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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谋断汉唐 / 第十四章 显祖复制

第十四章 显祖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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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此处少不得又要提一番汉显祖刘颉,刘颉同志自打着复兴汉室的旗号上位以来,总有一些“死心眼”、“老顽固”、“迂腐酸儒”给他添堵,变着法的讽刺他得国不正,更有甚者,三朝元老翟瑜灏劝谏皇帝陛下“停止对外用兵,休养生息”不成,堂堂尚书令竟然在殿上公然追忆前朝到声泪俱下,搞得这位“受禅于人”的皇帝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费了老大劲认来了祖宗,尔等还欲何为?于是乎,这位戎马出身的皇帝一边对外跟突厥吐谷浑打的不可开交,一边对内展开了“报复性”的“复制”斗争。
  “复制”主要包含了“修汉书、议汉礼、复汉制、着汉服”四大方针。
  修新汉书,把认来的历代老祖宗们能夸的使劲夸,不能夸的一笔带过,着重突出了刘彻刘秀刘备三位。
  汉世宗孝武帝刘彻自不必说,“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刘颉给自己的对外战争找到了一个极好的参照;汉世祖光武帝刘秀,所谓“世祖”便是承起断代的开国之君,而“显”字为庙、谥号有受禄于天、光耀祖宗、发扬中兴之意,刘颉在世时便偷偷问过身边近臣“可加显乎?”榜样的力量历来都是无穷的,同样作为承继大汉天命的刘颉恨不能亲自拉着满朝文武给他们一人讲一遍刘秀同志的光辉事迹;汉烈祖昭烈帝刘备这位呕心沥血复兴汉室的“亲祖宗”更是要大书特书,不仅严肃指出曹魏所建立的晋朝是篡汉所得,更是将南北朝的战乱归咎于此,间接的告诉所有人他杨坚的皇帝也是捡我刘家的,现在不过是还给我。
  全书的宗旨便是纵观起伏九百年,如今皇帝还是姓刘,大汉朝的天变不了,只有大汉朝是正统的,是经得起考验的,跟着汉朝皇帝混才有前途。当然也不会忘记给南朝加上“乱臣贼子”“人神共愤”“天必灭之”的标签。
  复汉制、议汉礼、着汉服,则是上至百官职位、节庆标准,下至服饰穿着、日常称谓通通向汉朝看齐。
  这就导致了或有意或无意,递送、批驳的帖子经常性的送不到要递送的衙门,不大不小的事经常性的被互相推诿。最出名的还要属御史段详,一时记不得所弹之人的官衔,大咧咧的当着皇帝的面来了一句:“便是从前的门下给侍郎。”一时引为笑谈。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九品中正”再一次败给了“三省六部”。
  灰头土脸的皇帝陛下自然不能顺了大臣们的意,制不能改就不改,但衣服必须换。朝服一律着汉服,不穿的罢官;官员家中亲眷必须着汉服,不穿的罢官;市井之中不着汉服的发配充军。同时为了应对反弹,大笔一挥为国家社稷计,连续三年开科取士。除了个别性情耿直的被罢官充军,多数人都选择了“忍气吞声”,成帝时默许了只在朝议节庆等正式场合需着汉服,其余不论,这也是成帝为数不多的“功绩”之一。
  但所谓“潮流”,士大夫们的潮流风向标自然是帝室,而百姓们呢,自然是穷的向往富的,富的向往更高级阶层的,潜移默化之下,到景泰年间,北朝倒是随了刘颉同志的愿,汉服被极大程度的普及。南朝自然是没了这许多事情,仍以隋末衣饰为主,两朝衣饰大体上可归为“北宽口南窄袖”。
  马东主所言的“前朝旧制”此时更多见于女子,一些闺中娘子或青楼女子时而会着前朝的窄袖裙或小袖衣。
  男子着前朝衣饰,莫非是个“亡北”的南人?江烨思虑了一番问道:“此事可报于里正知晓?”马东主支支吾吾的道:“未曾…如今这等事情也算不得罪过吧…”江烨笑道:“那倒是,可若是捉住了南朝的细作…”马东主连连摆手道:“这小郎君断不会是南朝细作,”说着挠了挠头道:“我也说不好原由,但哪有细作靠在街上替人写字谋生呢,烨郎君你说是也不是。”江烨笑着道:“说句玩笑话你却当真了。”
  此时小二笑盈盈的端了吃食出来,二人便止了话头,马东主告退到一边理账去了,只是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江烨,好似担心江烨转头就会去告发一般。看马东主的表现,江烨想来此人大概是知书达礼为人谦和的,初到此地竟如此“得民心”,左右无事一会少不得要去见上一见。
  这位马东主虽然老实本分,但也不是个死心眼的,自打江烨第一次到他店里吃饭见江烨衣着华贵便上了心,一番打听之下得知竟是太守嫡子,此后便专门给江烨备了一套单独的餐具,并且一向都是记账月底作结。江烨看着面前那一碗快溢出来的面,一盘估摸有半斤分量的“二两牛肉”以及四小碟精致的小菜,饶是他此时饿极心中竟也泛起无力之感。
  吃饱喝足的江烨很没形象的打了个饱嗝,马东主送他出来的时候,江烨想着几日后便要飞涨的粮价,一时不忍,道:“马东主,过冬的粮可备好了?”那马东主不明所以的点着头道:“备下了。”江烨见他一脸茫然,索性点拨道:“备足了才好,走了。”马东主一番琢磨却仍是不明就里,但烨郎君既说了要“备足”那定然是有天大的内情,赶忙一边叮嘱小二“切莫声张”的去购粮,一边拉着妻儿拜起了菩萨和祖宗牌位,“菩萨保佑,列祖列宗积德,当真是遇见贵人了。”
  江烨此时已是一路向东去寻那写字先生了,倒是巧得很,远远的便看见几人围着一张桌子,旁边还站了些看热闹的,江烨不由的想起前世大街上也常能见到围成一圈的人头,果然是华夏“传统”啊。
  江烨走到近处向围观的打问,那人见江烨大氅下的衣摆不仅衣料上乘而且竟是素黑色,当下恭恭敬敬的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的讲了个仔细。
  北汉仿汉制,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用丝绸一类的贵重衣料并且着素色,普通百姓照例只能穿麻衣着复色,譬如茶褐棕黄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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