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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梁园飞仙 / 第二章 妈妈过去的事

第二章 妈妈过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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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天清晨,还是一缕阳光掠过低矮的撑开的窗棂,把窗外凤尾竹的影子小心铺盖在苗萌的脸上。直到一个甲虫冒冒失失的欲爬进苗萌的鼻孔欲做个甲壳虫历险记,苗萌才在一个重重的喷嚏中醒来。
  揉开惺忪的睡眼,依然景物依旧,并没有一夜醒来又回到了现代。山风夹着泥土的清新和草木花朵的芬芳涌进了小屋,把苗萌整个地包裹起来。苗萌做了几个瑜伽式的深呼吸,平息心中的不快,商场多年的顶极生涯打拼,早已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
  “林大哥、你来了。哇、还有一挂肉,林勇,你真好。”院子传来翠姑的说话声,言语中还带着娇嗔。
  自己家还有一个大哥,看来大杀四方时,身后会有一牛人护着。苗萌不禁好一阵得意,不知好不好相与,得搞好关系。前世厦门大学教社会史的易老头反复教诲,当自己弱小又处在一个陌生而危险的环境,与强大的力量结盟是必然的趋势,否则你丫就等死吧。
  正思量着,门口一暗,一个魁梧的身影从窄小的门挤了进来。
  “小主子,萌娃子”,来人轻声轻唤,称呼中带着尊敬和熟稔。
  “林勇,你好一点跟小主子说,他伤着脑袋不大记得些事情。”
  苗萌靠墙横躺着视角很不好,还是努力睁眼一看,身前的汉子四方大脸、棱角分明,粗黑的眉毛下一双铜铃铛炯炯有神,八尺高的身子一站就像一座铁塔。弯下腰的他整个就是一人猿泰山。苗萌不知怎么,有些莫名的紧张,但又说不出为什么。
  于是夫,苗萌一边与林勇套着近乎,一边尽可能地接收有用的原主人信息。林勇,六长老的长子,近来这凤凰很热乎撮合他和翠谷。于是乎,我们展开了一场超乎年龄界限的对话。
  在这个21世纪职业操盘手、亚太联盟最大牌基金CEO的诱勾下大哥这憨厚的山里汉子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苗萌浅浅一笑,对于刚才谈话的效果较为满意,不过一切早在意料当中。对于现在的苗萌——别说还是个人,哪怕你是一块石头只要我愿意,都会让你唱着: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山里的石头会说话……!
  从他们地谈话中,苗萌经过分析整理出如下有用信息:
  一、家庭关系
  二、经济来源
  三、社会动态......
  苗萌不紧不慢的引导下,林勇大哥时而欢声笑语,时而双眉微怵、时而跺脚、时而站起身来徘徊。总之一切入彀,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不知不觉日已西斜。不过苗萌当得知,这片大陆上统治的是紫云王朝,他又患了嘀咕,不知是否那个历史上的紫荆又不得而知。
  苗萌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在瞧瞧家徒四壁,苗萌知道自己首先得好好带着这些爱他和依赖他的人生存下去。至少让那米缸里都是大白米,让那火灶台上挂满腊肉,让那酒囿里灌满美酒。每天不必为吃完上顿,如何为下顿活着而奔波。
  对,活着才是硬道理!家徒四壁,一个穷屌丝别整天把心忧天下挂在嘴边没事给自己添堵,那不啻于给自己填土,迟早会把自己给埋了。
  苗萌把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大都知道了,为了避嫌,也为了有时间去消化这一切信息。从而摆正自己的位置,找到切实可行的应对措施。
  世界那么大,他得去看看!
  所以苗萌身子骨才见好就闹着嚷着要来放牛羊,拦也拦不住——一切也在情理之中了。
  邻里之间都说这娃痴,在凤凰眼里这娃是懂事、顾家,谁叫她这个千娇百宠的大小姐往日曾不事农商,吏禄三百石了,吃不完的珍馐美食,穿不来的绫罗绸缎,一切好像都是天生如此。
  往日的凤凰会诗词歌赋,棋琴书画,更有满腹的经纶,常常换来剑阁高层的赞赏和一些贵女的羡慕亦或嫉妒。然而到今天,这些都换不来一碗粟米,一尺棉布,当然凤凰也开不了口低下身子去求那些昔日的下人。
  什么才女,什么雅士,一切都是吃饱了没事干的游戏,现在看来是那么令人可恶和可笑!那个所谓的天骄之女,那都是亲人们挡去了多少浮云,才有她傲娇的自由。玩那些雅士和贵妇的派头,那是给贵族们附庸风雅、卖弄风骚装逼用的,凤凰才知道没有钱买米过日子才是天下最大的痛苦。
  为啥这样家无儋石、家徒四壁,那情况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长龙洞村本身就是现在声振寰宇的大青州混元剑阁的祖地,壮大后的剑阁搬入了州府,成为了青州府与巨刀门和青竹道观三足鼎立的大势力。
  开始的几代混元剑阁老大还不忘初心,每年阁主都亲自来祖地祭拜,每次还都带来大量丹药宝器,不断地供应。大量资源着实让祖地出了不少的才俊,在整个剑阁很有发言权。
  可是物极必衰,老天就见不了人好,五十年开启的巫山秘境历练却变成了苗姓大家族的一场大劫,祖地出的苗姓六大结丹灵将长老,和百十几个高手至今未回。这其中就包括领队的凤凰的两个兄长和他的丈夫孙不群,本来就千娇百宠凤凰咋经此噩耗,痛苦无比。
  但是事情总得有个人来顶雷,剑阁因此做出了对凤凰这一脉做出了贬为庶人,罚没大部分家产的处罚。眼见得这股风湮没了这家,兴旺了那家,直吹得鸡飞鹅跳罢。幸灾乐祸者有之、落井下石有之,比如剑阁中那平时就野心勃勃的唐家,就成了剑阁内最大的赢家。
  凤凰的婆婆是来自巨刀门的玉观音,本性就是个跋扈之人。她直接就说凤凰是个丧门星,也对其横竖看不顺眼。
  更何况这婆媳天生本就是相生相克的自然生物。
  据传有个达人婆婆在儿子结婚的当日听窗后泪流满面,客人见了皆称赞其贤惠。婆婆大骂,“你们这些人懂个屁,我这是不解而痛苦。”客人忙问何故?
  达人婆婆擦干眼泪说“我不懂得是:老娘拉扯孩子到了六岁,两千个日日夜夜含辛茹苦的操持,养大到六七岁,这娃子才自己吃饭,自己穿衣裤。娘希匹的小媳妇还没五分钟,就让我儿脱个吊毛精光。咋距离这么远,我不甘心!”众人啼笑皆非。
  这玉观音也是个爱子极深的达人婆婆,看到儿子孙不群一心扑在媳妇身上,淡薄了娘亲,本来心里有这样那样的不爽。儿子在时也还忍让几分。现在儿子一去生死不知,这下婆婆玉观音的小宇宙暴发了: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婆婆吴翠对凤凰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凤凰只得忍气吞声,整日以泪洗面。几天后凤凰那病卧床的家公惊闻此耗后也一命呜呼,婆婆玉观音吴翠一怒之下以不祥之人把凤凰赶出家门。
  而老公孙不群在家族压力下娶的小妾吴花——玉观音的表亲也被理所当然扶正,连带她的的一对儿女也正式成了长女嫡孙,一时风光无比。
  被赶出家门的凤凰谢绝了俩孤寡嫂子妯娌的挽留,何况她也根本不想待在青云府城这伤心之地,便带着老仆翠姑回到了祖地藏龙洞。
  回家后,凤凰才发觉原来高大的老屋:被从不知道隔了几代的旁系叔伯堂兄鹊巢鸠占了,对于凤凰的回归他们集体无视了——让这个屋子的主人竟然在本家这里,无了立锥之地。
  后来还是六长老出面说,祖宗开山以来还没有一个这样对投靠上门族人的先例——何况是老村长家的宝贝千金。最后家族才拿出村里的一个荒废了的下等公共院子拾掇一下,安顿了这可怜的女子和打小随她多年的女仆翠姑。
  欣慰的是,安顿下来的凤凰发觉肚里有了丈夫的遗腹子,想起当时青竹道馆的不易道长说她是绝脉。这才有了不群要去天旭秘坑去探个究竟,是要为找她找回良药来医治她这不孕不育症。
  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现在斯人已去,这个喜讯凤凰不知与谁来分享。凤凰多么希望那失踪的丈夫归来却看妻子愁何在,怀抱婴孩喜欲狂。
  然而秋风日日望夫归,不见失踪亲人来。凤凰那满腔的喜悦,化为了“风住尘香花已尽,欲语泪先流”。对于这迟到的喜讯,凤凰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翠姑偷偷告诉了六长老,六长老老怀大开,连呼祖宗保佑、老村长显灵、老天终于开眼了。当天就驾着一只乌灰雀出发,日夜不停地赶到了青州府和凤凰俩嫂嫂一起上孙家报喜,可没想到的是被雀占鸠巢的吴花挡在了门口,无礼得很。
  几人气得要命,两个嫂子也嚷着打进家门。可是家婆玉观音吴翠出来后,迟疑了一番、咬着牙说了一句“杂种也敢上我孙家报喜讯”,直接把六叔公气得晕了过去。
  两个嫂子气得二佛升天,可是奈何凤凰一脉如今在剑阁是日薄西山,没有一人帮衬、全不像往日一呼百应。她们只得咬着牙说,“如此无情无义的孙家不来也罢,今日暂且记着,来日我妹和孩子再来讨公道。”
  祖地六个月后的某天,一间朴素的小院里、凤凰的起居里屋传来了一阵洪亮的哇哇哇哇哇。一个唇红齿白的孩子紧握着拳头落地了,一落地就哭得震天响,彩霞满天。
  屋外凤凰青州的几个近亲及六长老守在屋门口,听到孩子的啼叫声都喜形于色。
  “长老,嫂夫人,是个男孩。”
  翠姑匆匆忙忙跑出来,跟等候在外的俩嫂嫂和六长老打着手势报喜。。
  几个嫂子都泪眼朦胧,这算是这多灾多难的家族一个不可多得的喜讯吧。
  这个男孩就是我们的主人公,为了记得那些或许死去的亲人,凤凰给他取了个表字——子念,随母姓叫做苗萌——意味着新的生命或新的希望开始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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