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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什么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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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二年的冬至来得特别的早,满镇的腊梅已在枝头开放,心紫口罄独傲群芳,这时节对水生来讲,则是人生的另一个开端。单位破产了,他在寒风的街头摆着年画,看着街边的腊梅,心想失业了也好,也许有另外一条路可走。当晚他给田奕奕写信说:“奕、我的单位没了、这事本不该告诉你,但你放心,我还有一双手,就是为了我们的爱,我也会在人海中找到位置,让日后我们的小家过上安稳的生活。”田奕奕回他信说:“水生、这事我听医院的同事说了,命运弄人,你也不必太有压力,只要我们的爱还在,就有生活的希望。”看着田奕奕的来信,水生感觉心中有了少许安慰,但又有些莫名的惆怅:未来的路在哪里,最终能否和田奕奕走到一起,这些成了他失业后另一座愁山压得他年轻的生命喘不过起来。
  这天夜里,睡梦中的水生置身在海河的码头,见一条油漆着红色的海船停泊在水面上,船工在忙碌地上下货,他四处寻找田奕奕,可怎么也找不到,他再问人家,没有人答理他,这时一个大胖子走了过来,指着破旧的麻袋对他说:“这麻袋原来就是装田奕奕的,里面还有些她的东西,人已经被另外一条海船买走了。”水生打开麻袋,见里面有田奕奕平时扎辫子的红头绳和白色的连衣裙,睹物思人水生大哭起来,恨自己为什么要晚来一步。正在他哭泣之时却听到田奕奕的声音说:“你哭什么。我在这儿啊”水生一看田奕奕正和他相拥而睡,她用披散的头发遮挡在水生的脸上问他说:”你是不是做梦了?”而后在他唇边轻语,水生只感到口干舌燥,刚想要去接她的吻,却又听到远处战鼓雷鸣,光亮刺眼,田奕奕一下子在火光里消失了,他喊道:“田奕奕田奕奕。”水生这一喊却喊醒了自己,原来自己是做了个梦,细想梦里的情景却是奇怪,还是个梦中之梦,他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正打着雷,心里纳闷到这大冬天的怎么打雷。
  由正月初开始摆地摊到大年三十,水生算算成本和收入,一个月风寒下来也能争到一百多元,这个成就让他对失去工作的恐惧减轻了不少,他要用这个钱去给田奕奕买新年礼物,他没有事先告诉她自己要去,而是想到了曹因乡给她一个惊喜。
  曹因乡离溪镇有三小时的车程,大概是过年的原因,车上没有几人,一路的颠簸和汽油味虽是让水生感觉刺鼻冲头,但看看包里替田奕奕买的芝麻汤圆和布娃娃等东西却是欢心,心里想到的是见到田奕奕欢喜的神情。
  到曹因乡时已是下午四五点,他沿着空旷的大道一路问到乡卫生院的门前,见两排简陋的平房,里面静悄悄的,他想起田奕奕告诉过他,学徒期间单位上是不允许谈念爱的,于是跑到收费的窗口,见田奕奕正在底头看着帐本,刚想咳嗽田奕奕抬头看到他,先是一惊而后平静地由后门走出,在路边接下水生送去的年货和礼物,并告诉他说你先去车站的那家客栈,我下班后去找你。
  寒冬里的客栈只有两条冷湿的被子,十几个房间就他一个客人。水生放下行李,走到乡村的小街上看看是否有小吃店,结果除了一家杂货店以外家家关门,无奈之下买了四个面包,水生想自己吃两个,留两个给田奕奕吃,他跟客栈的看门老人要来一瓶开水,总算是填饱了肚子,而后在昏暗的灯光下等待田奕奕的到来,可时间一分分过去了,田奕奕没有来,再看看手表都快晚上八点了,周围静的可怕,他心想会不会田奕奕那里有什么事来不了。
  街道上看不到一个行人,路的两边是几点由农舍透出的零星灯光,水生踩着已为寒冷冻结的路面,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向卫生所,心想这么冷的天田奕奕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来不了。
  卫生所的前门漆黑一片,他绕到后一排的宿舍,看到有两叁间的灯亮着,他不知道哪间是田奕奕的宿舍,一边走,一边朝里看,恰好走到最后的一间,门半俺着,里面传来他熟悉的喜笑声,他心下激动,马上又可以和田奕奕一起了,等走进到门前一看,他惊呆了.
  半俺的门里是一个单人床的宿舍,中间是张饭桌,一边放着煤气头碗筷餐具,一边是他由溪镇带来的已被拆开的芝麻汤圆,而田奕奕正坐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她一手捧着大瓷碗,一手拿着勺子往那个男人的嘴里喂汤圆。
  这一幕本能地让水生推开宿舍的门,想知道个究竟。里面的人也好像被不速之客惊吓了一下,田奕奕忙从那男人的大腿上起身,而他再看看那男人,留着女人一样披肩长发,穿着新潮的红色牛仔裤,双肘交叉挺在胸前,看到水生,好像早知道水生是谁了。
  田奕奕放下手中的碗筷,气愤地对水生说:“不是让你在客栈等着,你来这里做什么?”水生没有答理她,转过身对那男人说:“请你离开一下,我有话要和田奕奕说。”那男人对田奕奕说:“奕奕、他敢对你动粗,就不要怪老子我不客气了。”
  “怎么会这样?”水生说“我是爱你的啊!”
  田奕奕嘴唇一撇,鼻孔里哧了两声回手指着桌上那半碗汤圆说:“你说爱我,那我问你,你自己都失业了,,就这碗汤圆,还是你送来的这个布娃?”水生被她呛的无话可回,而后说:“你既然有另外的人,你要告诉我啊,我就不来了”田奕奕眉头一皱,问道:“什么话,谁叫你来的,是我叫你来的吗,你这人好奇怪。”
  此时水生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是田奕奕,是那个和她柔情万千的田奕奕,正当他还想说些什么时,门外的那个男人跑了进来,对他说:“我们的关系不告诉你是我的决定,主要是关心你,刚失业,看你可怜,怕你受刺激。”听到这里,水生心里说不清的是羞、是辱、是愤怒,只感到喉咙里发甜,一股腥味由心头往上涌,随后他头脑一片空白,只想快速离开这个地方,而后什么话也不想讲,游魂似的走回了客栈,刚坐到床边,就感到嗓子眼发热,一口鲜血吐到了地面。
  这一夜,水生合衣而卧在曹因的客栈,听着窗外的风在呼呼地吹,听着远处货车在风中的哒哒地响,看着手表,快凌晨五点了,他拿起自己的行李包,在黑夜里走到乡里的汽车站点,而后等了多久他也不知道,就这样迷迷糊糊上了车回到了溪镇。妈妈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回家了,他什么话也不回,只是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屋顶,丝丝温热的眼泪沿脸颊往下滴。就这样一个星期过去了,除了吃饭他就是躺在床上慢慢地流泪、痴痴地发呆。
  这消息不知何时传到了回字楼,周卫东赵爱国和徐文斌三人一起提着水果来看水生,周卫东看不惯水生躺在床上那半死不活的样,猛吸两口烟说:“水生啊,我早就告诉你鸭子熟了一定要吃,你那田奕奕就是回字楼的大胸脯,本来就不是个鸟。”徐文斌斥责他说:“周哥,田奕奕不是冯情那样的女人,你不要在这里瞎掰。”周卫诡异地一笑说:“你知道个屁,今年夏天在歌厅她对我发骚,我就几乎把她给办了,但想到是水生的女人,我就没有下手,早知道这结果,还不如当时我给办了。”听他这话,徐文斌拿起手边的书就往他头上砸并骂道:“你个尿性,改不了吃屎的毛病。”。
  躺在床上的水生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话,像是在听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晚上,水生的表姐云来了,她给水生带来本《红与黑》,而后说:“田奕奕太亮了,做朋友可以,平常人家过日子未必就好。”她见水生还是沉默不语又说道:“其实,现在的你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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