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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沈国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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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魏有源和殷瑞敏进到屋,冯妈迎面过来,打量了一下魏有源的脸色,关切地问道:“喝酒了。”
  “嗯。”
  “没什么事吧?”
  “没事。”魏有源看了一眼随后跟进的殷瑞敏,怕又惹出什么“偏心”的氛围来,就对冯妈说道:“妈,您忙。我上去休息一下。”
  魏有源进房后,径直来到书柜前取出师父林永和的手卷,轻轻地打开那张“执易不语”的字幅,静静地观赏了一番,又小心地卷上。
  躺在床上,魏有源仔细地回想与朱立杰会晤的一幕幕情景,反复推度着这老人的真实意图。
  朱立杰,这位看似普通的老人,不得不让魏有源由衷佩服的是他严实的口风。自始至终,魏有源未能从他的身上获取到自己所能企望的丝毫有价值的讯息,相谈之间,反倒是魏有源给他抖落出不少。
  想想,魏有源只能是苦笑了一下。
  第二天,魏有源带着师父的这幅字卷来到市内一家装裱店,他要将它装裱好后悬挂于卧室中,时常阅览,用以提醒自己要谨言慎行。
  待装裱工在工作台上展开字卷,站于一旁的装裱店老板凑近看过之后,连连夸赞:“好字,笔力遒劲,墨饱丰腴挺拨,深得‘颜体’筋道呀。”
  魏有源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
  “这是你自己的手书?”
  “噢,不是。”魏有源马上解析道:“是一位故去的长辈所写。”
  这位老板看了看字卷的干支年落款,点了点头,自语道:“庚辰年,应该是2000年吧。”
  因为干支纪年是以六十年为一轮,魏有源心想,搞字画装裱的人对此理应谙熟于心,所以,他只能随口应道:“是的。”
  这时,装裱工似乎察觉得些什么,对老板说了一句:“师父,这幅字画,跟昨天刚装好的那幅,可有一比。”
  “‘执易不语’……是呀。”老板喃喃自语后又像是幡然醒悟一般,抬眼看到魏有源脸色有些铁沉,他便立马笑道:“昨天刚装裱好一幅字,是行书字体的。你来看看。”一边说,一边指引魏有源观看店门背壁上悬挂的一幅字画。
  因为魏有源对字画不在行,所以自打进到店内都并未好好地打量店里的字画,现在,一经提醒,魏有源这才细心地浏览起店内所挂的字画。内店的字画不仅多,而且都很漂亮。
  有秀雅工整厚朴雍容的篆隶真楷;也有气韵生动笔走游龙的行书狂草;有雄浑苍劲跌宕险峻的山水奔泉图;也有疏朗俊逸惟妙惟肖的松竹花鸟画。水上归棹,舍间炊烟,亭台庙宇,石桥雪影,应有尽有,可谓意态纷呈墨趣横生。
  但当他随老板的引见,看到一幅“不易为经”的字画时候,着实让他有些吃惊。
  “两幅都是四个字,就有两个字相同。”装裱工笑着说道:“看着都是挺简单的几个字,但就是看不懂。”
  “它写的是‘不易为经’,你这幅写的是‘执易(意)不语(予)’。”老板也笑说道:“这冥冥之中,两幅字似乎在手语。”
  听此一说,魏有源也是展颜一乐。
  他再看这幅字的落款,除了一方小篆章外,仅轻笔题了两个小字:“轩字”。
  老板见他步近看落款,便随口附了一句:“听来装裱的人说,这是一位年近八十的老人家所写的。”
  不易为经,何为易?何为经?
  看着这幅字时,魏有源一时之间有些跑神。
  “你能看懂这四个字的意思?”
  听老板问自己,魏有源缓过神来,连忙摆手回道:“看不懂。”
  装裱好字画,店家用车连人带货一起送到橙花公寓的门口,也算是服务周到。
  回到家,冯妈见魏有源扛着一幅字画进来,忙着帮他找锺子和铁钉,顺便提醒魏有源说,下一回记得买一幅印有阴历的挂历回来,说这里没有赶集,时间长了,一时半会都记不得是什么日子。
  待挂好字画后,魏有源看着冯妈下楼的背影,蓦然有些心酸,心想,妈也不容易,忙里忙外还好些,一旦清闲下来,都不知如何打发时间,这里不比清源镇,有个邻里亲戚可以走动走动。
  晚饭后,一大家人聚于客厅喝茶时,魏有源顺口提出一个建议,让大家近段时间抽个空,一家人出去旅游几天。
  结果,殷瑞敏首先提出反对意见,“哥,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每个人都忙得死去活来,一家子人就数你最清闲。现在,你又想着法子来折腾我们。”
  “敏敏,有这么跟你哥说话的吗!”冯妈一听,就斥责住她。
  “这段时间,酒店的事确实有点忙。”林姨侧脸瞄了一眼冯妈,尽管她不知道魏有源是何用意,但凡他提出建议绝对有他的考量,所以便解析说:“等忙过这阵子,我们一家人的确应该出去散散心的。”
  “出去又得花钱。”冯妈似乎明白魏有源的良苦用心,但要因她而让大家作出“牺牲”,这绝对不行,“还不如在家清闲自在些……”
  “妈。”魏有源制止住她,“就按林姨说的,等她忙过了这阵子,我们就计划出去散散心。敏敏去不去就随她啦。”
  “源源,你们刚到佳都,”林姨喝了一茶,宛然说道:“这段时间,你要是有空就辛苦多陪你妈到佳都市区的公园和商场走走,去熟悉一下环境。”
  “好的。林姨,我听您的。”
  “昨天,有客人在德丰酒楼订下八十桌的酒席,过几天要在那里举办一场寿宴。”林姨对魏有源的体谅深表谢意,她看了一眼张胜桥说道:“我和你姨丈,这会儿都走不开啦。”
  “八十桌?”冯妈一听,有些惊异,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呀,这也是我们自开店以来,承办规模最大的一次宴会。”
  确信之下,冯妈建议道:“要不。源源,你没事也帮帮你姨去。”
  “那倒不用。”林姨笑道:“我也希望借此机会,对我们酒店全体职员的工作实力进行一次全方位的考察。”
  “酒店的工作,我不懂。”魏有源有些爱莫能助,只能讪讪地说道:“只能劳烦姨和姨丈多多辛苦啦。”
  林姨笑而不答,只是摆了摆手,意思是责无旁贷。
  “姨,是谁这般地阔气?”一旁听事的殷瑞敏眼睛放出光彩,接上话茬问了一句。
  “哦,是正光集团的老总顾景东,为他的老丈人沈国轩八十岁办的寿宴。”林姨笑着回道。
  “置办这么多桌,别到时来不了那么多的客人,咋办?”冯妈不免有些担心。
  “姐,不会的。八十桌只是保守的席数。”林姨依然笑逐颜开,娓娓而言:“这位沈国轩,非比常人。在佳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号称是‘沈半都’,在佳都经营了几家金银玉器店,生意很不错。当然,更主要的是,这位沈老先生精通命理。许多在商业和政府场面上的人,都曾想方设法去争相拜访他呢。”
  “我在佳都待了都有好几年啦,都不知道有这号人。”殷瑞敏索然说道。
  “你一个姑娘家的,认识一老头子作什么?”冯妈一听就杠上。
  听冯妈开腔责骂自己,殷瑞敏只得瞧了一眼旁边的魏有源,回顾头吐了吐舌头,连忙收声。
  魏有源再度陷入沉思。沈国轩,八十岁。难道今天上午在装裱店见的那幅“不易为经”的字画出自他的手书?落款为“轩字”,他又精通命理,这些都能对上,应该不是巧合。
  那么,这位老人书写“不易为经”是什么意思?
  在魏有源的意识中,遍览过的所有命理书籍中,未曾有过这样的精言短语。
  单从字面上看,有些让人费解,这也是自己在装裱店一时未能解开的原因。现在既然知道手书者为一命理师,那就不妨从易学的角度进行推敲推敲。
  不易为经。若将易字作平凡与平常来解,再将经字作脱俗与出类拔萃来解,倒也能说得过去。那它的意思,就是不为常人所理解的思想与行为,可以成就一番让众人瞩目的事业。
  这么一想,魏有源感觉这位老人有些不简单。至少在易理学识方面,有他非常独到的见解。这就难怪,如刚才林姨所说的,场面上的人都会慕名去拜会他。
  “源源。”林姨见魏有源有些楞神,便问了他一句:“你想到了什么呢?”
  “哦,没想什么。”
  “你对命理这方面比较在行,你是不是也听说过他?”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听你提到他。”
  “你要是想认识他,我可以通过朋友来帮你引见一下。”
  “那倒不用。一切随缘吧。”魏有源赶紧解释道:“来佳都之后,我本来就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懂命理。你们也不要向外人提起这事。”
  “也好。”林姨不想强人所难,谆谆言道:“你年轻,学无止境。他的年岁较大,无论是人生阅历还是眼界都与你们年轻人有所不同,都有你们值得去学习的地方,以后,你如果想在命理方面同他切磋的话,得趁早。”
  “我知道。”
  ……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几天中,这个沈国轩的名字连同他的手书“不易为经”一直萦绕在魏有源的心中。
  正当魏有源快要把这些事忘却之时,这天的晚上,他接到了贺青竼打来的电话,约他到仙鸿酒馆去喝酒。
  待魏有源来到仙鸿酒馆,只见贺青竼已早早坐在最里面的一张酒桌上等他了。
  桌上摆了一酝老酒,并上了二道菜,都是魏有源最喜欢的,白玉豆和千金薯。
  “贺老板,早呵。”
  这时,梁佳琪眼尖,看见魏有源进馆,连忙从酒柜里跑出来。
  “魏哥哥,来啦。”她过来就招呼道,喜形于色。
  “佳琪,你好。”
  贺青竼起身向魏有源一招手。
  “快,过来坐。”
  “佳琪,”魏有源见酒馆没多少客人,屁股刚一坐定,便向梁佳琪说道:“让你爸也歇歇,过来一起喝一杯吧。”
  “我爸……”
  “老梁不在酒馆。”未等梁佳琪解析,贺青竼直截了当地杀出一句来。
  “都在饭点啦,他会去哪?”
  “我爸去喝喜酒啦。”梁佳琪怕贺青竼再次把她的话打断,便快语相回。
  “哦。”
  “喝什么喜酒,他是去赴人家的生日宴。”贺青竼见逢插针,并有意要支开梁佳琪,说道:“佳琪,你去帮我们催一下,还有一个豆腐炖鱼头还没上来。”
  梁佳琪知道,贺青竼是在有意支开她,便索然回道:“哦,我这就去催。”
  魏有源瞄了一眼离去的梁佳琪,回顾头笑着对贺青竼说道:“老梁的人脉广,应酬自然不少。哪有我们在这里喝起来痛快。”
  “那是。”贺青竼提酝给魏有源倒上酒,说道:“他是赴沈国轩的寿宴。这可算得上是有场面的应酬。”
  “他也熟悉沈国轩?”
  “怎么叫他也熟悉。”贺青竼见魏有源脸上流露出一丝差异,就笑道:“你刚来佳都,定是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贺青竼没有马上回答魏有源的问题,而是提起杯,“来走一个。”
  一杯酒下肚,有点温热的劲上来。
  “你可知道,虎牙帮?”
  “刚来这里时,听有人提到过。”
  “嗯,那你知道胡景生吗?”
  “你是说,虎牙帮的帮主?”
  贺青竼点点头,继续说道:“老梁的妻子,叫胡琳,就是胡景生的独生女。”
  “这跟沈国轩有什么关系?”
  “沈国轩,原就是胡景生家的一名管家。”
  “我可听说,这沈国轩现在很不简单,老梁既然有这层关系,怎么还会在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开个小酒馆?”
  “你这就不了解老梁啦,他虽为人仗义,但心地憨直,从来不走关系托人情,当然,为朋友出力是另一回事。有许多人不了解他的为人,便在背后笑他‘死要面子,活受罪’。”
  “沈国轩,你也认识?”魏有源有点想解开这几天的心结,便随口一问。
  “我认识个鬼。”贺青竼笑着补充道:“要说认识,整个佳都人,又有谁不认识他。”
  倒上酒后,两人又碰了一下杯。
  “这个沈国轩,既是胡家的管家,也是胡景生的御用风水先生,”贺青竼借着酒意,就向魏有源绘声绘色地说道:“这人有两把刷子,他要么不跟人算,但凡说出来的都奇准。现在,大家谈得较多的一件事,那就是胡景生当年一家码头装卸公司开业庆典时,胡景生让沈国轩帮他算一下,虎牙帮以后的发展态势。沈国轩让胡景生写一个字,他说可以通过这个字来进行大体的推算。胡景生抬手在身边的一棵桂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就在地上写下一个‘景’字,写好后,他又在景字的下面划了两横,原意是强调一下这个‘景’字。”
  贺青竼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会儿。
  “那他怎么解?”魏有源急切地问道。
  这时,梁佳琪把菜端上来,摆好后没走,而是殷勤地提起酒酝往他们的酒杯中倒酒,又拿起另一只空杯给自己也倒上一杯酒,并自顾爽直地坐了下来。
  “今天的菜,怎么样?”梁佳琪侧过头问魏有源,“这个豆腐炖鱼头,可是我梁某人亲自给你们做的。”
  “你上一边凉快去。”贺青竼显然不喜欢这疯疯癫癫的主。
  “今天,我是代表我家老梁来敬你们的酒,你贺老板拿出点诚意来,好不好。”
  “说话没大没小。我们两个男人在这说话,你别瞎掺乎。”
  “你们说你们的,就当我不存在。我只喝酒。”
  贺青竼一时拿她也没法子。
  “你说说,他怎么解?”魏有源又追问了贺青竼一句,他可不想因为梁佳琪的一闹,把这事给糊弄掉。
  贺青竼看了一眼梁佳琪,欲言又止。
  “你们不会在背后讲我们老梁的坏事吧?”梁佳琪见状,大声地讨伐道。
  “这是哪跟哪,你净在这疑神疑鬼胡咧咧。”贺青竼被梁佳琪搞得是啼笑皆非。
  “那你就快说。”梁佳琪提杯往贺青竼的酒杯碰了一下,以示敬意,又放低了声音,“继续说你们该说的。”
  “让你一搅和,我都不知道说到哪啦?”
  这时,柜台前有人结账,门口又进来一拨客人。
  梁佳琪闻声离座,临走时抛下一句:“等着我,回来再讲。”
  贺青竼见梁佳琪离去,与魏有源相视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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