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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太玄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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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太玄剑宗,太玄大殿前。
  十几个造型各异的魔道修士,双眼圆睁,如临大敌一般的手持着各类法宝。各自保持着死前御敌的姿势。而他们面前,则盘坐着一群身着玄衣道袍的太玄修士。
  强大的肉身历经了千年岁月,都没有磨灭消散,已经足以证明在场修士的强大。他们的神情各异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便能转醒过来继续战斗一般,可无论他们修为本事多么高深强大,却都被定格在了神魂消散的那一刻……
  越看越是心惊,但林凡还是忍不住指着那些奇装异服的修士,问道“前辈,那他们是谁?为何变成这副样子?”
  沉默了片刻之后,玄衣老者开口道“那都是魔道各派的余孽和一帮活腻了的老东西。他们被祖师的剑意夺去了神魂性命。”
  “祖师的剑意?是护山法阵之类的吗?”林凡又问。
  玄衣剑灵所化的老者,轻轻摇了摇头道“太玄自立派以来,从未有过护山大阵。而我则是祖师本命法剑中衍生的剑灵。祖师飞升渡劫之前,并未带我一起应劫。只是赐予了我一道剑意,命我镇守太玄剑宗。”
  “嘶~只是一道剑意,就毁了太玄剑宗数千年的基业?”林凡倒吸一口凉气。
  “此剑意虽不能毁天灭地,移山填海。但却能将整个小世界,千里之内的所有生灵,尽数夺去其神魂性命。祖师曾感言到此剑意有伤天和,因为此剑意一旦触发,除我之外,是不分敌我的进行攻击,大乘境之下几乎无人能幸免。”
  “太玄剑宗除你之外就再无生还者了吗?”
  忽然,玄衣老者神色有些阴沉地说道“不……还有一人,逃了出去。”
  “他是谁?”林凡震惊道。
  “天魔教的祖师衍心魔主……”
  “好耳熟的名字啊!似乎在哪听过?好奇怪啊。”林凡有些纳闷的说道。
  “但那这个衍心,他是如何逃过这剑意。”
  玄衣老者冷哼一声道“也只能说是此人太过狡诈阴险,当年那一役,衍心作为魔道中的修为最高的那批核心人物,却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一直隐匿在暗处伺机偷袭。死在他手上的太玄弟子,不计其数。而魔道与我太玄对垒的那几年中,老夫也曾与他有过几次短暂的交锋。所以,以我对他的了解,此人对敌交手之时,从来不会将三魂七魄凝聚为一体,总会留下几缕分魂替身,以防不测。”
  “那后来呢?”
  “灵霄子掌教以身为饵,设下必死之局,围杀了所有来犯的魔道修士。只不过却被衍心这个魔头死里逃生……”
  似乎是心有所感,林凡每次听到衍心这个名字之时,便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
  “天魔教的立教根本就是夺舍神魂,哪怕只留下一缕残魂,都能换一具躯壳死而复生。所以我这一千多年,一直在寻找他的踪迹,想将他彻底灭杀。”
  林凡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地问道“那他现在在哪?”
  玄衣老者在林凡身后显出身形,吓了他一跳。
  只见玄衣老者从怀中取出一枚造型古朴的玉佩“衍心溃散的神魂大部分都在这里了……”
  随着玄衣老者慢慢的为他揭开了太玄的往事,林凡终于是理清了所有经过。心中对太玄剑宗的印象也是逐渐清晰。
  这是一个多么令人向往的修真宗派啊!
  门下弟子各个心存鸿鹄之志一往无前,面临着灭门之灾都不肯妥协,宗派上下几千修士血战至死也不愿投降苟活。
  甚至宁愿断送了这个宗派数千年传承,也要让来犯之敌全部为太玄剑宗陪葬。
  太玄剑宗骨子里的血性与气节,这一刻深深的感染了林凡。
  他走到一位身着玄色道袍的尸体前,神色恭敬的驻足凝视了片刻“这就是掌教真人了吧?”
  “恩。”
  满是血污的脸上,依旧能看得出俊朗如同刀刻般的五官。坚毅神情中似乎还带有一丝不忍和解脱。哪怕未曾与之相识,林凡的心里也是大受触动。
  林凡仿佛能体会到他在那一刻,是多么艰难的做出了这个决定。
  林凡认认真真的行了个大礼,这是对灵霄子的尊敬与仰慕,对太玄剑宗这千年历史的尊重。
  而玄衣老者则在一旁静静看着这幅画面。
  许久,林凡才回过神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前辈,冒昧的打听一下,您叫什么名字?”
  “我只是一介剑灵,何来名字一说,祖师当年也未曾赐过我姓名。不过灵霄子掌教曾唤我无名前辈。”
  “无名,嗯嗯嗯!不错!”林凡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名字,很吊,很有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林凡在无名的指导下选了一块风水宝地,亲手将太玄剑宗各位仙家前辈的遗骸入土下葬。
  阳光下肆意挥洒汗水的林凡,虽然披头散发,身着兽皮,却掩盖不住他那清逸俊秀的面庞与气质。整个人健硕而欣长又不失协调。
  全程都在一旁观看的无名,清楚的看到这个涉世不深的年轻人不含一丝杂质的坚定目光,没有一丝的埋怨和嫌弃的将那些遗骸亲手埋葬。
  而在面对魔道修士的骸骨之时,眼神中那莫名其妙的厌恶与憎恨毫不掩饰。
  他心中一跳,忽然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阳光下,林凡举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玉佩散发着柔和而不刺眼的光,上面有着些许痕迹明显的裂纹,但林凡一个门外汉仍是能看出此玉乃是绝世罕见的稀世珍品。
  玉佩的正反面都刻有繁杂玄奥的道纹和图案。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道纹和图案,竟然在云佩之上缓慢地运动着变化着,显得神异非凡。
  “前辈,您说衍心道人的魂魄不会跑出来吧?”站在树下乘凉擦汗的林凡皱着眉头有些担忧的看着手中的玉佩。
  “哼,但这枚玉佩,可是师祖当年随身佩戴之物,日积月累之下,早就沾染了祖师的仙气灵韵。再加上历任掌教悉心祭炼,此物早已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稀世法宝。现在你带在身边,好生温养,等你彻底掌握调用玉佩之法时,即是衍心魂飞魄散之日。”无名说道。
  林凡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额,那个……虽然我不太懂您的意思,但您真的觉得将这个宝贝交给我合适吗?好吧好吧,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前辈。”
  无名站在山崖边上看着远处成群结队飞过的灵鸟,和那些活跃在林野的奇珍异兽,开口道“玉佩内的剑意早已消失与天地之间,却也将此方小世界的壁垒打破导致时空和空间错乱,这些年来,许多飞鸟野兽,奇珍灵物都误打误撞闯了进来,甚至阴差阳错的将你卷入。但此方世界本是师祖开辟出的一处道场,虽与世隔绝,宛如仙境,却不是凭空得来之物。”
  顿了顿,无名有些感慨地说道“届时,此方世界,与人间界的隔阂必将消散。说不上多久之后,各大宗派的修士怕是争先恐后地齐聚于此吧,就为了得到太玄剑宗的传承。那可少不了明争暗斗,血腥杀伐。但那个时候怕是我也无能为力了……”
  “不是还有我吗?我也是太玄弟子啊!”林凡开口道。
  “你?哈哈哈哈哈哈……”无名畅怀大笑。
  “哇,扎心了啊!前辈。记名弟子不算弟子吗?”林凡恼羞不已。
  “哈哈哈哈哈哈……”
  难得听见无名笑得如此开心,林凡也跟着傻笑了几声。
  许久之后,无名忽然正色道“贫道问你,愿不愿意拜入我太玄门下?”
  林凡闻言一愣,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跪了下来。
  “我愿意!师傅!”
  林凡的身后,逐渐显出一个玄衣老者的身形,看着那模糊不清显得有些透明的身躯,林凡尴尬的发现自己跪反了。。
  “你且随我来。”
  无名说罢便负手离去,林凡亦是起身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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