程。
  回到市里,等待我的是宗大夫,大大叫来两个体校老师,突然
  在床上凶神恶般按住我手脚,江湖郎中手里的银针,一枚枚撵进我的身体,万箭穿心,痛不欲生。我的大声咒骂,也阻止不了他们。
  每天喝不完的中药汤,这天上午大大和我下跳棋,本不吸烟的我说:“我想吸支烟。”
  我接过烟,吸了一口,顺手把红红的烟头儿,按在了大大胸前,嗞-的一声,冒出一缕青烟,大大挺胸瞪眼,烟头儿灭了。
  每天父母轮流监视我,一天午后,瞅准机会夺门而出,右拳冲向“20”驾驶室侧面玻璃,大大窜过来,按住我手腕上的伤口,带我走向不远处的医院,好在伤的不重,缝合后缠好绷带,出了医院。
  右腕伤口慢慢长好,但左手小指末端还没愈合。在一次逃跑中,幸遇路过的马瑞云阿姨,她是悬壶济世的中医,看我在痛苦中挣扎,决定让我去她家给我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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