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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 开幕·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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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临江的市民来说,最近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在不经意间发现自己的周围外国人变得多了起来。
  难道这是临江市要变身为旅游城市的预兆?
  对那些外来的觉醒者而言,时间就显得有些漫长且带着少许煎熬的意味。
  临江酒店最高层的房间里,四个英国人围着一张圆桌坐在一起,但墙角的碎料可以证明,这张桌子原本是方的。
  “我说,威尔有必要这样做吗?”一副老绅士打扮的克莱尔神情凝重。
  “大臣......抱歉,克莱尔先生虽然这种行为可能导致我们和界碑的交恶,但无论是我们皇家骑士会还是界碑都只能存在于社会的阴影罢了,说白了就是灰色身份,就算影子们发生了冲突对身为本体的国家而言也不会造成影响,有人会因为自己的影子和别人的影子相碰就大打出手的吗?”皇家骑士会的代表威尔·博恩海姆一本正经的分析。
  “欸......不如我们就这样回去吧......走之前我建议把这座城市的饭店都吃一遍。”脸色苍白,面容消瘦,一副随时准备猝死模样的巴恩斯提议。
  “......”
  “克莱尔先生这次‘山羊的遗产’其他的亚空间不同,你也知道我们国家的觉醒者世现在处于新旧交替的关键时候,但是老皇帝即将逝去,继任者却迟迟没有出现,难道我们还要继续好不作为的干等下去!”威尔握紧的双拳表现出了他此时内心是多么的激动,“只要我们能得到‘山羊的遗产’我们就可以让新的皇帝诞生!这样至少五十年内我们都不用担心别国的皇帝的问题。”
  皇帝指的是权杖级的觉醒者,在不同的时代与国度中关于觉醒者级别的划分其实存在着多种称呼,在古希腊时代一个觉醒了能力的人会被冠以勇士或是半神的名头,在教会时期则会被称为“异端”、“恶魔之子”、“女巫”等,至今许多在许多老一辈的觉醒者依旧习惯把权杖级的觉醒者称为皇帝,如同古代皇帝立于众生之上,权杖级即为觉醒者的顶点。
  “不......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克莱尔说道。
  “欸......那您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说的是为什么要把我房间里好好的方桌弄成圆的啊!你们骑士就这么喜欢圆桌吗?这么喜欢圆桌的话你去据自己房间的桌角啊!”
  “......那个......我房间的已经弄成圆形的了,况且方桌不能体现出我们所追求公正与平等的精神。”
  “你就不知道‘入乡随俗’的道理吗!”
  “克莱尔先生,我觉得一个人如果容易被自身周围的环境和氛围感染,甚至是被同化,这是自身意志不够坚定的体现,身为皇家骑士这种摇摆不定的心形是十分危险的!”
  克莱尔点头表示赞同,“唔......有道理,那你来赔偿这两张桌子好了,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也是一个优秀的皇家骑士应有的品质。”
  “恕我不能遵命,为服从国家的觉醒者组织提供资金与相应的善后工作是身为掌印大臣的您的职责,如果我代替您履职的话这会让您的职位失去价值,如果有人那这件事来攻击您,从而让您失去工作的话,像您这种除了和民众撒谎外说明也做不到的政客一定会流落街头的。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发生,我是不会服从这项命令的。”
  “威尔先生......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原来有成为编剧的天赋。以及感谢你为了不让我流落街头所做的一切,我觉得你的话很有道理,为了让自己的晚年得到保障,必须要现在开始存钱了,明年皇家骑士团的的装备维护资金就砍到一半吧,剩下的那一半就当骑士团对可怜我这个即将退休的老人的慰问金。”
  威尔愣住了,他没有料到眼前这个老头居然这么不要脸,而且他能确实有能力做到这件事。掌印大臣这个职务古老又神秘,最早的文字记载可追溯至金花雀王朝时期,负责统御听命于国王的觉醒者,只要是认为某件事或者某个人有危害国家可能,就算对方是位高权重之人,掌印大臣也可以直接下令处死对方,并且掌印大臣只对国王负责。
  自然不是每任国王都喜欢这种权势滔天的臣子,虽然历经坎坷但掌印大臣这个职位却一直保留至今,到了今时今日就连皇室都已经成了精神象征,掌印大臣的权力也被大幅的削弱,可依旧手握实权。
  就比如每年对于觉醒者组织的资金就是由掌印大臣申请。
  克扣皇家骑士会的资金,这老混蛋是真的做得出来!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威尔骑士决定进行补救,遇到这种被当权者以势压人的情况最好的方法不是低头认输,而是寻找盟友,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有力的反抗声多,当权者才会开始考虑这么做是否值得。
  于是威尔将目光投到身旁的巴恩斯身上,说道:“巴恩斯阁下,身为归定之森的代表,面对这种倚仗权势随意克扣我们资金的事情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终于注意到我也在这了吗?”巴恩斯白了他威尔一眼,“我觉得不错啊,反正我们归定之森也不靠国家发的那点资金活。”
  归定之森身为英国最大的炼金道具和炼金装备出产地从来就没缺过钱,甚至在英国金融危机时期还主动援助政府,帮助其渡过难关,政府每年的拨款对他们不过是鸡肋罢了。
  这些该死的有钱人!
  “班恩先生,你也来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啊,克莱尔先生今天敢克扣我们的资金每天就敢克扣你们巫师学院的资金,这可关系到全院师生的利益啊。”
  一言不发的雾门学院代表班恩终于也开了口:“威尔先生,我希望你能搞明白我们学院的名字再拖我们下水,这样至少会显得有诚意一些。”
  “欸,有什么区别吗?不就是一堆阴恻恻的家伙聚在一个阴沉沉的地方讨论并教授怎么怎么用阴险的方式干掉敌人的学校的吗。”
  “......,克莱尔阁下,我觉得皇家骑士会还有闲钱养这种笨蛋,财政方面一定还是充裕的,消减一下也无妨。”
  “哇!你这阴毒的巫师!”
  “欸,有没有人看见一个会说话的鲱鱼罐头,刚刚还在这,就是那种味道很难闻的那种。”
  “巴恩斯,没想到连你也投敌了!我是骑士!不是罐头!而且鲱鱼罐头是什么鬼啊!”
  “可我听说你不是很喜欢吃鲱鱼罐头的吗?我以为这个比喻你会喜欢呢。”
  “谁会喜欢吃那种东西!而且你是听谁说的啊!”
  “唔,关于这点我记得,你老妈和我说过这样的话‘啊,我们家威尔可喜欢吃罐头了,特别是鲱鱼罐头,每次吃饭前都要用微波炉热一下才吃呢’。”
  
  “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去世好吧!你家是罐头是用微波炉热的啊!”
  “你居然知道罐头不能放在微波炉里!原来你这么聪明,怪不得能会被皇家骑士会推出来,威尔阁下,请让我为先前看不起你智商的行为道歉!”
  “喔喔,那我也要道歉才行!”巴恩斯附和道。
  虚伪的两人起身对着威尔恭恭敬敬的鞠躬,交换眼神,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班恩先生原来这么有趣!”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的,还是比不上巴恩斯阁下有想法,罐头骑士,这是多么富有创意的比喻,哈哈哈哈哈哈哈!”
  ......
  房间里的四个大男人吵得激烈,其实这已经算是十分和谐的局面了,两百年前他们可是相互间视对方为仇敌,明面上虽然没有大打出手,但背地里使绊子相互暗杀的事可没少做。
  “话说,怎么没见到爱丝莉尔小姐的身影?”面对争吵不休的局面身为掌印大臣的克莱尔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也是威尔要把方桌弄成圆桌的原因,方桌最多只适合四个人,圆桌就没有这么多限制了,无论是五人还是六人都绰绰有余。现在桌角据都据了,人却没来,这就很奇怪了。
  “噢,爱丝莉尔小姐刚刚来过。”
  “那她人呢?”
  “爱丝莉尔小姐的话,她刚刚带着三......玛嘉小姐来到房间门口,看到威尔先生的丑态后就走了,好像是说出去散心,玛嘉小姐也一起去了。”
  “威尔。”克莱尔的食指不断叩击桌面,压抑又沉默的氛围开始在房间里蔓延,三人的喧闹的声音逐渐落下,没过多久,房间一片死寂,彼此间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这就是当权者的气场吗?威尔这么想到。
  没有使用能力,况且克莱尔虽然身为掌印大臣但本身只是个普通人,也就是说仅靠对气场的把握,克莱尔一举将他们三个都压制了
  下来。倘若没有这份气魄克莱尔有怎能帮助国家统御那些桀骜不驯的觉醒者。
  “巴恩斯阁下,方才爱丝莉尔小姐说的确实是‘出去散心’这样的话,并且玛嘉小姐也一并出去了吗?”
  “是这样的。”身为归定之森的派出者巴恩斯哪怕对上克莱尔依旧不卑不亢,话语间甚至能嗅到丝丝的傲气。归定之森有这种底气,哪怕是自称文明世界的今天,在觉醒者的世界中遵循的依然是旧时代“弱肉强食”的定律,在巴恩斯眼中掌印大臣的力量应该来自超乎寻常的的领导力和本身强大实力的结合。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巴恩斯对于自己的尊敬来自于他身后的英政府,并非是对他本身。这一点克莱尔是知道的,可以说大部分觉醒者在获得了能力后心中都会有一股傲气,难免的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这是通病,克莱尔也懒得计较巴恩斯的态度的问题,他说:“如果是前一段时间爱丝莉尔小姐和玛嘉小姐想在这座城市里去任何地方我都没有意见,虽然这座城市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今天的话......可能会有点不一样。”
  克莱尔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件,封口已经被打开,红泥印上的原本的龙首标志被破成两半:“这封信就是爱丝莉尔小姐拿给我的,我当时是当着她的面拆开的信件,里面是一份召回令,要求我们即刻动身返回英国。”
  
  “身为掌印大臣的克莱尔先生就在这,国内还有谁有资格发出......”班恩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掌印大臣之所以位能只手遮天是因为他们行使的是国王的权力,代表着国王的阴暗与冷血,那些有损皇家威严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就由掌印大臣出手,既然掌印大臣不在国内,能对他们发出召回令的自然是现今的女王陛下。
  “我们必须找到爱丝莉尔。”
  “多足兽”——彼得拉姆。出身于英格兰多塞特郡的韦茅斯,24岁时因为参与贩卖毒品被警方抓获,被判处无期徒刑,半年前在监狱觉醒,越狱逃走,能力被判断为强化系,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彼得·拉姆尝到了人肉的鲜美,开始疯狂袭击人类,开始引起政府的关注,因为没有预估好彼得·拉姆的成长速度,第一次派去的觉醒者一死一伤。
  被追杀过的彼得·拉姆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下手也专门挑流浪汉或者是独居者,每当他们顺着线索到达时,彼得·拉姆已经逃之夭夭,留下的只有被吃得干净的骨架。不过最近彼得·拉姆一改谨慎的作风,在英国各地疯狂的袭击觉醒者,不分阵营,唯一的目的就是食人,随着他吃的越多,他的胃口也变得愈发刁钻,到了后来甚至丧心病狂的对皇室成员发起了袭击,想知道皇室成员的肉和普通人的肉到底有何区别。
  虽然袭击以失败告终,但是女王陛下震怒,于是就有了这次跨国的追捕。
  准确来说负责追捕行动的只有巴恩斯、班恩与骑士威尔。克莱尔与爱丝莉尔都来是负责保护玛嘉的安全,上面似乎想把这次围捕顺带当成玛嘉接触觉醒者世界的契机。彼得·拉姆就算在逃窜的途中对能力的掌控不断加强,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平也不过是魔术级,从魔术与战争的之间的差距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弥补的。彼得·拉姆看起来强大,但遇到那些受过系统训练的魔术级所能依靠的不过是能力的强横罢了,就算一力降十会,那对上来两个又如何?三个呢?
  归定之森——巴恩斯,雾门学院——班恩,皇家骑士会——威尔。
  无论哪人都是出身历史悠久的觉醒者组织并且久浸于魔术级的老手,放在往常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带上一支经受训练的小队就可以执行对魔术级通缉犯的抓捕任务,这次一口气派出三个可见上面对于这个敢于冒犯皇家颜面的人是何等的恼火。
  按理说三人应该同心协力,拼尽全力将冒犯国家威严的恶徒抓拿回国,实际上这一路以来他们有多次将彼得·拉姆重创的机会,但没有人出手,无论是谁出手会面临彼得·拉姆的拼死一击,想要挡下就必须付出代价,可能是一段时间的静养也可能是一件炼金装备。所以他们都不着急着动手,政府的颜面对官僚们而言也许很重要,但在觉醒者眼中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至少没有一件炼金装备重要。
  如果说他们当中有谁是可以为了将彼得·拉姆抓捕归案而不惜付出代价,那就是只有爱丝莉尔,第三公主的守护骑士。
  每个皇家成员在出生时都会有一位属于自己的骑士,陪伴他们一起成长,他们与骑士的关系比起主仆更像是亲人或是挚友。
  所有人都可以接受无功而返的结果,就连政府都可以,毕竟事发突然,唯有爱丝莉尔接受不了。
  玛嘉跟随追捕队伍一起行动,除了接触觉醒者的世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洗刷自身的屈辱。爱丝莉尔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胆敢伤害玛嘉的人。
  麻烦的是这种“主辱臣死”的死板态度恰好是上面最为欣赏的地方,就算爱丝莉尔抗命,归国之后最多也只是被训斥一番,关上几个月的禁闭,但玛嘉要是受伤了,他们在场的都脱不了责任。
  克莱尔说道:“我想你们都知道事情的麻烦程度,现在这座城市已经已经变得和我们刚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了,充满了为浑水摸鱼从世界各地聚集而来的觉醒者,有不逊色于我们的觉醒者组织的触手,有实力出众单枪匹马的孤狼,还有那些以猎杀同类为目的的疯子,是名副其实的怪物乐园。
  面对这种局面就连界碑都无力为继,无论是谁只要暴露出觉醒者的身份处境就会变得危险,那些游荡在城市阴影里的疯子可不会因为你的出身就收起屠刀。在这座城市里,觉醒者之间只能靠实力来说话,爱丝莉尔虽然是魔术级但玛嘉小姐可不是,特别是彼得·海姆性格残忍记仇,一旦他发现爱丝莉尔骑士和玛嘉小姐落单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先生们,现在是展现你们出自名门的真正实力的时候了。”
  巴恩斯起身离去,班恩紧随其后,威尔在片刻的衡量最后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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