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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舜华风情 / 二、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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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鸿华春风馆无人早起,薄凉和敛衅离开后便赶赴安排好的宅邸。
  一袭面纱遮住了薄凉俏美的面容,可那双灵动的眸子还是让路上几个人投去了注视的目光,却又在看到敛衅的时候赶紧收回了眼神。
  街上的小贩们叫喊叫卖。
  薄凉瞧见了红色一颗颗的东西,上面晶莹剔透的,不少的孩子手里都拿着,脸上笑嘻嘻的,于是薄凉拉着敛衅快步走过去。
  “这个,我要一个。”
  话说出口,卖糖葫芦的男人笑了,伸手去了一串递给薄凉:“小姑娘啊,这个叫糖葫芦,要一串一串买,你该不会没吃过吧?”
  小贩的话在薄凉耳朵里多了些嘲讽,心里不舒服,可还是接了这串糖葫芦。
  掀开面纱一角,薄凉伸出雀舌舔了舔,觉得颇甜,像蜜似的。
  小贩见了薄凉的模样,只瞥一眼便移不开眼,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小而红润的唇瓣,是总角小儿,却比总角年纪的孩子们多了分韵味,那是女子才有的,小贩想,大约这才叫豆蔻年华。
  见薄凉吃的开心,敛衅也开心,刚要给钱,却发现这小贩贪婪的正垂涎薄凉的美色,心里又有些不悦。
  “这些我都要了,这枚锭子足够了吧,你可以走了。”
  敛衅一把夺了小贩手里一大捧的糖葫芦,随后从腰间取出一枚银锭,将锭子抛起,小贩赶紧去接。
  等小贩回过头来,那拿着一大捧糖葫芦的两人已经离开很远了。
  “我从未吃过。”
  坐在桥边亭子里,薄凉还没吃完一串,她不喜酸味,却对这酸酸甜甜的味道情有独钟。
  敛衅看着她,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糖渍。
  “你吃过吗?”
  薄凉看着敛衅,伸手将糖葫芦放在敛衅面前。
  “吃过,我不喜酸,想你也不喜,便从未给你买过,殊不知你竟与其他孩童一般。”
  敛衅咬下一颗,在嘴里轻嚼,酸的眉间紧簇。
  有意思的很,薄凉还是第一次见敛衅吃这些小孩子玩意儿。
  从小到大,薄凉跟着敛衅,终日跟着,除了任务之时,她总在敛衅身边,不曾见过敛衅玩那些小孩玩意儿。
  傍晚。
  将军府灯火通明,敛衅安排了素沁和心儿先进府。
  敛衅陪薄凉在屋顶待着。
  当影卫出现在屋顶的时候,敛衅就知道成了,便带着薄凉下去。
  “当真是和你说的一样。”
  薄凉看着床榻上躺着的人,她眉目清秀,五官精细,肌肤吹弹可破,可薄凉发现了西门槿华嘴角的痣,与自己左眼角那颗痣像是区分彼此的方法一样。
  “往后你便是她。”
  敛衅看着薄凉摘下面纱,明明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敛衅却对薄凉情有独钟,眸子里脑子里全是薄凉,他只觉得她们是完全不一样的。
  瞧着这个人,薄凉伸手抚了抚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也不敢断然,但薄凉觉得她与这个女子一定有不解之缘,她心里明白,可又如何,她恨,恨丢下她的爹娘,亦或是恨这个女子。
  “我先带她走,你们保护她。”
  影卫站在原地听候敛衅命令,随后消失于墙壁。
  素沁是鸿华春风馆的掌事,现在被敛衅派遣来照顾薄凉,心里不愿意但也没办法,点头应下,心儿无所谓,在鸿华春风馆做眼线与在薄凉身边保护她没有区别,总是为他人鱼肉的。
  薄凉是不愿自己一个人待着,有素沁和心儿陪着也无用,终究抵不上敛衅一人。
  “不要~”
  话语中的娇嗔还是让敛衅心软了,抱着西门槿华的手紧了紧,随后放下。
  “凉儿,一切我都打点好了,心儿和素沁会照顾好你,往后我不能常在你身侧,你要好好的,记住,任务一旦开始,便不能回头,此任务艰险,你,多上心,还有,鸿华春风馆暂时的任务就是辅佐你,可明白?”
  站在薄凉身侧的心儿和素沁看得出这少堂主对薄凉的爱意颇深,自是会竭尽全力帮助薄凉的。
  “鸿华春风馆掌事素沁定竭尽所能。”
  总是想着出彩的素沁总算聊表心意,薄凉斜眼瞧着心里不爽。
  “你一定要来陪我。”
  薄凉的小孩子气让敛衅很疼爱,只是他不能纵容,一旦纵容以后定当一发不可收拾。
  西门将军府的大小姐西门槿华也是豆蔻年纪,可已经担起了家中大小事务,城东玉铺、城郊茶铺,无一不是西门大小姐西门槿华亲自操持的,除了这些家中开销以及幼弟习武写字都是这大小姐监管,这西门大小姐满身英气与薄凉的妩媚娇纵大不相同。
  虽说敛衅都打点好了,但若让薄凉再如此撒娇下去,定会败露,一旦败露,性命堪忧。
  “不,凉儿,你听话,做西门将军府的大小姐,你便要学会孤独。”
  这话在薄凉听起来就像是敛衅再也不管自己了一样,一想到便委屈,伸手扯着敛衅的衣袖。
  “从小长到现在,你都在我身边的。”
  这委屈的模样不由得让敛衅又心生怜爱,伸手揉了揉薄凉的头发。
  “不可。还有你手上这枚守宫砂,日日都记得要让素沁为你用银针引血,万万不可断,否则一旦被人发现,万劫不复。”
  素沁点头,表示自己会记得。说完敛衅俯身亲吻了薄凉的唇,随后便带着西门槿华一跃上了屋顶离开了。
  薄凉站在园子里看了许久,明明身影早就不见了,薄凉却还看着,她心里还是没底,甚至有些慌乱,往后在这将军府,她只有这两个贴身婢女,她只能相信她们了。
  未雨绸缪,薄凉坐在西门槿华的闺房里,看着周围影卫按照吩咐布置的房间,是自己喜欢的模样但也不缺往日那西门将军府大小姐的影子,不惹人注意不失大家闺秀的模样。
  “小姐,早些歇息。”
  心儿进来,看见薄凉坐在床边软卧上蜷缩着,心有一丝怜惜。
  语毕,薄凉回神看着心儿,她穿的很朴素,简单的小衣也掩不住心儿的好容貌.
  “你陪我歇息吧。”
  这屋里的话听起来有些暧昧。
  薄凉头靠着膝盖,扭头瞧着。
  虽说听着话里是胡闹的意思,心儿不知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她真的这么不安。
  “时辰不早了。”
  见心儿转身要出去了,薄凉连忙放下腿要起身,可终究没话来的快。
  “自小就是敛衅陪着,我从未一个人睡过。”
  门刚打开,又被关上了。
  心儿没说话,一步步往回走。
  她坐在薄凉身边。
  两人不说话,屋里灯暗着。
  “他,以前从未对谁这么上心。”
  薄凉扭头,夜里没点灯,两个人的眸子却亮的很,看对方都看得真切。
  见薄凉不说话,心儿又说了下去:
  “初识,我也还小,约莫是个总角小儿,他与我一般大,却稳重许多,那时他便已经杀了许多人,可他救了我,那些人辱我身子,欺我父母,本我以为他是个英雄,要随他一辈子铲奸除恶,殊不知他便是个恶人。”
  话音随着心儿的轻笑停下,可薄凉看的真真的,心儿哭了。
  谈及过去,又有谁是幸运的呢?不幸中的万幸大约就是活着吧。
  “那之后,我便在鸿华春风馆,他一直来看我一直听我唱曲也一直陪我歇息,可后来我看见他也和素沁在一起,也替她画眉,也替她打抱不平,我很难过,可这种难过持续的时间不久,他便不常来了,偶尔就算来了也不会久留,交代几句便又走了,后来青月堂出了个鼎鼎有名的女暗杀,素沁和我也就明白了。”
  心儿嘴里那个女暗杀大约就是在说自己,薄凉估摸,心里也有数,左不过看不懂这心儿眼中满是的落寞,她总觉得这种落寞迟早会变成野兽吞了心儿。
  帐中心儿睡在薄凉身侧,薄凉靠里,心儿在外。
  一身影窜进屋内,掀开纱帘,心儿以为是要将军府的死对头来寻仇,伸手就抓住了这只手,可抓住了她才看清这个人的脸。
  “......”
  话没说出口就被敛衅止住了。
  心儿明白敛衅的意思,点点头掀开被子就起身。
  离开屋子的时候,心儿看见敛衅脱了外衫,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榻上,脸上带了抹笑,那是心儿见过他为数不多的笑容,可显然在薄凉面前只是稀疏平常。
  钻进被子的敛衅拥抱着薄凉。
  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薄凉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是敛衅,脸上立刻就笑成了花。
  “来了。”
  钻进熟悉的怀抱里,薄凉的娇嗔总让敛衅招架不住,可碍于那颗好不容易点上的朱砂痣,碍于这里是将军府,敛衅只是低头亲吻了一下薄凉的额头。
  就这么睡过去。
  第二日薄凉醒的时候身边哪里还有敛衅的影子。
  不过薄凉不生气,自己起床穿了衣裳,心儿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薄凉坐在铜镜前梳着自己的长发。
  “小姐起的真早。”
  心儿走过来接过梳子替薄凉梳发。
  长长的玉簪陷进秀发里。
  这一副将军府儿女的英气模样,薄凉瞧着是真的不像自己,不过也罢了,皮囊而已。
  “何时动手?”
  薄凉问着。
  主仆走出园子。
  迎面走来一个男孩子,估摸是个总角年纪。
  “姐姐。”
  小孩嘴里冒出个姐姐,薄凉哪里知晓这是那个西门家的独子,脸上没有笑意,应声后从他身侧经过。
  “姐姐今日不开心吗?姐姐今日去哪儿?姐姐,姐姐。”
  这个孩子叫瑾书,西门家独子。据说西门夫人当年诞下这个孩子后便撒手人寰了,连句嘱咐都来不及说,以至于爱妻的西门毅国在瑾书幼年很少与他玩耍过。
  不过好在瑾书越来越大,身上多少有些夫人的影子,西门毅国也愿意与他说话多些。
  薄凉走着,身侧跟着心儿,这西门瑾书就跟在薄凉另一侧,嘴里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叫的薄凉有些烦腻,她可不希望何时多个弟弟要自己去操心,于是脚步又加快了些。
  见自家姐姐的步子加快,西门瑾书这从小习武的孩子也不逊色,几步就拦在了薄凉面前。
  他会武功不奇怪,轻功好也不奇怪,可薄凉不行啊,在这西门将军府里,大小姐便是从文不学武的,所以出门身边就一定会带上两个武功高强的小厮。
  薄凉蹙眉,她直视这男孩。
  两人平视。
  一贯习武的人身上总带着点杀气,西门瑾书只觉得眼前这像自己姐姐的人便带着杀气。
  “少爷,您该去书房,先生在等你了。”
  心儿看见远处长廊下站了个人,带着笑提醒着。
  长廊下站着的蓝袍子男人大概就是西门瑾书的先生,薄凉看了,依旧没开口。
  “少爷不去听先生讲课,老爷若是回来了发现又该责罚了。”
  心儿说完,西门瑾书突然想到,小时候自己的姐姐一直因为自己顽皮而被父亲责罚,他总是心疼却什么也做不了,长大了该为姐姐省点心,他只觉得一向温润的姐姐怎么有了杀气却不了解姐姐肩负了多少,内心里过意不去,单膝就给姐姐跪下了。
  “姐姐,往后瑾书一定好好学习,能为姐姐分担。”
  这番话从这么小一孩子嘴里说出来,薄凉总觉得他自己想太多,自己可不是他姐姐,也不想为他挡些什么。
  为草草敷衍过去,薄凉点头,伸手扶起西门瑾书。
  只是扶起的一瞬间,西门瑾书的手碰到薄凉的手,又一下推开了薄凉,心儿眼疾手快赶紧扶住薄凉。
  “你做什么?”
  薄凉看着西门瑾书。
  “你是谁?”
  从西门瑾书嘴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儿着实是慌了,她下意识看向薄凉。
  薄凉却不说话,她知道在这里不适合动手,于是从她冷冽的脸上有了笑容。
  “瑾书终是长大了。”
  一句话,西门瑾书又心软了,上前走来,这一下,薄凉点了西门瑾书的哑穴,又捏住他的脉门,这才让西门瑾书乖乖跟着自己走。
  到了院子后边的假山里,薄凉使了个眼色,心儿便没跟着,在假山外周围望风。
  薄凉从胸口拿出一个玉瓶子,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放好瓶子后,薄凉只看得见西门瑾书脸上那视死如归的模样,薄凉也不忍心。伸手捏住西门瑾书的下颚,稍稍用力,他的嘴便不得不张开,顺势薄凉就将药丸塞进西门瑾书的嘴里,然后又立刻用手掌劈了西门瑾书的喉管处,让药丸咽下去。
  没一会儿,西门瑾书的神志就开始模糊,意识也不那么坚定了。
  薄凉盯着西门瑾书的眼睛催眠他的意志,让他跟着自己想要的走,让他只记得自己才是西门将军府的大小姐西门槿华。
  没过一会儿,两个人从假山里走出来,心儿是仔细瞧见了西门瑾书在园子里和从假山后走出来的两种模样,她不明白,但心里觉得薄凉这个女孩既然能做青月堂老堂主的闭门弟子就一定不简单。
  这件事情摆平了,心儿心里也就安心点了。
  今日将军府的马车去的是城东玉铺。
  本薄凉想去城郊,想着城郊眼线少,没准还能见到敛衅,可素沁却说城东离神侯府近,方便探查。
  刚下马车薄凉便见到了神侯府的人,的确是离神侯府近,这可真是近的很,正好遇到。
  一女子身着靛青色深衣,长发盘着甚是英姿飒爽。
  “将军府的马车?”
  女人眼神颇好,一眼就看到了薄凉从马车上下来便更确认。
  女人自顾自嘟囔,身边的男人也发觉了,凑过来拿着刀双手抱胸。
  “瑶花,你在看什么?”
  墨衣男人顺着姬瑶花的视线看过去,看见的是将军府的大小姐,“那不是西门槿华吗?”
  姬瑶花点头,看着西门槿华身边的两个婢女,甚是眼生,再看身后跟着的小厮,竟不是熟人,“冷血,今日槿华身边怎么没带着从六扇门退出去的那两个捕快?”
  冷血摇头,表示不知。
  两人快步跟上。
  薄凉的步子迈的虽大,却也不敢太大,生怕露了怯让身后跟着的两个人发现什么不妥当。
  铺子里不少的工人正在镂玉,见到西门槿华来了,纷纷问好。
  薄凉脸上挂笑,心里却忐忑。
  “小姐,这是刚得的璞玉,您瞧瞧。”
  一个工人双手奉上一块晶莹剔透的璞玉,薄凉伸出纤纤玉指拂过那块玉,薄凉虽爱玉也通玉却从未镂刻过。
  “的确美玉。”
  工人抬眸表示疑惑。
  “今日您不亲自雕镂了?往日您最爱玉,得了美玉定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镂出绝世好玉方才出来。”
  这问的薄凉一愣,连嘴角的笑都凝固了,可没有法子,薄凉硬着头也继续笑,“今日不了,放进储藏室里去。”
  说完,薄凉刚要往里走,身后就有人叫住了她。
  “瑶花,你怎么来了,也不差人来报一声,一会我还要去城郊茶铺呢。”
  难得薄凉话说的豪气万丈,姬瑶花听了才卸了防备。
  两人聊着,可墨衣冷血觉得有问题,这不是往日西门槿华身上的气味。
  “怎么了?有何不妥?”
  西门将军府的马车离得远了,姬瑶花看出冷血的不对劲。
  冷血勉强一笑,“不对劲,槿华身上的气味与往常都不一样。”两人对视,心里总觉得不妥。
  坐在马车上的薄凉心里很慌乱,手心里甚至还出了些汗。
  “他发现问题了。”
  薄凉的手在袖管里慢慢攥紧,这是她这些年第一次如此害怕。
  心儿和素沁面面相觑。
  “不可能,我看那姬瑶花也不是什么聪明之人。”
  素沁握着帕子,眼中眼中满是对薄凉想太多的否定。
  倒是心儿觉得不太妥帖,“从长计议。”伸手拍了拍薄凉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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