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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千年过一点,大周这个时代,虽然地广人稀,荒山荒地到处都是,但是也正因为人少、经济没有那么发达,所以官道一般也就五六米宽,有些地段只有两三米,而小道那可真是够小的,大部分都是一两米宽而已,很多地段,马车都不太好走;至于城市广场,那是没有的,反而富贵人家的院落,一般都很宽阔,随便一个大户之家,其院落达到上千平方米都很正常,院子里不但有马厩、粮仓、仆人居住区、水井等等,而且露天开阔地还很平整,主要用于秋收碾粮晒粮扬场等用途。城里的大街小巷,普通城市的大街也不过七八米宽,小巷一至两米而已,三米以上就叫街了。城里比较开阔的公共地方,一是庙会和露天观戏场所,二是军营的校军训练场。官衙大门前,稍微开阔一些,但是要停放直径九米的季圣宫,就有点扎眼挡路了。方灿还不至于霸道地把季圣宫直接降落在大同府衙内院。想了想,还是停在城门外好了。小虎小花在里面,就不能收进精神府宇宙中去了。
正在想着,见城门口已经有一大群身着官服的人在等着迎接,仔细一看,正是大同府尹薛雄带着文武官员,站在那里。方灿降下季圣宫,四人四马下来,季圣宫外门关闭,外观上,银灰色的外墙浑然一体,毫无门形痕迹。四匹马与方灿精神力相通,四人骑时,都无需缰绳;包括轩辕小玫杀敌之时,战马都能跟她神配合。所以四人两排走向迎接的人群时,各自的马儿都自觉跟在主人身侧。
方灿牵着轩辕小玫在前,两名弟子在后,再后面是连群带着朔州的一半文武官员,以及一百亲卫和押着的三百多流寇俘虏,走向迎接他们的人群。
薛雄远远对方灿行官礼,满脸堆笑,大声说道:“本官大同府尹薛雄,祝贺季圣帝王师李白先生剿寇成功,为大同百姓除了大害!大同文武官员,特来迎接先生。”
方灿一停足,脸色平淡,对薛雄说道:“此次剿寇,朔州节度使连群将军及手下,出力不小,理当按功行赏。咱们先进城,到府衙内说话。”说完牵着轩辕小玫,转身向城门走去,把大同府文武官员晾在一边。
进入城门,发现从城门到府衙,早有兵士在大路两边林立,挡着市民的冲撞。市民在兵士后面,夹道欢迎,欢呼声此起彼伏。方灿感受着市民的真情宣泄,露出和煦的微笑,一边走一边挥手致意。薛雄一行人插在连群之前,跟着同行,方灿也不理会,直向大同府衙走去。
到了府衙,方灿直上大堂首位,坐下。又从精神府宇宙中取出一把椅子,让轩辕小玫坐在他身边,两名皇孙弟子,却只能站在他们的身后。
方灿对跟进来的众人说道:“朔州官员坐在左边,大同官员站在右边。”
一股肃穆压抑的气氛笼罩在大堂之上,不是官威,而是天威!方灿心里的悲凉化作胸腔的愤恨,高出几个层次的智慧生命,在这些蝼蚁般的尸位素餐者面前,冲冠一怒为黎民!
方灿见两边该站的站好,该坐的坐好,问道:“我想问问大同官员,大同府境内,最新统计数据,共有多少人口?”
右边一名官员出列,向方灿行礼答道:“依大周户律,三年统计一次人口。前年统计数据,大同府连同十二州县,共有七十三万六千余人口。”说完回班。
方灿再问:“好。我再问问你们,受匪盗流寇之祸,共有多少百姓死伤?”
无人出班。
方灿说道:“我告诉你们,大同府境内,目前只有六十八万三千余人口,其中刀剑所伤者,两万六千余人。就算这一年多新增人口与老死病死的人持平,被杀死者五万三千余人。”一拍惊堂木,喝道:“死伤共八万人以上,超过十分之一!你等稳坐官位,安居城内,死的都是黎民百姓!若是将你们自己的三族拉出来,挑出十分之一的人来杀伤,你们打算怎么个挑法?”
无人应声。
方灿继续说道:“为官者不能为民做主,便是渎职,应该削官为民;若是为了蝇头小利就去通敌残害百姓,便是死罪!有谁愿意认罪的,我给你自首的机会。”
无人动静。
方灿说道:“既然你们认为法不责众,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人是众,还是死伤的八万人是众!连将军,把那五个射箭行凶的人带上来。”
连群站起来走出去,不一会儿,带进那五个流寇首领,带到堂前,命他们跪下,然后自己回座。
方灿对那五人说道:“你们都是小部落的头领,为了家族的生存,随帕克台王子来到大周抢夺生活物资,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血腥;如今受俘,死罪难逃;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只想知道,大周有哪些贪官,收了你们的贿赂,与你们勾结,放你们过关,给你们通风报信。”又用他们的本族语说道:“你们即便不说,我也不会杀你们的家人泄愤。不日我将带你们的部下前去哈吉汗国,交换战俘,并与格鲁克可汗结盟,商讨富民之计。你们的家人,与你们无关,他们会与哈吉汗国的其他百姓一样,以后享受富足生活。”
因为两国交界,经常有往来,所以大同府和朔州的官员当中,都有会哈吉汗国本族语者,听到方灿说出如此流利的外语,都惊得脸色狂变。
五人当中的神射手用大周官话说道:“你以天神起誓,不伤害我们的家人,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
方灿发功,精神力关注到哈吉汗国的草原上,御使一块大约一平方米的铁板,铲下一块草地,再由空间异能把它摆放在五人面前的地上,说道:“我不知道你们的天神是谁,但是我知道,他还没有资格让我向他发誓。你们看好了,这是你们哈吉汗国的草原上的一块草地。”然后对着那块草地发功,量子能转化为植物生命能,催使草芽和土壤里没发芽的草籽生长。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稀疏的草芽、在一柱香的时间长成茂密的齐腰高的牛羊最喜爱的草料,一个个都吓傻了!
其实这次方灿有点装逼过头了,他去北国修练太极道法第四层次与植物的交流,只有与大面积的草原的交流取得了成功,那是一种全新的与草原本源之力发生量子纠缠,成功了才能算是太极道法第四层次小成。以他目前入门的实力,也只能催使这样一小块草籽草芽生长而已。
这次以精神力统计流寇之祸,结果令方灿发了冲冠之怒。所以方灿的打算,不但他的身份和行踪不再保密,而且异能实力也将慢慢展示给世人,以便少费口舌,震慑并争取权贵阶层和有影响力的人的支持,尽快加速乐土大陆文明的进程。高等智慧生命入侵正在倒计时,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有乐土星球所有的智慧生命已经命悬一线的感觉,他也是被逼的。
方灿说道:“你们想想看,若是我让你们家乡荒芜的草原,草料都长成这个样子,你们的牛羊还会没有吃的、还会没有过冬的草料吗?你们的天神能做到吗?不说我别的本事,就这一点,你们的家人,难道还会饥寒交迫吗?”
那名神射手以头抢地,连连叩首,额前血肉模糊,哭喊道:“大天师!我信你了!你就是拯救北国百姓的天神!我认罪伏法,我什么都告诉你!”
方灿问另四人道:“你们四人,信不信我?”
另四人赶忙叩首,纷纷说道:“我等相信大天师,认罪伏法!”
方灿对连群说道:“派十名兵士押着,五名官员,分开盘问录取口供。”
虽然方灿的觉识之感觉可以辩明哪些是通敌之人,但是他离精神府第四层次太极级还差着不止十万八千里,而是亿亿万万里,他还不想替天行道、直接宣判,而是按律法行事。
连群安排人带五犯下去问录口供,十五人上来带走犯人后,大堂上一时寂静,落针可闻。
过了一会儿,方灿说道:“连将军,你令人把其余俘虏送去军营关押,然后让九十亲兵速速返回。等会儿拿到供词,所有涉案之人,与五名主犯一同问斩。”
连群尚未答话,从右边大同官员中,一名将军暴起,拔剑向方灿刺来!轩辕小玫借方灿之力,方圆剑化作一道剑虹飞过去,斩了那人的手腕,剑虹再闪,点了那人的穴道,剑归入鞘时,那名将军已经瘫倒在地。
方灿冷冷说道:“就这点本事,果然只敢欺压良善、出卖百姓,不敢上阵杀敌。”
薛雄惨然说道:“我等拜不拜宗师,都是一个死字。”说罢走到大堂中间,双膝拜倒,说道:“拜见宗师,薛某认罪伏法。”
之后,大同大约一半的文武官员,有五十三人,跟在薛雄后面,拜倒在地,纷纷说道:“拜见宗师,某认罪伏法。”
方灿说道:“我杀罪犯,从不殃及家人,这一点请你们放心。”
大周顺和五年四月二十七日,大同法场,血流成河,城里百姓却欢呼雀跃,赞季圣声振云霄。很快,大周帝国,全国震惊;周边属国,无不骇然。
……
后世史载:天外异士方灿,于大周顺和五年四月二十六日,首发圣人的冲冠之怒,两日间,剿杀从哈吉汗国潜入大同府的流寇,其道侣之一、时为义妹的轩辕小玫女侠助之,含哈吉汗国大王子帕克台在内,杀寇一千八百四十二人,俘三百二十六人,斩首示众五人,匪盗流寇之祸,从此在大同府绝迹;大周其他地区匪盗流寇,也慢慢销声匿迹。二十七日,方灿将大同府通敌贪官,含大同府尹薛雄在内,共五十五人,公告罪行,斩首示众。三日后,方灿代大周与哈吉汗国结盟,化敌为友,后助其民生富足。司马光曰:圣人所为,恩怨分明,是敌则灭,是友则帮,此一时彼一时也,以杀卫道,以德服人,不外如是。
(清明节的夜晚,本章写得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