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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绿色的月亮 / 第九章 身不由己

第九章 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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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八一年九月一日父亲带着粮单(用玉米在粮站换的凭证,在学校食堂换取饭票)和入学通知书,骑自行车带着我和行李到了学校。
  攀高峰光彩华夏,育英才振兴中华,镌刻在校门两侧的墙壁上,遒劲有力的红色字体令人精神振奋。
  走进学校大门,两侧各是一个蓝球场,迎面是一排教师办公室,后面绿油油菜地的北边是学生食堂,菜地东西各三排女生和男生宿舍。教师办公室两侧各有两排教室,西面教室后面有一排教师宿舍,东面教室后面是水房、教师食堂和实验室。学生食堂后面还有一大块菜地和一个南北方向的大操场。校园安静祥和,绿树成荫,窗明几净,真是一个学习的好地方。
  报完到,我被安置到二号宿舍,父亲帮我铺好被褥,叮嘱我多时后骑车回家了。
  宿舍两个朝南窗户,南北两边是一条条木板钉成的通铺。随着入住学生的增多,褥子只能对折使用,舍友们互相攀谈着,好像早就熟识一样。
  第二天,一位身材高瘦、目光犀利的中年男老师指导我们排座位,男女生由矮到高各站一排,一男一女,两个两个的进教室坐一桌,同学们从前向后依次坐好,他介绍自己:“我姓赵,是咱们初一.二班的班主任也负责教地理课,学习、生活中有问题可以到办公室或家里来找我…”
  赵老师让刚任命的班干部把教科书发下来,课本的墨香充满教室,感觉里面的知识在向我们招手。
  音乐课是大家的最爱,每周二节音乐课,第一节课教的是《我们的田野》,再上音乐课,同学们强烈要求学唱台湾校园歌曲《外婆的膨湖湾》,老师爽快答应,同学们聚精会神的学唱,整齐的歌声在教室回响。
  上课铃响了,教美术的陈老师走上讲台却问:“同学们好?”我们必须按他要求响亮回答:“老师好!”然后他示意我们坐下,开始讲课。
  三十来岁的陈老师身材魁梧,黝黑的肤色,肌肉发达,留着背头,高鼻梁,眼睛炯炯有神,经常骑一辆红色嘉陵牌轻便摩托车更显潇洒英俊。
  一节美术课后,陈老师说:“有喜欢画画的同学可以报我的美术兴趣班,放学后教你们一个小时。”我参加了陈老师的免费兴趣班,几个同学走进画室,桌子上放置一个白色石膏做的篮球般大小的圆球,陈老师边讲明暗关系边画,一会儿功夫,一幅素描圆球跃然纸上,他讲我们用心画,不对的地方,陈老师手把手的给我们纠正。
  随着学习的深入,我们开始练习临摹人物画,在学校组织的绘画展赛中,我画的解放军战士和女石油工人头像得了三等奖,而一班小兵画的一幅工笔仕女图得了一等奖。在全校师生注视下,我领的奖品是一支毛笔,小兵拿回的是一盒水彩。
  我们的班主任赵老师手持地球仪来上课是我们最期盼的,枯燥的地理知识被他讲的深入浅出、妙趣横生,师生互动气氛融洽,讲到中国的河流山川时,他只需半分钟左右,一幅中国轮廓图就惟妙惟肖的呈现黑板上,最后添上海南岛和台湾岛更是画龙点睛之笔。赵老师时常带领我们展开想像的翅膀,指着地图到处旅行,仿佛我们已经长大,奔向祖国的四面八方。
  一次班会赵老师讲起了民间故事:“有一次发大水,地主背着一袋金元宝上了树,农妇提了一筐窝头也爬上树,二天三夜大水未退,饿得眼冒金星的地主说用一个金元宝换农妇的一个窝头吃,农妇不换,地主说二个换一个,农妇坚决回答,把金元宝都给我,也不换!几天后水退了,地主搂着金元宝饿死了,农妇得到金元宝,开始新的生活。”
  赵老师讲的故事绘声绘色,蕴含着丰富人生哲理,令人受益终身。
  每天傍晚,宿舍的值日生开始统计一日三餐的数量报到食堂,早晨起来,其它人晨跑后去教室上早自习,值日生早早的把标有宿舍号码的饽饽篮子和粥桶送到打饭窗口排队,等清扫完宿舍内外,再回到饭篮子旁边排队,当一篮子金黄松软窝头提到宿舍门口儿时,就被舍友们一抢而空,很快,一桶热气腾腾的粥被搭回来,值日生往室友们的碗里、盆儿里、饭盒里盛上了黄澄澄的玉米面粥,大家坐在通铺上,就着咸菜吃的香甜可口。早饭后,我们赶往教室,精神抖擞的迎接第一节课。
  虽然只有中午吃馒头,一想到用玉米换的粮单,吃到白哗哗的馒头,也心满意足了。
  秋后的蚊子紧叮,当同学们在蚊帐里进入梦乡,就有蚊子扑到紧挨蚊帐的肢体上,把尖嘴刺入皮肤吸吮着血液,当发现被咬的起包刺痒时,蚊子早已逃之夭夭。从蚊账缝隙进来的蚊子则把我们当作饕餮大餐,吃饱后,它们托着通红滚圆的肚子躲在蚊帐一角,天亮后,这些贪婪食客多数死在我们手下。
  近来感觉有东西在腰间爬动,不会有蚂蚁吧?脱下秋裤翻看,在拼缝处找到许多藏身的小生灵,颜色大小像被拍扁的麦粒,六条细腿匍匐在那里,无处可逃的样子,舍友告诉我:“这是虱子,那些椭圆的小白点是它们的卵,叫虮子。”我用左右手大拇指指甲挤死几个虱子问:“有彻底消灭它们的方法吗?”舍友干脆的回答:“用开水烫死它们!”
  一盆开水把秋裤里的虱子、虮子被烫得一命乌呼,宿舍长借机提醒大家:“勤洗澡、勤换衣服、常晒被褥、认真打扫卫生,就不会生虱子。”大家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虱子斩草除根。
  虱子消灭了,周末到家又要面对动物界的跳高冠军—跳蚤,黑褐色身体,有的长到芝麻粒那样大,尖尖嘴六条腿,它们本来生活在猫狗等动物身上,一但落地,马上一个连环跳,蹦得无影无踪,有的逃到人身上定居,吸血后留下小红疙瘩令人搔痒不止。
  秋天转瞬即逝,冬天来了,晚上炉火熄灭,钻进冰凉的被窝,早晨穿上寒冷的衣裤,成为我们的必修课,有同学早上把尿湿的被褥搭在绳子上晾晒,指着尿迹说是诗(湿)人的杰作,有的说是地理学得水平高,尿出了地图。有天早晨,我也尿床了,可怕别人笑话,白天没去晾干,为了脸面,只能夜晚用体温把潮湿的被子晤干些。
  近来课堂上咳嗽声此起彼伏,我也流着鼻涕,浑身无力,咳痰不止,周末到家打起冷颤开始发烧,妈妈给我做热面汤加荷包蛋,爸爸又劝我喝下姜糖水,病情依旧不见好转。
  第二天午后,妈妈去学校给我请病假,爸爸和我乘车来到镇上大大家,来不及和奶奶亲昵,大大带我到北大街医院,挂了中医科的王大夫的号,王大夫三十多岁的先生,面相敦厚,说话慢条斯里,经过望、闻、问、切,又让我伸舌头给他看,最后诊断为″秋瘟″,根据病情,先打了退烧针,又开了几副中药汤剂。
  看病回来,奶奶责怪道:“个儿长高了,咋不多长心眼照顾好自己呢?生病多耽误学习。”我捂着打过针的屁说:“奶奶,生病也不能都怪我吧?您说过我妈怀我的时候总生气,不吃饭,可能影响我的免疫力吧。”爸爸插话:“学校宿舍简陋,加上小病没及时治疗,才病成这样。”大大拿出熬药的瓦罐说:“等治好病,再把课补上吧。”
  奶奶和爸爸准备晚饭,大大把泡好的草药放到柴油炉上煮了起来,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渐渐充满房间。吃过晚饭,经过三遍煎熬,草药精华全被提炼到一搪瓷盆棕褐色的药液里,我端起一杯中药汤在嘴边犹豫,皱起眉头说:“闻着太苦,真不想喝!”大大鼓励我:“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勇敢喝了,才能好病。”看着大家期待的目光,我憋住一口气,咕咚、咕咚几口把苦药汤灌了下去,温水嗽口后,大大把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果糖塞给我,丝丝甜蜜充满嘴里。
  经过一个月的悉心治疗,我恢复健康,感觉头脑和世界都焕然一新,难道是中药起的神奇作用?”
  返校后,期末考试,成绩不佳,令人失望,但是寒假中大大给我买的一辆八成新的凤凰牌自然车令我兴奋不已。黑色车身上锃亮车把闪耀,铃声悦耳,流线形的链盒上金色的凤凰正欲展翅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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